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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真是幸运至极,有才华的人最怕遇不见伯乐。既然有赏识她的人,能够在这条路上正确的,坚定的走下去,那就再好不过了。
李安伦摸摸她的头颅,这个沈安琦确实是一个可塑之才,特别努力奋进,让他觉得,自己的选择并没有错。
克罗斯福作为知名珠宝品牌IMER的著名的珠宝设计师,能够在他名下学习到的,不仅仅仅限于技巧那么简单。
克罗斯福是IMER名下最有价值的珠宝设计师,对人才的选拔格外严格,也对技术要求极其苛刻,能够被他看中的沈安琦,靠的不仅仅是运气那么简单而已。
他只是前些日子去找克罗斯福谈一些事情偶然提起的,没想到克罗斯福这么快就动手了,并且还带着初出茅庐的沈安琦参加这么重要的比赛。
这是珠宝展,更是一种内部比赛,只有胜出的作品有资格放在展示柜展示拍卖。他当时一眼就相中了这一套珠宝,看了样式觉得繁琐却不失简洁大方,颜色有些老气却不失时尚的元素,当场就以一百万美金的价格拍卖了下来。
对于刚刚在这一行摸爬滚打的沈安琦来说,第一次设计参赛的作品就能卖到一百万美金的价格,已经是对她的肯定了。
她简单李安伦的第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个男人实在太过于养眼了,不记住显得自己有点傻了吧,好几个月不见,她第一句话问的就是当时挺着大肚子的陆冬暖。
李安伦跟她寒暄了几句,不失风度,不失礼貌,有问必答。是个人才,是块金子就应该发光发热。
他也相信,像沈安琦这样努力的人,也一定会绽放光芒的,他只是适当的帮了她一把,若非没有实力,只是个空瓶子,也不会被克罗斯福看上,被选进IMER当珠宝设计师。
虽然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微不足道的珠宝设计师之一,但是他相信,假以时日,珠宝界一定会因为她而更上一层楼。他看人还是挺准的,暖暖当时也说过,这个女孩,太像她了。
专心致志毫无二心给她设计制作手链的时候,她觉得这个女孩跟她真是太像了,身上由内而外散发的那股气,跟她初入演艺圈的时候的那个感觉相差无几。
她就觉得,她可以。
陆冬暖对于这个沈安琦的映像还算的上深刻,她很少见到这么优秀又低调的珠宝作品,虽然用的都是一些非常奢华罕见的钻石祖母绿之类的,却设计安排的非常的合理,让人觉得复古又不会觉得繁重。
“她真的可以。”,真是个幸运的女孩儿,一入行,就能够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一切,证明她是有足够实力的。能够在自己喜欢的行业上,实现自己的自我价值,给行业添砖加瓦,让自己能够去发光发热,做自己喜欢热爱的事情,是少有的。
每个人都可以,但又每个人都不可以。
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孩子都得接受育苗接种,给孩子注射育苗,预防疾病,也增加免疫力。
三月中旬在不知不觉中到来,陆冬暖的心情不是很好,那是她噩梦的开始。
抱着孩子打完育苗回来,陆冬暖就瘫下了,孩子交给阿姨,刚沾床她就睡着了。
在梦里,她梦见自己回了A国的监狱,梦到自己被黑人女人糟蹋,能梦那个黑人女人被自己一钢管刺下去,澡堂的慌乱,所有女囚的尖叫声,一声更比一声高……
她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她无力的颤抖着,她控制不住自己,如果不是黑人女人先侮辱,糟蹋她在先,她也不至于杀人的。
她不是故意的……
画面一转,转到自己还在A市机场的画面,画面中的她坐在椅子上,手持着机票身份证等待邪恶登机。
邻座的那个阿姨,她看着,依旧是面容和善,根本和毒品挂不上钩的一个阿姨啊。她看见梦中的自己,弯腰捡着那个阿姨提示地上掉落登机牌的时候,阿姨的手伸进她的包里拿走她的登机牌,并迅速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随着放进去的,还有一包毒品。
有时候人就是有一种心理,明明这个东西并没有消失不见,但是如果当人提醒的时候,看见熟悉的东西就会毫不犹豫的拿着走。
她那时候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的登机牌掉了,那时候丝毫没有想到,自己的登机牌就在自己的包里,她手上根本就没有拿登机牌。
然后一切没有等她的反应过来,就被所谓的阿姨的儿子儿媳妇所打断,她更是对于这个事情没有什么头绪。她待在监狱的前一个月,一直想不出来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监狱就是监狱,完全不给你任何辩解的机会,你有错就是有错,说你贩毒走私了,那你就别想摆脱这个罪名。
