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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本能的瑟缩了一下,奶多年积威的本能,让刘氏害怕不已,眼泪当即就落了下来,一个劲儿的往洛铁柱的身后躲。
洛铁柱也很是有些不知所措,无所适从的扯了扯衣角,才含混不清躲闪的说着:“娘、娘铁柱没有那意思,不过是、不过是随意那么一问……”
奶用力将手中的拐杖在地板上一阵连敲:“什么叫随意一问,莫不是不随意问的话,你还想质问我老太婆不成?我老太婆辛辛苦苦把屎把尿的将你拉扯那么大,一分家,你就立刻不认得我死老太婆了!是不是想要把我老太婆撇开,自己过好日子啊?你倒是说啊!”
“娘!娘啊,铁柱不敢那!”
这话吓得洛铁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自古孝字大于天!自己娘亲的这顶大帽子,洛铁柱自然不敢背负。
他快速的磕了一个响头:“娘,铁柱绝对没有这意思!铁柱可是您从小拉拔着长大的。铁柱的为人如何,娘您的心里可是看得真真的!还请娘您明察呀!”
旁边的刘氏一见这般情况,也急忙跪倒在地,连带的,洛姗兄妹也急忙跪下了,唯独小胖墩还稳坐钓鱼台,一脸兴味的看着眼前的事情发展。
刘氏也急忙解释着:“娘,媳妇等人孝敬您都还来不及,如何敢有这般的想法?娘,您太多心了。”
洛姗她奶从椅子上站起,突然一声怒喝,举起了手中的拐杖,作势就要朝着刘氏落下。
“好啊!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说我死老太婆多心?”
洛姗一惊,直觉的想要扑上去抓住奶的拐杖,只是有人的动作比她更快了一步。
“奶!您要干什么?我娘肚子里还怀着咱洛家的骨肉呢!”
出手抓住奶拐杖的,正是洛文轩。
洛文轩原本的脾气就比较冲,最近一段时间里,每天早出晚归去上族学,学习了些做人的道理,人也温和有礼了许多,却不代表他的脾气就变好了!
“奶,您可是咱们的奶,有什么话您就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动脚的吗?要是当真伤到了娘亲或者是她肚子里的小弟弟,奶,那您可就成了老洛家的罪人了!”
洛文轩的话,彻底的点燃了奶心底压抑的怒火,她猛的举起了拐杖,在洛文轩的肩膀上重重打下一拐。
“你个小兔崽子,啊!你翅膀硬了,居然敢顶撞长辈。伤到了你娘,伤到她又怎么了?你还能把我死老太婆怎么样?啊!我打死你,打死你……”
这一拐仗的准心不足,险险的从洛文轩的肩膀旁侧滑落,一拐击中木桌上,桌子上装着清水的碗一阵蹦跳,哗啦啦滚落下地,“啪嗒”一声,摔得粉碎!
“娘,您别呀,娘啊……”
一时之间,奶的咒骂声、刘氏的求饶声、洛铁柱的软言相劝声、洛文轩的倔强的抵触声,洛霜的尖叫声,还有洛姗奋力前挤试图阻止的声音,交织成一片。
一阵的兵荒马乱……
“我打死你个小兔崽子,打死你们这些不忠不孝之人!居然使唤起了长工、用起了丫鬟婆子、还放任自己老娘吃苦受罪,你们这是安的什么心啊!我打死你们!打死你们……”
奶愤怒的咒骂着,高高举起的手拐,却轻轻的落了下去,即便如此,距离奶最近的洛铁柱也没有逃过劫难,被奶的拐杖给抽中了好多次。
好在不久之后,奶的手臂就被洛铁柱给抓住了,这才停下继续动手。
“娘啊!文轩是铁柱唯一的儿子啊,您要是把他给伤着了,可不是绝了老洛家三房的根脉吗?”
洛铁柱握住自己娘亲拿着拐杖的左手还微微的颤抖着,显见得是被气狠了。
奶也是气喘吁吁的,抬手指着屋里屋外的众人,尤其是扫到伸长脖子探出房门口偷看的萍儿翠儿时,更是气得连连咳嗽不止。
“你们、咳咳……你们这些败家子儿,你们不过才分家几天哦!居然就学着富贵人家,买起了长工,养了一群废物!有你们这么过日子的吗?啊!”
奶这是越说越气愤,越说越发怒,眼看着怒火又冒了出来想再度挥出拐杖,打向洛铁柱。
“那老婆子比我这个死老太婆还老,你们这是打算养着给她养老送终还是怎么的?还有那小的,你这肚子里还有一坨那,你就扯着一个还在吃奶的,你这是打算做啥,啊?”
“奶!您误会我爹娘了!”
洛姗也急忙上前,绕到了奶的身后,暗地里一暗奶的麻穴。
奶只感觉她的整条右臂一麻,手上的拐杖完全拿不稳,直接滚落在地。
她的身体也微微一摇,随即往后跌坐到洛姗正好推过来的椅子上,猛的扭头看向洛姗:“你……”
“奶,您别急,听姗儿给您细细讲来,您肯定是听旁人教唆,给误会了我爹娘了。”
洛姗的脸上依然带着浅笑,一脸的平和,眼底却酝酿着一阵狂风暴雨,不管是谁在她奶的耳畔瞎吹了耳边风,她都一定会把此人揪出来!
“奶,今儿您看见的这些长工,都是昨儿小胖墩拿着银子,从借高利贷的人的手上给赎回来的!您要是不信,大可以随便去问问看,姗儿可没有说谎。”
洛姗确实没有说谎,拿着银子去高利贷的人手中赎人的,确实是小胖墩。至于这银钱是谁出的嘛,她洛姗可没有明确的指出来。
“真的……真是这样的?”
她奶神色一怔,原本激动的神色突然一松,迟疑的问着。
“自然是真的,奶!您也不想想看,咱们家刚刚才分家不到一个月,还是您老给亲自分的家。外人可能不知道咱们家的情况,您……还能不知道?”
洛姗反问着,细细的在自己奶的右臂上按摩着,刚才她紧急之下按了奶的麻穴,此时不梳理一下,唯恐以后会留下顽疾。
奶细细一想,也确实是这么一个理儿。
她亲自出手分的家,三房的手上有多少银两,即便还有些私藏,也绝对买不起这么许多的长工,看来自己多半是被人给当成猴子耍,让人给哄骗了!
当下神色一变,恶狠狠的咒骂道:“那李家侄媳妇实在是可恶!居然连我这半截身子都进了土里的老太婆也骗,肯定是见不得咱老洛家过得好,委实是太过狠毒了!”
“李家侄媳妇儿?奶,您说得,可是李瀚思的娘亲?”
洛姗直觉的问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