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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晓灵骄傲的背影,像个俏皮的少女。司徒逸紧紧凝着着,唇角上勾。
她的美丽一步步散发出来。每走一步,都有不同的风采,而令人寻味。
“逸,我有事,先走一步。”夏美芙再也没办法站稳,努力维持优雅的笑容,向外走去。
“逸?”司徒逸的声音微凉,淡淡的疏离感,瞬间散发在空气中,“我老婆都没喊这个字。”
夏美芙心内暗惊,但笑容仍在:“司徒先生,再见!”
夏美芙深知司徒逸厌烦婚姻,亦深知两人闪婚无情,才敢暗自斗胆逼夏晓灵走。但没想到,她估错了司徒逸的心。
“等等——”司徒逸声音轻轻,却透着巨大的气场,让夏美芙不知不觉应声停下。司徒逸盯着她的背影,“夏小姐,商场如战场。你不怕因为你的任性,让夏氏成为历史吗?”
“我只是和司徒太太开个玩笑,不想她当真了。”夏美芙说,“我不知道,司徒太太原来不爱开玩笑。”
“我也不爱开玩笑。”司徒逸声音寒凉,与富有情调的咖啡厅极不相符。他没再停留,已经大步向外走去。挺拔的身影,不一会就消失在布加迪威龙里。
踩上油门,布加迪威龙飞奔而去。可就持续了那么几秒,悄然停在夏晓灵面前。
“夏小姐,要不要搭顺风车?”他含笑相约。
夏晓灵揉揉眉心:“夏小姐?是夏大小姐,还是夏二小姐?还有个夏三小姐没上场……”
低低的笑声滚落,司徒逸打开车门:“司徒少奶奶,请进!”
他反应够快嘛……夏晓灵噗哧笑了。可这一笑,又觉得太过随意。真是的,他们其实还很陌生呢!
她还在小心眼地计较着,只觉胳膊一紧,身子已经被随之拉进车内。她才坐稳,只觉一双胳膊伸过来,明明很儒雅的人,这双胳膊却十分霸道的穿过她脑腋下。他浓浓的男人气息扑面而来。还有着他极少用的香水味。
“喂——”她抗拒。光天化日之下,车流如繁星,他想揩油么?
他没缩回胳膊,随后只听轻微的一声咔嚓声。然后,他的手抽回。
夏晓灵的脸,却腾地红了。原来,他只是给她系保险带。她还以为,他又想偷香。
他低低笑了,踩上油门,布加迪威龙不疾不徐地向前开去。封闭的空间内,她的体香,他的气息,交织在一起。悄无声息,却忽略不了彼此的存在,暖流缓缓流入彼此的心。两人能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布加迪威龙最终进了别墅。
车停了,司徒逸却不开车门。他的手松开方向盘,侧身凝着她:“奉子成婚的真相,是夏美芙告诉你的?”
“是。”夏晓灵不隐瞒,夏美芙居心叵测,她不想瞒。
司徒逸倒轻轻笑了,凝着她:“以后再有这种事,先不要勒着我脖子好不?”
夏晓灵尴尬得满脸通红。明知她脸皮薄,这男人偏偏还提那个。
“本来就是你的问题。”她胀红了脸,替自己争辩,“你本来就是骗子嘛!”
司徒逸摸摸她低垂的脑袋:“骗?抢?偷?不管是哪一种,我们都是夫妻了,而且碰巧并没有相看两相厌,那什么不能好好地过下去。”
夏晓灵不语。她不太同意他这说法,可一想到夏美芙那张发颤的脸,就什么都可以不计较他了。
其实,司徒逸说得没错。她嫁他的真正原因,并非奉子成婚。她只是想借他庇护一下。她才是光果果利用对方的那一个。
“我们司徒家的媳妇,唯一的任务是,把屑想司徒家族男人的野女人,一律清扫干净。”他煞有介事地说。
“你们男人自己不会自爱吗?”夏晓灵嘟囔着。她讨厌清扫女人,更讨厌男人来者不拒。
司徒逸似乎无可奈何:“有时候,防不胜防。”
就象夏美芙的存在和计谋,他压根都不知怎么回事,就被算计了。
“呃!”她郁闷,“那……我们现在离婚好不好?”
