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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慵懒的洒在园子里,陈枫在窝边给几只长耳兔喂萝卜,方瑾拿着花洒惬意地给几株彼岸花浇着水,丁晓柔懒洋洋地坐在秋千上踢踏着腿轻轻荡着,拿着手机刷着朋友圈。是不是用耳光瞟一下像木鸡一样蹲在墙角的邱凯。
“都说不带你玩了,脸皮那么厚非要跟来,来了又一张苦大仇深的脸,傻不啦叽地蹲在那。不闲的慌么?能不能有点精气神啊?跟我玩也行啊。”
邱凯抬起头看了看她,又把嘴巴歪到一边,不出声。
丁晓柔见他不理自己,又不甘自讨没趣:“我跟你说话呢,你回我一句能死啊?”
邱凯掀起眼皮望了望她,依旧不作声,却把头转向方瑾,痴痴地望着她浇花。
丁晓柔撅起嘴巴:“看嘛看?小瑾都名草有主了呀,看到眼球掉出来人家也不理你哦。”
邱凯这下掀起眼来看她,脸上浮起笑意:“丁晓柔,一个人荡秋千很无聊吧?我来帮你推推。”说时走到她后面。
丁晓柔笑了:“好啊,你帮我推,等下我帮你推,轻点啊,我怕高。”
邱凯站她身后坏笑一下,虎躯一震,猛力一推把她抛到很高,等她落下来又猛力推回去。
丁晓柔被荡到半空,差点没哭出来:“混蛋,我怕高啊,为什么荡这么高啊……”
邱凯边推边笑:“敢出言不逊,本少爷今天就把你荡飞,飞奔吧,猪头。”
“邱凯你个混蛋,快停……不行了……快掉下去了……我怕高啊,呜呜……”丁晓柔几乎带着哭腔了。
邱凯鼓了下嘴巴:“那好吧。”然后直接把秋千板往下一倒,丁晓柔连人扑倒草坪上,啃了满嘴泥巴草屑。
她鼻孔里哼哧哼哧冒粗气,用手撑地腾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草屑:“王八蛋……有种的你别跑……”
她一转身,邱凯已经跐溜地没影了,她双手叉腰,破口大喊:“邱凯,今天要让你知道“死”字怎么写,有种你别跑,给老子滚出来。”
她没见着他人影,却见方瑾和陈枫莫名其妙地望过来,给过一个同情的表情,她忿忿地甩出一句:“死定了,他死定了,跑不了他。”然后往各个角落四下奔跑,开始玩寻人游戏。
方瑾对着陈枫耸耸肩,用手指了指脑门,仿佛意思是:司空见惯,见怪不怪,这俩货脑子早坏掉了。
陈枫笑笑不语,只是好奇地问:“你浇的是马蹄兰吗?开的真好。”
方瑾扑哧一声笑了:“这不是马蹄兰,是彼岸花,又叫曼珠沙华,看着很像吧?这是我妈妈生前最喜欢的花,传说彼岸花是开在忘川河畔的接引之花。当灵魂渡过忘川,便忘却生前的种种,曾经的一切都留在了彼岸,往生者就踏着这花的指引通向幽冥。传说它是自愿投入地狱的花朵,开在此路上,给离开人界的亡魂们一个指引与安慰。”
她顿了顿,低下头去,对着那株白色的花朵出了神,又用手抚了抚它的花茎:“又传说它的花香有魔力,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你说我爸爸妈妈去到忘川河畔的时候,彼岸花能让他们想起我吗?当他们把前生留在彼岸,就会忘了我的吧?忘了我以后去了别的世界会过得好吗?”
她默默地看着那株花,眼泪一颗一颗滚落在洁白的花瓣上。
“你爸爸妈妈在这世上的时候一定像你一样,是温暖善良的人,好人一定会上天堂的,到了忘川河畔,留在彼岸的不是前生,而是对你的爱。只要你在在这世上过得幸福,他们到了哪里都会了无牵挂,过得好的。”陈枫伸手去拭她脸颊上的泪。
“别哭了,傻丫头,笑一个。”他捏捏她的脸。
她掰着他的手:“我不,又哭又笑的多难看。”
奶奶兜着围裙,从里屋出来:“小瑾,吃饭了,叫小……小……小枫也一起过来。”她终于想起来名字,高兴地一拍大腿。
这时樱桃树上耷拉下来一个头:“奶奶,吃饭了啊?都是我爱吃的吗?”
“你个小王八蛋,想吓死奶奶啊?没事你爬树上去做什么?”冷不防被吓一跳,奶奶余神未定,拍了拍胸口。
邱凯嘿嘿一笑:“这不是有人在追杀我么?我上这躲一下,对不起啊,奶奶,真不是故意想吓您。”
“邱凯,你个臭不要脸的,给我下来。难怪找不到,原来爬高上去了,你给我下来,保证打不死你。”丁晓柔跑过来,胸口呼哧喘着粗气。
奶奶一头雾水:“这又是怎么了?”
丁晓柔“哇”地一下眼眶盈盈,侧脸看着奶奶堆出一个特苦瓜的表情,又硬生生挤出两颗豆大的泪:“奶奶,他骗我说荡秋千,把我抛出去那么高……”边说边用手比划着:“有这么高,把我在半空里扔来扔去,然后把我踹倒地上吃草,他心眼太坏了啊,奶奶……”
邱凯翘着二郎腿在树上哈哈大笑:“你懂个屁啊,荡秋千就是要这样荡才好玩嘛。”
奶奶没好气地望过去:“小凯,你一个男孩子怎么能这样欺负一个女孩子?太过了啊,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你看那个……那个小枫多好一孩子,能跟人家学学吗?”
“就是就是,撒泡尿照照,连人家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呢。”丁晓柔撇撇嘴。奶奶拆了下围裙:“小凯,饭不给你吃了啊,作风不端的,道德败坏的不能吃奶奶做的饭,你回家吃去啊。”
“奶奶,别啊,我可爱吃您做的饭了,大家都围在一起吃饭,就我一个人没饭吃,这不是孤立我吗?”邱凯拉下一个苦瓜脸。
丁晓柔转过头窃笑,大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奶奶鬓了鬓头:“她爷爷本来就不带你来玩,你非跟来,来了又惹是生非,我们不带你吃饭了啊,你回家吃。今晚我还要打电话给美惠告状。好好数落你这臭小子。还不快下来。”
他一时认怂,耸拉着脑袋从树上悻悻地下来:“丁晓柔,我可警告你,别跟我动手。”
“切,谁理你,看你没饭吃,姐的气消得差不多了,才不跟人渣一般见识。”
奶奶招招手:“孩子们,进去吃饭,里面都准备好了。今天吃糖醋鲤鱼,红烧排骨,红烧狮子头,干锅田鸡,麻婆豆腐,凉拌三丝……都将就着吃啊。”
邱凯听着菜色,喉头咕噜一下,吞了吞口水,对奶奶挤出一个笑脸。
“小凯,你回家吃啊,奶奶罚你,不带你。”说着一群人讪笑着进了屋,丁晓柔还不忘回头给他一个鬼脸,那表情分明吐槽着两个字:活该!
“哼,不吃就不吃,谁稀罕!”语落罢,又听见肚皮咕噜咕噜直叫,摸了下饥肠辘辘的肚子,忿忿地嘟囔一句:“有种的别吃光,给留点底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