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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送完儿子上学,我一个人来到了烧毁的公司,看着昔日门庭若市的公司,今日黑漆漆的一片,那场面真是有点心酸。
“真是倒霉啊,这墙还得重刷!”隔壁商铺的老板,一边叹气一边说道。
那场大火真是烧的不轻,连带着隔壁都被熏的黑漆漆的,不过幸亏没有什么大碍,看来这大火放的挺技术的。
真真经历过当时的场面,那惊心动魄的一面到现在还另我心有余悸,当时不知道对方是一个杀人抢劫强奸的在逃嫌犯,要是知道的话,打死我也不会跟他硬碰硬,就被打了两拳看来算是我命大了,真是后怕啊。
抓不到嫌疑犯,目前公司也都在封锁状态,看来距离再开业是遥遥无期了。
转身刚要离去,一辆蓝色沃尔沃听到了路边,一个女人摇开车窗像路人打听着路。
“请问神州旅行社是在这边么?怎么我转了一圈没有看见呢?”
“诺,眼前这烧的不成样子的,就是了,姑娘你打听这个干嘛?”
由于车子离我有点距离,并没有看清楚车子里面的人,不过她打听我公司,这让我有点好奇了。
“请问你是找人还是?”我走上前!
“赵衡?真的是你啊!”女人兴奋的说道。
“薇薇安?怎么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没想到眼前的女人,居然会是薇薇安,她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美国呢么?
咖啡厅里。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所以旅行社现在就开不成了。”我无奈的把事情经过学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啊,警察那边也没什么消息么?”薇薇安喝了口奶茶说道。
“目前是这样了,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办事还是?”
“我啊,这次回来主要是接我爸妈的,这不是要过年了么,老两口在国内我也不放心,接过去一起住一段时间,之前在邮件里听你说开了公司,想着这次回来看看你,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薇薇安语气凝重的样子。
“算了,我已经想开了,也许这辈子就没有那开公司的命呢。”我自嘲的笑了笑。
“赵衡,你别这么说,振作起来再重新开始,你是有能力的,不要相信什么命运,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薇薇安正色道。
“哈哈以前没觉得你说话这么有哲理啊,到底是出了趟国门的人,学问见长了!”
“你少来了,跟你比差远了。”薇薇安笑道。
“晚上有时间没,一起吃个饭?”
“行啊,反正我也没什么事,你定地方吧。”
这个时候手机响了,我看了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你好请问哪位?”我有礼貌的接了起来。
“赵衡是吧?我是仁爱医院脑科主任冷清,你的片子出来了麻烦你来医院一趟。”对方声音冷冷的,跟她名字倒是很相配。
“冷医生啊,好的我这边忙完就过去。”
“这个,你最好是跟家人一起过来一趟。”对方说道。
“有什么大问题么?”我心里咯噔一下。
“还是等你来医院再说吧。”
挂了电话,我有点心神不宁的,医生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真得了什么病不可?
“出什么事了么?我听着好像是医院打来的?”薇薇安问道。
“哦没事,我之前在医院拍了个片子,可能医生吓唬我呢。”我笑笑。
“医生怎么会跟患者开玩笑,估计是挺严重的吧,反正现在没事,我跟你一起去。”薇薇安担心的拿着包就起身站起来。
“额,好吧,那麻烦你了。”我苦笑道。
“客气什么,我送你去医院的次数还少了啊?”
薇薇安这话说的倒是事实,以前没少因为去医院的事情麻烦她,现在说起来,自己还真是没少麻烦人家。
“别想太多,也许没什么事情,医生就喜欢把病情说的严重一些的。”薇薇安见我情绪不高,劝说道。
“我没什么好担心的,你不用劝我。”
虽然话虽如此,可心里还是没什么底儿。
车子很快就到了医院,由于临近中午,患者不是很多,我直接推开了医生办公室的门。
“来了?坐那边吧,家属也一起来了?”一声看了看我。
“我朋友跟我过来的。”
医生把片子拿出来,“目前的情况来看,病情有些严重,还希望你有个心理准备。”
“医生你说吧,无论什么结果我都能接受。”
“从片子上来看,初步确诊为脑动静脉畸形,而且已经到了中期。”
“什,什么意思?我有点不太明白这个什么畸形?”对于这个名字,我有点陌生,不过潜意识里还是觉得这不是个好症状。
“通俗一点讲,就是脑部血管打结,这么跟你解释吧,脑部里面的血管,就像打结成一个毛线球一样,而且这个球会随着时间越滚越大,初期的时候是很难发现这个病的,到了中期会伴有眩晕,头疼等症状,后期的话就比较严重了,打结会越来越严大,还会压迫视神经,并且随时会晕厥。”
“这......怎么会这样?”我心里一惊,虽然来的时候做好了心里准备,可是没想到会是这么严重?
“这种病国内很少见,一般患病的原因大多都是患者思绪过多,郁结难舒。”
“这病能治么?”旁边的薇薇安焦急的问道。
“你算是问到关键了,目前国内这样的案例很少,所以在治疗上面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一般就是保守治疗,住院打针之类的,只是治标不治本。”
“还有别的方案么?”薇薇安问。
“有,开刀手术,不过这类型的手术国内做不了,我之前在阅读美国医疗杂志的时候,有一例这样的病被成功治疗的案例,只不过风险比较大,成功率只在百分之三十。”
“百分之三十?这么低?”薇薇安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那要是保守治疗的话,能怎样?”我开口询问道,如果有可能的话最好是不开刀,毕竟风险太大。
“效果不会很好,而且到了后期,压迫视神经后你什么都做不了,还有晕厥,这是最致命的一点,不知道哪次晕厥会彻底要了你的性命。”医生客观的分析道。
“这开刀也不是,保守治疗也不行,医生那到底该怎么办啊?”薇薇安脸上有些不安。
“这就得你们患者和家属做决定了,有些事情我们做医生的也无能为力。”医生无奈的说道。
“薇薇安,好了,别为难医生了。”
“可是......”
“别可是了,那医生我们先回去了,麻烦你了。”
“赵先生尽快做决定吧,不过我建议你还是保守治疗,毕竟维持的好的话,三五年是没问题的。”
医生的话一直环绕在我的耳边,三五年?上天留给我赵衡的时间仅仅只有这么短的时间了么?
孩子还那么小,父母年岁也大了,我就要这么离开他们了么?
三五年,呵呵,还是乐观的情况,要是不乐观了?三年?两年?都不一定呢。
这三五年我将要面临的是什么呢?失明?随时随地的昏厥?如果是需要别人照顾的生活,那么还不如给我一个干脆利落呢!
我有些沮丧,薇薇安见我情绪不高,一路上也都在安慰着我,只不过这些话,我都听不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