她头疼的让睡沉的她都不禁蹙眉,头好痛……
所有画面在她的脑海中迅速的回放着,一幕幕都让她心头一紧,她梦见了飞机爆炸,梦见了林乐嘉的歇斯底里,梦见了李安伦……
她竟然觉得自己有一丝丝的幸运,如果没有没冤枉入狱,她现在估计已经是一个孤魂野鬼了吧。
画面一直停留着监狱的那一段,在梦里,她看见了自己眼底的绝望无助,在澡堂对付黑人女人的时候,她看到了自己的隐忍,看到了自己的不屈。看到了自己对纯洁的渴望,对生命脆弱的心疼,看到了监狱里,所有女囚脸上的恶趣味或者绝望。
在监狱的里女囚,最后的结局不是疯掉就是老死病死,她多幸运呢,因为遇到了安伦,她没有再继续那里暗无天日的日子。
A国之所以允许她活着完全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靠着孩子,她赢得了十个月活着的权利。
她的梦里,她继续回到监狱见到李安伦的那一幕,她几近耗尽生命的呐喊,并没有让李安伦听见回头。
“安伦,安伦……我在这儿,快来救我!安伦,你听见了吗,我怕……别过来别过来,我不是故意伤害你的,我没有办法的,你别伤害我!我求求你们别碰我,别伤害我的孩子……我没有贩毒,我是无辜的,我没有贩毒!我没有我没有,你们不要抓我!安伦安伦,你听到了吗,安伦我害怕……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刺伤你的,如果你不伤害我,我就不会伤害你了,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好吗?我没有贩毒,我没有错,为什么我要死……我不能死,我要回家……”
陆冬暖已经陷入自己的梦无法自拔,李安伦抱都抱不住,她的双手在空中握成拳的乱挥动,他心疼的看着满头大汗的陆冬暖,他也试图叫醒陆冬暖,结果并不理想,“暖暖,暖暖,暖暖,醒一醒,没事了没事了,你现在非常安全,别害怕好不好,别害怕,别想了,我们好好睡一觉,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暖暖,暖暖,你醒来一下我们再睡好不好?暖暖……”
他刚回啦就在楼下就听见了玻璃打碎的声音,陆冬暖胡乱乱挥动的手把放在床头装饰的花瓶打碎了才惹来的动静。
他迅速跑上楼查看,路易斯已经在一旁却完全制止不住她,只好交给匆匆而来的李安伦,他赶忙去请医生过来。
他看的心疼死了,她胡乱的晃动着头颅,几近磕到旁边的床头柜。他用力的按住她,不再让她乱动,免得再伤害到自己。
他心疼的要死,已经多久了,暖暖再次做着以前的那个梦,跟以前比起来,好像更加严重了。
陆冬暖并没有醒来,面色苍白,额间的密汗缓缓流下,浸湿她的头发,她挥汗如雨,他抽着纸巾给她擦拭汗滴。
明天就是一年前,她入狱的时间,难怪连梦都这么激烈。她的难受可想而知,在暗无天日,脏乱差的监狱里待了将近两个月,是个人都会疯掉,更何况是一个女人。
他的暖暖,并没有那么的坚强,她的柔软一个展示给她亲近的人看的。他也想过,这件事情对暖暖的打击一定特别特别的大,他曾经的想法就是带着暖暖去看看心理医生。
之所以没去是因为他害怕暖暖排斥,害怕暖暖再次提到会伤心难过,觉得自己不正常。看来他错了,当初暖暖第一次做噩梦的时候,他就应该果断一些,带着暖暖去看心理医生,治疗她的心病。
这不是自己能够去心理治愈的,能够自己去自我愈合的东西,已经成了一种心理疾病。说来说去,还是他当初不够果断,若是早一些带着暖暖去看看心理医生,或者现在就不会这么痛苦了,最起码梦里就不会是痛苦不堪的。
“安伦,安伦,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梦里,陆冬暖不断地向李安伦求救,可梦里的她,等到绝望,也没看见李安伦的到来。
她已经泪流满面,哽咽着哭喊,一字一句都如同刀割,一刀一刀的将李安伦凌迟。他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副局面,他以为暖暖没有事了的。
陆冬暖此时此刻依旧活在梦里,沉浸在那一段过往迟迟没有走出来,这个梦,就像一个没有终点的迷宫,一圈一圈的把她死死围住,她走不出来,也醒不来。
李安伦握着她的手不放开,抵在自己的唇边,欲哭无泪,他真的错了,看见暖暖这幅样子,他比陆冬暖好不到哪里去。
陆冬暖现在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梦境里,他说的话暖暖完全没有听进去,陆冬暖的情绪依然激动,就是没有睁开眼睛醒来。他慌得六神无主,急的像是热锅蚂蚁,他要怎么做,怎么做?
“暖暖,暖暖,我救你,我救你,你醒一醒好不好?你不要害怕,你只是在梦里,没事的的,你醒来好不好,暖暖,暖暖……”
李安伦依旧在她的耳边说着话,陆冬暖完全没有听见一般,依旧摇头晃脑着,“别过来,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