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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成说:“马永涛居然敢阳奉阴违,顶风上,这个情况我一定要向盛书记反映。你在局里多打听打听,我也找人在医院里调查一下。”
陈春妮接到钟成的电话后,就特意到住院部流行病巡查。住院部流行病房154号里住着四个人,陈春妮带着口罩,进去问了一下情况,几个人都露出警觉的神色,说话十分谨慎。回答几句后就推说身体疲倦,不再说话了。
看来,从他们嘴里是套不出什么话来的。
陈春妮把情况告诉给钟成,钟成搂着陈春妮,说:“你呀,是一个优秀的大夫,却不是一个合格的情报员。”
陈春妮推开他说:“这几天别碰我,我刚到过流行病房,目前是潜伏期,你可不要图一时爽快,得上了病。那你可就要关进流行病房,住院治疗了。”
钟成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为了爱,我可以奋不顾身。不过,你的话让我想到了一个主意。”
“什么主意?”
“打入敌人内部啊!我们派一个内线进去,就可以打听到真实的情况了。”
陈春妮说:“你是不是间谍片看多了,这样的主意你也想得出来?你以为病房是可以随便进的吗?弄不好就真的得病了。派谁去?谁敢去?”
钟成说:“不如虎穴,焉得虎子?派别人去不合适,我乔装打扮一下,亲自去探听情况。”
陈春妮说:“你是主帅,怎么能去干间谍工作?再说,许多人都认识你,去了肯定穿帮。我看,不如让你的司机周成去。他显得大众一点,别人不认识。”
钟成说:“不妥,不妥!我不能让周成去冒险。这个事情等我想想再说。看有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如果派人进去不好操作的话,我们可以考虑放一个窃听器。”
陈春妮说:“这也是一个选项。只是窃听器不能互动,只能被动的听,不能套出我们想听到的东西。听我的话,你不要去。”
钟成说:“那我听你的,有奖励吗?”
陈春妮风情万种地看着钟成说:“你觉得我这个奖品怎么样?”
钟成说:“我觉得很好!我想来两份,好不好?”
春风两度之后,钟成睡了。
陈春妮走出房间,给周成打了个电话,她说:“钟成为了了解情况,想到流行病房去住院,我没有同意。你能不能去找一个可靠的人去替代他?”
周成说:“还有比我更可靠的人吗?我去不就行了吗?”
陈春妮说:“周成,虽然说适当注意,戴上口罩,不与他们直接接触,可以不传染上。但是也存在着风险。钟成不想让你冒险。”
周成说:“这事并不需要他同意。你直接带我去不就得了。选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吧!”
当天晚上,陈春妮直接安排周成住进了154号房。作为常务副院长的她,说这个病人已经在确诊,晚上先住下,手续明天再办,住院部的人自然听命照办,在154号房加了个床位住下了。
周成住下后,先发了句牢骚,说:“这什么病房,154号,要我死啊!多不吉利!不行,明天我就转病房。这数字要讲究吉利,许多楼盘都没有4楼和十四楼了,就这医院还不注重这些,难怪经常医死人。”
其中一个病人说:“没办法,谁叫我们得上了这个病。听你这口音,不是我们X县的人啊!怎么来的?”
周成说:“我不是X县人,我在X县开出租,谁知道感染上了。”
那人说:“他们给了你多少钱?”
周成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说:“谁给钱?有人给钱你了吗?”’
另外一个年长些的病人转移话题道:“他是问你,你来住院,家里给你多少钱?”
周成说:“哦!”
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神色后,就都不说话了。
周成明白自己已经说错话了,真想打自己一个耳光,怎么反应这么慢?这帮人肯定是别人雇来的,刚开始以为自己也是的,谁知道自己没接上话,露出了马脚。真是笨啊!没办法,他只好自言自语道:“睡觉,好累啊!”
他装睡的本事一流,一会儿就“睡着”了,还发出不大不小的鼾声。
“睡梦”中,听到有人喊他,兄弟,兄弟,睡着了吗?
