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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峦苍茫,一抹鲜红、一袭青衫,与他们身下雪白的骏马,分外惹眼!
宣凉一双凤眸,在看到那两抹纠缠的颜色时,倏忽狠厉,似是要撕碎他们似的。
“凉,别看了,已经不是你的东西,白惦记着有什么用?”一个清朗戏谑的嗓音,在他身侧响起。
“臣弟不知皇兄在说什么。”宣凉看都没看身边明黄的身影,矢口否认。
宣止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眸中却森冷:“你记挂着也是正常,区区女子,竟能解决殷奚百年的旱灾与涝灾,有意思……”
听了他这话,宣凉蓦地转过身看向他,眸中却带着嘲讽:“皇兄,想想你在夜帝面前的样子……你不要对她有什么妄想。”
“哪里需要想氏渊的样子?”他笑容不变,此刻眸中收敛了森冷,望着他的亲生弟弟,“光是看你,朕就对她没了想法。”
宣凉神色蓦地阴沉下来,却没再说话。
年少帝王的眼神,却落在了奔向祭台的那一抹纠缠的身影,唇角笑意隐约,细看却满是欲摧毁之的狠毒与戾气。
……
希泠与氏渊到达了祭台时,一击响亮的锣鼓之声,蓦地响彻了云霄。
喧闹的人群忽的寂静下来,围观的百姓,仰视着空荡荡的高台与一身明黄的天子。
“未央大典,正式开始。皇上莅临,为万民祈福。”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此起彼伏的嗓音,一直传到了祭台。
连希泠这里都能够听到,她只觉有趣,拉了拉氏渊的衣衫:“在魅生,你的百姓也是这么问候你的吗?”
氏渊看着她的笑脸,眸中隐忧未褪,却开口说:“大概,比这更夸张吧。”
希泠讶异的看着他。
“怎么?有意见?”氏渊问道。
“没,就是觉得和我想像的有一点不同。”她只是想不到这样一个疏离的人,怎么会站在百姓中,接受这种瞩目之礼。他虽有着俯瞰世人的气势,却更像是远离尘世而练就的出尘气质。
氏渊似是猜到她心中所想:“君是君 ,臣是臣。”
希泠挑眉,点头,蓦地想起他训斥祁小小的模样:“你找颖离有什么事吗?重要到让你那样生气。”
凡是关乎你的,对我来说,都很重要。
“没什么,安心跳那一支舞便好。”氏渊瞳眸悠远,似在回味。
希泠愣愣的看着他,有些痴痴的。
氏渊的容貌,真的很蛊惑人心啊……明明清冷,却让人欲罢不能。
……
“宣,希泠。”命令,从宣止口中吐出。
宣凉蓦地一惊,忙看向他,却见他望着自己眉间是帝王的威压。
已有人去传命,而宣止冷冷的对着宣凉低声说:“云烟是希泠的父亲赐给你的,你要娶她!”
“宣……希泠……”一声悠长的叫唤,让希泠一惊。
未央大典上献舞的女子,从来都不向世人揭晓身份,怎么此次……她心中惊讶。
氏渊心中凛冽,看向她:“你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在宣止面前表露身份是一件事,在世人面前露面是另一回事。
希泠皱眉,只能点头:“你要小心。”
氏渊轻笑出声,在希泠恼羞成怒前,在她后腰推了一把:“去吧,小心。”
希泠点头,离去,没回头。
若是她此刻回头,便会见到氏渊一脸的愠怒,与决断。
……
“希泠见过皇上,见过王爷。”她一身红衣,走到了他们二人面前,煞是惹眼。
“砰!”一声闷响,希泠皱眉,不动声色的看向声源处,却正好对上了她名义上的父亲,希将军惊惶的眼神。
“爱卿,似乎很是激动啊。”宣止似是没注意到希泠正躬身行礼,笑吟吟的看向希将军。
“老臣失礼,请皇上恕罪。”他年迈的身子,站了起来,行礼道。
“哪里哪里,朕只是关心一下爱卿。坐下吧。”
希将军面色坚毅,心中却冷笑,在我站起来后再说无妨:“多谢皇上。”
宣止仿佛这时才留意到希泠:“呀,皇弟妹快请起。”
他的嗓音不小,站的近的百姓足以听到的音量。
希泠只觉一时,下面便躁动起来,心中冷笑,却抬头,没有看宣止身侧神色冰冷的宣凉一眼,有礼的表示惊讶:“莫非王爷没有告诉皇上,民女已经拿到了王爷的休书了吗?”
她的话音亦是不小,足以让百姓也一样听到。
这个蠢女人!是想全天下的人都以为,她是因为被休,才沦落至成为献祭人选的女子吗?!
宣凉凤眸如寒冰一样,死死的注视着眼前女子,扫过她身上的衣裳,眸中冰冷愈发强烈,她竟然没有穿软猬甲!
宣止没想到希泠会主动说起,似是没听到她讽刺自己未被宣凉告知:“哦,那希泠你又为何自称民女?希大将军是你的父亲,怎么你不该自称臣女吗?”
他悠哉悠哉,不让宣凉说出一句话来。
尽管她能感觉到所有的目光都锁在自己身上,却淡淡开口,嗓音清冽朗声道:“民女已为弃妃,羞对家父,自离开玄衣侯府的那一天,便与皇室,不再有一丝一毫的联系!”
她的话,字字斩截,一字一顿,毫不含糊!
宣止没想到她竟然放肆至此,神色有些冷意,看向希泠的父亲,见他胡须颤抖,似是气得不轻,心中怒意消了不少。
他正欲开口,宣凉冷冷的嗓音,却打断了他的话。
“希姑娘体贴至此,本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希姑娘能否成全?”宣凉冰冷的眸子落在了她的身上。
“王爷请说。”希泠毫不回避,直视着他。
宣凉皱眉,移开了视线,却拍了拍手掌。
此刻,百姓们早已经议论纷纷,为了这不多见的皇室秘辛而七嘴八舌起来。
云烟的娇小身影,在众人眼中出现。
凉,你要做什么?宣止看着那个女子。即便是让你娶她,也没让你把自己的名声搞坏啊。
宣凉向她伸出了手,狠厉的神色,似乎因为她的到来而柔和了些许。
云烟羞怯的对在场之人行礼后,被他一手拉至身侧。
宣凉冷眸逼视着沉默的希泠,语气幽幽:“本王另立新妃,希姑娘可愿为我们二人新婚献礼?”
众皆,哗然!
议论不绝于耳,宣凉嘴角挂着残忍的笑意,等待着希泠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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