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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前面的女子，回身，神色看起来有些疑惑，却一派天真浪漫挥挥手道：“不要告诉别人你见过我哦……”
说着，她的话音随着身形，缓缓的透明化，而后便消失了。
希泠愕然的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直到确定了那女子的确消失了，才收回手，有些失魂落魄的低声呢喃：“我只是想问一句你的母亲是谁，会不会是……她。”
希泠明确的看到，那女子消失的地方，就是暗尊带她进这个地下世界的入口处，这个神秘的女子，怎么会如此轻易的进出这个世界？
要知道，这个地方，除了暗尊，没有人可以出去啊。
埋头想了一会儿，希泠才告诉自己在异想天开什么啊？
连师父都说她们二人死了，她怎么会这个地方，看见莲姐姐的女儿？
“希泠。”
有人在她身后喊了一声。
那声音，不用回头便知道是暗尊。
“走吧。”她瞬间敛了所有神色，回头时，便是一副面无表情。
暗尊表情看不出什么异样，只是很平常的问道：“你在这儿做什么？”
“除了你，是不是没有人能从这里出去？”希泠没回答他，只是问道。
暗尊抿嘴，却并没有不悦：“按道理说，是。”
“嗯。”
希泠敷衍的应了一声，便没有再说什么。
暗尊见状，也没有多问。只是看了希泠身后一眼，却没发现什么不对。
“明日，氏渊就回来。”
他看着离去的希泠的背影，淡淡的出声提醒。
“知道了。”希泠脚步不停。
……
当日夜晚。
希泠在房间内，没有睡觉，她在等，等暗尊来找她。
她的一只手，无意识抚上了自己另一只手手腕上的红线，眸色深深，不知道在想什么。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谁。”
“暗尊请您随我走。”
希泠沉默了一下，将衣袖放下，遮住了自己的手腕，才起身，开了门。
她望了一眼门外面无表情，冷的渗人的男子一眼：“走吧。”
那男子没多言，便在前面，沉默的带路。
随着他的步伐，希泠隐隐的猜测到了他要带自己去哪儿。
在那条奇异的甬道，映入她眼前时一种恶寒，涌上了她的心头。
“暗尊说只能您一个人进去。”
希泠冷冷的看了一眼，深邃的洞口，想起了初次到这里来时，那墙壁上画着的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情，那些场景似乎历历在目，尤其是……被一剑刺透心口的自己，和背影寂寥的氏渊。
她狠狠的闭了一下眼睛，复又睁开，才平复呼吸。
沉默的走进了那一条甬道。
这一次，倒是没有什么奇怪的画面，出现在两侧的墙壁上。
直到希泠走出了这条甬道，她甚至有些不敢相信暗尊竟然会这么好心的，不找些画面或是场景才刺激一下自己，以求明日能达到更好的效果。
“你来了，希泠。”
暗尊依旧是万年不变的一身绛紫锦袍，衣袖处、腰际收紧的装束，有一种随时会扑上猎物的危险感。
“嗯。”
他心情似乎不错，对希泠的态度没有表露出什么不满。
而后，在放下了交叠的双腿，修长而笔直的双腿放下，站在了希泠面前，希泠第一次发现，他这么的有压迫感。
“走，我带你去看看明天的表演道具。”
他音色原本带着些诡谲，此刻用一种戏谑而漫不经心的语气，显得有些阴冷愈甚。
希泠攥紧了一下手指，才跟了上去。
果不其然。
希泠看到那一面巨大的琉璃山壁时，心头浮现出了这四个大字。
“我觉得，身为一切的统筹者，帮你酝酿一下情绪是我的责任。”暗尊嗓音悠闲，却隐隐透出了一股狠决。
“好啊。”希泠绷紧了身体，才放松了声带，轻巧的吐出了这二字。
