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酒后被算计(3)

圣妖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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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到别墅,荣浅还躺在沙发上没起来,厉景呈坐到她身边,阳光照在她面部,甚至连细小的绒毛都能看得清,她皮肤极好,不见一点瑕疵,荣浅蹭了下,慢慢睁开眼。

    他一瞬不瞬盯着她,荣浅觉得尴尬,别开视线后坐起身,“几点了?”

    “10点。”

    她沉默片刻,忽然冲厉景呈问了个问题,“你,你在乎你以后的老婆不是完整的吗?”

    他不由发笑,“现在还有多少女人能完整保留到新婚夜?”

    荣浅闻言,有些释然,“是吧,我也应该这么劝自己。”

    “但,”厉景呈语锋一转,“男人能容许自己的老婆不是完整,但绝大部分的人却没法容忍自己的另一半曾被糟蹋过。”

    荣浅一口气堵在喉间,“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这本来就是事实。”

    荣浅手里的抱枕狠狠砸过去,“你给我闭嘴。”

    “是你让我说实话的。”

    “我都说了让你闭嘴!”荣浅本想让他开导开导,让自己心里好受些,没想到他这一把直接把她带沟里去了。

    一整天,荣浅都没搭理过厉景呈。

    挨到晚上,实在饿得难受,荣浅从楼上的房间下来,厨房里的香味令她肚子不争气地叫出声,她穿着拖鞋走过去,看到厉景呈正在吃炒饭。

    说是炒饭,其实特简单,因为食材受限,连蛋都没有,只剥了些紫菜丢里头,荣浅站在桌前,“你在吃什么?”

    这问题,特白痴。

    厉景呈停下手里动作,“想吃吗?”

    她走过去给自己盛了碗,“还不能下山吗?”

    “可能还要等两天。”

    荣浅若有所思扒着饭。

    被困的第二天,厉景呈又接到了霍少弦的电话。

    他从容不迫道,“还没找到?估计凶多吉少了。”

    丢下这句话,他掐断通话,没事人般重新回到别墅。

    荣浅病怏怏躺在沙发内,落地窗全部敞开着,也不知吹了多久,厉景呈走过去喊她,她也不答应,他走近细看,才觉不对劲,伸手探向她前额,烫得惊人。

    “不要命了你。”他伸手将她抱进房里。

    厉景呈找来自己床上的被子一股脑给她盖上,又翻了通,找到几粒白加黑,他将荣浅扶起后给她喂药,她皱紧眉头开口,“有保质期吗?这儿都没人住,会不会是过期药啊?”

    “你的脑子就算不吃错药都是浆糊,赶紧的,张嘴。”

    “什么人啊。”荣浅被凉水呛到,半口水喷到厉景呈脸上。

    “咳咳,不,不好意思。”荣浅不住拍打胸口,厉景呈抽了两张纸巾擦脸,她无力地靠向床头,“我好难受,全身酸痛,头疼死了。”

    “赶紧睡一觉。”

    荣浅烧得直犯迷糊,只觉得厉景呈这人真不错,“霍少弦让我离你远点,说你在打我的歪主意,可是我们都单独相处两天了,你都是规规矩矩的,回头我一定要跟他说,就是他多心了……”

    啧啧。

    真傻,比动物园的小白兔还傻。

    厉景呈心里嘲笑着,嘴上却道,“你安心睡吧,你有什么地方能吸引我?我不喜欢胸小的女人……”

    “那也比你大。”荣浅回一句,然后昏昏入睡。

    期间,她感觉到有人给她喂了水,喂了粥,还吃了次药。

    被困的第三天。

    电话那头的霍少弦几欲疯狂,厉景呈这次没有掐断电话,“她可能玩得太累,在哪个地方休息吧。”

    “厉景呈,别他妈给我耍花样!”

    男人浅笑出声,“我承认,荣浅是跟我在一起,第三天了,搜救队应该快上来了吧。”

    “你们在哪?”

    厉景呈俊眸盯着山底下郁郁葱葱的翠色,那一抹壮阔,越发衬得他整个人犹如王者般高人一等,“荣浅说,她被人糟蹋过,我是对她有意思,也不在乎……”

    “她,连这件事都跟你说了?”霍少弦握住电话的手不由收拢。

    厉景呈展颜,“是。”

    “厉景呈——”荣浅在别墅内没看到他的人,找了出来。

    声音传到话筒内,也落入霍少弦的耳中,厉景呈敛起笑意,“我们应该今天就能下山,三天,真是段令人难忘的旅程。”

    他掐断通话,然后将手机塞进兜内。

    荣浅小跑着过来,厉景呈转过身,“不难受了?”

    “嗯,好多了。”

    “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今天应该能下山。”厉景呈率先往别墅的方向走,“去吃点东西,储存体力。”

    直到傍晚时分,荣浅才得已回到山下。

    荣安深和顾新竹一直守在那,荣浅强忍眼眶内的酸涩扑过去,“爸。”

    “没事了,别怕。”荣安深嗓子嘶哑,精神也不好,抱住荣浅后悬着的心总算能落地。

    顾新竹目光复杂地盯向厉景呈,“你们,这几天都在一起?”

