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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司徒若雪承认孩子是西门焱的,司徒明辉和丁萍萍均是一愣,微微沉默一下。
等司徒明辉反应过来,刚才一直压住的怒火,一下子燃烧了起来。
清润的眼睛里,红得吓人,怒冲冲就向门口走去,一边叫嚣着:“西门焱,你个混蛋!已经有了楚楚,还对我妹妹做下这种事,我、要、杀、了、你!”
司徒若雪被一身怒气的司徒明辉,吓得泪水又“扑簌簌”往下掉落,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小跑着追上司徒明辉,从后面死死抱着他,哑着沙子哀求起来:“大哥,不要去!你不要去……!呜呜呜……这一切……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的!”
“你别帮那个畜生说话!他没做什么,你怎么会怀孕?你让我去,我要找他问个清楚!……”司徒明辉用力掰着司徒若雪紧紧抱着自己的手,身体微微扭动着,想要挣脱开来。但又不敢太用力,担心自己会伤着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大哥,求你别去!你——你听我说啊!”司徒若雪用尽全身力气,紧紧抱着司徒明辉不肯撒手,哭着求他。
能有一个可以为她去找欺负她的人兴师问罪,这样保护着她的大哥,司徒若雪心里感激不已。
但是,她死也不可能让司徒明辉去找西门焱的,这一切都是她自己求来的,哪有什么资格去兴师问罪?
再一个,她还想为孩子把西门焱给争取回来。如果司徒明辉这么一闹,只会雪上加霜。她的孩子怕和西门焱彻底没了父子缘分。
“明辉!你就听若雪说清楚吧!”丁萍萍看到司徒若雪眼里无奈的凄然,开口劝说道。
“对啊!大哥,你就听我说吧!啊——?”司徒若雪哀声附和着,歪着头可怜兮兮望着司徒明辉。
司徒明辉侧头瞥到妹妹脸上满脸的泪水,心疼不已:“别哭了!现在把来龙去脉和我说清楚!”
“嗯!嗯!我一定什么都告诉你!”司徒若雪用力地点着头和大哥承诺着,手也小心翼翼缓缓放开,只要司徒明辉有一点想要冲出去的意思,她就准备再立刻扑上去抱住。
司徒明辉转过身,伸手抹着司徒若雪脸上的泪水,声音也变得柔和起来:“别再哭了!大哥听你的就是了!”
司徒若雪憋着嘴,看着他点了点头。司徒明辉揽着她,又向沙发边走了过来。
司徒若雪刚在沙发上坐定,丁萍萍适时地递给她一杯水,柔声关切地说:“若雪,喝口水吧!有什么事不要憋在心里,告诉我们,我和你大哥会想办法帮助你的!”
丁萍萍很郑重地看着她,说得情真意切,好像她真是自己的亲妹妹一样。
她看出了司徒明辉对这个妹妹,倒是真的很关心。要是司徒若雪对她有好感,自己在司徒明辉的眼里也可以加分。
“谢谢姐姐!”司徒若雪接过水,很感激地说着。十五年来,除了妈妈,今天是她感觉自己是被关心得最多的一天,心里微微感动着。
司徒若雪抱着水杯,抿了一口水,双手有些局促不安地摩挲着杯子,思考着该从哪里说起。
司徒若雪想了又想,还是决定从她心里最痛处开始说起。
“大哥!我妈妈……妈妈,她……出车祸了!”司徒若雪刚开口,就压抑不住心里的难受,晶莹的泪水滚滚而落。
“什么?莉姨出车祸了?”司徒明辉惊诧地大声问着,满脸的震惊望着她,“我怎么没听说?若雪,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丁萍萍也很惊讶,伸手轻轻将她揽进怀里,满是怜悯地拍着她的背,默默安抚着。
司徒若雪哭了一会儿,抽抽搭搭从丁萍萍怀里坐直了身子,抹了抹眼泪,软糯声音透着一丝哭腔继续说道:“我妈妈再也不会醒来了,医生说她成了植物人。从此之后,我就变成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心里空空的感觉,让我不想再活下去了。
可是……可是,我就这么死了,谁来照顾我那可怜的妈妈啊?我不可以那么的自私,为了解脱就弃她不顾……”
“若雪,你千万别那么想,你还有大哥啊!大哥以后会照顾你!”司徒明辉眼里慢慢的心疼,满满溢了出来。
他没想到司徒若雪经历了那么多,而他却什么都不知道,那份自责堵得他心口闷闷的。
“谢谢大哥!”司徒若雪流着泪的脸上绽放出一丝笑意,更显得楚楚可怜,让人心疼。
司徒若雪吸了吸鼻子,又慢慢说了下去:“为了妈妈,再苦再难,我还是要生活下去。可是,这样行尸走肉般的生活,心真的很累!
现实的残酷不在于其本身如何,而是我们知晓了结局,却偏要固执地走那一遍过程。明知道妈妈不会醒来,我还要抱着她会醒来的奢望,过着每一天,直到心慢慢的枯萎……
就在我觉得坚持不下去的那刻,姑妈给我带来了一个消息,也可以说是一个希望。小时候,我曾经救过落水的焱表哥一命,而现在他愿意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对于一个已经心如死灰的人来说,什么荣华富贵,什么锦衣玉食,不再具有吸引力了。我唯一少的就是一个生的希望,给我一个生存下去的理由……”
司徒明辉和丁萍萍安静地听着,沉浸在她凄凄凉凉的声音里。
突然,司徒若雪凄然的脸上漾起一抹淡淡飘渺的笑意,她回忆起那段开心的过往:“记得那年我才八岁吧,第一次见到焱表哥。那时他也不过十岁出点头,虽然不爱笑,但是他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男孩子,像个小王子一样。
那段时间,我每天跟在他身后,偷偷看着他,好希望他能在不经意间,回头看我一眼啊!可是,直到他离开乡下祖屋,也没有回过头来看我。
那一天,我听说他要回伦敦了,心里像空了一块一样,失落难过极了。我就偷偷拿了我妈妈钱包,走了半个小时,才走到走到大马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去机场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