“不好。”司徒逸瞬间严肃起来。
他一向是矜贵儒雅的,忽然这么严肃,夏晓灵倒吓了一跳。她瞄瞄他严肃的脸,想办法逃。眨眨眸子,她抚上腹间:“好饿!”
然后,她推开车门,飞也似地向屋子跑去。
原来,她居然也会怕他。看着那纤细而活泼的身子,司徒逸的唇又慢慢弯起。他正要下车,却瞄到她座位上有个牛皮袋。袋口已经散开,里面露出半截文件。他随手一捡,里面的东西却掉了出来。页眉上四个大字映入眼帘——离婚协议。
司徒逸摇摇头,随手拿起,下了车,投进垃圾桶,这才悠然回家。
淡淡的饭香,温馨的饭桌上。夏晓灵有些食不下咽。因为司徒逸那双不规矩的眼睛。
“好好吃饭啦!”她嘟囔着。
“在吃饭。”司徒逸示意他一手拿筷子,一手拿碗,很忙。
夏晓灵咬牙。他是在吃饭,可那双眼睛,除了落在她唇上,就落在她心口。他盯着她这两个位置,她能吃得下去么?
她脸红尴尬的模样,他喜欢看。
吃完了,他深邃的黑瞳,才落上她清亮的眸子:“不离婚,好不?”
她手颤了颤,差点摔掉手中的碗:“好。”
“很好。”他颔首,满意她的选择。
“离了婚,就便宜夏家那些人了。”她气咻咻地,不吃了,放下碗,搬起胳膊来,那模样似乎要揍夏美芙,“司徒先生,你知道吗,夏美芙和我第一句话,就问我,我夏晓灵值多少钱。”
难怪她那天上班出逃,晚上发彪 。这夏美芙不是个傻瓜,显然是急了,才走这步笨棋。司徒澜伸出长长的胳膊,横过桌面,摸摸她气得鼓鼓的腮帮:“夏家的人,无须理她。”
他这动作多亲昵啊!
夏晓灵有些闪神,好一会儿,她有咕哝着:“有钱人的毛病,就是喜欢拿钱出气。”
“嗯。”司徒逸附和着。她气儿挺大,显然这几天确实郁闷坏了。
可是这真是个小傻瓜呢,夏家的人说话,她也相信。看来,他得重新考虑下,要不要再派关雪暗中跟着保护她。
被他灼灼的目光盯得极不自在,夏晓灵起身向楼上走去:“好困。司徒先生,你一定很忙,晚安!”
她说得这么急,是怕他跟上去么?司徒逸淡淡一笑,。
夏晓灵上了二楼,直奔自己的小房间。可一进去,傻眼——屋子里空空荡荡,连把椅子都没有了。她睡了大半个月的席梦思,薄薄的空调被,连影子都没有。她转身朝 楼梯口走去:“田婶,被子呢——唉哟!”
她一个紧急刹车,可鼻子已经被撞扁了,疼得眼泪都掉了出来。然后整个身子被搂入个宽厚的怀抱中。
司徒逸淡淡调侃的声音,就在她头顶:“田婶今天忙了一天,我晚上放她假了。”
“我……我没被子。”她好不容易站稳了。不,连个席梦思都没有了。
司徒逸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我有。”
“……”夏晓灵忘了鼻子疼。
她瞪着司徒逸,瞪了半天之后,总算明白,这个谦谦君子的脸,纯属牛皮一级。居然把家里“多余”的家具被褥全搬了。
“我房间够大,榻够大,被子也够大。”他面不改色心不跳,一一言明事实。
他这是赤果果地表明,他今夜要把她“办”了么?
好吧,她懂——他正值壮年,有那方面需要才正常。他们是夫妻,有那方面的事才正常。长夜漫漫,是要找点运动做。
可是,她还没准备好。一点也没有。
其实,她明白,她并不排斥他的亲近,一点也不。
她不知道自己是害怕,还是真正的抗拒,就是不敢和他太亲近,不敢让自己*进他的温暖。有些东西可以一直没有,但如果有了再失去,会很痛很痛。就像顾子晨曾经的爱情……
“如果觉得我那被子也不够大,可以把我当被子盖。”他言辞恳切,真诚相邀。表明为了老婆的舒适,愿意奉献自己的一切。
夏晓灵的脸胀红得快爆了。这男人,还可以说得更认真一点么?
还有,她人在屋檐下,是不是先低一下头为好?
