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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她的人生中从不缺少残酷的现实,也不多这一件。就连宁卿卿自己,也差不多早就习惯了。此刻突然被别人提起,反倒有种生疏而无措的感觉,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直到AVIAN觉得不对劲,开始试探着叫她的名字,宁卿卿才在这好心的催促声中回过神来,勉强笑道:“谢谢你,AVIAN,难为你还想着这种事。”
她低下头,轻声嘀咕:“连我自己都忘了。”如果想起来只会伤害自己,把原本的密密伤痕割得更深,倒不如直接忘掉相对干脆。
不过AVIAN再跟宁卿卿一见如故,到底也不可能体悟她这些年的酸甜苦辣、苦难折磨。
富贵人家长大的小少爷不知道生活疾苦,只把这当成一句“宁卿卿风格”的习惯性客套。
唇角掀起更深的弧度,笑意顺着酒窝一路蔓延到眼底,AVIAN半真半假地邀功道:“宁小姐,你实在是太低调了,我也是费了好大的功夫,甚至动用了一点人脉,才从你的员工档案里找出了你的生日。也就是这几天的事吧,结果搞得我给你准备生日礼物都仓促得不行——”
“礼物?!”宁卿卿失声重复了一遍,因为这个超出预期太多的字眼大吃一惊,本能地慌忙推拒:“不!不用了!”
她在AVIAN不解的目光中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努力平复心情,尽可能冷静地解释:“AVIAN,你已经帮过我太多忙了,没必要再送我什么生日礼物了。”
“……那怎么能一样?”尽管被宁卿卿异常的过激反应挑起几分疑惑,AVIAN也没做深究,认定宁卿卿只是太过于羞怯了。
况且他一门心思想要给宁卿卿一个惊喜,在其他方面的观察力,也早被跃跃欲试的心思分散得差不多了。
于是只随口安抚道:“那些对于我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如果不能在漂亮小姐的生日时送上得体的礼物,我还配做你的骑士吗?”
他向前倾身,随意搭在桌子上的手指竖起,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打断宁卿卿嗫嚅着的客套和反驳,深栗色的眼睛闪闪发亮:“何况我敢打包票,这件礼物宁小姐一定会喜欢。”
AVIAN不再多言,趁着宁卿卿因为自己的话微微愣神的刹那,果断将虚拢成拳搭在桌边的手掌摊开。
柔软的灯光下,小巧精致的依米花静静躺在AVIAN的掌心上,四色的花瓣反射着灯光,映出一片流光溢彩。赫然是当初名都雅舍舞会上,被南宫炎拽下来摔碎的那朵。
“它怎么在你这里?”宁卿卿脱口而出,一面睁大眼睛,巨大的惊讶和欣喜席卷而起,难以遮掩地浮现在脸上。
“还不是那次舞会,就是南宫炎表现得野蛮粗鲁、毫无修养的那次。”
雄性动物间的角逐意识蔓延滋生,AVIAN随口“抹黑”自己的竞争对手,但看着宁卿卿羞愧抱歉的表情,一副想要“代夫受过”的样子,忙补充道:“但我懒得跟他计较啦。”
“只是看你被他拽走前,眼神还一直紧紧跟随着这小东西,觉得它对你应该挺重要的,便帮你收起来,修补好,一直想找个机会还给你。”
“其实这也算不上什么礼物,我就是讨个巧,物归原主而已。”AVIAN大方地笑着说,掌心平举前移,托到宁卿卿的面前。
宁卿卿看着近在咫尺的依米花,不觉恍惚。
这是宁卿卿的处女作,是她在很长一段的艰难岁月、酸涩暗恋中唯一的支点,在她心中占据了别的作品难以比拟的位置。
而宁卿卿本以为,这件作品和她当初破碎了的心一样,都再也找不回来了,现在想起来,只觉得恍如隔世。
而那时南宫炎粗暴的表现和尖刻的话语,也开始在脑海中重演。曾经以为放下、以为忘了的东西,没来由的清晰。
依米花摔碎了还可以修补,但人的感情呢?
思绪无法控制,疑问从心底升腾而起。宁卿卿突然觉得,眼前闪烁着炫目光泽的美丽物事刺眼又烫手,像一种不祥的预兆,一时竟没有接过来的勇气。
只是AVIAN已经把一片真心放到她眼前,如果不接过来,就太不识抬举了。
宁卿卿平复了一下心情,扯出绚烂的笑来,把小小的发饰郑重地拿到手里:“实在是谢谢你,AVIAN,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AVIAN摆摆手:“这都不算什么。”他看着宁卿卿接过粘好的发饰,忍不住再次提醒:“那次的事,我倒没在意,不过南宫炎那样对你……”
“那也是我自己的选择,谁叫我喜欢他呢。”宁卿卿低头,假装听不懂AVIAN的未竟之意。
她又何尝不知道,南宫炎终究不会是自己的良人。不过有一天算一天,有三年算三年,现在这样美好的时光,就算是偷来的,就算是饮鸩止渴后患无穷,她也甘之若饴。
AVIAN只得耸肩,知道自己是改变不了宁卿卿的固执了,也就不再赘言,他笑了笑,目光真挚地说出准备好的生日赠语:
“依米花是沙漠之花,‘她’最柔弱美丽的外表下藏着最坚韧无比的内心,当初我也是因为这件作品开始欣赏你的。但是宁小姐,我并不希望你破碎,竭尽一切就为了所谓的绽放,那并不值得。”
宁卿卿颔首轻声应答:“我会的。”
然后气氛再次沉重下来,明明是生日宴,却陡然生出萧索之感。最后还是AVIAN活跃气氛,戏谑道:“生日礼物是我偷懒,生日宴可不能再省。其实本来应该是明天的,但南宫炎那样的人,必然不肯在生日当天放人,所以只好提前了。”
南宫炎会记得自己的生日吗?疑惑在心底刺了一下,瞬间得出了否定的答案。宁卿卿心中疼痛,面上却只笑着应好,这好容易缓和下来的氛围,由不得她再不珍惜。
光线渐暗,蜡烛点起,侍者端着银质餐盘走上前,小心掀开,露出做得精细考究的生日蛋糕。
红酒瓶打开,殷红色酒液斟满,又饮进喉咙里;香甜的淡奶油在舌尖化开,留下浮于表面的甜蜜。
蛋糕的甜香和红酒的甘醇揉在一起,终于让宁卿卿醉在这不属于自己爱人营造的稀罕温暖里。
目眩神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