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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孙三公子的态度忽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儿,这令李刚和卓飞都是一愣,不免暗自警惕,相视一眼,均暗想道: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事有反常即为妖,这个姓孙的家伙该不是又藏了什么坏水吧?
警惕归警惕,可人家既然好言相询了,那你总不能一个巴掌扇过去不是?所以李刚也只能抱拳施礼,为孙三公子介绍到:“哦,孙公子见谅,是李刚一时疏忽了,这位是卓先生,来自……来自蕉岭县,而这位是我的结义大哥王挫,他和这位李公子、张公子、吴公子也都来自蕉岭县,且都是卓先生的弟子。”
李刚的介绍令孙三公子听得一头的雾水,心道: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啊!蕉岭县?蕉岭县能有什么大人物啊?还有这些个文不文,武不武的家伙居然都是这个什么狗屁先生的弟子?这么年轻的先生能教他们些什么东西啊?真是咄咄怪哉!
孙公子一听对方来自蕉岭县,心中顿起轻视之心,不过他本着再探一探为好的心思,还是不动声色,故作热情地对着卓飞抱拳施礼,说道:“原来是卓先生,孙某方才便发现先生虽然年纪不大,但却气度不凡,一副名士风范,所以早生了结交之心……咳咳,不知先生可有功名在身,或者官职,或是名门之后?嗯,请恕孙某冒昧,吾观先生门下竟有如此多的俊才弟子,想必先生定非常人也,却不知如今所操何业?居于何处?”
卓飞听见孙公子这样好像查户口一般的询问,总算是搞明白了对方想要干什么,心中好笑,思量到:原来这小子是想探我的底儿啊!这就难怪你态度变得这么好了。哼,也罢,你想探底儿那我就干脆点告诉你好了,反正我看李刚似乎也不怎么怕你。
想到此处,卓飞淡然一笑,抱拳回礼,说道:“承孙公子谬赞,卓某实不敢当也!某本不过是一山野之人,无父无母,孑然一身,又哪里会是什么名门之后。呵呵,而我这几位弟子嘛,那也是因为机缘巧合为吾所救,这才拜在吾门下的,也不过是挂着名份而已,吾不才,是以也没什么可以教授于他们的。
至于所操何业嘛……这……罢了,吾见孙公子也是位性情中人,卓某不敢相瞒,其实吾等本是想来这梅州城经商赚些米钱,但却一时间没寻到好的出路,不过好在吾这位三徒弟与李校尉是结义兄弟,这才蒙校尉大人收留,暂时寄居于他的府上。呵呵,孙公子有意结交,实是卓某的荣幸,若是不嫌,那相请不如偶遇,便一起在这里饮上几杯水酒如何?”
孙公子听着卓飞啰哩啰唆地介绍着自己,却是越听越不耐烦起来,暗骂自己实在是小心过了头儿。想想也是,能与李刚这种武夫为伍的又岂会是什么大人物呢?既然无父无母,那就谈不上有什么家世了,何况他刚才还说自己正寄居在李刚家中……嗬,敢情儿这是个连客栈都住不起的穷鬼哇!区区一个商贾之流居然还敢枉为人师,可谓是无耻之极也……哼,就尔这种卑贱贩夫还想跟本公子喝酒,莫不是想试图借机高攀于吾?呸呸呸!吾堂堂通判府的三公子又岂是尔之辈所能请得动的,尔配么?
