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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王一直都在教导沐晴朗,作为王者,是不可以随便下跪的,任何人都不可以,都不配让沐晴朗下跪。
如今,沐晴朗这严肃的一跪,又支开了王妃,汗王绝对不会单纯的认为,这是自己的女儿要出嫁了,想要感谢自己的教导,想要和自己好好的告别。
“郎朗?”汗王看似淡定放下了水壶,没有去拉起沐晴朗。
但是跪在地上的沐晴朗看是听到了瓷器碰撞的声音,汗王的手在发抖。
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其他的缘故。
“父汗,儿臣今日是像你请罪的。”沐晴朗抬起头,直视汗王。
父女四目相对,各自隐藏了最真实的情绪。
“请罪?”汗王努力的让自己淡定,心里却忍不住的上过了无数个荒唐想法,根据他的消息,沐晴朗从来没有做过对不住大草原的事情。
唯一有些失望的是沐晴朗放弃了这天下,拱手给了秦焱熠。
但是这个汗王也并没有那么的在乎,有秦焱熠来帮助沐晴朗打理这个天下,沐晴朗只要控制好秦焱熠就可以了,没有什么不好的。
可是,汗王的直觉告诉自己,事情的真相并不会这么简单。
“为了你和秦焱熠成亲的事情?”汗王不等沐晴朗开口,就连忙说了出来,似乎是想要将沐晴朗准备好的说辞给打乱一般。
沐晴朗深吸了一口气,“父汗,你何必自欺欺人。”
反而是沐晴朗更加的淡定一些。
汗王亦是深深的呼吸,没有着急的让沐晴朗起来,握紧了拳头,“那你这是何意?”
“父汗,儿臣辜负了您的期待。”这样说这沐晴朗已经是深深的叩拜,额头和冰冷的地板发出的碰撞声让汗王心惊,完全顾不得刚才想要摆架子让沐晴朗后退的想法,在震惊了刹那之后,立马就身后将沐晴朗给拎了起来。
沐晴朗看着如此忧心自己的父亲,泪水不受控制的就落了下来,终究是她自私了,只是却不会后悔,不会改变主意的。
这些年她过的太孤单了,即使父亲对自己很好,母亲也很爱自己,还有阿麦等人陪着自己,可是在遇上秦焱熠之后,沐晴朗发现那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之前的自己都是孤单的,是死寂的,她太想让秦焱熠爱自己了,这种执念已经在刹那之间侵入骨髓,拖着她万劫不复。
汗王看看这已经长大的女儿在自己面前哭鼻子,说不出出的心酸,“郎朗日后就是一国之母,是要成婚的人了,怎么还哭鼻子了呢?”
汗王不舍,抽出了手帕。
沐晴朗从小打到,都不曾在他面前流泪,这一次,让人心慌。
“郎朗告诉父汗,想要什么,父汗都去给你拿来。”对女儿宠爱的没有原则,“还是秦焱熠那小子欺负了我的郎朗?”
这意思大有将秦焱熠喊道面前揍一顿的意思。
汗王之前就知道了,秦焱熠有一位青梅竹马的,但是他相信沐晴朗可以解决这一切就没有插手。
沐晴朗本该开心的,但是此刻却是笑不出来的。
“父汗,你是最疼郎朗的,无论郎朗想做什么,你都会支持的是吗?”沐晴朗靠着汗王,笑问。
汗王下意识的点头,他就沐晴朗这么一个孩子,不疼沐晴朗,疼谁呢?
“父汗,若是郎朗做了不孝的事情,你也会原谅郎朗的是吗?”沐晴朗的性子本你来是直来直去的,可是如今却是不停的说这些伤感的话,让汗王的心更加的不安。
“是。”可是女儿这么问了,汗王又不可能让女儿失望。明知道是圈套,还是跳了。
果然,沐晴朗开心的笑了。
汗王突然不想问,不想听,一点都不想听了。
“阿爸。”沐晴朗再次跪坐坐在地上,趴在汗王的腿上,像个取暖的猫儿。
“地上凉,郎朗。”父汗被沐晴朗一声阿爸喊的红了眼睛。
只有在沐晴朗很小的时候,才会让沐晴朗喊一声阿爸,后来就很少很少了。
汗王颤抖着手落在了沐晴朗的发顶。
从小带着身边的女儿,捧在手心的孩子,原来已经长大,嫁为人妇了。
“我想靠着阿爸。”沐晴朗没动,明知道自己怀孕了,却还是任性了。
“这样才会觉得世界都是安全的,不会有任何的担心。”沐晴朗也会有疲惫,也会想要休息。
“嗯,靠着。”汗王点头,拿下来靠背上的珍奇虎皮随手放在了地上,“铺上它,暖。”
“……”沐晴朗没有拒绝,果然整个人都暖了许多。
“阿爸,大陆的边缘有多远,我不知道,但是所过之处都是我们的天下。”
“我的郎朗一直都很能干。”
沐晴朗点头,“阿爸,这是南面的虎符,您收好。”
沐晴朗从衣袖里拿出了一个虎符,放在汗王的手里。
“郎朗。”汗王有些的不解,以后这一切都会是沐晴朗的,为何还要倒手?
