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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陪着我在花园里走了一遭,后来果然又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幸而我们早有准备,我原想着雨中赏花,也别有一番趣味,但白芷怕我受凉,执意要回去,我拗不过她,只好沿着原路返回了。
还未到房间,便听到了几个丫头银铃般的笑声,叽叽喳喳说个不休,好热闹。
白芷笑骂道:“这群丫头片子,趁着小姐和我不在就这般放肆,趁这个机会我要好好管管她们。”说话间,我们已经进了屋子,白芷收好伞,跟着我走了进去。
“芷丫头,你说谁放肆啊?”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房内传了出来,我听后双眼一亮,疾走了两步,快速钻进了屋子。
小茴,子鸢,诺儿全部站在八仙桌旁边,个个脸上喜气洋洋,面含笑意地看着我,我不由高兴地喊出了声:“宗老头!”
主位上坐着的那个白发银须,红光满面,一脸慈爱笑呵呵看着我的老者不是宗老头又是谁?!听白芷说他正好在我回来之前去了黎山采药,所以我一直都没见到他。
“宗老头,我想死你了!”我扑过去想一把扯住他的胡子,没料到他早有防备,轻轻往旁边一移,我便扑了个空。
“你个小丫头片子,趁我闭关之时把我的宝贝都偷走了不说,现在还一见面就想来扯我的胡子!”宗老头气呼呼地说,我见他虽面带怒意,眼里却含着笑,知道他并没有真的动怒,瞥了一眼被他拿到了桌子上的相思豆,一屁股坐到他旁边撒娇道:“宗老头,这么久没见,想不想我呀?”
“想你?”宗老头挑眉斜了我一眼:“你没在这几个月,我吃得好睡得香,还没人来气我,想你这小没良心的做什么?”
我眼睛滴溜溜转了转,装作一脸不经意地道:“咦,我怎么听说过了三个月我还没回,有人就急匆匆地要出去寻我,若不是被人拦着,这时候指不定在哪儿乱窜呢。”
宗老头咳了一声,瞪了我一眼:“我是出关后发现宝贝不见了,想出去寻宝贝!”
“我怎么记得有谁答应过我,若我能收集到相思豆之果,就将白头蛇蛋送给我?”我眼神朝摆放在桌子上的相思豆看去,秋天是收获的季节,相思豆上已经硕果累累,满株挂满了紫色的小果实,相信宗老头早就看到了,“若是答应了的事却反悔,哼哼,我就去师父那儿告状,说你为老不尊!”
果然他蹙着眉头道:“我是这样答应过你没错……”
“你看,你看,你自己都承认了!”
“我没说完,”他摆摆手,示意我安静,“我当时答应你,若你收集到相思豆的果实,便把白头蛇蛋送给你,这没错。可如今,你拿的是我的相思豆,白头蛇蛋也早被你这丫头片子偷走了,这算怎么回事。”
我听他这么说,略有些心虚,当初我趁他闭关偷走了这两样宝贝,确实是趁人之危,不过……
“那我不管,你答应过我的,宗老头,宗老头……”我开始耍起赖皮来,摇着他的手臂撒着娇,白芷、小茴她们在旁边都捂着嘴笑了。在这世上,只有他和师父会这么包容我,他们伴着我长大,为我病弱的身子想尽了办法,操碎了心,我还未记事便父母双亡,他们在我心中就像是我的爹爹和娘亲。
果然宗老头经不起我一再地装可怜哀求,脸上有了松动的迹象,好像不那么追根究底了。我就知道他是最最心软的,看着凶巴巴,在江湖上名声也不好,身为神医却不喜欢为人治病,是个奇怪的小老头,可是他最心疼我,有什么好东西都先紧着我,小时候师父骂我,他还会帮我说好话,讨好师父,我自然知道他的软肋在哪里。
“好了,好了,别晃了,晃得我头昏眼花,”我急忙停下手,吐了吐舌头,他慈爱地看了我一眼:“也不知你这小丫头是走了什么运,竟然把我这盆花给种出来了,快给我说说,你这几个月都做了些什么。”
我脑海中闪过一个名字,愣了愣神,随即打了个哈哈:“没做什么呀,我不是接了单生意去东胥了么,便想着相思豆在这里不开花,也许是水土不服罢了,就顺手把它也带过去了!”
“顺手……”宗老头哼了两声,我急忙给他添茶倒水,见桌子上只摆了一壶茶,转头对小茴她们道:“怎么回事,连我们宗大神医最爱的白皮枣泥酥都没上,只顾着说玩笑话了吗?”