周成不做声,继续装睡。
听到有人小声说:“他睡着了。韩冰,差点被你说漏嘴。要是说漏嘴了,我们的钱就没有了。”
那个叫韩冰的人说:“中祥哥,没事,知道了也没事。我们这传染病房,总不至于有人来当卧底吧!再说,等一会,电话一来,我们就可以拿钱走人了。”
被称为中祥哥的人说:“别说话了。我们赶紧收拾好东西,”
一会之后,真的来电话了,周成听到“中祥哥”说:“走吧,我们到城西水泥厂的废旧的仓库里,何总在那里等我们。”
这边,陈春妮家里,钟成正想和陈春妮亲昵一番,陈春妮关心地说:“要注重可持续发展,不要竭泽而渔。来日方长,重质不重量。”
钟成说:“好啊,你是在讽刺我不行吗?我一定要证明你看。”
陈春妮笑道:“我没有,真的没有。你的雄风勇猛,我很受用的。你是个真男人,真的,我不是奉承你。”
正笑谈间,周成来电话了:“钟书记,根据他们说的话可以判断,他们肯定是雇佣军。现在他们开溜了,说是要到城西水泥厂废旧的仓库里等什么何总。我马上开车去跟上他们,盯着他们。”
钟成一骨碌爬起来,穿好衣服,赶紧打电话给公安局长张钢明:“张局长,现在有几个人正在水泥厂的仓库里集结。据可靠消息,他们是某些人从X县雇来的N型流行病病人,马上他们就要领钱走人了。希望你能迅速组织警力,一举捉获幕后操作者。如果把这件事办好了,盛书记肯定会记你一个大功。我是第一时间找你报警的,等会我还要向盛书记汇报,请你马上行动。”
张钢明听说有人“偷运”流行病人入境,又是盛书记关注的大事,立即回答说:“钟主任放心,我亲自去督办。”
城西水泥厂仓库里,韩冰等人正在和何少龙讨价还价。
韩冰说:“不是说好没人给五千的吗?怎么变成三千了?”
周峰说:“任务提前结束了,工钱自然要减少了。你们也别嫌少了,世界上哪有这样的好事,治病还能赚钱?”
“中祥哥”这时发话了:“何总,话不能这么说。你别以为我们是傻子,我们可不是仅仅治病那么简单。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吗?我们干的是不能见光的事。如果能见光,我们需要这样偷偷摸摸吗?这里面风险很大。搞不好我们要坐牢。风险大,收益就必须高。别说打折扣了,五千我们都嫌少了。如果你们不给,我们就不走了。我看你们怎么收场?”
何少龙知道遇到“高人”了,他连忙改口说:“行,就按你说的办。我给钱,你们赶紧走人。”
“这还差不多!”
这时候,外面响起了警笛声,何少龙感觉不妙,连忙往外走。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七八个武警已经站在了门口。
何少龙慢慢镇定下来,他取下口罩,说:“公安同志,怎么大半夜的,来这里来了?”
张钢明厉声道:“少废话!都带到公安局进行调查。”
带到公安局后,不到一个小时,这些人就将真相托盘而出了。
果然,从X县来的这些病人都是何少龙雇请来的,何少龙又是受到马永涛局长、刘新兵副局长等人的指使。
盛全发接到张钢明的报告,勃然大怒,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不想包庇谁,更何况现在正是人事改革的攻坚期,处理几个干部,既可以树立威风,又可以腾出几个职位。
马永涛等人迅速地被查办了。
盛全发让钟成兼任卫生局局长,等卫生局的工作理顺之后,再另做安排。
在钟成的建议下,陈志才被提拔为常务副局长。本来,他想让陈春妮当副局长,陈春妮却说:“我还是留在医院吧,我不想丢下自己的专业。再说,我刚提拔为常务副院长不几天,这么快就提拔,可能有人要说闲话。让你为难。”钟成想想也有道理,就没勉强她。
目前卫生局还缺两个副局长,钟成想了想,决定提拔李倩的父亲李德成当副局长。李德成是主任级调研员,资历上是没有问题的。只不过前任领导没重用他而已。
为什么要以德报怨?钟成的目的很简单,一方面是想取悦李倩,另一方面,是想让李倩的爸爸妈妈为当年的事情后悔自责。这是最好的报复!
李德成没想到自己再靠边站之后还有再走上重要岗位的一天。而提拔自己的人居然是自己当年非常瞧不起的钟成。
她对老婆杜翠兰说:“真是惭愧!当年我们那么瞧不起他,没想到他却成了局长。这不说,他得势之后,也没有打击报复我们。不仅没有打击报复,还提拔重用我,重新给了我政治生命啊!我们当初真是看走眼了啊!”
杜翠兰说:“是啊,真是瞎眼了。你看看现在,女儿和周峰过得好像也不融洽,这都是我们的错啊!不过,这个钟成,我也是看不懂。他为什么这么大度呢?看来,他对我们的女儿是旧情难忘。他该不是有什么企图吧?如果是没嫁人倒还好说,但现在李倩已经嫁人了,可不许他们犯错误啊!我得提醒提醒女儿,让她千万别干傻事!”
李德成说:“你就别管女儿的事了。教训还不惨痛吗?”
他担心这个婆娘破坏他的好事,所以不希望杜翠兰再从中作梗。杜翠兰心知肚明,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李德成进步了,她脸上是有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