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无端的“咯咯咯”的笑声

冰儿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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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进了长青厅,场长慢慢的靠进了死者,然后伸手到鼻息的位置,他激灵一下。

    “马上叫救护车,快点。”

    我打120,场长出去找家属了,进来了几个家属,120来了,老人被抬上车,这一切的发生,我都想不出来。

    人都走了,场长说。

    “跟我到办公室。”

    今天我的活结束了,我冲澡换衣服,去了场长办公室。

    “这件事,你不要跟任何人说,冷冻柜子怎么没有开?”

    我一下明白了,如果开了,那么死者放到里面,三天时间,早就死定了,因为没有开……

    死人活了,家属高兴,但是场长不高兴,这是意外,如果家属是另一种想法呢?

    我想得少,场长想得多,他把收尸的收尸员叫来,臭骂了一顿,这事就平息了。

    我没有回家,找地方自己喝酒压惊,这样的事情都能让我遇到,简直就没有人性了,往死的吓我。

    我回家,冷清,一个人睡觉,醒来天黑了,起来,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那“咯咯咯”声又起来了。

    “你别笑了,我很烦。”

    笑声果然就没有了,我看了一眼那脸画儿,我越发的觉得她的可爱。

    银燕来了,坐下去做饭。

    “燕子,你这一天天的都在忙什么?”

    “瞎忙呗。”

    我们吃饭的时候,我想说什么,但是还是没有说。

    “脸画儿我带走。”

    我没说什么,她想带走,肯定是有她的办法吧!不管我喜欢不喜欢脸画儿,毕竟那是邪性的东西,总是让人提心吊胆的。

    银燕吃过饭,把脸画儿带走了,我没问她要怎么处理。

    我睡了,今天吓得不轻,总感觉浑身没有力气。

    我上班,在门口遇到了场长,他看了我一眼。

    “今天你怎么又上班?”

    “沈师傅有事,让我顶一天。”

    场长犹豫了一下说。

    “你先到我办公室来。”

    我不知道场长什么事情,是不是昨天的事情,家属有什么事情了?我进去,坐下,场长扔给我一根烟,半天才说。

    “今天是13号,13号是一个鬼日子,西方人不喜欢,中国人也不太喜欢,但是没有那么多说道,但是在火葬场,这13号就看得很重了,这天谁都不想上班,都想躲着,我看沈师傅是有意这么做的。”

    我愣住了,我觉得沈师傅不是那样的人。

    “不会吧?沈师傅人特别的好,不会是那样的人。”

    “当然,我觉得沈师傅也不是那样的人,干了一辈子这样的工作,基本上没请过假。”

    我们正说着,沈师傅进来了。

    “小柯,没事了,你回去吧!”

    “沈师傅,没事,有事您回去。”

    “对不起,我忘记今天是13号了,事情我已经处理完了。”

    看来沈师傅也把13号看得那么邪恶,他出去了,场长说。

    “沈师傅是一个好人,只是命苦。”

    我想问,场长低头干活了,我就回去。

    我不愿意回家,家里总是那么冷,我也不喜欢去姥姥家,我看不了母亲的那种冷。

    外面也冷,我找地方喝酒,银燕忙着自己的事情,就是打电话也没有用。

    正喝着,我的一个同学进来了,看到我,大叫一声,柯明喆,然后就坐下来。

    “哥们,这些年你跑什么地方去了?同学聚会了多少次,就找不到你,可算碰到你了。”

    这同学上学的时候话就多,我们关系也是一般,但是是同学,我也觉得挺亲的。我们喝酒,我想等我喝完了再告诉他,总算有人陪我喝酒。

    喝完酒了,我告诉这个同学,我是烧死人的,声音非常的小,他愣愣的看着我。

    “别开玩笑了。”

    “每一个同学都知道了,就你这个傻BI,不知道。”

    这个同学站起来,撒腿就跑了,我彻底的失望了,我还期望着,有一个特殊和例外,我心想,孙子,你死的时候我烧你,好好烧你。

    我回家,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我一个高儿就跳起来了,我竟然看到脸画儿就在墙上挂着,还是那个位置,竟然在哭,但是我没有听到哭声,我去你亲娘老子的,这不是玩我吗?

    我给银燕打电话。

    “脸画儿呢?”

    “丢了,莫名其妙的就丢了。”

    “行了,你来我这儿。”

    银燕来了,看到墙上的脸画儿,目瞪口呆。

    “怎么回事?你偷回来的?”

    我摇头,银燕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脸色苍白,看来毛晓丽说对了,是我的东西永远是我的,跑是跑不掉的,扔是扔不掉的,看来毛晓丽的邪恶不止于一张脸画儿那么简单了。

    早晨起来下了一场大雪,银燕给我做好早饭,吃饭的时候银燕说。

    “今天是周六,一会儿去 毛晓丽家。”

    我不想去,去了结果我也知道,那脸画儿不可能送回去,毛晓丽也不可能告诉我们关于脸画儿为什么会这样。

    但是银燕坚持,我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有见到了毛晓丽,她也许才会死心。

    我和银燕过去,毛晓丽把门打开,冷笑了一下说。

    “银师傅,真是辛苦了,下这么大的也来。”

    我们进去坐下,毛晓丽给泡上茶说。

    “不知道银师傅到此有何事情?”

