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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你请坐!”崔芳萍微笑的看着老栾头,在这个退伍老兵面前,自己保持着足够的尊重,目光在老栾头身上打量着,见他容貌清瘦,后背略有佝偻,不过他的形象在自己心里无比的高大。
老栾头见崔芳萍这般客气,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她竟然对自己这般尊重,倒是有些出乎意料,满脸感谢的看着崔芳萍,温和的说道:“崔县长,来者是客,当然先请你坐下。”
闻言,崔芳萍不再客气,坐在凳子上,给一旁杨海军使个眼色,让他给老栾头搬张凳子。
一旁,杨海军会意的点点头,搬张凳子走到老栾头身后,微笑的说道:“爷爷!你腿脚不好,快点坐!”
“谁说的,我腿脚好得很。”老栾头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腿脚毛病,知道杨海军是好意,把手中的拐杖放在一边,微笑的说道:“我现在不用拐杖都可以走了。”
众人看着倔强的老栾头,一瘸一拐的走着,心里感觉酸酸的,知道他在证明自己不比别人差。
杨海军在一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生怕老栾头摔倒,自己要在第一时间冲上去。
“怎么样?是不是走起来很溜?”老栾头脸上皱纹笑成一朵花,走到崔芳萍面前,突然,右手敬礼,毕恭毕敬的说道:“崔县长,今日到这里来,有何指教。”
此时,崔芳萍吓了一跳,急忙站起身子,回了一个礼,虽然老栾头的身材佝偻了,站立也不标准,不过他的敬礼姿势却是无比的标准,抿着嘴说道:“老爷子,不必这样客气,有事情坐下来说。”
“遵命!”老栾头听到指令,坐回到自己的凳子上,面色恭敬的看着崔芳萍。
“爷爷!崔县长是过来帮我们家主持公道的。”
栾孟春见爷爷把气氛搞得有些僵,自己感觉到有些不舒服,怕是崔芳萍也感觉不舒服,若是惹得她不开心,不知道会不会扭屁股离开,不管自己家的事情。
崔芳萍没有任何的不悦,心里倒是挺敬佩老栾头,看到他,会想起自己的父亲。
闻言,老栾头面色一愣,或许做梦都没有想到堂堂副县长,会管自己的家务事,皱着眉头,有些难以置信,目光狐疑的看着一旁栾孟春,“春春!你说崔县长过来给我们家主持公道的?”
“嗯!”栾孟春赶紧点点头,“今天大龅牙过来找麻烦,崔县长来帮我们家。”
“什么?大龅牙又要过来了?”老栾头整个人警惕的像只随时战斗的老公鸡,一把抓住栾孟春的小手,安慰道:“春春,你不要害怕,他们要是再敢来的话,爷爷我一定会敲断他们的狗腿。”
说着,老栾头露出一脸的凶样,栾孟春就是自己的逆鳞,有人敢触碰的话,自己一定会跟他拼命的。
之前,栾孟春没把大龅牙今天要过来的事情,告诉老栾头,生怕他会气坏了身子,每刺看到爷爷这般坚毅的眼神,心里深处总会有些波澜,泪花在眼中泛滥着,微笑的说道:“爷爷!今天崔县长来了,她会帮我们出头的。”
栾孟春真心不想爷爷为自己的安全担忧,每次那些小流氓过来滋事,总是担心他们会伤到老栾头,这次真的没想到杨海军竟然把副县长给请来了,自己亏欠他的越来越多。
见状,老栾头目光转移到一旁崔芳萍身上,尴尬的挠着没剩几根毛发的头顶,一脸感激的说道:“崔县长,你工作忙,真不好意思,没想到我们家这点芝麻小事,会麻烦你,亲自过来主持公道。”
崔芳萍笑了笑,摇摇头说道:“我是临江县副县长,帮你们解决困难,就是我的工作,你们不需要太客气。”
一旁,杨海军笑嘻嘻的插嘴道:“爷爷!崔县长当时听到有小混混欺负你们的时候,不知道多么的义愤填膺,她说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还让他们翻了天不成,说无论如何都要帮你们解决困难。”
崔芳萍听完杨海军这记马屁之后,偷偷的白了他一眼,这小子拍马屁的本领,倒是练就的炉火纯青了。
杨海军讪讪的笑了笑,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不管是谁,都愿意被别人拍马屁。
“老爷子!你是哪一年退伍的?”崔芳萍微笑的看着老栾头,小混混们既然还没来,可以多了解老栾头的一些信息,看看自己如何帮助这个爱国的退伍老兵。
此时,老栾头面色一怔,没想到崔芳萍会询问自己这个问题,深吸一口气,感慨道:“XXX年,已经过去很多年了,真的怀念以前在部队的时候,真不知道这些年过去了,以前的那些战友们现在都怎么样?”