自认为颇懂得相人之术的孙三公子,没想到今天却被雁啄了眼,这都要怪卓飞身上那种与众不同的气质太过于迷惑人了。
而此刻,孙三公子恨得着实牙痒痒地,很想即刻翻脸,但因方才自己态度太过于和蔼,而对面那个商贾少年此时还在笑吟吟地看着自己,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搞得他心中虽然火气乱窜,但却怎么也找不到个口子宣泄出来。
卓飞故意把自己说的落魄之极,就是想看看对面这个华服公子在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之后,会不会立刻暴跳如雷。而这会儿看到孙三公子憋着一肚子火,却找不到地方发泄的痛苦模样,不由得令人更感痛快。
话说孙三公子此时右手紧攥着折扇,下意识地狠狠敲打着他自己的左手掌,脸上肌肉跳动,似乎很拿不定主意是否应该当场发威,好好地教训一下眼前这个故意戏弄自己的小子。
楼下热闹喧嚣,而这间包厢里却是透着丝丝凉意,两拨人马彼此怒视,但为首的三人却均是沉默不语。不卑不亢、淡定自若者有之;悠闲自得、巧笑含兮者有之;咬牙切齿、怀愤隐忍者有之。当然,还有那个蜷缩在一旁惶恐不安,暗自求神拜佛的龟奴花全不提。…….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忽然打破了这里的冷场。
“哎呦,我说孙公子您老怎么还在这儿啊!”花三娘分开孙府的家奴,急匆匆地挤了进来,冲着孙三公子娇嗔到。
“哼……还不是尔等干得好事!”孙三公子憋了一肚子的怒气没地方放,这会儿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自然不会再有什么好态度了。
久经风浪的花三娘见状,却也不恼不惧,继续急切地说道:“是,是,是,今日都是三娘招呼不周,惹了公子不痛快,三娘改日必设下酒宴,专门为公子赔罪,还望公子莫怪!哎,不过孙公子还是莫要在此间多做耽搁了,颜公子早已经在那边等候多时了。”
“颜公子?哪个颜公子?哦,他在哪儿?”孙三公子这会儿被气得脑袋多少也有点不够用了,闻言后很是诧异地脱口反问到。
“哎呦,还能有那个颜公子哇!不就是您今日要请的那位啊!话说颜公子今日一早就订下了小店最大的那间包房……而他见你迟迟不来,还让三娘去门外候着,说你一来了就直接请上那间厢房去。”花三娘语速极快地把事情交代了个大概。
孙公子总算是听明白了,大吃一惊,说道:“今日明明是吾请他,为何他却订了一间厢房?再说了,他也没告诉我啊!”
“这其中的缘由,三娘可就不知道了,恐怕不是忘记了便是哪儿出了纰漏吧?哎,可怜我花三娘傻傻地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若不是有机灵的小厮告知于我,那我还真的找不到孙公子您啊。”花三娘一边夸张地揉着腰,一边诉苦到。
孙公子很不耐烦地说道:“行了行了,少卖乖了,哼,尔又不是不知道吾早已经来了,又怎么还会站在门外去等呢?”
花三娘闻言后老脸一红,其实她还真的早就知道孙公子为了这间厢房正在和李刚一行人发生争执,她本想马上来劝解,但她又实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想看看孙三公子的鲁莽行为,是否能逼得这位神秘的卓公子自亮身份,因此她这才冒着自家店被人砸个稀巴烂的危险,躲在密室里借着铜管偷偷地窃听,只可惜最后这位卓公子的自我介绍实在让她很是失望,若他说得是真的,那他也不过就是个小人物而已,而若是假的,那自己冒了偌大的风险,却啥有用的信息都没捞到,这还真是有些得不偿失。
没办法,总之,看样子今天是听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而又见这边儿冷场了,战火眼看着一触即发,所以花三娘这才匆匆地跑上来劝和。至于颜公子让她去迎接孙公子到他的厢房里这件事,不过是方才赶来这里的路上,碰到一个店中小厮告知于她的。
“呦,孙公子您老这话可就冤枉人了啊!没错,三娘我自是知道孙公子来过的,可是刚才奴家满大堂都找遍了也没见到公子的踪影,还以为……还以为是公子嫌小店招呼不周,自行走掉了呢……”花三娘先是故作尴尬地解释了一下,接着又催促道:“哎呦,我说孙公子您大人有大量,您也别再跟我一个小女子计较了好不好,那边颜公子眼下怕是已经等的有些急了,依我看您还是快些过去吧。”
“哦,对,对,我这便过去。”孙公子闻言,也觉得花三娘言之有理,还是正事要紧,万莫因在这边耽误地久了而让那位贵客不耐,须知那人可是自己得罪不起的呀!
