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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南风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攥的紧紧地,想要抓住,却什么都抓不住,他低沉着声音质问道:“你明明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的……你明明……“
“太子。“莫清浅喊了一声,声音沉了沉继续说道:“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太子,这点你千万不能忘记,是太子就不能丢掉皇家的脸面。”
然后转头对王嬷嬷说:“王嬷嬷,咱们走吧。”又说道:“太子好自为之。”说罢,莫清浅和王嬷嬷的身影已经慢慢的离开了。
楚南风看这两个人离开的身影,神情还是有些恍惚,他抬起头来看了看天空,却被假山给挡住了,手里拿着手绢大笑了起来,那声音让人听了十分的难受,“好自为之……好自为之……好自为之……”
“皇上,清妃娘娘不胜酒力喝醉后身体有些不适,已经回了烟霭阁,奴婢特来禀报一声。”王嬷嬷走到了楚昊天的身边轻声说道。
楚昊天点了点头,说道:“恩,朕知道了,你让清妃好好照顾好自己的身子。”
王嬷嬷没有离开,看神情有些话想说的样子,楚昊天看着她问:“还有什么事情么?”
王嬷嬷犹豫了一下说道:“启禀皇上,刚才奴婢来的路上看到了一个人躺在假山旁,本以为是哪个刺客或者是攀爬假山失足之人,可是走进了一看,发现……”
“发现了什么?”楚昊天的眼睛眯了眯问道。
“是太子。”王嬷嬷深吸一口气说道:“太子爷喝醉了躺在了那里,奴婢怎么唤他都不醒,奴婢一个人喊人也没有人应,于是来禀报皇上。”
楚昊天听了之后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朕知道他心里不舒服。”然后对着李公公喊道:“李全。”
“奴才在。”李全赶紧的回道。
楚昊天眼神沉了沉说道:“你带着几个人跟着王嬷嬷去假山那,将太子给抬回东宫去,切勿让他着了凉。”
“奴才遵旨。”李公公的眼神闪了闪赶忙说道,然后对王嬷嬷说道:“王嬷嬷请前面带路。”
“奴婢告退。”王嬷嬷行了一个礼之后对李公公说道:“公公请跟奴婢来。”
李公公带人将昏睡在假山下的楚南风给抬回了东宫,这件事情除了王嬷嬷和李公公皇上等人,谁都不知道。
李公公对王嬷嬷说道:“这件事情切勿声张,皇宫里的规矩你应该懂吧?”
王嬷嬷行礼说道:“奴婢明白,公公放心,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李公公这才放心的离开了。
“回来了?”莫清浅将头支撑在桌子上,听到声响便问。
“是,奴婢回来了。”王嬷嬷抬头看了看莫清浅,然后小声的说道:“娘娘,奴婢去的时候看到了太子晕倒在了假山下……”
“回去了吧?”莫清浅没有听完便问道。
王嬷嬷一愣,随即回答道:“是,已经被李公公他们送回东宫去了。”
“那就不用我们操心了,你也不要在说这件事情了,就当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就可以了。”莫清浅样子清淡的说道。
王嬷嬷低眉说道:“是,奴婢知道了。奴婢谨记娘娘的教诲。”
楚南风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疼难忍,刚一坐起来,在一旁守着的太监就端过来了醒酒汤,“太子,你喝点汤吧,喝完了头会好点,不会那么疼了,你昨夜喝了太多酒了。”
楚南风怎么想都想不起来自己昨天晚上是怎么回来的,于是他问那个太监:“本宫是怎么回来的?”
“是李公公将太子送回来的。”那个太监低着头说道。
“李公公?”楚南风疑惑的问,然后拍了拍自己的头懊恼的说:“本宫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那个太监赶忙的说道:“太子,你先喝了汤吧,这样头会舒服一些。”
“恩,”楚南风答应着,然后将那醒酒汤喝下了。
喝下醒酒汤之后楚南风果然感觉到全身舒服了很多,他对哪个太监说道:“钱元,给本宫准备洗漱。”
“奴才明白。”钱公公赶忙的下去准备去了。
等待楚南风洗漱完毕之后,钱公公对楚南风说:“太子,久光在外面候着呢,想要见太子殿下。”
楚南风一听久光在外面,就想起来他让久光做的事情,心中一阵的激动,对钱元说:“快,快让他进来,快快。”
“是。”钱公公赶忙的就出去了。
“卑职见过太子。”久光一进来就跪拜行礼。
楚南风赶紧坐正,问道:“本宫交待你的事情做好了么?结果出来了没有?”
