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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把柳素和小艺都逗乐了,柳素捂着嘴笑,伸出手指点了点谷雨的额头,笑骂道:"说你是猫你还真变猫了,真是个促狭鬼."
谷雨不依了,十分委屈地开口道:"我这不是想逗主子您笑笑嘛,您还不领情."
"领情领情！我自然领情,再赏你吃个月饼."这般说着就拿起盘子里的月饼,塞到了谷雨半张的嘴里,惹得谷雨连忙伸脖子咬住,就怕那月饼不小心掉下去了.那模样又是逗得两人一阵笑.
时间过的挺快,三人嬉笑间,天很快就黑了下来,柳素下午吃了不少月饼,晚食也没什么胃口吃了,索性就对谷雨说道:"一会儿白先生就该过来了,你们两人先去准备准备,晚上灯会应该有许多好吃的,你们记得多带点回来啊,我好当夜宵吃."
"主子,要不您还是跟我们一起去吧,好不容易的中秋节,您一个人呆在家里多没意思啊,我和小艺都护着你,保证不会让人挤着你的."谷雨缠上来,抱着柳素的胳膊求道.
小艺也连忙接话道:"是啊主子,你可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小艺这话说的隐晦,但柳素怎么会不明白,她是记着方才自己逼着她去灯会的事儿呢.
柳素被两个丫鬟缠地无奈,只能妥协,点了头应道:"行了,行了,我也一起去,这样总可以了吧."
谷雨闻言欢呼了一声,便拉着柳素往卧房里去,一边说着:"主子,奴婢这就给您换衣服去,咱们得快点,可不能让白先生等急了."
"慢点,这不是还早嘛……"柳素无力地说着,真心是受够了她这个毛躁的丫鬟了.
柳素换完衣服出来的时候,白泽已经在大厅等着她们了.见她一身打扮,便笑问道:"怎么,你决定要一起去了吗?"
柳素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怎么.白先生不欢迎我吗?"
"不敢不敢,夫人愿意一同前往,在下实在是荣幸之至."这般说着,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柳素这才微微仰着头,颇有女王范儿地走在了前头.
赏灯的地方在城东的醉花街,因着中秋灯会不如元宵灯会那般热闹,便也只有那一条街布置了花灯,柳素的宅院与那醉花街还有些路途,几人便坐了马车前往
马车行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便到了目的地,谷雨扶着身子有些重的柳素.十分小心地下了马车,几人站在街口的位置,一眼望过去,已能看到前边儿灯火璀璨,人头涌动的景象了.
"可真热闹啊！"谷雨已是按捺不住.眼睛四处看着,一付跃跃欲试的模样.连一直兴趣缺缺的小艺也被这番热闹的场面吸引了,面上稍稍有了些期待.
柳素本来也是个爱热闹的人,若不是她此刻怀着身孕,定也是愿意来看看热闹的,此时便笑着开口道:"咱们快走吧,等一会儿人就该更多了."
柳素几人一路且行且看.欣赏着街道各处悬挂的花灯,虽说这次花灯会规模不是很大,但花灯的种类却也甚多:青纱灯,花蓝灯,棱角灯,造型奇异十分,四方,六方,八角,圆珠,花篮,方胜,双鱼,葫芦,盘长,艾叶,套环,形状亦是一应俱全.
柳素边看边是赞叹.虽然在现代花灯会同样十分热闹好看,却比不得这等古色古香的繁华场景,让人几欲迷醉其中.
"主子您瞧那花钵灯,中间亮莹莹的,就好像是有块宝石玉芯儿在里头.真好看哩."她们几人中最兴奋的还要算是谷雨了,一直拉着柳素咋咋呼呼地说着,看到什么都觉得稀奇.
小艺看见谷雨竟一下子高兴得像从来没有见过花灯一样,很觉得有些丢脸,开口道:"这花灯会年年都有,别这么大惊小怪的好不好,没得人别人笑话了."
谷雨正在兴头上,可不管小艺说什么,拿起街边的一盏花篮灯,便与一旁的商家问道:"店家,这花灯怎么卖啊?"
"不好意思啊这位姑娘,这里的花灯是不卖的."
"谷雨你不会是不知道吧,这花灯节的花灯都是交钱猜灯谜赢的,哪里是用钱买的那么简单,"小艺很是无语地看了谷雨一眼,顺便打断了那花灯店家本想做的解释.
