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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如需援兵,可随时调遣雷豹等人,奔赴前线守城……”叶峰忆起秦忠烈一见面,便问雷豹等人的详情,还以为是来讨还那支人马呢,便主动说道,免得老王难为情,不好意思跟他提。
“我找你,不是为了讨还雷豹三千兵马的,鹰愁城一隅之地,没有举国之力,怎能挫败举国之力南侵的冰狼大军?我一条老命无所谓,不想再连累更多人了。”秦忠烈摇头拒绝道:“叶峰,我找你,有两件后事,想要委托给你,希望你不要拒绝。”
“王爷请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办到。”叶峰正色承诺道。
“第一件,便是你和红儿的婚事,你看能不能提前办一下?我一直等着你下聘礼呢,不知为何迟到今日,还不见影儿呢?”秦忠烈似笑非笑的盯着叶峰,缓缓说道。
“……”叶峰猝不及防,不由得大窘,他还一直想,等有时间,再见到秦红时,问问她的意思呢,可是诸事缠身,一直没有时间再见秦红,没想到今天被秦忠烈提了起来,搞了个手忙脚乱。
他定了定神,第一次直面此事:“王爷,此事,还得等叶峰,再见到秦红师姐,跟她详谈一下,才能确定,现在,却是无法当您的面儿,承诺此事。”
“哦,可是嫌我家红儿,长得不美?”秦忠烈愣了一下,本想趁着鹰愁城还在他的手里,早点看到掌上明珠风风光光被赢取走的一幕景象,了却最大的一桩身后事,没想到叶峰却是这般答复,让他大出意料之外。
“不是……”叶峰忙道……
“难道嫌我老秦,如今被朝廷冷落,你怕惹火烧身?”秦忠烈的白眉扬了起来。
“王爷想到哪儿去了,如果怕惹火烧身,当日叶峰就不会一怒起兵,为王爷鸣不平了……”叶峰见他越想越茬,不由得苦笑了起来,干脆实话实说:“叶峰不敢期瞒王爷,我和秦红师姐交往之际,并无谈情说爱,谈婚论嫁之言行,承蒙王爷您厚爱,但叶峰一直想私下找秦红师姐,询问对此事的态度,始终没有机会,因此不敢厚颜作任何承诺……”他筹措言辞,尽量不激怒老而弥辣的秦忠烈,希望他能理解自己的意思。
“可是我曾问过红儿,她可是亲口对我说,她的心上人就是你……”秦忠烈一瞪眼,便大喝一声,话一出口,他这才回味过来,或许,是他会错意了,秦红在他的逼问下,只是含羞说她的心上人是叶峰,可叶峰对他爱女,有无动心,那是另一回事儿,在两小没有表白之前,他的心,太急了。
可是,他又不能不急,如今冰狼大军寇城,朝廷漠然旁观,坐看成败,能杀败敌军还则罢了,一旦城破,那可就糟了。
“……此事,须得等我,再见到秦红师姐,细谈之后,才能给王爷一个准确的答复……希望王爷理解一下……”叶峰长叹一声,他只能如此答复,不能违背自己的心意,乱给什么承诺。
“咳咳!”
秦忠烈剧烈咳嗽了几声,脸上的神色,更加黯淡了,似乎有些虚弱,叶峰苦笑一声,想要上前帮他捶捶背,秦忠烈却摆了摆手,阻止了叶峰。
“来,叶峰,陪我喝酒……”秦忠烈白眉一扬,苦笑了起来,一仰脖儿又喝了一杯,“叶峰你听我说,现在能被我信任,感觉有担当的,只有你这个‘女婿’了,我不管你日后能不能跟红儿走到一起,我都想把红儿,托付给你,替我照顾了,此战我若能守住,我自会照顾我的红儿,如果见势不妙,我就得派人送她出城,把她送到你的身边,如果你跟她有缘,那就希望你们恩爱到白头;如果你看不上小女,我也托你,日后帮她找个妥善人家,许配出去吧……”
这一身傲骨、忠烈云天的靠山王,宛如交代后事似的,郑重而认真的瞪着叶峰,缓缓说道,他的眼中,充满了厚望,期待之色。
“王爷,秦红是我叶峰的师姐,就算你不说,我也份所当为,绝不推辞!不过,王爷如果打算送秦红师姐出鹰愁城,那直接把她先送到我的落星城吧,最近我在京城,此地太过危险,还是不要让师姐,奔赴险地,先到落星城,有雷豹,足保她的安全。”叶峰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即再又给秦忠烈满上,他暂时只能给他这个承诺。
他倒是有办法,让靠山王摆脱眼前危局,可是,他的那些个办法,不能对这老尊老王说,因为,秦忠烈的性格,不允许他那么做。
鹰愁城之战,涉及到两国之争,叶峰义愤填膺,但这一战,如果没有圣火举国之力在背后力撑,光靠他个人,也不由得泛起一股有心无力的无助之感。
他所谓的办法,说穿了便是你不仁我不义,但,一生忠烈自诩的靠山王,在这一点上,是不可能听他的。
面对这般困局,叶峰也有心杀敌,无力回天,心底涌起一股忿恨,却面对冷血旁观的圣火朝廷,无可奈何。
“好,得你这一诺,我便放心了,至少,在我身后,我的家眷可保无恙,我最担心的,便是拼杀一生,到最后,害得我爱女,都得受我兵败连累,被钦差欺凌……至少,她跟着你叶峰,你能保她一份平安……”秦忠烈苦笑着猛地又灌下一杯酒。
叶峰张了张嘴,想要劝说,却不知从哪儿劝起,人生最悲惨的,莫过于想热血报国,却碰上一个冷血朝廷,他不屑于你的报国,还视你为眼中钉,恨不得借敌人之手除掉你,如之奈何?
一股愁意上涌,他也不由得陪着喝起闷酒来了。
随着一杯杯烈酒下肚,一老一小,都不由得酒意上涌,秦忠烈量大还好点,叶峰却已经脸颊通红了起来。
酒气上涌,叶峰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忽然瞪着眼睛,注视着秦忠烈,低声说道:“我若是王爷,朝廷不仁,为了百万条军民的性命,我就敢投靠冰狼国,大开城门,让冷血无情的帝王家,尝尝无数铁蹄践踏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