久光的脸上闪过一些慌乱,半天才说:“回禀太子,已经查到了,但是……”
楚南风一听到查到了,心里顿时亮堂起来了,可是久光的一个但是让他的心稍稍沉了一下,问道:“但是什么?“
久光咬了咬牙说道:“太子,卑职办事不利,还请太子恕罪。“
“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楚南风沉声说道。
“卑职在宫外不远的地方发现了一间屋子,那个屋子街坊都说虽然不知道里面住的是谁,但是有时候里面会亮灯,卑职一听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所以就进去搜查了一番。“久光回忆的说道。
楚南风的心一直吊在弦上,问道:“然后呢?可有发现什么?“
“刚开始搜查的时候,屋内确实没有什么,但是有一个细节让卑职十分的疑惑,那个房子呈现出一种好久都没有住的样子,但是里面却是干干净净,一个好久没有人住的房子不可能连灰尘都没有。“
“尤其是床上。“久光神色很是认真的说道:“床上尤其擦拭的十分干净,而且有些地方还擦拭的很是用心,卑职用心观察了一下,发现他们擦拭的形状,很像血的样子。”
“血?”楚南风的心一下子跌落了下来,神色有些慌张,怎么可能,怎门可能,他怎么会流血呢?他一向不是很厉害的么?
“是的,卑职还发现,他们还撒上了去除血腥的香料,虽然用心,但是太过于用心,反而露出了马脚。”久光的神色沉重的说,“所以卑职认为哪个院子绝对不平凡,既然有血,那么就会有流血的人。”
“卑职联想太子您说的,那个黑影是受伤了的,所以那血应该是黑影的,可是那个房子里没有一点生活的气息,所以卑职的心里就有了一个可能,所以就去院子里翻找,果真找到了。”
楚南风突然间不敢听下去了,心里那个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他的呼吸急促着,脸色十分恐怖的看着久光,久光从来没有见过脸色如此难看的楚南风,不由得有些害怕。
“太子……”他轻声的叫着。
“无碍……无碍。”楚南风无力的摆着手,他想努力的证明自己没事,但是颤抖着的手却出卖了他,“你……你……接着说。”他硬着头皮说道。
久光有些不忍心了,但是还是依照着楚南风的性子,说道:“卑职是在院子里的大树下发现他的。”
“啪“楚南风手握的那个扶手在楚南风的手中变成了粉末,楚南风脸色阴郁的看着久光,久光害怕了起来,楚南风走上前提起了久光的领子,一字一句的问道:“他真的死了么?”
久光挣扎着说道:“太子,卑职按照你的描述去找的,或许找到的人不是您说的那个……”久光说到这里,楚南风将他放了下来,脸色依旧十分的阴郁。
久光咳嗽了两声,对楚南风说道:“太子,卑职将他带来了,他就在外面,太子要不要去看一眼确认一下?”
确认是还是确认不是?楚南风的心里很疼很疼,他是第一次面对自己最亲密的人的离开。
这十几年来,从自己十岁道现在,都是黑影在陪伴着他,他已经在心里将黑影当成自己的家人了,可是现在竟然拿让他去确认那个尸体是不是黑影?
“好。”楚南风只说了这一句话,没人知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是多么的痛苦。
“请太子跟卑职来。”久光走在前面,楚南风在他的身后不远处跟着,他不敢走的太快,他怕那个人就是黑影,若是走的慢些,或许他活的时间还长些,看不到他的尸体,他就没有死,不是么?
他这般自欺欺人的一步一步的向着门前走去,那里放着一个担架,担架上面蒙着一块白布,下面是一个人的形状。
楚南风只这么远远地看了一眼,心中的悲伤就已经抑制不住了,“不,本宫不要看了,本宫不看了。”然后转身就往回走去。只这么一眼,他就可以认定了,他们朝夕相处了十几年的。
久光从来没有见过楚南风如此失态过,不由得仔细的打量着那个白布下面的人影,那个人到底是谁?
久光敲了敲楚南风的门,神色有些疑问。
“进来吧。“楚南风靠在椅子上,神色有些疲惫。
“回禀太子,那人的遗体已经处理好了,还有什么事情么?“久光跪拜对着楚南风行礼,有些不确定的看着楚南风,刚才他看那个人的面貌,那个面容很是陌生,他在这皇宫里才不到十年,没有见过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