最后,夏晓灵很没出息地逃避问题,向楼下走去:“田婶不在,我来打扫卫生。”
打扫卫生,经过老妈二十四年训练,她向来是把好手。原本洗碗清洁地板抹净家具这种活,她一个小时就可以搞定。结果,她十二点钟还在抹更衣间的衣柜。
直到,她终于明白,再逃避下去,她照样得乖乖回司徒逸房间睡觉。她这才停住,默默地倚着衣柜,坐了下去。
她其实是个胆小鬼呵……
“灵灵,睡了。”司徒逸站在门口,深邃黑瞳轻轻落上她纤细单薄的肩头。她的坚持,让他心疼,却又不能放任她坚持。
她不成为他的女人,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真正代入他的妻子。
以前她可以过她自己的,可以逃避他的亲近,但现在不行。他已经开始喜欢她了,那么,她也得慢慢喜欢他,甚至爱他。
“司徒先生……”她委屈的站起来,耷拉着肩头,孤单地瞅着他,“要不,我现在去帮你买个充气/娃娃……”
“咳——”司徒逸呛到了。她逃避,他明白,但这么建议他,他要哭还是笑?
“睡吧!”他终是退了一步,先把她哄到身边再说吧,“我也累了,没力气应付充气娃娃。”
“真的?”她讪讪地别开眸子。
“真的。”他违背自己的心意,安抚她的不安,睁眼说瞎话。
“真好!”夏晓灵活过来了,终于挤出个笑容,却不无埋怨,“那你不早告诉我。”
害她干了一晚上家务逃避。
总算把她哄着一起躺着。司徒逸似笑非笑地凝着她紧绷的身子:“你以为,男人真是随时都能用下/半身思考?”
“不是这样吗?”她喃喃着。
“对不起。”他白希的指腹,轻触她美好的睫毛,“那个晚上的事, 我轻率了。不过灵灵,既然我有利用价值,那就一直利用下去好了。以后,不要再提离婚。”
“我当然不离。”她咕哝着,“不离,夏家的千金只能干瞪着,气死她不商量。离了,就给她机会了。我才不会去做那么糊涂的事……”
夏晓灵的声音慢慢小了。干了整晚活,累得睡着了。
他忍不住勾出个笑容。扯动了唇角,也扯动了眉尖。
凝着她皎洁的睡颜,司徒逸缓缓躺下。他不曾料到,自己有一天会对一个女人付出如此多的耐心。
他睡不着,她长长的睫毛轻颤,一下一下地刷动着他的心。纵使开着空调,他却觉得燥热不安。最终,他下地,把室温调到十八度,才平衡体温,沉沉睡去。
清晨。
夏晓灵是在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中醒过来的。
意识到自己正紧紧抱着他,身子嵌入他的匈膛,她的脸立即灼红一大片。但她还是悄悄地缩了缩身子,从他的怀抱中缩了出来。
好冻!
“醒了!”他被她惊醒了。
“你故意的。”她瞪着他,“司徒先生,你故意调低温度,然后……然后……”
然后她怕冻,才会下意识地紧紧抱着他睡。谁知道他晚上是不是真的乖乖地睡觉,瞧她的睡衣都快捋到腰上了。
“我是君子。”司徒逸扬眉。
“君子?”她鄙夷,试探,“你真的没看到我背上的朱砂痣?”
他拧眉:“不是在腰下三公分吗?”
“……”夏晓灵瞪着他半晌。最后拉好睡袍,跳地上去了。君子!哼!其实,除了最后一道手续,他还有什么没做过嘛!