暗尊意味深长的扫了她一眼，才衣袖一扬，那琉璃山壁中，便隐隐透出了几分光亮，而后无数细碎的光过分璀璨的在二人面前响起。
那华丽的光芒，映在了希泠杏眸中，如同漫天繁星的夜空，有一种苍茫的繁华之感。
“君上……”
颤巍巍的女子嗓音，率先在那琉璃中透了出来。
希泠心头一紧，不是因为她听出了这是莲姐姐的声音，而是她的声音中透出的惊慌与绝望。
拖曳与悉悉索索的声音，缓缓的在寂静的地方，进入了希泠的耳中。
琉璃山壁上，却还是没有任何影像。
希泠眉头紧皱却不自知，这一幕落在了暗尊的眼中，他的嘴角终于勾出了一抹切实的满足的笑容。
“……对不起……对不起……”还是没有影响，女子的嗓音，却无助而凄切的响起。
希泠眸色一厉，冷冷的望向了暗尊，嘲讽道：“你是来请我听的，还是请我看的？”
她的反应，甚至是她针锋相对的冰冷的表情，似乎都诡异的取-悦了暗尊，他衣袂翻动，闲闲的说：“别急别急，猛地一看，你到时候受不了怎么办？”
希泠冷觑了他一眼，收回了目光，却溢出了一抹嗤笑。
一种痛彻心扉的嘲讽与讥诮。
暗尊眸色风云翻涌，却只是手一抬，苍茫的雪地，便映入了希泠的眼中。
那一眼，她的手指猛地收紧，指甲瞬间便扎进了掌心，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痛苦似的，只是直直的看着眼前的氏渊，狠狠抿唇才忍住了那几欲要压垮自己的汹涌的情绪。
——氏渊，原来我看不到的你，是这个模样……
那清晰可见的琉璃上，有一个身姿笔挺，手持三尺冷锋的男子的背影。
他墨发在猎猎的风声中飞扬，白净的脸上沾染了血污，却衬托的那清冷的眉眼中，满是森冷的料峭寒意。
依旧是希泠熟悉的一袭青衫，衣襟和袖口，却已经绽放出了朵朵血花，紧抿的唇角满是冰冷与嗜杀，如同方才从戮杀场上褪下来的修罗。
“不要……氏渊……”
希泠无声的从口中吐出了，明知道无力阻止这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却仍旧是情不自禁的想开口，阻止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她的身边依偎着一个小女孩。
她伸手，捂住了那个小女孩的双眼，眸中惊惶失措，却似乎在死命忍着超后退的冲动，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不断的逼近的氏渊。
他明明手无寸铁，却没有人怀疑，他那对男子来说过分好看的手上，此刻沾染的鲜血仿佛还透着人血的温热，那是他毁灭了无数条生命的证据。
“你想带着你的女儿一起死吗？”淡淡的嗓音，依旧清冷，却透着一股彻骨的寒意。
白衣女子，神色挣扎，却缓缓的松开了手，她推了一把依偎在自己身边的小女孩，勉强维持镇定，低声对她说：“朝着雪山谷的方向跑，娘亲很快就去找你。”
“不要！”那小女孩敏锐异常的，死死的攥住了阿莲的衣角，而后瞪着氏渊，有一种初生牛犊的感觉。
她带着婴儿肥的脸颊，仿佛嫉恨至极的朝着氏渊说：“你这个坏人！你要带走我娘亲，我讨厌你！走开！”
氏渊只是冷冷的扫了她一眼。
而后，那方才还很有底气的小女孩，便朝后不由自主的瑟缩。
希泠想，那样一个小孩子大概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只是一种天生的敏感让她对危险有一种警示的后退动作。这很自然，因为就连此刻的希泠，也对那时的氏渊感觉无比的陌生，好像她从来都没有了解过全部的氏渊，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他呈现在她面前的，永远是他想要让她知道的模样。