孙公子转身欲走,却忽然看见卓飞还在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心中顿时来了气,只见他眉毛一挑,嘴角一撇,以一副不屑地神情讥讽道:“黄口小儿,沐猴而冠,也妄想为人,嗤……”
这话说出来简直就是在骂人了,李刚、卓飞闻言大怒,正待开口回敬,却听身后王挫的大嗓门已经响了起来,只听他怒吼道:“你小子在骂谁,有种别跑,把话给我说清楚了。”
孙公子瞪了一眼王挫,也不发话,竟然就这样带着一众家仆,拂袖而去了。
而李刚和卓飞也制止了还欲冲上去与对方理论的王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今日大家是来寻开心的,何必为了这等纨绔子弟而败坏了自己的兴致呢。
“各位公子,今日小店招呼不周,实在是委屈了各位,等下定免费奉上一桌上好酒宴,只当是三娘给各位赔罪了。”花三娘深深地施了一礼,又接着说道:“三娘这便也要跟过去看看,省得再生出什么事端来,还望各位公子莫怪。花全,你好好地代我招呼几位公子,务保诸位贵客满意,否则,二错并罚,稍后我找你一道算账。”
“是……”花全一脸委屈地应了。
安排好了之后,花三娘便转身欲走,却忽然觉得自己胳膊被人给拉住了,扭头一看,却见卓飞一脸关切地说道:“三娘的身体是否已经无恙了?今日吾等为三娘添了这许多地麻烦,竟令汝不能好好歇息养身,吾这心中着实是过意不去,哎。”
花三娘望着卓飞那张稚嫩而诚恳的俏脸,心中一阵激荡,暗呼一声:哎,真是冤家,自己活了这么大,和什么样的人都打过交道,有迷恋自己的,有害怕自己的,有崇拜自己的,有欺骗自己的,有胁迫自己的……总之,却唯独没有见过像卓飞这样诚恳待自己、关心自己的,而以自己阅人无数的眼光来看,竟也看不出卓飞此刻脸上有着一丝的淫邪靡靡之色。
看来,他是真的在关心我的……
四目相视,花三娘有些感动,又有些迷茫地望着卓飞那清澈见底的眼神,忽然间又想到自己的出身和年纪,哎,先不管这位卓公子到底是个什么身份的人,富家公子也好,寒门士子也罢,恐怕今生今世自己和他都是没有什么可能在一起的吧……
有缘无份,不外如是……花三娘在心中再次哀叹了一声冤家之后,这才略带幽怨地说道:“三娘此刻已经无恙了,多谢卓公子的关爱,公子莫要多加自责,只管尽兴就好,否则,否则,可就是三娘我的罪过了……”
花三娘说完,也不待卓飞答话,便抽出胳膊,急速跑出门去。哎,倒不是花三娘不懂礼数,只是她此刻心中惆怅到了极点,若是再不走的话,恐怕忍不住便要当众哭出来了吧。
三十岁的女子,十五年的风月,她的心按理说早应该变得如铁石一般无情了,然而很可惜,女人终究是水做的,即使她终日以坚强示人,但心中也仍然藏着那么一根不能让人拨动的弦啊!而卓飞恰恰是在不经意之间触到了这根心弦,虽然并未奏响,但却也将本该是纹丝不动的它给拨乱了…乱作了一团麻……
花三娘的心是彻底地乱了,但是纯洁的二十一世纪大好青年卓飞却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本来他只是看在对方免费请客的份儿上随口地慰问了一下,权作是礼尚往来……当然了,卓飞也存了借着此举来拉近与这个财貌双全地美女老板之间的距离,博取到对方更多的好感的念头儿,因为保不准对方还会再次主动地提出多给自己一点额外折扣什么的呢……。
唉,还真是个虚伪兼势力的家伙!
