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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神医,定有救治的方法!”
“很简单,只要让她恢复正常的饮食起居,精神情况可以不治自愈。”
“那好,我就命令她正常吃饭!”
“不可强制,天狱间那种强制在她心上烙下了深深的伤,如果你再命令她做什么,就算她做了那结果也会是适得其反。”
看着程墨烈那复杂的制怒表情,袁羽影不由得低头一笑,他说的虽然是事实,但也虚夸了一些。
“我现在很好……”
程墨烈和袁羽影不由得转身,只见水悠凝慢慢的走了出来,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长衣,面色依旧惨白精神却好了不少。
“谁让你起来的,躺回去!”程墨烈就要发作。
“我还是回那漱桶房睡的舒服!”水悠凝躺在床上从被那个男人喂粥的惊愕中清醒过来,大骂了自己一定不能被这种看似小恩小惠的东西动容了。他可是恶魔啊,最明智的就是快些离开他的身边,于是这才咬牙起床走了出来。
程墨烈两步跨到了她的面前说:“孤说过,从今以后你是孤的贴身侍女,更何况你还是王妃,不论何时必须呆在孤王的身边!”
水悠凝夺过了他凌厉的目光,看向窗外说:“我只是怕,怕再一次刺杀你罢了……”
程墨烈的心紧紧一颤,嘴角抽动瞬间,望着她无欲无求而略带惊恐的目光,想说什么却怎么也张不开口。
正在此时,常封慌忙跑来禀告说:“陛下,贺谦已经跪了三天,刚才晕倒在殿角外,被属下救了回来,恳请您从宽发落!”
程墨烈面色冷峻的一挥手说:“孤不是说了他难逃一死么,既然王妃已经醒了,那正好把贺谦拉下去砍了!”
袁羽影赶忙拱手说:“陛下,贺谦也只是听从王后吩咐,何况他已经跪倒三天,也已经去了一条臂膀,还望陛下开恩!”
“吩咐?听谁的吩咐!他身为孤的臣子,却只听王后的吩咐,他眼中只有贺家没有九离!杀无赦!办完他孤还要找贺忆茹算账!”
“等等!”水悠凝终于想起当时挨打时旁边站着的那个天狱间的负责人,“袁夫子说的没错,你为什么非要让他死呢!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物,哪里知道作为下人夹在中间的痛苦!断臂跪了你三天你连见都不见,还有一点人情可言么?”
袁羽影赶忙使眼色,心不由得揪了起来,此时此刻你已经是遍体鳞伤更紧不起任何的折腾了,千万不能再触怒他啊!
就在袁羽影刚想为水悠凝求情时,程墨烈很意外的没有发火,只是冷眼看了看她便对常封说:“让他进来!”然后坐回了龙椅上。
水悠凝呼了一口气,她如何不怕的,那个天狱间想也不敢想,如果他真的再把她关进那里,水悠凝宁愿撞死在殿前,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对他的不满就脱口而出了。
贺谦被架进了殿里,疲惫不堪的跪倒在龙书案前叩头说:“王上,奴才知错!”
“奴才?你是孤的奴才还是贺忆茹的奴才?”
“奴才是王上的奴才,可是王后和丞相对奴才有救命之恩。奴才并无生意了,死前相见王上一面,只是想为往后求情,她毕竟是您正室妻子,王上不能为了其他女人如此对待王后,王后她生性好动,不可长时间关在宫里……”
“住口!”程墨烈蹭的站了起来,桌案上的团龙金丝碗被打了个粉碎。“她把她关起来不能外出,王妃可是被关在和暗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二十鞭天狱鞭,她这个恶毒的女人!如果不是看在贺子易的面子上,孤定要她尝尝天狱鞭的滋味!”
虽然程墨烈口中的那个王后是她遍体鳞伤的真正凶手,可是水悠凝怎么听着这个男人实在为他打抱不平,可是这个不平的真正元凶不就是你自己么,九离王程墨烈。
“王上,你这是在替我教训他们么?”水悠凝慢慢走向龙书案,额头上已经冒丝丝汗珠,每一步伤口都在撕裂。
程墨烈脸色愠怒的看着水悠凝说:“孤没有下命令的事情任何人不能插手,何况孤不会让你有事!”
“一个刺杀王上的女刺客,如果我死了岂不是会让王上大快人心!”
“孤说过没有经过同意,你不许死!这天下没有人有权利让你死!”程墨烈紧紧握住了龙案桌面,眼中红意更胜。
内心中某个敏感的地方被狠狠的戳了一下,这个女人为何这般的不收敛!