瞅着她懊恼的离开,他的唇高高勾起——不能以身试法,望梅止渴也是好的。除了他,还有哪个男人能省下最后一个步骤……
不过,身为男人,要的就是最后一道手续……他表示其实有点惆怅和淡淡的空虚感。
该起来上班了。
夏日如歌。美景如画。
司徒逸心情显然极好,在窗口欣赏着夏晓灵每晨一舞。
他深邃的目光,最终全凝在那柔韧纤细的腰间。想象着他如果在那个地方用力,会不会也是这般美的曲线。
他浮想联翩,结果当她歇下来时,他却不能再走出去,腹间撑起的风篷,会泄漏他的炽热。
“再不走就迟到啦!”夏晓灵在楼下冲他摇手。
等稍稍退去热潮,司徒逸才拿了手提车钥匙,大步下楼。
“明天和我去海南。”他说。
她不答,却好奇地盯着他腹下——那拱起的形状,让人以为是面料不好。最后,她若有所思地别开眸子,小脸胀得通红。
唉,她是没经历过。但她懂,以前顾子晨常常会出现这种画面。和她单独在一起时,那个地方总是悄无声息就拱起。顾子晨不止一次在这种情况下要求她成全,说他忍不住了,再不要她,会死。可这么多年来,老妈死命嘱咐她除非结婚,否则一定要洁身自爱。为了老妈每次说这些的酸楚语气,她从来不曾答应过顾子晨。
如果她当初走出这一步,顾子晨是不是说不定真的不会去沾染夏美薇呢……
“到了。”她还陷在往事里,车门开了,面前是司徒逸宽大而白希的大掌。他的生命线,横过掌心,像铁丝那般深陷。
她抓住他的手,甩甩头,甩掉所有的心思,跳下车。大步向办公室走去。
一上午过去,夏氏那边没有电话过来。可下午一上班,电话却急切地响起来。
“夏晓灵,请你们凌天给我们一个解释。”夏美芙优美动听的声音传来,“我们要求赔偿。”
“什么?”夏氏又想闹什么?夏晓灵的眉,秀秀气气地拧了起来。
夏美芙冷笑:“难道你们只顾温柔乡里,连凌天国际发生的大事,你们都不知道?”
想了想,夏晓灵平静地回了句:“夏小姐,不好意思,我现在忙。请你稍后打过来。”
说完,她挂掉电话。
她说忙,只是留了心眼,让自己有时间去调查,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
夏美芙不是夏美薇,说话做事没条理。夏美芙说有问题,一定是真的有问题。但她没必要对夏美芙卑躬屈膝,从对手那边得到自己公司的消息。
“孙颖,我上36楼了。”夏晓灵起身朝电梯走去。
她相信,凌天国际如果有重大的事,司徒逸肯定是知道的。问别人,不如问他。最少可靠些。
电梯正停留在36楼,她看着数字飞快地往低楼层跳。奇异的是,刚好到12楼,电梯停了。她赶紧往里面走,却被提了出来:“带好京基物业的所有资料,和我去现场。”
司徒逸声音沉稳有力,夏晓灵不知不觉就服从了,转身带了所以资料出来:“怎么了?”
一直坐进布加迪威龙,司徒逸才解释:“京基物业的一个电梯发生事故,从顶端掉下来了。”
“啊——”夏晓灵大吃一惊,直奔重点,“有没有伤人?”
电梯再贵,坏了也是小事。可人命关天,有所伤亡的话,不管电梯事故是什么原因,都会把整个凌天都陷进去。
“伤了一个保安的性命。”司徒逸薄唇紧抿。
夏晓灵所有的话,都梗在喉间。
大事了。
“操作失误吗?”她咬牙问。那里现在只留了两个保安看守。
“未必!”司徒逸轻轻吐出两个字。商场如战场,夏晓灵当然想象不了那么多。
她忍不住紧紧拽住他的衣袖,喃喃着:“你别怕,不会有事的。”
她明明担心得小脸皱成一团,结果却反过来安慰他别怕。原本有些沉重的心,忽然感受到阳光普照。他腾出一只手,轻轻握了握她的手:“不会有事的。”
比这更大的事,他都处理过。可人命毕竟是件严肃的事。如果不是突发事故,这原因就复杂了。复杂的原因,才是他所纠结的。
“我是这个项目的主要负责人。”夏晓灵强调,“如果真有事,我会扛着。”
“傻丫头!”司徒逸心念一动,本来凝重含霜的俊脸,慢慢暖和几分,“这种事,该男人扛。”
他紧紧握住她的小手。
她默默瞅着他,心跳慢慢加速。忽然觉得她这个婚,闪得特别对。她会学着,把心交给他。
