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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慧听到敲门声的时候,已是戌时三刻。她料想着能随意进出姜白薇所住院落的除了李荣和他的亲信,应该就只剩下一个漠河了。
果不其然,姜白薇打开门便看到漠河含笑站在门外,对她欠身道:“姜姑娘,在下来接潘慧去客房休息。”他知道姜白薇不喜欢别人叫她王妃,因此直接以姜姑娘相称。
姜白薇来回看了看潘慧和漠河,疑惑地眨了眨眼,问道:“你和我潘姐姐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和潘慧两人聊了一下午,自然是知道潘慧嫁给了杜子昂,也就是当初给她玉佩让她去找封姿的那个白衣公子。至于潘慧,更是明白了当年在祁阳城里救下她的人是杜子昂。只是这一来一回之间的误会,却让刑真如趁虚而入,潘慧已经不知道应该感激杜子昂多年来的守护,还是埋怨其一直将真~相对她隐瞒。
对于潘慧和杜子昂能够结为连理,姜白薇自然是欣喜的,因此见到如今潘慧身边跟着其他男子,她不免有些狐疑,却又不好当面问潘慧,只能拿漠河开刀了。
漠河笑得很是无辜:“我自然是你潘姐姐的朋友了。当年我还救过她一命,怎么样也不算是外人吧!”
姜白薇一时忘了自己问话的初衷,扭头看到潘慧,疑道:“他真的救过你么?”
潘慧点点头,没有道破这个救了她一命不是在当年,而是一个月前。
姜白薇瞬间看漠河觉得顺眼了几分,又继续质问道:“那你为何会与我潘姐姐在一起?她如今已经嫁人,和其他男子结伴同行,于她名声可是大大有损。”
“白薇!”潘慧轻喝一声,眼中带有三分警告:“我忘记我跟你说的了?!”
姜白薇立马嘘声禁言,不再多问。
潘慧起身走出门外,对姜白薇道:“我先回去休息了。我刚才说的那些话,自己好好想一想。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责任有的时候比感情更重要。当然,我相信他不会强迫你做不愿意的事情,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决定。”
姜白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一路送潘慧和漠河出了院子,这才往李荣的住处走去。
三年了,也的确应该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了。不谈,又怎么会知道那个男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又怎么知道她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漠河与潘慧一路无话,直到走入客房,漠河方才小心谨慎地检查了一遍周围环境,确定没有可疑之人窃听,还是不放心地设下一层隔音结界,这才问道:“你先前跟姜白薇说了什么?她怎么就轻易放过我了?”
潘慧掩嘴打了个哈欠,在圆桌旁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边喝边道:“不过是跟她说,我这次下山是为的打探帝极宫险些灭门之事,让她切莫声张。毕竟帝极宫虽遭重创迁走,还留有不少弟子在陈国境内。魔门与玄门历来不合,一旦被他们发现我的行踪和用意,会很麻烦。你和李荣聊了这么久,都在叙旧么?”
“算是吧……”漠河两步走到潘慧对面,大马金刀地坐下,有点心不在焉:“其实也没什么好聊的,当初也只是一面之缘,本来就不是旧友,哪有旧可叙。”
潘慧好奇地看了他一眼,道:“那他怎么会一副跟你很熟络的样子,而且还知道你的师承来历。你可不像是那种萍水相逢、一面之交就把底全部兜了的人。”
漠河诧异地看向潘慧,猛地将头凑近了些许,满是受宠若惊:“你竟然如此了解我?莫不是偷偷关注我许久了?我就说嘛,本公子如此玉树凌风、温柔帅气,怎么可能无法俘获美人芳心!”
潘慧眼角一阵抽~搐,这次是连脸都快要抽得变形了,伸手便是一巴掌将漠河的脸推远一些,嫌弃道:“别以为我现在揍不了你,你就一天到晚乱~抽风!”
漠河不无遗憾地拍了拍被潘慧推开的那半边脸,继续恢复先前那副无精打采的模样,道:“我曾经救过他一次,从宋国大军的手中。那时候,我还姓谭。”
“说得你好像现在不姓谭了似的。”潘慧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望天。觉得自己和这个男人聊天真的是很考验自制力,才能够不立马一个巴掌招呼过去。
漠河的气息忽而沉寂了下来,默了片刻,方才哑声道:“我现在的确不姓谭了。将偌大的家业交给妹妹一个人去打理,我还有何颜面自认为谭家子孙、无双剑姬的后裔?”
潘慧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漠河突然的转变,却也明白自己那句话应该是伤到他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问道:“那你为何不回去?我想,她既然默许了你的桀骜不驯,应该也会接受你的浪子回头啊。”
“血脉的缘故吧……”漠河仰起头,让潘慧无法看到他眼中多出来的情绪,轻叹一口气,道:“谭家的男儿,好像都会为了一些七情六欲而抛弃家业。难得出来了一个潜心修剑的,最后还是为了男女之情停滞修为、离家出走,六十年了,不曾回去过一次。”
“是谢随心吧?”潘慧轻抚右手腕上的玉镯,声音中带着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沉重。
这个人,给潘慧的冲击还是蛮大的。因为谢随心,她了解到了前世的一些恩怨情仇,虽然不完整,但也足够让她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现在的谢随心,一心只想守护杜若,却还是与杜子昂,与她相遇了。
一切都不过是因为前世未了的情债。
漠河点了点头,道:“嗯。太师叔他……其实也是个情痴,只不过,用错了方法。”
潘慧深深看了漠河一眼,不知道怎的就有了一种感觉,总觉得漠河好像知道很多事情,知道很多他从未参与过的事情。
然而,最终潘慧还是没有将心里的疑惑问出口,只是顺着漠河的话,说道:“那你呢?”
“我?”漠河指着自己鼻子,很是夸张地回道:“你不是已经看到了?我不过就是一个浪子,还是一个不肯回头的浪子。我只想过自己逍遥快活的日子,什么责任,什么重担,对我来说都是枷锁。离家出走之后,我哪里还有资格姓谭?从此,世上少了一个谭漠河,多了一个浪子漠河,不也是挺好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