诺儿是几个丫头中最小的,还不满十五,因此说话也没别的顾忌,脆生生地开口道:“小姐,哪儿能啊,我们早就吩咐厨房去做了,现下应该做好了,待我去端了来。”说完转身一掀帘子出去了。
宗老头摇头:“你也别张罗着拿枣泥酥上来,那东西甜得很,我最近不能吃。”
我有些紧张道:“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宗老头见我如此担心,十分欣慰,笑道:“没什么大事,人老了总有些小毛病,这里那里的不舒服,我给自己开了副药,以后要忌口才行。”
我看着他鬓边的白发,心中突然涌起一阵酸涩:“宗老头,你一定要长命百岁哦,等着我来孝敬你。”
“你这丫头,”宗老头明明听后十分开心,却依旧笑骂道:“别说孝敬不孝敬的,你平日里少气我几回就是最大的孝敬了。”
我顺着他的意答了声“是是是”后,朝白芷使了个眼色,白芷心领神会道:“小姐,你和老爷子先聊,外面还有些事没办妥,我们先出去了。”说完扯着一脸莫名的小茴和子鸢出门去了。
“丫头,有什么事要单独跟老爷子我说的啊?”
“我就知道宗老头你虽然年纪大了点,”他脸一下子垮了下来,我笑嘻嘻地继续说道:“但一点都不老眼昏花,反而耳聪目明,一般年轻人都比不上呢。”
他挤出一张苦瓜脸:“你这是骂我还是夸我呢,怎么听着这么不是滋味啊。”
我捂着嘴笑了两声,终于进入正题:“宗老头,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这相思豆算是世间至毒之物,因此也要毒物来浇灌它才可开花结果。”
见他点了点头,我继续道:“可我尝试了好多种毒药,一点用处都没有。”
“现在这不是结果了吗?”他指着面前挂满果实的相思豆道。
“但我不是用毒药浇的啊!”
宗老头有些不解:“不是用毒药?那是用什么?”
我抿了抿唇,低声道:“人血。”话落见他脸色微变,我急忙加了一句:“那人现在还好端端地活着。”
宗老头横了我一眼:“你这丫头。”
我傻呵呵地笑了两声,只听他道:“这么说,那人身中剧毒?”
我点点头,不由地想起了司空易第一次毒发时的情形,又正了正心思道:“他体内中了两种毒,有一种我听师父说过,叫作离人伤,另一种我却分辨不出来。”
“离人伤?”宗老头将眉头紧紧皱起,“此毒可以说是霸道无比啊,你刚才说这人还中了其他毒?想来已经是回天乏术,快要归天了。”
“没有,没有,”我摆了摆手,“奇怪就奇怪在这儿,他虽身中剧毒,但还活得好好的,不过每三四个月会毒发一次,毒发之时寒气逼人,内心绞痛,看着很是难受。”
“那人何时中的毒?”
我想了想:“这却不知,不过看样子应该有好些年了。”
“离人伤可是无解之毒,”宗老头顿了顿,像是忆起什么事:“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许多年前诊治过的一个孩子,那孩子就身中两种剧毒,其中一种便是离人伤。”
我心中咯噔一下,不会这么巧吧。
“宗老头,你不是不喜治病救人的吗,怎么又会帮外人诊治?”
宗老头叹了口气:“那还是许多年前的事了,我师父欠了别人的人情,别人的后人拿着信物来找时,我师父早已驾鹤西去,只得由我这个徒弟来偿还。”
“你师父?那不就是我师公?”我有些好奇,我师父舒慈姑是宗老头的同门小师妹,听说那位师公性情好玩得很,喜欢四处结交好友,可惜在我出世之前他老人家就已经去西方极乐世界了。
“正是你师公,我偿还了他的人情后提心吊胆了几十年,生怕又出来个什么人拿着他的信物找我。”宗老头一提起这件事,不住地摇头:“当时那人带了个孩子来,才三四岁,已经奄奄一息,全靠着四处搜罗的灵丹妙药吊着一口气,当时你身子也不好,正在我那儿天天泡药澡,我看着他同你年纪差不多大,可怜的哟,便拿出了十分力气救回了他的一条小命,不过他体内的毒却不能根除,另外一种毒我听都没听过,还是你师父看出来的。”
“是什么?”我心中打着鼓,听他这般说,心里其实已经有八分确定,但仍旧不相信会有这么巧的事发生。
宗老头偏着脑袋想了想,不大确定道:“叫什么……红颜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