布加迪威龙平稳而快捷,说话间,已经到了京基大厦。这柜32层的商业物业,还未装修,已经出现人命,大众财团那边,只怕除了折价赔偿,没有别的办法。
司徒逸和夏晓灵下车的时候,苏醒带着专业的电梯维护人员也到了。
事故现场,已经被警方保护好。
一个频临生育的大腹女人,正跪在死者身边,声嘶力竭,哭得几乎晕倒过去。
夏晓灵眸子湿润了。那个保安,本来马上就可以看见自己的孩子出生……
她喊来另一个保安,问死者家属方的情况。
她那天来过,这个保安对她还有印象,所以什么都跟她说了:“他们双方爸妈早就不在世了,也算青梅竹马吧。他一直在外面打工,供他老婆读完大学。好不容易组成家庭,现在他老婆怀孕八个月了。本来说好这两天辞职,赶在产前回老家,以后就不出来了。这下子……”
夏晓灵泪光闪闪。她默默走过去,搀起身子笨重的孕妇,却一句劝导的话都说不上来。
司徒逸喊过苏醒,交待几句。
苏醒撇下电梯专业人员,来到孕妇面前,重重地叹息:“嫂子,你的困难我们都知道了。是我们公司的责任,会负全责。该有的补偿,我们按法律来,一分不少。另外,我们会给嫂子你提供职员宿舍,你和你的孩子可以一直住着。会给嫂子安排月嫂。如果你愿意留在凌天工作也好说……”
那边, 电梯专业维修工已经在检查电梯。
然而,检查了半晌。电梯专业维护工却检查不出电梯的毛病。
“道理上,不可能发生跌落这种事。只能说是意外事故。”电梯维护工困惑,“我把电路板带回去仔细检查,看能不能查出另外的原因来。”
司徒逸久久凝着电梯。凌天国际在国外已经经营几十年,向来品质为上。采购的电梯都是进口电梯,质量上不可能存在这种出现大故障的问题。
这个事故,令人匪夷所思。
“司徒先生,你看……”苏醒小心翼翼地提醒,“会不会有人为事故?”
忽然间静寂如夜。人为事故,那通常会是对手所为。
对手?同为地产的乔氏?还是抢夏氏生意的酒楼同行?
司徒逸拧眉:“夏家来了人没?”
苏醒摇头:“很奇怪,夏家应该趁火打劫,可这时毫无动静。”
“夏美芙有打过电话给我。”夏晓灵提及,“她要求赔偿。”
司徒逸吩咐:“苏醒,由你出面,邀请夏氏主要负责人,今天下午来凌天国际董事会议室。”
“我马上去通知。”苏醒走了。
司徒逸拾起她的手,向轿车走去:“我们回去准备一下。”
司徒逸把夏晓灵手上京基产业所有的资料都拿走了。
回到办公室,夏晓灵倒是一愣——孙颖呢?
她微微皱眉,她有觉察到,每次她从外面回来,办公室都逮不着孙颖。也就是说,孙颖当着她的面乖巧勤快。可背着她时,压根就偷懒去了。
刚来到办公室,有手机短信声音。她拿出来一看,是彩信。
再看,她的血液凝固了——她接到的彩信是张照片。是昨天傍晚时,顾子晨抱她的瞬间。拍摄角度抓得极好,看上去她和顾子晨似乎浓情蜜意。
但现在她压根没心思去追究,这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有来电。
“灵灵,凌天怎么了?”乔小曼的声音劈里啪啦地传来,“这不是你正在负责的项目吗?发生这么严重的事,你是主要负责人,有法律责任的啊!就算最后查明你没事,这一折腾也要去掉半条命。”
“我会没事的。”夏晓灵说。
她没接触过这类事,但也知道,这所有的事,还得看购买方合不合作。如果夏氏执意要追究责任,那么就会牵扯检测机关,她确实会被牵连进去。
“我有电话。”夏晓灵挂掉乔小曼的电话,轻轻按了免提,“夏小姐?”
“是我。”夏美芙的声音轻轻的,听不出她的情绪,“我爸她决定起诉你们。按合同,凌天应该按总价的50%,补偿我们夏氏。这个价格,至少上亿。”
夏晓灵觉得一身虚脱了。这里面夹着人命,凌天自然处于弱势。
“你还在么?”夏美芙追问。
“我在听。”夏晓灵说。
“在听就好。”夏美芙温和地笑了笑,“其实这事也有别的办法解决。”
心里一动,夏晓灵明白了:“是不是我和司徒逸离婚,你就会让夏拓放弃追究?”
“这可是你说的。”夏美芙声音轻快,“不过你这主意还不错,要是你真的这样做,我可以帮你。”
假惺惺的女人!
