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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娜一身休闲装,根本看不出来就是一个心理医生。看这李安伦为难的看着她,舒娜微微一笑,上前走了一步,“您好伍德夫人,我叫舒娜,是一名心理医生。”
李安伦甚至于不敢看着陆冬暖的眼睛,他害怕暖暖排斥心理治疗,更害怕她会有什么过激反应,让他措手不及。
陆冬暖先是一阵懵,看着李安伦发着呆,又回神看着舒娜,“嗷,您好您好。”
她瞪了李安伦一眼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先跟自己商量一下的,让她有些慌张啊,估计自己做噩梦把他吓坏了吧,都傍晚了,还叫了心理医生来,而且看这个叫舒娜的心理医生穿着得体整洁的,应该来了挺久的了。
她不由的有些紧张,的确,她是应该看一看心理医生,治疗一下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吓到了安伦,安伦也不至于请心理医生的吧。
李安伦支支吾吾,“暖暖,我不是故意想要瞒着你的……”,事情发生的真的突然,他毫无心理准备,就连医生都是爹地去请的。
陆冬暖其实并不是特别介意,对于这个可能有点心理疾病的事情来说,她本人是承认的。同一个梦做一回两回可能不会有什么,但是如果反复不听的做着同一个梦,那可能就真的有问题了。
她在书上自己做过测试,有心理疾病的程度在百分之二十左右,对于这个结果她还是表示自己能够接受的。
她也有想过找心理医生治病,可她更怕李安伦担心,她觉得自己病情也不是特别严重,索性,干脆就不说出来,让大家担心了。
李安伦担忧的看着她,陆冬暖对他投以安心的目光,她说道,“安伦,你先出去吧。”
舒娜沉稳的看着陆冬暖,又看了看李安伦,真是好笑,两个人都在为彼此担心着对方。
陆冬暖,害怕李安伦会担心,李安伦则担心陆冬暖会多想。李安伦不敢说,怕说了,陆冬暖会更加的深陷。
李安伦迟疑的站着,小心翼翼的问道,“你确定你没事吗?”
他不确定。
陆冬暖却点点头,对,她确定!
他大步的走出房间,小心翼翼的将门关上,既然暖暖都这样说了,那就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他就在书房等候着,一有什么动静他再进去。
房间内。
陆冬暖微微坐起身子,指着床边的椅子道,“舒娜医生,请坐。”
舒娜温柔一笑,也应了邀,坐在椅子上,“会头疼吗?”
做了那么可怖的梦,应该是会头疼的吧,那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噩梦,对于一个曾经经历过梦中场景的人来说更是加倍的痛苦。
陆冬暖点点头,还是有一些疼的,毕竟做了那么可怕的噩梦。她现在心有余悸,心脏还扑通扑通的跳着,她看着舒娜坐下,说道,“我已经许久没有做过噩梦了,但是这一次,感觉身心疲惫。”
“你的事情我听说了一些,伍德夫人,我非常抱歉听到您冤枉入狱的事情,听伍德先生说,您总是做着这样的噩梦,是吗?”,舒娜问道,作为心理医生,首先他要了解病人的情况。
像伍德夫人这样的情况其实非常的多见,只要病人,勇于面对自己的病情,积极的配合治疗,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病由心生,一切的原因都是心理在作祟。
正确的认识病因,比起盲目的治疗更加重要。人的一生就是在面对自己的错误,有人无法正确面对心理问题,选择更加糟糕的方式治疗自己的心理疾病。反而让病情加重,一些网络的不可取的方法,却被人误导使用,让许多拥有心理疾病的人,更加没有勇气正视自己的心理问题。
像伍德夫人的情形,并不严重。治疗之完全康复的可能性很大,所以完全不用担心,之前跟伍德先生谈话的时候,她还有些迟疑,该怎么去开导伍德夫人,现在通过和伍德夫人的谈话,她充满自信。
伍德夫人的病情并没有到不可治愈的地步,况且伍德夫人看起来十分乐观,治愈的可能性更加的大。
陆冬暖点点头,的确,自从从监狱出来她就一直做着噩梦,在过去的几个月中因为照顾孩子,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去想过去的事情。
最近孩子大了一些,感觉比较好带了,不哭不闹,她也难得的休息,重新整装待发。估计是近期闲了,所以才被噩梦找上门的吧。
梦中出现的场景,都是陆冬暖入狱前后发生的一些琐事,一场梦醒来,她忘记了一些片段但清晰地记得在监狱里和女囚一起厮杀的场面。在梦里她也清晰地记得她刺伤了女囚,那个黑人女人,冒着鲜血,痛苦的躺在地上唉耗着,却没有一个人救她。