咳咳,不过嘛,这也不能全怪卓飞,因为他作为一个买卖人,职业习惯早就让他养成了条件反射般的功利性心理。如今的他不管是说一句话,甚至是做一个动作,都会不自觉的总是想要达到利益的最大化,就像是一种本能。
说实话,卓飞并非对花三娘没有一丝好感,相反他还很欣赏对方那种女强人的性格,和处事的圆滑周到,而他这段慰问加道歉的话语,那也是发自内心的,是绝对真诚的,虽然这里面或许多少还藏了那么点私心,嗯,但这也算是人之常情了吧。至于这点私心的比重到底占了多少,那……就真的只有天才知道了。
但是,不管怎样,反正卓飞现在也有些糊涂了,他实在搞不懂为何自己如此真诚地关怀会让花三娘失态逃走,莫非她是生怕再被自己缠住,向她开口讨要额外的折扣不成?
聪明人有时候也是会发傻的,不过,卓飞发傻了倒是不要紧,要紧的是这一幕落在有心人的眼里却是含义大大的不同。比如说一直蜷缩在一旁的龟奴花全,就将这一幕看得是明明白白的,此刻,他正在心中狂呼:玉皇大帝、王母娘娘,老天爷啊!花掌柜这分明就是看上这个小白脸公子哥了哇!乖乖的不得了,这少女怀春已是可怕,而这少妇怀春那可就更加地恐怖了啊!看来自己今天万万得把这几位爷给伺候舒坦了,否则恐怕会吃不了兜着走啊!嗯,若是卓公子能帮我说上一句半句的好话,那说不定花老板一高兴还能提拔我当个总管什么的,嘿嘿,嘿嘿。
“卓先生,本来大家是乘兴而来,然,刚未曾想会遇到这种情况,以至于败了大家的兴致,实在是……”李刚很有些过意不去地拱手说到。
“哦,哈哈,李校尉何出此言,这又算得了什么事呢?休要再提,休要再提,不过是疯狗想要咬人,却没咬到罢了,难不成吾等也要去反咬它一口么?”卓飞一脸不在乎并安慰着李刚说道。
花全听见卓飞居然把通判家的三公子比作疯狗,不由得暗暗咂舌,心中很是怀疑刚才卓飞那番自我介绍的真实性。于是他一边做作的扇着自己巴掌,一边陪着笑说道:“对对,李校尉、卓公子、还有诸位公子请上坐,哎,今天都是小人的错,搅扰了贵客们的兴致当真是该死之极。”
“没事,不关你事,狗想咬人的时候,那是任谁也拉不住的。”卓飞大咧咧地说道。
花全见卓飞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更是觉得他高深莫测,不过卓飞可以骂人家是疯狗,他却不敢跟着附和,只好陪着干笑了两声,说道:“贵客稍座一会儿,我这便去安排一桌上好的酒宴,再唤些乖巧的姐儿们上来陪酒,不知各位贵客在小店可有相好的?”