沐晴朗摇头,“阿爸,这是郎朗送你的新年礼物。”
“好,郎朗给的,阿爸就收着了。”
沐晴朗笑了。
“阿爸,郎朗没想要与你分家,你不要多想。”沐晴朗握住了汗王宽大的手掌,比秦焱熠的还要大,还要粗糙。
“……阿爸,秦家的事情我调查了许久才知道的,我不能看着他去死的,说难听点,是这个孩子克死了他的父亲,我怎么忍心呢?”
“……”汗王几次想要开口,说郎朗,这样的男人咱不要了,天下也不要了,回大草原吧,可是看到沐晴朗每次提到秦焱熠都会满脸的深情,还是忍了下来。
孩子长大了,由不得自己来决定了。
他的郎朗太有主见了。
“秦家千百年来都是这么过的,不是你的错,也不是孩子的错。”汗王安抚道。
“嗯,我知道,可是我还是舍不得。”沐晴朗执着而倔强。
“所以呢?”
“前些日子,我遇上了传说中的得道高僧,那人说我与佛祖有缘,可以助我一臂之力。”沐晴朗轻声说道。
“如何助你一臂之力?”汗王听得觉得不靠谱,他是不相信那些和尚道士的,但是沐晴朗本人的能力,辨人的能力,几乎是不会出错的。
“他与我讲了一个既可以生下孩子,又能保护秦焱熠的法子。”沐晴朗没有直接说要做什么,一直都在委婉的说,想要用自己的方式,让自己的父亲慢慢的接受这个事实。
“阿爸你也知道,我也不是多么善良的人,可是有些事情遇上了,就是遇上了,我没有别的路能走。”沐晴朗极其的有耐心。
汗王想,大概女儿的心情自己是能理解的,爱情鸟,多事奋不顾身的。
这是多少人一生的劫难?
有些人可以狠心,可以无情,可是有些人,渡不过去。
或许,沐晴朗就是过不去的那些人。
“他需要娶了与他相爱的女子,才能拥有更长久的寿命,所以我想,我是可以成全他的。”沐晴朗认真的点头,“其实,那个女子早已经不如当初拿不拿爱他了,是他得不到的执着。”
“可是我不一样,我得到了,却依然执着,所以我愿意为了他付出所有的。”
沐晴朗不太敢直接说自己要做什么,多少还是有些害怕的。
“秦焱熠的孩子,只能是我的孩子,所以,那个女人不会有机会剩下继承人。”
沐晴朗一直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汗王的神色,掂量着自己什么时候说比较合适。
“所以呢,你沐晴朗不是好人,却可以这么的无私,不求回报的付出,还真是伟大!”汗王看着沐晴朗小心翼翼的沐晴朗,没忍住的讽刺出声,或许沐晴朗已经不用说太多了,汗王已经明白了。
“更是不孝女!”汗王是生气的,更多的是心疼。
那三心二意的臭小子,凭什么让自己的女儿这样的牺牲,这样的死心塌地?
汗王是过来人,怎么会想不到,沐晴朗对秦焱熠情根深种,秦焱熠肯定是给过沐晴朗希望的,哪怕只是一点点,都足以让沐晴朗泥足深陷。
“阿爸,你莫要生气,孩子会替郎朗孝敬您的,我与秦皇说了。”
沐晴朗不说这话还好,说了才更加的气人了。
该死的老头子,竟然一家子都算计自己的女儿。
“阿爸,是郎朗自愿的,我的脾性你还不知道吗?”
沐晴朗不停的为秦焱熠开脱。
“傻丫头!”汗王终于忍不住的伸手摸了一把眼泪。
“……”
一室寂静,“父汗,这事不要告诉阿妈了,就让她以后一直当我在这皇宫中忙碌吧,我会给你们写信的,孩子也会带我去陪你们,只是别太娇惯了才好,不然我打下来的天下,不就白白的让给了别人?”
沐晴朗掏出了半个虎符,“这是东北这边的虎符,我与秦皇说了,这日后是我儿子的,你与他各一半,我没有告诉秦焱熠,他有时候太重情义了,对女人之间的事情也不上心,免得日后着了道。”
汗王“……”
自己的女儿长大了,已经向外了,不再惦念父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