闻言,崔芳萍目光紧盯着老栾头,他的眼神看起来很是熟悉,自己在父亲的眼睛里也看到过这样的眼神,一起扛过枪,一起打过仗,这种生死之间产生的友情,是坚不可摧,可以承受住时间岁月的侵蚀。
“我想他们一定过得很好。”杨海军心里有些感动,当初也有过当兵的想法,可有些事情不是自己所能掌控的。
“或许是吧!”老栾头眼神变得沧桑起来,似乎隐藏着许许多多的故事,战友们在一起的友情岁月,是自己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不分彼此,所有人都捻成一条线,冲锋上阵毫无退缩。
想着想着,老栾头从口袋里拿出一包香烟,这是劣质香烟,味道很呛,突然,明白过来,家里不是自己一个人,不仅杨海军在这里,还有副县长崔芳萍,急忙尴尬的收起自己的香烟。
这般小举动看在眼里,崔芳萍心里有些感动,微笑的说道:“老爷子,你抽吧!我不介意!”
一旁,杨海军突然想起什么,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两条香烟放在老栾头的面前,上次就看到他抽这种劣质香烟,劣质香烟焦油量大,抽多了容易让人咳嗽,对嗓子上海大,自己给他买了两条焦油量小的,买多了担心老栾头他不会接受,等他抽完了,自己再帮他买一些,“爷爷!这是我买给你的,你抽抽看!”
此时,老栾头有些意外,没想到杨海军竟然会给自己买香烟,自己年岁是大了,可是脑子还不糊涂,这崔县长能过来帮助自己家解决问题,这一定是杨海军的功劳,老栾头看孙女婿,真是越看越喜欢,没想到他接二连三帮助自己家。
这小子确实是个可以托付的人,春春要是能嫁给他,自己心里也算是死而无憾了,“小杨,你这么破费干嘛?我自己是有香烟的,你没必要给我买香烟,你拿回去退了吧!”
“爷爷!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这是我送给你的心意,你要是不接受,那我可不高兴了。”
杨海军故意拉长脸,装出一副不开心的模样出来,庆生说道:“爷爷,你抽那劣质香烟对嗓子不好的,虽说我不提倡抽烟,但是也不能让你抽劣质香烟,抽坏了嗓子。”
闻言,老栾头老眼含泪的看着杨海军,欣喜的说道:“既然是你的心意,那爷爷我就接受了。”
说着,老栾头目光转移到一旁栾孟春身上,似乎在告诉她杨海军是个值得依靠的男人,男追女,隔成山,女追男,隔成纱,希望自己的孙女能抓住机会,错过这个村,再没这个店了。
栾孟春明白老栾头的心思,见众人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娇羞的一跺脚,害臊的低着头。
一旁,崔芳萍看到这一幕,岂会看不出来老栾头似乎想让杨海军做他的孙女婿,杨海军这个人脑袋灵活,处事圆滑,一张小嘴是能言善辩,不过最大的优点,也是最大的缺点,女人缘太好了。
老栾头点燃杨海军给自己买的香烟,抽了一口,味道不是很重,还带着淡淡的薄荷味道,微笑看了看他,知道他是为自己的身体好,以前,老栾头不怎么爱抽烟,可是年岁越大,想的事情越多,年轻时候的记忆如同潮水般的涌出,有时候不愿去想,用香烟来麻痹自己,忘记那些开心与不开心的事情。
“春春,以后爷爷要是还抽那劣质香烟的话,你要立即打电话告诉我。”
杨海军微笑的给栾孟春下达着指示,自己也希望这个可爱的老栾头能多活几年。
“知道了!”一旁,栾孟春急忙点着头,真没想到杨海军能制服爷爷这个犟脾气。
“老爷子,你这腿是什么时候?”崔芳萍秀眉微皱,轻声询问着,又担心会引起老栾头的不满,很多人不愿意旁人揭自己的伤疤,“你要是不方便说的话,那就算了。”
老栾头看出崔芳萍的尴尬,微笑的摇摇头,温和的说道:“崔县长,没关系,这腿已经伤了好多年,是在xx战争那一次,敌人的手雷炸伤的,腿虽然瘸了,不过命总算活下来了。”
闻言,崔芳萍心里一阵感动,自己的父亲没有经历过那场战斗,不过自己听父亲提起过那场战斗,当时敌人的装备比自己这边精良先进,自己这边完全是采用人海战术,那结果真叫一个惨烈,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