“呵呵,吾等是第一次来,又哪来的老相好儿呢?花全啊,本公子信得过你,你做主招呼几个最好的姐儿上来伺候便是了,去吧,去吧!”卓飞很是潇洒地挥了挥手,打发花全下去安排。
“好嘞,公子放心,花全这就把最好的姐儿都唤上来随您挑就是了。”花全得了卓飞的信任,很是高兴,恭敬地施了一礼,转身欲走。
而就在花全就要跨出门之际,卓飞忽然想起一事,叫到:“对了,看吾这记性,花全,先把你们那个叫……叫什么“如油”的姑娘给我请上来再说。”
“如油?如游?如幽?”花全一怔说道:“公子是不是记错了,小店似乎没有个叫如油的姑娘啊。”
“哎呀,怎么没有,就是,就是那个和李校尉有旧的姑娘,花三娘说她天天茶不思饭不想的那位。”卓飞提醒花全说道。
花全闻言后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叫到:“哦,我知道,我知道了,卓公子是不是在说春雨姑娘,嘿嘿,那姐儿确是天天惦记着校尉大人来着。”
“呃……对了,应该是叫做春雨才对……春雨贵如油,吾一时间竟然给记差了,呵呵……”卓飞好不尴尬,很是歉意地望了李刚一眼,他在想:自己吃人家,喝人家,住人家的…….居然连人家老相好的名字都瞎叫,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吧…….哎,都怪自己爱给别人起外号,刚才在门口时,听到春雨二字就立刻给对方起了个外号叫“如油”,这下可好,一脱口便说了出来,呜呜,恶趣味果然是要不得啊!
其实李刚早在花全最初询问的时候,他就想点春雨姑娘上来的,不过因为当时卓飞正在喧宾夺主地吩咐着花全,而李刚自己脸皮又薄,就忍住没好意思开口,结果差点就错过了机会,好在卓飞最后总算还能想起他来,这让李刚很是有点感激,至于什么春雨贵如油的,他倒是真没往心里去。
花全见李校尉并没有反对的意思,于是又乖巧地应了一声,便匆匆下楼安排去了。
众人一时无事,便嘻嘻哈哈地闲聊起来,而卓飞也从李刚口中搞清楚了孙三公子的通判老爹,到底是个多大的官,不过见李刚并不怵对方家世,于是他也就不再把那个纨绔当作一回事了。
不一会儿,门口便传来了一阵衣环相碰的叮叮之声,紧接着,一群莺莺燕燕便蜂拥而入,众人定睛一看,均大乐,花全果然是下了些功夫地,你看他找来陪酒的这些姐儿们,个个是婀娜多姿,姿色出众,比起刚才在楼下见到的那些姑娘,的确是要强上许多。而且以卓飞的审美观来看,这里随便挑出一个放到后世去选美的话,不说第一,但恐怕进入三甲还是不成问题的。
而李刚这会儿却连眼睛都给看直了,同时更在心中腹诽:为何自己来了几次,都没见过有这么多美女出来招待过自己啊!你看看,这有白翠儿,紫丁莹,欧阳蓝,天啊!这怡情阁今天是抽的什么风啊?这送进来了八个姑娘,居然有三个都是头牌的红姐儿,而自己的老相好春雨,还真是其中最不显眼的那个……
若说卓飞只是觉得进来的这些姑娘,一个赛一个地漂亮的话,那比较了解行情的李刚却是犯了愁,须知其余五个次一级的姐儿暂且不提,光是这三位头牌红姐儿今晚的度夜之资合起来,那估计就足以为春雨赎身了吧!
李刚真的是有些想哭,心中更是狐疑的想到,是不是因为自己刚得罪了人,所以对方便联合着花三娘来一起坑自己呢?
“校尉大人,卓公子,还有诸位公子,你们看这些姐儿可还入的眼去?”花全见众人果然被自己安排的姑娘们给迷花了眼,很是得意,于是讨好卖乖地问道。
“嗯,还算不错,没想到你这间小小的怡情阁里面倒也藏了不少美人儿。”卓飞深知买东西的时候,绝不能表现的太过喜爱,否则必定会挨宰的这个道理。所以他只是淡淡一笑,很矜持地说道。
可花全一听,心中却犯了嘀咕,暗想道:唔,怡情阁六仙子来了一半,却只是还算不错啊……乖乖地,这位卓公子的眼界儿那还真的是有够高地!好在今天自己方才总算是抓来了几位红姐儿撑场面,否则光靠着那些二流货色怕是还真得不行啊!而万一过后花老板再怪罪下来…..好险,好险……
唔,你说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卓公子,他到底是个何方神圣呢?
