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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嬷嬷仿佛对玉娇的纠缠忍无可忍了,终于妥协了。
“哎,我服了你了,得了得了,就告诉你也无妨,反正终究太后娘娘还是会告诉芙才人的。”
玉娇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道:“奴婢就知道刘嬷嬷最是心善,您快告诉奴婢吧,奴婢也好回去安芙才人的心!”
“别给我戴高帽!”刘嬷嬷恼怒地瞪了玉娇一眼,方道:“平日瞧着你们主仆二人倒是机灵的很,怎么到了关键时候,就不懂了太后娘娘的良苦用心了?太后娘娘最是端方,对嫡庶之别看得比谁都重,又怎么会放弃芙才人,而去扶持一个只是庶女的洁才人,更何况洁才人的身子骨还这么弱,这种身子骨,怎么可能生育皇嗣?太后娘娘又怎么会花那么多功夫去做这等赔钱的买卖?”
“可是,这些日子,后宫众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太后娘娘对洁才人是多么看重,连皇上都因为太后娘娘的引荐,对洁才人另眼相待,若是太后娘娘不是想扶持洁才人,为何要做这么多动作?”
“说你蠢,当真是不冤枉你,枉你也是从小在丞相府长大的,居然不懂得有一种杀人,可以让人死得很是开心,甚至心甘情愿,无法自拔吗?”
“嬷嬷的意思是?”
刘嬷嬷眼中闪过一丝利光:“我的意思是,捧杀!”似笑非笑地瞟了玉娇一眼,道:“怎么,觉得没必要对洁御女用捧杀吗?没错,原本是没必要,只是芙才人太过不争气,进宫后屡次闯祸,还总是得不到教训,好好的卓家嫡女,都进宫那么久了,居然是只是个才女,当初进宫的秀女,和芙才人身份相当的现在位份可都比她高多了,不提那些,就连身份卑微的柳美人,现如今都比她混得好,你让太后这个从卓家出来的嫡女心中如何忍受得了?”
“那不能怪芙才人,都是她们太过狡猾!”玉娇试图为自己的主子解释,可是刘嬷嬷明显不领情。
只见她有点不耐烦的打断道:“你维护自己的主子,我明白,只是这时候维护只会害了她,芙才人资质不错,可惜就是欠缺磨练。太后娘娘在后宫斗了半辈子,看人最是准确不过,她一眼就看得出,那洁才人虽然表面安安静静,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可却是芙才人几个人中城府最深的人,这种人若是放任不管,万一哪一天她反应过来的话,很可能会打乱太后所有的计划,既然如此的话,太后就想把洁才人彻底掌握住,表面上让她感觉太后娘娘是想扶持她,其实太后娘娘无非就是想用她转移后宫各妃嫔的注意力,老实说,皇后娘娘性子太软,难以成大器,太后娘娘又不能太过明显的帮着芙才人,而那柔婕妤又和柳美人、梁美人合作,再加上王昭容,芙才人想熬出头,难上加难,这时候有个人引起她们的注意,芙才人不就有机会为自己谋划吗?此次太后娘娘暗示你们算计王昭容和芙才人,也是在考验芙才人罢了,可惜,芙才人还是有点浮躁,最终还是把自己搭进去了,如此,太后才想瞒着芙才人,让她自己参透,即便是不能参透,也能刺激她一下,好让她长长记性,毕竟芙才人身兼卓府众人的身家性命,太后娘娘不对她严格怎么行?”
“原来如此。”玉娇了悟地点点头:“可是,若真如太后娘娘所说,洁才人那么不容易对付,万一最后她反咬一口怎么办?”
“呵呵,就凭她那身子,最后一旦利用价值没了,就让她得一场病死了,到时候绝对没人会有所怀疑!”
“太后娘娘果然聪慧过人!如此的话,奴婢就放心了,现在就去告诉主子,主子听到后一定会放心的!”
刘嬷嬷听到她这么说,脸色一变,马上出声制止,道:“你疯了,既然已经知道太后娘娘的打算,你还告诉芙才人,若是让芙才人知道了,她一定会放松警惕,如此,太后娘娘的一番苦心不久白费了吗?”
“这……”玉娇声音有这犹豫:“可是不说的话,主子心里会胡思乱想的啊!”
“要你这个大宫女是做什么的?这时候你就要明里暗里的提示芙才人,只要太后娘娘满意了,芙才人以后自会知道的!”
玉娇沉默了半晌,最后才道:“诺,奴婢听刘嬷嬷的,刘嬷嬷也放心,今日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奴婢不会透露一句的,只请刘嬷嬷您以后能在太后娘娘面前多多为芙才人说几句好话。”
刘嬷嬷笑了笑:“这不用你说我也会的,芙才人前途可是不可限量,到那时候,我怕还是要倚仗玉娇姑娘你呢,到时候你可别忘了替老奴在芙才人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那是自然!”
“行了,既然你想知道的都知道了,我也该回去了,出去太久,太后娘娘会不开心的。”
“诺,奴婢恭送刘嬷嬷。”
就这样,玉娇目送着刘嬷嬷离开后,她也向另一个方向离去。
知道她们二人都离开了,小洛才支起自己发麻的身子,脸上更是气得通红,她恨恨地拽断一把杂草,咬牙切齿道:“果然是两个狼狈为奸的小人!我家主子没招惹你们,你们却如此暗算与她!此次上天让我听到你们的奸计,当真是老天开眼!”
小洛也不想再在这个地方多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拿起食盒,就匆匆地向储秀殿的方向走去。
而待小洛离开后,原本已经应该离去的刘嬷嬷和玉娇却又重新出现了,她们看着小洛离去的方向,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而这时候玉娇突然走到刘嬷嬷面前,屈膝行礼,恭敬地道:“奴婢谢谢刘嬷嬷肯相信奴婢!”
刘嬷嬷高深莫测地看了她一眼,道:“起来吧,路是你自己选的,你以后可别后悔。”
玉娇一脸郑重道:“奴婢绝对不会后悔!若奴婢不这么做,奴婢又有何面目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