    毛晓丽把脸画儿放到桌子上说。

    “你的东西拿回去。”

    “以前是我的,可是现在不是了,因为我送给了小柯,他也接受了,这就像合同一样,不可能再收回来了。”

    “那你想怎么样?”

    “我正等着你们呢!当然,我们可以谈谈,不过这件事,谈不成,也是到此为止,如果说出去,我想,我毛晓丽什么人,你们也知道。”

    我想,在最初我接受画儿的时候,毛晓丽就是想说什么,但是一直没有说,我想,她就是在等着这么一天。

    银燕紧张,我看得出来。

    “银师傅,你也算是大师傅了,不用紧张,我毛晓丽是邪性,但是我不会做出害人的事情来的。”

    银燕从来火葬场就没有和毛晓丽打过交道,所以她不一定比我了解毛晓燕。

    银燕一直就是不说话,我也不想多嘴。

    “这样,晚上来,天黑之后,在我这儿喝点酒,我会让你们看一些东西,当然,这引起东西谁都没有看过,你们是第一个,所以说,保密这是必然的,请吧!”

    银燕站起来,我们就这样的回去了,大雪还在一直的下着。

    “燕子,你说毛晓丽是什么意思?”

    银燕摇头。

    我们回家,银燕看电视,不时的就走神,我也是什么事也做不下去,乱想一气,桌子上的脸画儿包着,放在那儿谁也不想动,但是它在我们两个人的心里已经如山一样的重了。

    银燕在沙发上睡着了,我抱到床上,然后关上门,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听到哭声,把脸画儿打开,打开之后,挂到了墙上,毛晓丽说,这东西就是我的了,别想着给谁,没用。

    挂到墙上,脸画儿竟然笑了,我突然一惊,这张脸画儿太像一个人了,太熟悉的人了,但是我一时想不起来,我毛愣起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想着这个人到底会是谁呢?越想是越想不起来。

    天黑下来,我叫醒了银燕。

    “小左,去的时候,毛晓丽也许会让我们吃惊,到时候,我们商量着做决定。”

    我不知道银燕在想什么,但是我知道,今天的事情,不会是一件好事情。

    我们过去,毛晓丽已经把饭菜准备好了,很精致,看来也是一个会做饭的女人,红酒也倒好了。

    “我喝白酒。”

    我看了毛晓丽一眼,她笑了,转身出去,拿了一瓶好酒。

    “行吗?”

    “看来你也懂酒。”

    我不想事情太尴尬,如果真的摆脱不掉,那么不如就来一个交好,或许事情能更好的解决掉,银燕当然明白我的意思。

    “毛姐,第一次跟您喝酒,我敬您一杯。”

    银燕举起杯说,毛晓丽愣了一下,点头,似乎很感动的样子,两个人竟然一下把红酒给干了。

    “燕子,其实,姐这么多年来,真的一个朋友没有,在外面不用说了,人们对于火葬场工作的人,就像见到鬼一样,在火葬场呢,你也知道,谁也不愿意跟我接触……”

    毛晓丽竟然擦了一下眼泪,我没有看到眼泪流出来,看来她是真诚的。

    酒喝得不错,一直到半夜,其实我们不想这么晚,可是毛晓丽不说,我们也不好提出来。

    “好了,半夜12点了,跟我来。”

    毛晓丽站起来,走进西屋子,西层子拉着避光的帘子,把外面挡得一点光也没有,她打开灯,把门关上。

    “你们是我的好朋友,那么今天一切我都会告诉你们的,但是,只有你们知道。”

    毛晓丽说完,盯着我们看。

    “那早。”

    银燕说完,毛晓丽把桌子轻轻的移开,竟然打开了盖子。

    “在这个小区,一楼都会赠送一个地下室,当然,我的这个和他们的不一样,刚开发的时候,我就预定了,地下室我多花了三十万。”

    我看了毛晓丽一眼,这姐是真有钱。

    这地下室是建的很不错,不豪华,但是高雅,灯光完全跟白天一样,看来是用心设计出来的。

    地下室一个大厅,有四个房间。

    毛晓丽打开一个房间,让我们进去。

    我和银燕进去,一个工作台,上面是没有完成的画儿,还有二十多个透明的瓶子,瓶子里装着东西,我没有看出来是什么。

    还有画纸,画框,还有十几瓶装着红色液体的瓶子,还有精细的画笔,这就是一个画画的地方,墙上挂着半成品,十几幅画儿。

    “这些都是我创作的画儿,脸画儿,只有脸,在外面的画儿只有你们那幅画儿,还没有一幅在外面。”

    毛晓丽的表情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