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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如意目光闪烁的避开老管家,“我一个小小的低贱婢女,能与王爷胡说什么?”
老管家在宁王府做了一辈子的管家,见过各式各样的人不下万数。李如意的这点心思他只一眼便看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同时也更加的胆寒,颤巍巍的扬手就要给李如意一耳光。
李如意眼中有惧意闪过,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抬起头倔强的看着老管家,“你打吧打吧,最好打死我算了。”
“你……”老管家那一巴掌终究没有落到李如意的脸上,反手就给了自己一耳光,这一耳光打得十分响亮。李如意当场便怔住了,“爹,你做什么!”
老管家一把推开李如意,指着摔在地上的她道:“我对不起你死去的娘,我有罪!”说着又给了自己一耳光。
李如意倔强的从地上爬起来,目光湛湛的看着老管家。“我要出人头地,不想再做被人踩在地底的尘埃有错吗?再说、再说、再说王爷也说喜欢我……”
“你……”老管家颤了两颤没有站稳,一屁-股坐到了身后的椅子上。李如意上前两步要去扶他,被老管家一个眼神又制止住了。老管家自知劝她不成,便下了狠心:“你若坚持,从此以后,我便当没有你这个女儿,你好之为知吧。”
李如意咬着嘴角,看着蹒跚着离去的老管家,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老管家出了李如意的房间,去到后厨房,一边给君落离煎着药,一边长嘘短叹。若是前些时候王爷有这个意思,如意从也就从了。可如今世子正躺在床上,王妃又……这种微妙时候,王爷提出来,而且还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与如意谈成了一致……老管家一辈子小心翼翼,如何会猜测不出君瑜打的什么主意?
偏生如意娘去得早,而他又只得这一个女儿,平常惯着养,才养出了她这么个倔强不听话的性子。只怕如今他是怎么也劝不住了。罢了罢了,他一把骨头,难护她一时是一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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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府暗涌不断,豫王府却一如往常般宁静。
午后的阳光赤诚而灿烂。君无忌啃着手中的苹果,听着清风的汇报,凤目笑的眯成了一道月牙儿。
未了,清风说道:“宁王妃已经将南宫大将军请进了王府,只怕宁王想要纳妾一事……”
君无忌冷哼一声,三五口啃完手中的苹果,将核扔给清风。接过寒雷递过来的巾帕擦干净手后,才微勾了嘴角,不屑道:“你未免也太小看本王的好五哥了。”
若是南宫大将军能阻止他的决定,当初他便不会与金家达成联姻了。
清风也并不笨,相反还十分的聪明。稍一思索便明白过来,不过他的想法与君无忌还是不同。当初金家是江南的四大世家之一,家大业大,宁王与他联姻,带来的是巨大的利益。南宫大将军一生戎马,也是为家为国,无论从哪方面计算,也断然不会拒绝。而今却不一样,如意只是一个低贱的婢女,宁王纳了她,等同于给南宫燕甩耳光,南宫大将军本就是爱面子之人,怎么可能会同意。
但事实总是出人意料。
南宫大将军进了宁王府不过半个时辰便出来了。
当天夜里,李如意便入了君瑜的房,整整一夜未出。第二日,便被安排住进了与君瑜的流华院相隔不远的玉芙院中,比南宫燕的明瑟院离君瑜还要近。
南宫燕自是气愤难当,扬着鞭子便找上了门。却连大门口都未进,就被一众暗卫给拦了下来。如意新得了宠,但到底身份低贱,对南宫燕还多有惧意,躲在屋里不敢出现。任南宫燕在院子外面发了通狠。
只是当天夜里,如意承欢之时将早上的委屈说给君瑜听后,次日一早,便被君瑜给提为了庶妃。
可谓是一步登天。
待得君瑜上了早朝,南宫燕再气势冲冲而来,如意便躲在暗卫后面,得意的看着南宫燕,堪堪的福身一礼之后,笑意漫漫的说道:“王妃姐姐何必生气,你我都是王爷的人,理当和睦相处才是。”
“呸,你是什么狗东西,敢称本妃姐姐?”
如意脸色刹青刹白,眼底隐隐的着的几分恨意,却又突然转变成了十分妩媚的笑,挥手退开暗卫走出来。站到南宫燕面前两步开外。
南宫燕扬手就要一耳光甩去,如意轻笑道:“王妃打吧打吧,王爷可应承过如意,如意若是在王妃这里受了委屈,明日就要提如意为侧妃呢?”
“胡说!”这一耳光南宫燕终究没有打下去。
如意得意一笑,又凑近一步,“王妃怎么不打了?”
南宫燕目光冰冷的紧盯着如意。如意心中一惧,立刻退开一步。南宫燕从小便随着南宫将军争战沙场,杀过的人虽不多,双手却也是沾过血的。纵然这些年,入了宁王府,性子有所改变,却也难掩她骨子里的血性。身上气势一敛,又岂是如意这种未曾见过世面的小丫头能比的。
如意被落了脸面,轻哼一声,转身回了院子。
南宫燕瞪着玉芙院,半晌才收回目光。而后转身一步一步,高贵优雅得往明瑟院走去。拐过一排芙蓉花树,正好与下了早朝往玉芙院而来的君瑜遇上。
君瑜目光平静,微微扫一眼南宫燕,错身便直直走了。南宫燕眼底闪过一丝自嘲,朱唇微启,“王爷。”
君瑜停下脚步,却并没有回头。
南宫燕转过身,看着他冷漠的背影,心一点一点的凉了下去。她不是京城那些世家权贵娇养出来的女子,跟着南宫大将军争战场场那些年,她也是见惯了生死的,心本就比一般的女子要来得坚强。
与君瑜成亲这些年,她其实一直都知道,他待她遇礼有加,却也是因为她父亲是大将军,手握兵板。他不爱她,她从来都知道。只是,无管爱与不爱,她与他都风雨同舟这些年,他怎能如些冷漠?
“何事?”久等不到南宫燕出声,君瑜有些不耐烦的回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