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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兰虽然与这两个外甥才接触两天多,可她真的很喜欢这两个孩子。也许这就是血缘的关系,虽然两个孩子也没有多粘她,可她就是喜欢他们。见春至扑了过来,她蹲下抱起他问:“春至也帮哥哥做饭了?”
春至特别喜欢这个一来就有糖有肉吃的大姨,听到她问起,小脸一扬骄傲的说:“我烧了火!”
顾明兰“叭”的亲了他一口:“我的外甥就是能干!晚上我们继续吃肉!”
“继续吃肉…”话没说完小春至立即反应性的一捂嘴,惹得顾明兰笑出了声。
进了门两人放下手中的东西,顾明华准备去炒菜,吩咐着:“兰子,我先去蒸窝窝头与洗菜。你去侧屋园子里拨些蒜苗来,这肉炒蒜苗辣子味道才带劲。”
她也爱吃味重的菜,顾明兰闻言立即放下小春至说:“好类,我多拨几根,现在的蒜苗香,你多放些。走,春至与大姨拨蒜苗去。”
就着天际残余的阳光,顾明兰带着小春至进园子拨了几根粗壮的蒜苗,春至去帮春来赶鸭子去了,她蹲在门外把蒜苗的外衣给剥了才进来。
屋内有点暗了,本想大声叫顾明华把油灯点上。哪知才到厨房门口,就听得顾明华的咽咽的哭诉声:“我哪里存什么银钱了?家里能挪得动的银子不都被你给搜走了么?平时连给孩子烧菜的油都没有,他们一个月都没吃过荤了,我要是有银子,哪里舍得两个孩子过得这么苦?今天这点肉也是兰子回来看孩子带来,要不然哪有得肉吃?”
顾明兰眉头一皱:这几天不见的姐夫回来了?
果然一个男子的吼叫声响起:“兰子?大姨子?我才不信呢!就她还会有银子给孩子买肉吃?你就朦我吧!她原来那个男人就是因为欠钱还不出被人打死的!顾明华,我告诉你,快点把银子给我拿出来,否则…”
这嚣张的声音让顾明兰终于忆起这个声音正是她的大姐夫张三狗,见这烂人竟然敢欺负大姐,心中很是生怒。真想一脚把这烂人踹到天边去,只是他毕竟是两个外甥的亲爹,不能让两个孩子难看,于是她立即快步走进屋子故意当成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淡淡的叫了声:“姐姐,蒜苗来了。咦,姐夫回来了?”
本来满脸狰狞的张三狗在听到了一声柔柔的姐夫两字后,立即转过脸来想说什么,可当他看到两年有余不见的小姨子时,他竟然打结了:“哎!是,是大姨回来了?”
“嗯,我前天回来的。回来都没看到姐夫,听说姐夫这两天出门有事去了,事情办好了?”顾明兰不咸不淡的避开张三狗的眼光。
张三狗突然发现这个一年不见的姨妹子大大不同时,特别是身段玲珑了不少,眼睛也变得炯炯有神。立即他张着小眼睛眯笑起来:“哦,哦,来了就好!前两天姐夫我确实出门有事去了,不知道你回来了呢。事都办好了,大姨别担心啊。媳妇,赶紧烧饭,做两个好菜,大姨难得回来一趟。”
这样没用的男人顾明兰看也不想看,应付他一声那是看在孩子的面上,于是她径自打水把蒜苗洗了。
顾明华看着张三狗看妹妹的眼神,心里差点冒出一把火把他给烧死。想起妹妹这么久没有回来,让她看到他们俩吵架难过,于是她强装笑脸说:“嗯,兰子,先洗洗手,把蒜苗给我,就只差这个菜了,马上有饭吃了。”
顾明兰把蒜苗洗好后才递给顾明华,她不自然的转了身,张三狗那猥琐的眼神,让她的心头不舒服起来。心里纳闷:这姐姐长得秀气不说,这家里家底也不错,她当年怎么会嫁给一个这样的人?这个男人让人看一眼就觉得恶心!
可顾明兰并不知道,这让她恶心的姐夫,这天还真的让她恶心了一回。
家里的男人回来了,顾明华看看窝窝头不够,实在厌恶了张三狗看自己妹妹的眼光,她不敢说自己的男人,只得把顾明兰支走:“兰子,你尝尝这田螺的味道,看看火候够不够?要是差不多了,你送碗去大伯娘家,早上说过送碗给她尝尝的。”
顾明兰正好恶心张三狗的眼光,赶紧夹起一个田螺尝了尝:“再加一丁点儿盐,等盐化了就可以了。”
这时代的盐可不是现代的精盐,那是海边运回来的粗盐,下了锅还得翻翻加把火才能完全融化。
顾明华赶紧按她的话做了,等再尝过后起锅装碗,让顾明兰出了厨房。
看着大姨妹窈窕的背影,张三狗流着口水问:“婆娘,大姨怎么这会突然回来了?又不年不节的,不是说她又嫁了那朱家老二么?怎么这时候会放她回娘家?”
难道当姐夫的这么关心姨妹子,顾明华生怕男人怪罪自己妹妹回来:“说是学了做这个田螺菜,她知道家里孩子平常也难得沾荤,而这田螺田里到处都是,特意回来与我说呢。”
张三狗状似无意的问:“那新妹夫对她还好吧?听说这新妹夫可是当过土匪的人,让大姨以后小心些莫惹他,这种人杀人杀多了,一生气怕就是要见血的。”
顾明华吓了一跳:“你可别听人乱说,听说妹夫当年也是被人抓去山上当土匪的,这土匪剿了,他就是因为没有血债才放回来的。”
这女人还翻天了?敢说他乱说?
张三狗正想骂人,可一想起大姨妹那娇俏的模样,立即口水要流了:“大姨好久才回来,这一次她”会在家多住些日子吧?”
虽然很不喜自己的男人看妹妹的眼光,可顾明华是个老实人,也想不到张三狗有什么歪心思于是说:“她说两年才回来一趟,想在家多住几日呢。不过,这家家户户都马上得收杂粮了,她那个婆婆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这两天就得回去了吧。”
其实顾明华不敢说自己的妹妹打着当休妇的准备,自己的男人是什么品性她哪能不知道?那是人家多吃一口饭他都要说道的人,要是让他知道妹妹有回娘家的打算,他还不今天晚上就翻脸让她回朱家?
这两天就得走了?
张三狗小眼滴溜溜的转,一句话也不说,难得的低着头烧起火来,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