她还梦见她在机场候机的画面,梦中的那个阿姨,正是那天在候机楼,坐在他身旁的那位阿姨。他和他所谓的儿子儿媳演了一出戏,把她蒙在鼓励,让她误以为自己的机票丢了。
在他弯腰低头的那一瞬间,阿姨不仅将自己的机票偷走还放了一包毒品在她的包里。所以她才被缉毒大队的人带走,冤枉进了A国的监狱,过了两个月暗无天日的日子。在监狱里受尽屈辱,无人诉说,绝望痛苦。
监狱里的都是女囚,就连看守监狱的的警官也是女的,警官都冷血无情,面对监狱的打斗,他们只会风轻云淡的一笔带过。并不会真正的去明辨是非,为监狱里的女囚伸张正义,甚至连一次警告也没有。
所以监狱的女囚越来越放肆,在监狱里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越是不受束缚,他们越是放肆,一次两次三次……
只要没有人出来阻止他们就会一直这样下去,折磨其他的女囚,让她们生不如死,女囚们越是害怕她们越是高兴。
在监狱里也有许多不甘受辱的女囚。但大多都选择忍气吞声,因为枪打出头鸟这个道理谁都懂。所以没有人敢公然的跟黑人女人作对,几个人与黑人女人为伍,大家也都只能默默地吃哑巴亏。
背地里说说就算了,如果公然的在公共场合和黑人女人挑衅,除非你是不想在监狱里混下去了。黑人女人极其变态,把监狱里的其他女囚当作自己的私有物品,对待手法极其残忍,恶心。
“我曾经入过狱,但是是被冤枉的我没有办法,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我没有办法保证自己的安全,熟悉了监狱的生存法则,我让自己尽量看起来不那么显眼。监狱里偏偏就我一个是亚洲面孔,他们都将我视为眼中钉。监狱里有一个黑人女囚,她每天变着法子折磨着监狱里的女囚。对待方法极其残忍恶心,我尽量不和她有任何交集,可她偏偏还是不放过我。有一次在监狱的澡堂里,她对我动手了,我没有办法,为了自保,我刺伤了她。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血,也是我噩梦的开始。因为这么一出,我被重新分配狱室,因为是一个不成立的杀人犯,所以我拥有了一间单人的狱室。我庆幸又害怕,因为我怕她死了,可是我又庆幸着我伤了她,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自己一个人呆在一间屋子里面。没有任何人打扰。”,陆冬暖平静的说着往事,语气平淡,仿佛刚刚的主人公并不是她。
舒娜认真的听完,任何人在伤害别人之后,都会有害怕的心理这种心理驱使着自己的内心陷入惶恐之中。伍德夫人正是这样,她的惶恐恐惧来自于她的心里,之所以一直反复重复一直反复的做着噩梦,正是因为她的心里驱使着她。
她总感觉,伍德夫人对她还是有所隐瞒,“嗯,您继续说。”
“在梦里我总是梦到监狱的那段时间,那是我一生中最痛苦最迷茫最绝望的时候。我本以为我在监狱生下孩子就会离开这个世界,直到我遇见了安伦,当他得知我冤枉入狱,他不惜一切代价的将我救了出来。就这样,我结束了,两个月暗无天日的日子。刚刚出监狱的时候,我也总是做噩梦。做的噩梦都是监狱里出现过的场景,直到现在我都十分害怕,害怕再次回到那个地方。去年的明天就是我入狱的日子,其实心里还是有一些觉得幸运,如果没有入狱,我早就死了。可是监狱的生活让我觉得痛不欲生,知道现在我也没能忘记在监狱里的日子。每张面孔,每一帧的画面我都觉得恐怖,刚开始我也觉得这是一种心理疾病,我需要治疗。可是看到安伦那么担心我,我就犹豫了,我在想是不是我去治疗了,他就会更加的担心更加的放心不下我,所以我迟迟没有决定。”,陆冬暖说着,明天就是她去年噩梦开始的时间,是她一辈子难以忘记的事。
舒娜听完说道,“伍德夫人您可能不知道,伍德先生是因为怕您更加的痛苦,怕您想不开所以只是没有跟你说更没有提出想带你看心理医生的要求,那是因为他害怕你再次受伤。每个人心中都有一道坎,他怕你过不去这道坎,所以迟迟没有行动,按照你现在这样的一个状况,其实心里问题并不是非常的大。主要的负担,在于思想问题。只要你思想放下了,你的心里就一定能够放下。你的问题并不是非常严重,主要是你给自己的思想负担太过于严重,所以导致你精神紧张,反复梦到曾经在监狱中的场景,让你身心疲惫。”
陆冬暖认真的听着医生的话,舒娜说的话并无道理,心理医生毕竟是心理医生,就连诊断心理问题也比普通的医生来的果断。他也觉得自己的思想负担太过于重,所以影响到了心理的健康,因为思想负担过于重所以在梦里经常梦见自己回到监狱中的场景。
陆冬暖舒了一口气,尽量的平复自己的呼吸,稳定自己的情绪。有些事情有些话说出来反而比憋在心里来的更好,她相信,舒娜是一个好医生,一定会替她守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