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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女子讲究相夫教子,能从事的职业很少,各行各业全握在男人手中,女人除了能够刺绣织布,最常见的出路就是去大户人家当丫鬟婆子,再不然,便是媒婆、稳婆、牙婆这类职业。
如果不能把青楼开起来,时羡鱼想不出李伶静还能用什么法子反击谢律。
李伶静的年纪只有十六岁,开青楼确实需要一个信得过的帮手,姚娘能调教出那么多花魁,就说明有过人之处,只可惜人还年轻就生了重病,看她咳嗽不止,不知道是不是古代的肺痨。
时羡鱼不是医生,不懂得治病,手头只有一些天元丹,这丹药的作用是增强体魄精魄,抵御衰老与病苦,但是能不能治好肺痨,时羡鱼心里没底。
要不试试吧……
“也许我能治好她。”时羡鱼看着床上的女子说道。
李伶静愣了愣,惊愕的抬头看她,“道长说的,可是真的?”
时羡鱼皱起眉,“我不确定……只能试一试,想来,即使治不好,也能缓解她现在的病情。”
李伶静激动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眼中满是感激之情,时羡鱼见她这副表情,不禁笑了笑,“你们几年没见,感情倒是一点没淡。”
李伶静听了嘴角微弯,回道:“姚娘教会我许多东西,是个值得被善待的女子,道长若是认识她,一定也会这样想的。”
时羡鱼看着床上的姚娘子,良久,从袖子里掏出一枚丹药,轻轻放在李伶静手里。
“把这丹药磨成粉,等枝儿把药煎好了,加一点点进去。”时羡鱼想了想,“以后……每次服药时,都加一点,不要让她知道,病情若有好转,只当是她原先那些药起了作用,丹药的事不可泄露,以免招来是非。”
李伶静立即点头,郑重的回道:“道长,我明白的。”
与时羡鱼杜撰出来的香汗丸不同,天元丹是真实存在的,如果传扬出去,或是让街坊邻居发现本该病死的姚娘突然一下子容光焕发,一定会议论纷纷,时羡鱼可不想像沈逍似的,被官差押去皇宫里给什么皇帝太后炼丹。
李伶静握住丹药,思索片刻,说道:“我可以在城外租一座宅子,再请两个婆子照料姚娘,到时候就说此处风水好,适合养病,再给姚娘买些滋补品吃着,姚娘必不会起疑。”
李伶静越想越高兴,忍不住拍了下手,“有道长和姚娘相助,我这青楼定会红红火火,名震盛京城!”
时羡鱼笑:“好,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李伶静说做就做,留下枝儿照看姚娘子,然后风风火火去找牙人,她要自掏腰包在城外租院子。
院子看了几天,又开始忙着同老鸨商量楼里姑娘的卖身契,还有青楼里那些跑堂小二、后厨师傅等人的安置问题。
这些琐碎事情,时羡鱼是不管的,她只安安心心呆在寺庙后山,看着李伶静朝自己的目标一步步靠近。
过了几天,李伶静兴冲冲的回来,说姚娘子终于同意搬去她买的小院,身子也已经大好。
又过几天,李伶静气哼哼的回来,说老鸨果然提早把姑娘卖掉了,现在青楼相当于一个空壳。
再过几天,她又眉开眼笑,回来和时羡鱼分享姚娘子帮她想的如何开青楼的主意,真是半点心思也藏不住,是什么心情,全在脸上。
“常言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姚娘说皮肉生意永远是最下乘的,哪怕捧出花魁,对客人而言也不过是换换新胃口,长久不了,所以我们的青楼不做皮肉生意,而且还要勾得人夜不能寐,朝思暮想,一天不来光顾生意就心心念念放不下。”
李伶静翘起嘴角,说起生意的事满脸向往。
“以前就听姚娘说过,她想开一家这样的青楼,只是没机会实现,现在好了,我出钱,她出力,这事儿说不定真能成!”
时羡鱼不解的问:“不做皮肉生意,那你的青楼里做什么?只供应饭菜吗?”
这样跟酒楼有什么分别?
李伶静掰着手指头一样一样说:“唱戏的,唱曲儿的,弹琴起舞,写字画画,喝酒吃饭聊天,只要不陪睡,能做的事可太多了。”
时羡鱼心想,这不是现代高级会所的古代雏形吗?这个姚娘子的思想还挺前卫。
“对了。”李伶静把怀里捧着的册子放下来,打开给时羡鱼看,“这是最近几日牙婆介绍的姑娘,有些是城里其它青楼里转卖的女子,有些是穷苦人家养不活的女儿,姚娘子让我们先挑着。”
“要怎么挑?”时羡鱼和她一起看册子,十分好奇,“有没有什么标准?”
“唔……姚娘没说,只说先挑着,然后她再从我们挑的人里面定人选,不过我想,应该是要有些特长吧?”李伶静若有所思,“咱们的青楼这么独树一帜,普通女子只怕也接受不了吧?”
时羡鱼歪头看册子,倒是图文并茂相当丰富,每个人都有一页画像加一页文字介绍,不过这画风……感觉脸蛋五官都差不多?
“善歌善、善丹青的,我能理解,这个善戏珠的……是什么意思?”时羡鱼颇感费解的问。
李伶静小脸一红,低头道:“道长是世外高人,不知戏珠之意也正常……”
“你知道?”时羡鱼眨了眨眼睛,看着李伶静,“是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珠。”李伶静支吾回答,“圆圆的……有两个……挂在下面……”
时羡鱼听得一头雾水,“啥?”
李伶静难以启齿,抬头瞄她一眼,又很快低下头去,说:“青楼女子为了伺候客人,通常会苦练吹箫与戏珠这两件绝活。”
时羡鱼愣了愣,渐渐反应过来,“噢……原来你是这个意思。”
李伶静匆匆翻下一页,涨红着脸道:“道长,我们看后面的人选吧。”
往后翻又冒出新词,时羡鱼极有求知欲的请教:“这个龙吸水是……”
李伶静:“…………”
…………
院子里,一个家仆打扮的中年男子正动作麻利的收拾着屋子,房檐下坐着一个青衫男人。
家仆进出几趟搬行李,途中不虞的望向院墙,低声道:“也不知隔壁住的是什么人,佛门净地竟然敢聊这些污秽之事,真是荒唐。”
他对青衫男子说:“公子,要不然我们换一间院子吧?”
青衫男子却听得认真,问家仆:“龙吸水是何意?”
家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