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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化妆间，眼前是昏暗的灯光，顾新瑶深吸了一口气。扯了扯裹胸，用力将自己裹的严实一点点。
“慕总，慕总您里面请——”赵辉点头哈腰的亲自迎进来一位大名鼎鼎的“人物”。
慕总？
顾新瑶条件反射的将小小的身体缩了缩，躲进了卫生间——第一天上班，不会这么衰吧？
“啊，您说要叫谁？”赵辉不可置信的声音在顾新瑶耳边响起，顾新瑶感到自己的小心脏都快要蹦出来了，她屏住呼吸，恨不得把自己塞进墙缝里，“她啊？她新来的，我怕……”
“我不想听废话。”
冷冷的声音传过来，顾新瑶狠狠的咬住嘴唇——果然是他！
这个声音对她来说，简直是噩梦一场。
过了一阵，还在假装洗手的顾新瑶一抬头——
“赵总。”
“慕氏集团的总裁刚从美国回来，点名要你去陪。”
顾新瑶一怔。
赵辉黑黑的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好像看到了摇钱树一般。
顾新瑶在青城的名声已经烂到无以复加，将她招过来，赵辉是后悔了一整天了，没想到第一天，就引来慕总这么一个大客户？
看来，他们江南春KTV的春天，真的是要到了。
话说完了，看到顾新瑶还呆呆的站在他面前，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样子，赵辉不禁皱起了眉头：“别愣着啊，赶紧收拾收拾，好好伺候人家慕总去！”
“那个，我还是不去了。老板，你不是说，我的工作是卖酒，不是陪客人吗？”
“顾新瑶啊，你都已经这样了，就不要这么高傲，要不是我们江南春要你，你这会儿早要饭去了！”
“可是我——”
“还有什么可是的？我若不是看你长得还有几分姿色，我才懒得要你！”赵辉一把捏住顾新瑶的肩膀，将她披在肩上的薄外套使劲儿扯下来，“你就打算穿成这样去伺候慕总？有没有诚意？”
顾新瑶感到自己的肩膀一阵生疼，然后，999豪华包厢的门被打开，她还没来得及挣扎一下，就被一把推了进去。
门“砰”的一声，在她身后关上了。
包厢里，是一阵又一阵的喧哗声，刚刚被老板丢进来，顾新瑶就闻到了一阵呛人的酒气。
顾新瑶咳嗽了几声，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几个男人正在桌子旁边围城一个圈儿，调戏着一个卖酒的姑娘，顾新瑶仔细看了看，那是她刚认识的同事小蝶。
小蝶被这群男人围在中间，笑着一口一口的将男人们递过来的酒杯一扫而空。
“好酒量！”
小蝶一听，又仰头“咕咚咕咚”喝下去了一瓶酒，然后理所应当的从“客人”手里，接过一张又一张的百元钞。
离她最远的沙发上，白色衬衫的男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没有扭头来看，俊美的侧颜在昏暗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棱角分明。
顾新瑶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去——
“要去哪儿？”
身后，一个沙哑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顾新瑶感觉自己整个身体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然后，她听到了一下又一下的，脚步声。
是……是他来了？
昏暗的灯光下，顾新瑶缓缓将身体转过来——亚麻色的头发，褐色的瞳仁，高挺的鼻梁，肤色在白衬衣的衬托下显得尤其的白，他一只手里端着琥珀色的香槟酒，另一只手扬起来，食指和大拇指微微用力，捏住了顾新瑶的小下巴。
顾新瑶吃痛的倒抽了一口冷气，眉头微蹙起来。
“果然是你。”
“……”
“刚一回来我就听说了，青城著名援交妹顾新瑶，现在可是明码标价？”
“我……”
“看你这身打扮，啧啧。”他又贴身向前，顾新瑶还想再往后退，可是自己已经紧紧的贴在门上了，她只得低下头去，听到他继续说道，“小女子现在很奔放啊。”
他离她那样近，近到似乎可以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声。
顾新瑶攥紧了拳头。
他的模样，他的呼吸，和……他的声音，包括他说话的时候，那种冷冷的味道，都是那样熟悉，却在某一刻，又变得那样陌生。
“慕锦阳，请你放尊重一点。”顾新瑶垂着脑袋，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一般。
“我尊重？”慕锦阳冷笑一声，手指拽了拽顾新瑶的抹胸，“你穿成这样，胆敢跟我谈尊重？”
慕锦阳挑挑眉毛，斜着嘴巴一笑，一脸鄙夷的看着顾新瑶的身体。
一件薄薄的红白相间的裹胸，露出了紧致的细腰，下身穿着一件皮质超短裤，长长的黑发披散下来，白嫩的肌肤，被口红涂抹的如樱桃一般的红唇映入慕锦阳的眼里。
这身打扮，好意思跟他提尊重着两个字？
她自己，好像都没有尊重一下自己吧？！
慕锦阳鄙夷的笑容，就像一把锋利的刀，猛的插入了顾新瑶的心脏，刺的她鲜血直流。
他就像一个尊贵的帝王，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援交妹。
“我这边还有很多兄弟有这方面的需求，怎么样，要不要试试？”慕锦阳笑的有些轻挑，喝下一口香槟，然后手指下移，轻轻的抚着顾新瑶暴露在空气中的大腿，嫩滑的肌肤让他禁不住浑身燥热起来，他又往顾新瑶身上贴了贴，“不过……有几个年纪有些大，五六十岁的，你应该不介意吧？”
顾新瑶感到脑子“嗡——”的一声，头皮也一阵发麻。
五年了。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五年以后的再次相遇，她会如此狼狈的出现在他面前，逃也逃不掉。
对，她是青城著名的“援交妹”啊，这件事情，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顾新瑶强忍着眼泪，手指紧紧握拳，扬起脑袋，看着他的眼睛，颤抖着开了口：“好啊，我不会介意的”
慕锦阳的呼吸，猛的一滞，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眼睛里，居然充满了令人浑身冰冷的杀气。
顾新瑶冷冷的笑了一下，继续开了口。
“吻一下两千，做一次一万。”
“……”
“明码标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