花钱猜?没想到古代的商家这么有商业头脑啊,柳素听罢,暗暗想道,想她看那些古装电视剧或是穿越小说,那花灯最多就是买的,大多还都是女主不交钱去猜,猜对了就送,哪里会是像套圈这样让人交了钱又猜的?这交钱猜与用钱买其实是两个概念,用钱买就是买断了货,这花灯也就只赚得到这些钱,而交钱猜却更像是一个租金,花灯主人赚了这个小姐的钱还可以赚那个的,虽然收的钱比卖是少那么一点儿,但是赚的钱却就不只是多了一星半点儿的了.
那花灯主人先是几分尴尬,但毕竟是商人,反应力也快,便立马说道:"这问小姐说对了,想来应该不是第一次逛花灯会了吧."
小艺被店家这般一问,却忽然不说话了,情绪似乎瞬间低落了下去.
那店家看他们这一行人衣着光鲜,气质不凡,便立马不遗余力地推销道:"几位.[,！]客官,小人这里有一盏龙凤灯,本想今晚作花灯比试之用,不如小姐就竞那盏吧,那龙凤灯可是比这花篮灯漂亮不止一分两分呢."这般说着就在身后寻起等来
谷雨立马探头一脸好奇地看过去,不消一会儿,那店家就高兴地笑着说道:"在这儿呢,就是这盏了."
众人顿时俱闻声看去,只见那花灯被店家点燃,像一簇聚集起来的夜明珠,明晃晃,亮晶晶,近观之,花灯分上下两部分.上部份为宝盖,轴心有两层走马灯,左右相反旋转,四周是各式各样的灯,又分为三层:上层是牡丹花蕾灯,有五盏;中层是凤蛮灯,有六盏;下层是整鱼灯,同样是六盏.这楔灯造型精巧美观,整头羽末,往往缀有成串五颜六色的细珠,煞是好看.
下部份就是花灯主体了,轴心是宝伞花壶灯,四周十二串,分内外两层:内层是六角宫灯,外层是花篮灯.而在所有灯的最顶端,亭亭立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如同在俯瞰苍生一般高仰着头颈,凤颈是青白的,似是用白玉筑成,而凤嘴却是赤色的,如同熊熊烈火正在燃烧,凤胸则是黑色的,十分深邃,凤足偏黄,店家有些乳色与黄色相结合着,煞有意思,而凤又不同于柳素以前见过的凤凰形象,这凤凰蛇颈而鱼尾,龙纹而龟身,燕颔而鸡喙,其翅膀驰驰欲飞,雕刻细致的连羽毛上竟都有细细的花纹,喙微微张起,似是将要"足足"而叫.
"果然世间少有."连见惯了好东西的小艺都忍不住夸起了这盏花灯,谷雨更是看得两眼放光,忍不住开口问道:"店家,这灯笼,多少银两能猜一次谜啊?"
那店家十分得意的笑了笑,比了两个手指说道:"五十两银子."
"这么贵！"谷雨忍不住惊呼出声,一旁的柳素也皱了眉头,五十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就算是有钱人家也不能这么挥霍,何况她们还不算是有钱人呢,这店家未免太黑了点.
"你不是说龙凤灯吗?可知这只看见了凤灯,怎得不见龙灯?"柳素看着那店家,疑惑地问道.
"这位夫人莫要着急,这龙灯可比凤灯还要值钱的多,自然是要等您答了凤灯之后龙灯才能上场."那店家可谓吊足了观灯人的心思,这时间柳素几人身旁已然聚集了许多观花灯的人群,虽然这些人当中之中也不乏有钱之士,但到底这五十两不是个小数目,那些人都只是观望,并没有让真的出钱答题.
"主子,还是算了吧,五十两呢,够咱们府上用一年的了！"谷雨在柳素身后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声说道.
柳素本也没有特别想要这盏灯,毕竟这灯虽然漂亮,但用五十两只是买了一个概率,且很有可能打水漂,那就得不偿失了.
"这位夫人,这灯您到底要不要猜?"那店家这次问话的语气却有些不那么客气了,许是见她们几人问了这么久,却迟迟没有掏钱的意思,眼中露出一抹鄙夷,又缓缓说道:"你们若不猜便退开去一些,莫要挡着想要猜灯的人了."
这话说的不好听,顿时把谷雨惹毛了,气呼呼的开口道:"你这店家怎么说话的,我正在和我家夫人讨论你这花灯够不够格让我们带回府呢,你少瞧不起人！"
那店家却是撇了撇嘴,大言不惭地开口道:"我这龙凤灯在这花灯节上可是独一份儿,身价自然不一般,可不是我瞧不起人,若不是真正达官贵人,还真出不起这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