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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希泠茫然的看向氏渊,“我……在说什么?”
她空白的表情,落在氏渊眼中,料峭的寒意在他眸中一闪而过,却被他掩饰的极好。
“风,带上颖离,先进雪山谷再说。”他低声吩咐道,嗓音堪比这冰雪。
说罢,他不由分说的朝着坐在另一匹马上的希泠伸手:“过来。”
希泠眉头皱着,似乎依旧没有回过神,待听到了氏渊的声音,却无意识的对他伸出了手。
他好看的手指,极其有力的攫住了她白皙的手,一抹鲜红的身影,在空中一划而过,带出了凛冽的风声。眨眼间,她纤细的腰便被氏渊的手臂紧紧扣在怀中。
他低头,动作却显露出了些许躁动:“希泠,我是谁?”
这清冷却不掩森冷的嗓音,让希泠醍醐灌顶般的清醒过来。
她动作极大的偏过头,脸颊擦过了他炙热的薄唇,杏眸带着从未有过的惊惧与心悸仓皇的注视着他:“氏渊,是你……氏渊。”
那眼神,让他眸底划过一丝心疼,但他的动作却截然相反的粗暴,他颔首含住了她白嫩的耳朵,在上面轻轻一咬,留下了一个清晰的牙印,像是在宣告所有权一样:“记住,我是氏渊,你的夫君。”
扣着她细细腰肢的手臂,愈发的用力收紧,似乎下一瞬她就会在自己怀中凭空消失一样。
希泠一手握住了他的手,又扭着身子另一只手反手搂紧了他的脖颈,缠绕着他一头墨发:“我知道!我不会忘记的!”
氏渊不动声色的抚过她手腕间那道红痕,确认了它还在,不动声色的收回手:“出发。”
“是。”
风无痕低低的应了一声,将颖离甩到了空出来的那一匹马上。
一行人便骑马朝着雪山谷深处走去。
不知过了多久,三人面前,多了一条险峻的桥,说是桥,其实那只是几根绳子缠绕在一起,上面搭着几块稀稀疏疏的木板。上面还铺着一层已经结了一层薄冰的雪。
“我们怎么过去?”希泠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她越朝着雪山谷深处走进,心里便愈发的沉甸甸。
氏渊抬眼望着一望苍茫的高-耸的雪山,浅色的瞳眸变得有些凝重起来,身形却透出一股与生俱来的威压,让希泠胸口处一阵阵痛,她终于忍不住扯了扯像是没有听到她说话的氏渊。
“希儿……”他恍若初醒般,被她脸上病态的神色一惊。
“把颖离叫醒!”他伸手抚上了她的后背,才发觉她身体冰冷的吓人,忙用内力让她身子暖和起来,出声让风无痕叫醒昏迷不醒的颖离。
风无痕听命,桃花眼生出了几分不忍心,他牵马凑近颖离,手上的动作却不停,从地上拈了一把干净的3,朝着颖离青白的脸上抚过去。
“风?”看起来昏迷的很深的颖离,竟然很快的醒过来了。
风无痕见他眼睛黯淡无光,终于还是出声问了一句:“你身体怎么样?我们要过桥了。”
颖离在马上摩挲着似乎想要坐起身来,但一时没有把握好平衡,眼看就要掉下来,风无痕忽的出手一把扶起他,他身上的虚弱无力让风无痕一惊,更大的疑惑却在他脑中浮现:“你的眼睛……怎么了?”
他一出声,希泠一直关注这边的眼神蓦地一变:“他怎么了?!”
颖离一言不发,而风无痕对希泠反应觉得莫名,他看了一眼氏渊,才回头朝着颖离问道:“既然你的眼睛……那你跟我们一同过桥吧。还站的起来吗,你?”
“无碍。”他低声开口,声音顿时便消散在呼啸的风中。
说着,他将手指放在唇间一吹,一声清越的哨声从他口中吐出,希泠一直没有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此刻听到这个声音,脑中莫名的浮现出了一种熟悉感。
她目光下意识的朝着雪山深处望去,似乎那里什么东西,要因为那一声哨响而出现。
倏忽,一个乌黑的身影,蓦地出现在空中,那一瞬,众人只听到了一声嘹亮的鸟鸣声,希泠定睛一看,那黑点似乎是朝着这个方向急急的冲过来,分明是一只鹰……
“那是你师父豢养的鹰,”氏渊忽的出声,相当于承认了颖离的身份,他的眸中出现了一丝温情的追忆,“当初,你也骑过那只鹰,出现在我的面前。”
希泠一愣,抬眼看向他,浅笑道:“我都不记得了……真可惜……”
“可惜吗?”氏渊低低的重复,若是你想起了所有的事,会不会怪我,没有像承诺过你的一样,救回紫苏?
“什么?”希泠没有听清他刚才在说什么。
氏渊淡淡的移开目光,道:“你今天,应该就能记起所有的事了。”
他的话里,似乎隐含着更深的东西。希泠看着他满腹心事的样子,有些不满的抬手勾了勾他好看的下颌,直到他看向自己才说:“我要记起发生过的事,你怎么不开心?莫非……”
她话音一顿,上下打量着他说:“我们的关系,是假的?”
氏渊被她的眼神逗笑了,浅淡的容颜漾出一个极轻的笑容:“如果是假的,你会怎么做?”
“嗯……”希泠有模有样的托着脸颊,做思考状,而后又摆摆手一副宽宏大度的姿态,斜觑着他,“你放心,只要你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我会对你负责,勉强收了你的。”
过分的事……那,见死不救在你看来是过分吗?希泠?
氏渊但笑不语。
那只爪子泛着冷光的鹰,就在他们说话的空,飞到了众人面前,垂下了不可一世的丰羽,漆黑发亮的羽毛在颖离脚下收敛,似乎在等着载他。
“让它带我进雪山谷就好。”颖离身子一旋,堪堪落在了那只苍鹰的背上,鹰背上依旧有大片空着,可以再容纳一个人坐上去。
氏渊目光幽深,移开了视线,从马上同希泠一起跳下,站在雪地上:“那我们就走吧。”
“慢着!”颖离忽的出声,他低垂着眼睫,眼神落在虚无的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