袁羽影想出声阻止,却被水
悠凝提高的嗓音抢先了一步说:“如果那天贺谦要是不闯进来把我带走的话,我可能就咬舌自尽了……”
“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说,其实真正折磨我的人不就是你么,二十鞭子哪里抵的过一天一夜的黑暗。如果王上是因为贺谦执行鞭打我差点让我至死的原因要杀了他,那我觉得你应该赏他才对,因为他救了我,进而真正捍卫你要我活着的面子!”
话说完了,水悠凝疼的倒吸冷气,因为极力支撑着身子身体已经渗出汗水,汗水浸入伤口传来了阵阵伤痛。
只是此刻伤痛已经算不上什么了,因为王座上的那个男人周身散发着逼人的戾气。
“陛下……”袁羽影紧握了拳头。
贺谦惊愕的看着伫立在案角憔悴衰弱的女子,眼中不由的涌出来淡淡的泪光,他是一鞭子一鞭子的看着侍卫往她身上打去的,而现在她竟然……贺谦猛然抬起头来说:“求陛下饶了王后和王妃,贺谦以死谢罪!”说罢抬手抽出常封的刀就往脖子上抹去。
啪!清脆的响声划过,长刀被一快碎裂的茶碗片击落。
贺谦愕然,常封愕然,袁羽影愕然。
“都给孤滚!滚!”程墨烈站起身再也不看任何人,他心中翻江倒海的怒意已经牵制了他很大的忍耐力。
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来越发的容易激怒了,只要被这个女人小气一下,他的血液就被点燃。
“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谢恩!”袁羽影吃惊的地吼道。
贺谦赶忙叩头说:“谢王上不杀之恩,谢王妃求情之恩,也请王上饶了王后……”
“他连你都饶了,一国之母还会怎么为难么,还不走!”水悠凝抿着嘴角,心理恶骂这个笨蛋,看不出来你家陛下都要发疯了。
贺谦被常封架了出去。
袁羽影赶忙上前说:“陛下,让我给你把下脉。”
“你也先回去!”程墨烈转过身来,眼神紧紧的盯着水悠凝。
直到此刻多说无益,袁羽影转身离开了,走时不忘给了对水悠凝微微摇头,他没有走远,因为他知道如果九离王怒意真的发作了,连他都难以抑制住。
水悠凝觉得周身疼的厉害,却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说:“本来我没报什么希望的,现在终于没有人在因为我而死了……”说罢双脚再也支持不住,身体失去重心的倒了下去。
一把将她拉在了怀里,程墨烈眉头锁的厉害喝道:“你是不是有病,是不是!自己咬牙坚持只为了给你仇人讨一条活路!”
“从来到这个世界上,我根本就没有什么仇人,只是你逼着我要当你的仇人,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没有因我再杀人……”
“别说了!身体都被汗水湿了!你到底有多能忍!”程墨烈把她重新抱回了床上。
水悠凝直勾勾的盯着给她盖好被子的他,一时间被男人认真的样子迷住了。程墨烈的棱角分明的侧面,散漫着一圈淡淡的光晕,让她那一刻突然无视了疼痛仇恨和警惕,就那么一直愣愣的傻傻的望着,迷离而若有希冀。
“你看什么?”程墨烈终于发现了水悠凝的眼神,立目问道。
“没,没什么……”水悠凝赶忙把眼神从他身边拿开,心理不禁提醒他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你想问我为什么要把你放出来吧?”
程墨烈的声音突然淡了下来,水悠凝轻轻的点了点头。
“孤要做什么难道还要给你一个理由么!”程墨烈厉声喝道。
水悠凝被骇了一跳后郁闷之极,魔鬼果然是魔鬼,你自己提的问题自己回答的,瞬间就翻脸,她的心忽悠又提了起来。
“你现在的任务就是闭上眼睛,睡觉!”程墨烈说着就把他自己的玉带解了下来。
水悠凝吓得一哆嗦说:“你做什么……”
“孤说过,你没有权利问我做这么这种问题,给我记住了!”程墨烈哼了一声,直接走到了一旁的坐塌上,歪倒了下去。
水悠凝长呼一口气,可是精神没有放松下来,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心血来爬上床来,她现在可是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的。水悠凝觉得她应该是难以入睡的,因为你身边卧着一头阴晴不定的狮子,你哪里还有睡觉的兴致。可事实上,她很快的就睡着了,而且还做了一梦。
梦里她依旧被关在天狱间那个黑暗的房子里,瑟瑟发抖的看着面前拎着天狱鞭的程墨烈,眼看着那黑条条的鞭子就要落到身上,门突然被踢开了,凌致宇提着剑冲了进来。水悠凝就看着那银色的长剑瞬间刺进了程墨烈的后心,剑刃穿过了身体,鲜血瞬间喷洒到她的脸上,滚烫的血液灼瞎了她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