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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钟的指针一分分的定格，很快就到了下班的时间，办公室里的人越来越少，渐渐只剩下楚慕言一个。
她认真的翻着文件，视线在文件同屏幕之间来回着。
“叮铃铃——”
清脆的手机铃声在耳边回荡，楚慕言愣了愣，这才意识到是自己的手机响了。
楚慕言手忙脚乱连手机屏幕都来不及看，她就直接接了电话，“喂？”她用脖子夹着电话，双眼依旧直直的盯着屏幕，手指头一刻也没有停过。
HS国际楼下，一辆低调的黑色英菲尼迪停靠在香满园旁边，香满园里面，莫靖宇一手拿着电话，一手翻着菜单。
“小言，下班了吗？”
听到莫靖宇的声音，楚慕言手下的动作顿了顿，眼神流转了好几番，她才刻意笑出声来。
“恩，已经在路上了，我刚刚还跟康爷爷通过电话，康爷爷还说要给我准备大餐呢。”
“这样啊……”莫靖宇翻着菜单的手停了下来，脸上的笑意与期待突然间就冷去，他沉默着，心里的酸涩一点一滴渗透他的心脏。
这种名为心痛的感觉，他已经习惯了。
“靖宇哥，怎么了？”似乎察觉到莫靖宇的沉默，刚刚撒谎的楚慕言不禁有些心虚了。
她也不是故意想骗莫靖宇，只是，从她回来之后一直到现在，她好像一直连累莫靖宇。
每每想到莫靖宇在葬礼上为自己挨得那一棍，她就觉得难受。
“靖宇哥，其实我……”楚慕言吞吞吐吐，她迟疑了很久，心里挣扎着要不要说出自己还在加班。
莫靖宇打断了她：“回家了就好，我是担心你第一天上班不习惯，怎么样，今天上班一切都还顺利吧？”
“恩，还挺顺利的。”
“顺利就好，有什么不习惯的，千万别憋着，受了什么委屈，一定要告诉靖宇哥，靖宇哥替你出头。”莫靖宇的声音如同春风般，温润和煦，可他的面孔，却写满了寂寥与失落。
又多说了几句，莫靖宇便挂了电话。
“先生，您的粥来了。”
正在这时，服务员端着两份热气腾腾的粥上来了，一份是海鱼粥，一份是没有加葱花的香菇滑鸡粥。
莫靖宇将香菇滑鸡粥放在自己对面的位置，看着空空的座位，眼神暗了暗，他又将海鱼粥放在自己跟前。
缓缓在对面的碗里舀了一勺粥，他含在嘴里，细滑的鸡肉入口即化，香嫩的香菇散发着浓浓的香气，明明是很美味的东西，可他却觉得，如同嚼蜡。
又是几声连续的电话铃声，这一次，接电话的是莫靖宇。
“莫少爷，小姐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呢，您过去接着小姐了吗？”电话里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莫靖宇放下调羹，他略带歉意道：“康伯，公司还有点事情走不开，今天我可能接不了小言了……今天这事儿您别跟她说，我怕她失望……”
挂了电话，莫靖宇盯着窗外缓缓落下的夜幕，他深深叹息。
事实上，在给楚慕言打电话过去之前，他率先就跟老管家通过话，老管家并未提到楚慕言打电话回家的事。
不管是何缘由，小言，对他说谎了。
莫靖宇的目光一直腻在粥上，不偏不移，一双温柔的眸子充满温情。
而桌上的粥，热气越来越稀薄，越渐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