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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阿婆和黄氏并不知道叶展鹏为何要他们家去,但他咬牙切齿的样子,他们还是看的出来的。别看他们平日跋扈横行,唯独对这叶展鹏,全家人几乎都是言听计从。
黄氏搀着叶阿婆灰溜溜的走出织院的门,叶展鹏将怀里的宝儿塞到他娘的怀里,黄氏脚步稍一停留,就看到儿子瞪了她一眼,只好加快了脚步。
“我在外院等你们,咱们一块走。”
叶展鹏加了一句,让黄氏叫苦不迭,看样子是非走不可了。
趁着他们收拾行李的功夫,叶展鹏向他旁边的中年文士一个长揖到底,一脸羞愧道:“祖母和母亲俱是山野村妇,只知下地劳作却不通世情……”
“他们不懂,你呢?也不懂吗?任由家中老母出去欺凌别人家的奴仆动辄叫嚣打死也无所谓,若只是考个秀才,倒是你的福气。真的中了举,就凭这帷薄不修的罪名,迟早被参回家种地。”
中年文士是个直脾气,还曾当过一个小官,也是因为脾气太直了,与上官不合。任期一满,他干脆修书一封到吏部,不再授缺,直接回了老家樊城。
所以叶展鹏就是再恨他说话太绝,在他赴考之前说这种丧气话,却只能连连作揖,一声都不敢反驳。
中年文士一甩袖子,丢下一句好自为之,由青哥的先生,在叶家坐馆的柳先生送出了叶家。
至于倒在地上的管事婆子,在中年文士到场后,已经被下人扶去了医馆。叶展鹏带着叶阿婆几个走后,管事婆子也被送了回来,虽然伤的颇重,倒没有性命之忧。
叶青蕊亲自去看了她,点了个小丫头伺候她的汤药,又额外赏了她五两银子。挥退其他人,叶青蕊坐到她床前的凳子上,与半靠着枕头坐起来的婆子对视了一眼。
“今天的事是我对不住你,虽然我也没料到阿婆会下这么重的手,但也不能推卸自己的责任,若是以后你有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的,必会答应你一个条件。”
王婆子听完顿时泪流满面,哽咽了半天,挣扎着床上给叶青蕊磕了个头。她身为奴仆,就算被主子算计利用,也只能忍着受着。却并不代表她看不出来,也不代表她心里没有一点怨言。
本以为五两银子已经代表了一切,没想到叶青蕊会亲口跟她承认利用了她,还承诺了一个条件。身为奴仆,与主家不一定能一荣俱荣,却一定是一损俱损。能遇上这样光明磊落的主子,已经是种福气。
安抚好了王婆子,她起身去了楼氏屋里。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要告诉母亲一声,免得她胡思乱想。
徐靖成给她的主意其实很简单,却非常有效,也亏的是她碰上了徐靖成,知道怎么拿住叶展鹏的脉。
文人雅士最讲究规矩和名声,若是让人看到他们的恶行恶状,自然会有碍叶展鹏的名声,犹其又是在县试在即的时刻。万一传出去无人给他作保,或是因为名声不好,取名次的时候往后挪一挪,那可就亏大了。
加上徐靖成指点了叶青蕊应该找谁,她回来后就想了办法,因为一个人最多只能为三个考生作保,所以叶展鹏不得不经人“指点”找到了这位辞官回乡的大人。
于是柳先生又正好上门拜访,聊起来才知道叶展鹏的祖母和母亲正巧就在叶家坐客。柳先生几句挤兑的话下去,叶展鹏出于孝道自然要前去请安。
而叶阿婆也受了蛊惑,要去外院银子最多的地方碰碰运气,一行人就这么好巧不巧的在织院门口碰上了,结局自然是如了叶青蕊的心意,由叶展鹏出面赶走了这一行恶客。
“你这丫头,还真是……”
楼氏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叶阿婆走她比谁都开心,可让她夸女儿做的好,似乎又有些不妥。
一张脸纠结着不知道做什么表情才好,倒叫叶青蕊奇道:“娘还想请他们回来,那我现在去追。”
“哎……”
楼氏下意识的就去拉女儿,结果发现她好好坐在对面,根本动都没动一下。
楼氏这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个促狭鬼,以后不许这么戏弄人。”
“娘是不许我戏弄外人,还是不许我戏弄家里人。”
“当然是……嗯,不管对谁,总不是正途。不过,有时候还挺好用的。”楼氏终于想通了,拉着女儿搂进自己怀里,拍了拍她的后背,一切尽在不言中。
至于徐靖成的谢礼,叶青蕊是让青哥送去的,说是听闻他在准备县试,想到家中有一块寓意不错的三元及第图案的砚台,便送过来取个好兆头,预祝他得中小三元。
县试、府试、院试,三试的第一俗称小三元,青哥只贺他得中小三元,而不是贺他考试成功,显然是认为秀才的功名对他已是囊中之物。
徐母听了这话,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只夸青哥这孩子懂事,又夸叶家念旧。随着叶家的发达,她对叶家也没有了当初的防范。
青哥冲徐靖成挤挤眼,徐靖成也回了他一个眨眼,两人对上暗号,便知道这东西就是叶青蕊给他的谢礼。
一块砚台,虽然是好东西,但和他的想像完全不一样。翻来覆去看着砚台,又推到了一边,装砚台的匣子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装砚台的匣子一般都是扁平的,而这个匣子却很深,似乎和砚台有些不配套。他伸手往匣子里摸了摸,拿出铺在下头的锦锻,入手一摸,感到了异样。嘴角挑起一个笑容,好像作贼似的看看外头,然后关上门窗。
匣子下头果然有封信,他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如获至宝一样小心翼翼抽出来,捧在手心慢慢展开。
就好比一杯温温的蜜糖水,正捧在手心想暖暖的喝下肚,却有人告诉你,这杯中有毒。徐靖成现在的心情就是这样,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淡,甚至变成了涩涩的苦笑。
想顺手就把信揉成一团,可手指却不听使唤,怎么也舍不得将这封信毁掉。他盯着信纸上并不女性化的笔迹,没有落款,甚至从来没看过她写的字,他却一眼就认定,这如刀锋一样的笔触,必是她的亲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