深呼吸,夏晓灵轻轻吐出一口气:“夏美芙,我不会和司徒逸离婚。”
说完,她按掉免提。想了想,她静静地坐下来,努力分析,这中间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记得清清楚楚,她上次去的时候,坐的就是那座电梯,稳稳当当。
可电话又响了。这回是顾子晨的。
他也来插一脚么?
她按下免提:“拿相册的事,要到晚上。”
“灵灵,你不会有事吧?”顾子晨微凉的声音,透着那么点关心。
“不会有事。”夏晓灵淡淡一笑,“我没事。我挂电话了。”
“等等——”顾子晨蓦地提高声音,“灵灵,我可以帮你。”
夏晓灵淡淡笑了,夏家的女婿也来趁火打劫了……
“如果我和司徒逸离婚,你就能帮我?”她平静得似乎变了个人。
顾子晨静默了会,依然是她意料中的答案:“是。”
“呃。”夏晓灵什么也不想说了。
“灵灵,你迟早会离开司徒逸,不如现在早点离开。”顾子晨微凉的声音,似乎透着失意,也隐藏希望,“等我获得自由的那天,也是我们复合的那天。灵灵,我的心……从来没离开过你。”
听起来有点痴情,可夏晓灵平静得很:“我不能接受夏家女婿的帮忙。”
顾子晨,既要事业,又要爱情。爱情是伤人,但罂栗的爱情留不得。她不要。
“灵灵,你现在马上离开凌天国际,离开司徒逸,就什么事也不会有。”顾子晨的声音,隐隐焦虑。
“我不会离开司徒逸。”她说。
“他不爱你,你不爱她,何必把自己陷入危险。”顾子晨劝导。
“也许,我会爱上他。”夏晓灵出奇的平静,狠狠挂了电话。
也许,她真的会爱上司徒逸。这么温暖有力的男人,是个女人都会动心。
她现在最需要温暖。
这些人越来越过分,全盯着她和司徒逸的婚姻。似乎他们在一起,碍了所有人的眼。既然这样,她还就跟定司徒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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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楼。
似乎嫌弃空气不够流通,司徒逸打开办公室所有的窗,倚着窗口,一张脸,在烟雾中有些模糊。而反射的光晕中,司徒逸散发出强烈的气场。
均匀的敲门声,打破了办公室的宁静。
“进来。”司徒逸这才转过身。
办公室出现苏醒的脸:“司徒先生,人都到齐了。”
“我知道了。”司徒逸淡淡一句。示意苏醒拿起桌上的资料。他拉了拉领带,向董事会会议室走去。
与会的有夏拓、夏美芙和顾子晨。这边是司徒逸、夏晓灵和苏醒。
夏拓态度强硬,指明凌天国际建造劣质商业用楼,现在发生这种事。必须按照购房合同赔偿。
“50%?”司徒逸扬眉,“这个不高。”
原本稳如泰山的夏拓,严肃的脸有了裂缝:“司徒先生,这可近两亿。”
“不就两亿?”司徒逸淡淡一笑,“我们凌天如果在两个亿前就失了底气,也不算是凌天国际了。不过……”
司徒逸的面容,缓缓变得凝重:“事故原因调查清楚之前,凌天不会付这个费用。”
“司徒先生,你这是违约。”夏拓是个老狐狸,步步进逼。
司徒逸凝重的面容,忽然放松了。他久久凝着夏拓,忽然笑了:“我们凌天从不违约,但我们愿意毁约!”
“你的意思是?”夏拓忽然心里失了底气——他是不是触到凌天的底线了。
“京基产业,我们不卖了。”司徒逸犀利的眸,迎上夏拓,“我们凌天愿意按合约行事,以双倍价格回购京基。后面装修的事,一并撤消。”
“司徒先生——”苏醒暗自着急。司徒先生这是怎么了,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冲动啊!老爷子可能不会有意见,可即将回国的司徒子孙们,可会拿这件事指责司徒先生。
“当真?”夏拓倒绽开笑容。他才不相信,司徒逸这个圆滑的伤人,这个惯会用心机的商人,真的做亏本生意。
夏美芙想阻止:“爸!”