花全越是看不透卓飞的身份,便愈发的显得恭敬起来。而随他进来的那八位姐儿,见到花全这种卑微的态度,更是暗暗称奇,须知,虽说这花全不过是个龟奴,但却由于他的机灵乖巧,所以深受花掌柜的器重,所以在这间青楼里花全那也算是个数一数二的人物,而且最近还有小道消息说,自从前总管事因病离去之后,那空出来的位置很有可能就归这个花全了,而从他接待地都是些大富大贵的客人来看,花老板明显也是有心在栽培于他啊!
正因为这样,所以平日里怡情阁姐儿们都要花些小钱来讨好花全,省得他给自己找麻烦,而即使是头牌的红姐儿,虽然不用刻意地去讨好他,但却也不敢真正地得罪了他啊!
但是今天这些人精似的姑娘们却有些看不明白了,这厢房中的人似乎并不是些什么大富大贵之人,就说那个有官职在身的李校尉吧,似乎他也算不得是什么大人物呀,真搞不懂这个花全为何要如此地恭敬讨好人家?
而让三位头牌的红姐儿更加疑惑是,虽然对面那个白衣公子让她们觉得眼前一亮,但也只不过是一亮而已,英俊潇洒的公子哥多得是,就算卓飞此刻穿着整齐,气度不凡,可看那样子似乎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物啊?说句实话,她们平日招呼的都是些达官贵人,或者富家的公子哥,普通人即使是有点钱财,想要找她们来作陪,那也要看她们当时的心情好不好呢?何况今日这个花全居然一下子找来了她们三个,本以为定是来了万分重要的客人,倒真没想到却只是……只是……哎,真让人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莫非这花全的脑袋让驴给踢了,或者这些人是他家的什么亲戚不成??
“校尉大人,卓公子,你们看中意了哪个姐儿,指点一下,小的也好招呼她们过来伺酒啊!”花全小心地轻声问道。
李刚这会儿也想通了,不就是钱么,大不了先赊着,难道人来了,自己还能再给退回去不成,那样也太没面子了吧!
“春雨,你过来我身边坐下。”李刚不为美色所动,头一个便招呼自己的老相好,果然是个专情之人,难得,难得。
春雨听见李刚招呼自己,也顿时一扫脸上的幽怨之色,倍感有面子,只见她轻移莲步,乖巧地坐在了李刚的旁边,先顺手为自己心中的情郎添了一杯茶,然后便偷偷地打量着李刚那张棱角分明、充满阳刚之气的黑脸。
卓飞见春雨不过是中上之姿,和其他美女一比便显得黯淡无光,而李刚却还是先要她,这不由得令卓飞在心里面暗赞李刚专一,堪称情圣了。
接着卓飞又发现春雨虽然貌不出众,但胜在乖巧,而且还没沾上什么风尘之气,倒反似贤妻良母更多一些,所以他便不由得暗想着若是能将此女和李刚凑成一对儿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嘛。
然而,和春雨同来的几位姐儿,却是心中不忿,大感被人落了面子,尤其是那三位头牌,更是想到,这怎么也该先选自己才对啊,不过好在她们也对春雨一直暗恋李校尉的八卦略有耳闻,所以勉强也能接受,但还是忍不住有些嫉妒这二人的郎有情,妾有意……
“校尉大人只要一人陪酒么?要不您老再选一个。”花全今日叫了八个姑娘,本意是给李刚和卓飞一人配上两个,然后其余四人,一人一个也就行了,这会儿见李刚没有再点的意思,所以忍不住便出言相询。
“不用了,有春雨一人陪我便足够了。”李刚淡淡的语气,却让春雨偷偷打量着他的眼神更加地含情脉脉起来。
“呃,卓公子,那您老喜欢哪几个姑娘呢?”
卓飞一听,好家伙,还问我老人家喜欢哪几个?咳咳,几个???你看哥这样一个纯洁的小男生会是那么荒淫无耻地么?我……我……选两个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