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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凉在哪里?”氏渊淡淡开口。
见他没有解释希泠异常的原因的意思,风无痕与祁小小便也没有多问。
“照君上的吩咐,他和云烟现在冰室。”风无痕答复道。
“嗯,同我一起去吧。”氏渊微微颔首,又示意祁小小,“你,同希泠在玄衣府内休息吧。”
祁小小应声答道:“是,君上。”
她话音落下,见风无痕与氏渊朝着冰室的方向走去,便凑近希泠,笑眯眯的搓着手掌:“哟,小希希,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希泠皱眉扫了一眼:“你就是氏渊口里说的那个追着他属下跑的姑娘吧,长得挺好看的,怎么就非要在一颗树上吊死?”
祁小小原本调-戏的心思,被希泠嫌弃且不解的眼神,戳的碎成饺子馅儿。
她不禁默了,希泠是失忆了没错,但君上他怎么……即便为了逗他自己的女人,也没必要拿自己开涮啊。这样的君上,还不如没找到希泠的……不对,还是他找到希泠以后比较好,否则他一时郁闷了,又要当属下的跟着受罪,关键是君上发怒,从来都是用冰冷的目光杀人,他从没看你一眼,却让你遍体生寒。
“咳咳,一个萝卜一个坑嘛,君上都能找到你这个冰山女,我怎么就不能找个风-流种?”祁小小试图通过类比的方法,好歹挽回一点。
谁知希泠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摇头:“那得是个多么奇怪的坑,才能配上你这个扭曲的萝卜?”
“希泠!”祁小小怒目而视,“你到底失没失忆啊?”
被点到名字的女子,杏眸满是嫌弃:“这都看不出来?”
祁小小眼珠子一转:“我问你,你知道宣凉是谁吗?”
她料想,既然希泠已经忘记了一些事情,虽然她不太明白为什么希泠只是受了一次伤,也不至于因为心口伤祸及脑子啊,但也不敢多位,唯恐又打乱了氏渊的计划。但她可以确定的是,氏渊对宣凉十分不爽。
毕竟再漠然的男子,也无法对自己女人的前夫,有什么好脸色。
“前夫啊。”希泠干脆的吐出二字。
“你知道?!”祁小小声音猛地提高,“那你知道是谁让你受伤的吗?”
“哦,前夫和他的小情-人儿啊。”希泠再一次说出了大实话。
祁小小听完她的话,愈发的不明白,忽的她脑中灵光一闪:“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你的前夫要杀你啊?”
希泠歪头想了想,复又看着祁小小摇头:“这个嘛……我要是说了好像有点不厚道。”
果然有戏。
祁小小笑盈盈的说:“咱两谁跟谁啊,你就偷偷跟我说,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嘛,嗯?小希希?”
希泠瞥向她,皱眉似是犹豫,却终于皱着眉带着古怪的神色,凑近祁小小的耳边说:“听氏渊说,我那个前夫好像那啥方面有问题,但只对他那个情-人才有兴致,然后我无意间发现了这个秘密,前夫那个叫云烟的侧妃又急着想转正,所以就撺掇着前夫王爷杀人灭口。”
她说完,看着连睫毛都不会眨一下的祁小小,了然的拍了拍她的脸:“我就说,说出来不太好,你还非要听,别告诉别人哦。”
祁小小终于从被发愣中,回过神,满脸怜悯的看着眼前这个深以为然的清冽女子,君上究竟是怎么才能编出这个连说书先生都编不出来的理由?!而希泠难道智商也跟着记忆一块走了?!
“乖,”希泠一脸安抚的表情,见祁小小神色憋屈,很善解人意的拍了拍她,“皇室的王爷也不容易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希泠……我同情你……被君上看上了,还被他荼毒了……
“嗯,”她尽量扬起一抹笑,对着希泠勾起唇角,“我会为你保密的。”
希泠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不用为我保密,你就当为了维护皇家的脸面,帮那个什么玄衣侯个忙好了。”
祁小小:“……”
“我饿了,去吃点东西吧,谁来带个路啊?”希泠说完,就在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引导下,朝着侧厅走去。
她红红的唇,带着一抹狡黠的恶作剧般的笑意,一双杏眸,剔透灵动。
那姑娘还真是天真的信了?她心下暗暗佩服自己,这个烂的连百姓都不会相信的理由,竟然会骗过那个看起来古灵精怪的女子。
不过……希泠挑眉。
其实氏渊一路上给她编的那个故事更不可思议,记忆这种事儿嘛,心照不宣就是。大概氏渊也知道,除非自己想起来,否则她是不会轻信任何别人的话的。
这样看来……她这个‘夫君大人’倒是颇合她的心意。
祁小小跟在她身后,却突然发现了一件事——一直跟在她身边的紫苏,为何不见了踪影?
……
冰室内。
氏渊还没进去,就听到一声低低的啜泣,隐隐约约的,随着冰室的寒气,显得十分阴森诡秘。
他听到了,却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同风无痕一起进去,便见到了一身脏乱的云烟,趴在宣凉的尸体上,看不清脸,只是瘦弱的肩头不停的耸动着……
“抬起头来。”氏渊清冷的嗓音,似乎比周围的空气更冷。
云烟闻言,听话的抬起头,看向眼前这个让人过目难忘的男子,眸子大睁像是明白了什么,却倦乏的懒得再问任何事。
氏渊见她抬头,眉心明显一沉,因为他这是才意识到,方才的云烟不是在哭泣,而是在……笑。
“他死了,你们还想干什么?”她的唇角,依稀带着残留的笑意。
“让他活过来。”他淡淡开口,没理会她绝望的神情。
“你说什么!”云烟如死水一般的眼睛,竟然泛起了涟漪,她在地上爬了一步,想扯住氏渊的衣角,却被他掌心一动扫得伏在了地上,只是她的眼睛,却死死的盯着氏渊。
风无痕见状,走上前:“你应该知道吧,宣凉从开始就没想着让你活命。”
云烟猛地看向他,良久才蠕动着干燥的嘴唇,垂死挣扎般的骇人的嘶吼出声:“你胡说什么!你!给本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