    荣浅松开抱着荣安深的手,“幸亏他带我走出了深山,而且我生病的时候,是他在照顾我。”

    “原来是这样,多谢厉少,”顾新竹不住地说着好话,“不然的话,我家浅浅这会还不知道在哪呢。”

    这一幕,融洽得不容任何人插足。

    霍少弦坐在驾驶座内,荣浅好好地站在那有说有笑,还不住说着要答谢厉景呈的话,他胸口的钝痛在这几天的煎熬中已成麻木,把着方向盘的左手手背上,一排细小的针孔那样明显。

    他倒了车,看见荣浅的身影在他眼眶中一点点缩小,双手绷紧,针孔留下的伤口那样小,却那样疼。

    荣安深让荣浅和厉景呈都上了自己的车。

    顾新竹坐在副驾驶座内,她透过内后视镜观察着两人,“浅浅,你要不跟少弦打个电话?”

    她蹙眉,一声不吭地别向窗外。

    顾新竹又说道,“他也挺担心你的。”

    担心?

    那他人在哪?

    荣浅这时候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你烦不烦?”

    荣安深朝顾新竹递个眼色,也算安慰了她。

    回到荣家,荣浅和顾新竹先下了车,荣安深正着手安排将厉景呈送回家,厉景呈见荣浅不住朝大门口张望,他落下车窗,“你现在去找他还来得及,向他解释下出了意外,也别提到我。”

    荣浅闻言,一个转身直接进了屋。

    凭什么她一定要解释?

    顾新竹瞅着她大步走进去的背影,目光收回后重新落到厉景呈的脸上,尔后,露出抹了然的笑意。

    荣浅关掉手机足足在家待了一天一夜,直到吃晚饭时才下来。

    她没精打采地咀嚼着,想了一晚上,最后还是决定去找霍少弦,不能总这样僵着。

    这个时候,她只能去霍少弦的住处等。

    到了大门口,发现二楼房间的灯是亮着的,荣浅拿出钥匙开门,霍少弦自在惯了,负责打扫的佣人一般不留在主别墅内。

    荣浅推开客厅的门,里头黑漆漆的一片,脚踢到什么东西,她绊了一下,摸索着将灯打开,这才发现绊到她的是一双女式皮鞋。

    不远处,还有件女人的外套。

    荣浅的心凉去大半。

    除了她,她敢说霍少弦从没带过女人回来。

    荣浅往二楼走,心被一双大手给揉捏得窒闷、疼痛,她脚步变得急促起来,最后甚至跑着来到霍少弦的房间门口。

    心早已跃到嗓子眼,荣浅拧向门把,却发现门是反锁的。

    她惊慌到手脚冰凉,手拍向门板,“霍少弦,霍少弦!”

    里面,开着一盏明亮的灯,偌大的床上,不见丝毫凌乱,可想而知先前并没有情不自禁地纠缠,霍少弦双手撑在女人的两侧,被单底下,两具并不熟悉的身体,彼此也是陌生的。

    得不到回应,可明知里面有人,荣浅双手握成拳捶打,“霍少弦,你出来,出来——”

    他想到她说过的那句话:如果我不是你的第一个女人,我们能不能一起把以前的事情忘了?

    15年来,遇到最大的阻碍不是感情中的第三者,而是那一晚之后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伤害。

    “霍少弦——”

    荣浅颤抖的嗓音戛然而止,她脸靠着门,手无意识地去敲打。

    一下一下捶着,将她的心也捶成了四分五裂。

    他们总是这样撕扯着,纠缠着,挣扎着,却陷在一个漩涡里面怎么都拔不出来。

    荣浅甚至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动静,她哑着嗓子哭,但一点声音都哭不出来。

    许久后,房间的门才被人从里面打开,霍少弦穿着浴袍出来,看到荣浅瘫坐在墙边,她抬头木然地望向他,爬起身后,推开霍少弦往里冲,霍少弦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别进去。”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她撕开嗓门怒吼,身体被圈紧在男人结实的怀里,荣浅听到浴室内传来的水声。“霍少弦,你怎么能这样?”

    他的身体,没有丝毫地快慰,方才也只是完成了第一步,却没再多的动作。

    心,也并没像他原以为的那样,会好受些,反而越来越痛。

    荣浅像疯子似地挣开,然后跑到床前,大床中央,一抹血迹虽小,却是那样明显。

    她哭得弯下了腰,那是她早就没有了的。

    “霍少弦,你是不是一定要用这种方式让我看到自己有多脏?”

    她舍不得骂他,却彻底厌弃了自己。

    “浅小二,我给过我们时间,我原本以为你死里逃生后会第一时间来找我,厉景呈,他在你心里究竟占了多少分量?”

    “那你呢,你有找过我吗?”荣浅反问,“霍少弦,你怎么能真和别的女人……?”

    霍少弦闻言,冷笑掩过心头的苦涩,“是,我是没找过你。”

    荣浅垂在身侧的手紧握,她想扬起手,可她却不舍得打他。

    这个房间里,还有她放在这的不少东西,可这会,都已成多余了。

    荣浅擦着眼泪跑出房间,越擦,泪水便淌得越凶,她一口气跑出别墅,蹲在路边大哭了起来。

    那种痛,就和失去妈妈的时候一样。

    荣浅拖动脚步往前走,到了大马路上,她看也没看,径自朝南。

    一辆车忽然贴近她身侧开,厉景呈落下车窗,“荣浅,这么晚了你去哪?”

    厉景呈见她不理睬,索性将车横在她跟前,他下车后强势地将她塞进副驾驶座,“我送你回去。”

    她蜷在副驾驶座内一个劲哭,半晌后,她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道,“我只有自己站在那个立场之后,才知道会有多痛,我以为,只要我们拥有彼此的第二次也是幸福,可是,我真的受不了……”

    厉景呈从她话里的意思,大致猜出了些信息。

    他没有搭话,任她哭,内后视镜内,衬出男人一双染上了笑意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