“给你一炷香的时间。”氏渊淡静的吐出，若是不知内情的人听到了这一句话，绝对不会想到，他所说的一炷香之后，竟然是要狠下杀手。
“多谢。”阿莲浅浅道。
而后就俯下了身子，紧紧的抱着那小女孩，不住的贴在她耳边低低的说着什么。
希泠只能看到，她的语速越来越快，似乎要奖她一生的话都说给这个小女孩听，一种无言的酸楚，从那一副画面中显现出，有一种直击人心的悲切的力量。
但氏渊，依旧无动于衷。
不，准确的说，他身上的杀意，似乎被那凄凉的一幕给激的更甚！
“我的希泠已经死了，为什么你和颖离却还活着？”一种极致的，与氏渊眸色中的嗜杀完全相背离的天真的疑惑，缓缓的从他唇中吐出。
他话音刚落，一种可怖的骇然便从白衣女子的眼中，甚至是每一处的肢体中显露了出来。
“跑！跑得越远越好！”女气凄厉的嗓音，狠狠的低吼，朝着刚刚与她团聚的小女孩。
白衣，白雪。
青衫，血污。
还有那瑟缩颤抖着的，小女孩的粉色身影。
“砰——”
一声钝响，猛地在那琉璃山壁上响起！
最后一副画面，定格在氏渊一步一步，走近了那白衣女子，而那小女孩却依旧没有离开……
这钝响，仿佛是余音绕梁。
一团火焰，在那琉璃山壁的表面萦绕着灼烧，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灼热而汹涌的火焰，从希泠的手中，清晰的逼向了那琉璃壁，而暗尊没有一丝一毫阻止的意思。
渐渐的，一股焚烧后难闻的味道，缓缓的在空气中升腾。
“啪啪啪……”
手掌相击声，响起。
暗尊鼓起掌来了：“为什么不看下去希泠？你比我想象中的脆弱不少？”
希泠却充耳不闻，手中的火焰，似乎有些支撑不下去了，她额上冒出了层层虚汗，却依旧偏执而不顾一切的仿佛在透支着自己似的，从手掌心中，传出了灼热的火焰。
直到，她的嘴唇泛白，暗尊才皱了皱眉，蓦地出手打散了那源源不断却明显有些黯淡的火焰。
“扑通”一声。
希泠瘫倒在了地上，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虚弱，让暗尊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他朝着希泠伸出了手：“起来。”
希泠自是不会理睬他。
但暗尊这一次，却没有妥协，而是讥诮道：“凭你现在这副模样，恐怕明日连一把剑都拿不起来，更谈何要让你刺向你心爱的，氏渊呢？”
他眸色妖异，闪烁的不是担忧，却是一种等待着好戏上演的样子。
希泠蓦地抬眼，眸色漠然的望向他：“记不记得，我们打过的赌。”
暗尊一愣，想了想才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依旧在地上坐着没有起来的希泠：“你后来问了氏渊，紫苏是怎么死的吗？”
“没有。”希泠否定，却接着说道，“明日，我就会问他。”
她话音落下，瞬间便将暗尊的兴致挑-弄的起来。
“我……很期待明日氏渊的表现。”他恶意的伸出了舌尖舔了舔削薄的唇，眸色妖-冶，似乎在回味着什么似的。
“你说过的，只要我赢，你就会给我一个问题的答案。算数吗？”希泠无暇顾及他的反应，只是冷冷的看着他，逼问道。
暗尊沉默，而后在希泠的视线下点头道：“自然是，算数的。”
“好。”
希泠斩截的应下了，而后尽管双腿有些发软，却依旧站了起来，对暗尊说道：“告诉我，明日的计划吧。”
……
空旷的古道上，有两道身影，时不时的闪现着。
一青，一月白。
氏渊的身形如同最烈最快的风，几道残影掠过，他忽的停了下来。
——
唔……最近更文都比较早，亲们的订阅大都在晚上、
望着空荡荡的后台、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