她和司徒逸曾经熟悉,却有点担心司徒逸这是真话。
夏晓灵看着面前紧张的形势,有意见也暂时保留下来。女人未必真要超级能干,但一定要学会聪明的看形势。她现在绝不能打断司徒逸的决定。
“当真。”司徒逸笑了,笑不及眼,“苏醒,重新打印四份合同出来。先把这份合约签了。具体事项,以后细办。”
苏醒无奈,但敌不过司徒逸的目光,只得听命去了。不一会儿,果然拿了四份合同回来。
司徒逸从中抽出两份,亲自放到夏拓面前。
夏拓瞪着面前的合同,骑虎难下。他万万没想到,司徒逸会来真的。身为商界前辈,如果他现在改变主意,只能落人笑柄。
如果要保住面子,就只能放弃购买京基。
可是,这其实是他最近两年的构思,有心把大众财团推陈出新,而京基的地理位置,可以说是市商业中心的坐标。
“怎么,夏董想反悔?”司徒逸似笑非笑。
“岳父,三思。”顾子晨在旁小心翼翼地提醒。
夏晓灵看着面前神色各异的人,不知不觉,十指拧在了一起。最后,她凝着司徒逸——他真地要毁约?
司徒逸语气平静,神色不动:“自凌天国际进驻本市以来,这是我第一个毁约的项目。夏董,不管基于什么原因,京基确实发生命案,对于饮食业来说,相当顾忌。我愿意主动承担损失,用钱消灾。夏董应该高兴我们凌天主动承担所有责任。”
似乎被司徒逸说动,夏拓终于慢慢拿起笑,在合同上签上大名。
苏醒弥勒佛般的笑容,再也挤不出来了。咬着牙看着夏拓签名,无可奈何。这代表凌天要损失几个亿啊。司徒先生什么时候这么冲动了。
“谢谢夏董成全。”司徒逸洋洋一笑,把自己三个字加上去后,还压上公司大章。
一方留一份。
司徒逸把那份交给苏醒,这才含笑朝夏拓伸出手来:“真不好意思,担搁夏董这么多时间。今天我们实在忙,下次有时间再留夏董畅谈。”
“不客气。”夏拓虽然心里有些不舍,但一转手赚了一倍钱,心里其实还是痛快的。
顾子晨若有所思:“司徒先生,那京基……”
“京基产业,我自有安排。”司徒逸唇角微勾,“我和灵灵新婚,却还没准备聘礼,京基产业就是我老婆的聘礼了。”
价值数亿的聘礼!
一时间,包括夏拓这个老狐狸在内,面色全变了。
夏晓灵惊得瞪着眸子,什么也说不上来。
司徒逸洋洋一笑,拾起夏晓灵纤细的手,大步向外走去。
“司徒先生,你是不是故意气夏拓和顾子晨,才开这个玩笑?”等出了会议室,夏晓灵却把司徒逸拉到一个隐蔽的拐角,焦虑地问。
因为司徒逸这个举动,确实气倒夏氏过来的三个人。特别是夏美芙,优雅的面孔几乎变形了。
指尖轻轻捧起她的脸,司徒逸依然平稳如初:“相信我,我是商人,不会让凌天国际吃哑巴亏。”
“呃?”夏晓灵看不懂。他的意思是,另有安排么?
他好笑地拧着她纠结的小脸,忍不住亲了亲她白净的额头:“我们一起去找爷爷。”
司徒逸二话不说,拉着她大步向董事长办公室走去。
“哟,我孙媳来看我了。孙媳妇乖!”司徒拓洪哈哈笑着,远远就伸出手来。可一看到后面的司徒逸,立即又成了傲娇难侍候的老人,“你来干什么?”
司徒逸淡淡一笑:“啃老。”
“啃老?”司徒拓洪的手又缩了回去,若有所思地摸摸自己短短的胡子,“长进了。知道啃老了。来,说说,怎么个啃法?”
夏晓灵诧异地看着这对祖孙——这是正常的祖孙么?
孙子严肃,老爷子却无比逗比。真是反了!
“我要京基。”司徒逸紧紧凝着老爷子,“给我老婆当聘礼……”
“咳——”司徒拓洪一口茶喷出,眼神贼亮,他瞅着夏晓灵笑米米地点头。可转身看司徒逸时,却猛地一拍桌子,“你这是以权谋私!”
“爷爷,别生气!”夏晓灵吓了一大跳。这祖孙俩要拼命么?
“对,我就是以权谋私,拿我的家族实力疼我老婆。”司徒逸反而老神在在,“今天这私,我谋定了。”
祖孙俩“火热”的视线,在半空交接、估量、比拼。
夏晓灵看着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