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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瑛就那么淡淡的看着五皇子,仿佛就好像在集市上问你这东西多少钱一样。
五皇子望着苏瑛那一双清澈的眼睛,那双犹如春日刚化开的冰泉一样的眼睛,让五皇子不由一震。
“你知道么?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你像她一样的安静,让人说不出的宁静。我还记得她总是这样静静的坐着,等我回来。我每次看到她,我都恨不得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可是她还没等到,就被皇上送给了一个将军。她走的时候,我死死的拉住她的手,可是我那个时候实在是太小了,被我父皇拉开了我们的手,丢在了房间里。过了很多年之后,我才找到她的侍女,她告诉我,在她被送到那将军的那晚上,就自杀死了。”
五皇子的眼里闪过一丝悲凉,苏瑛有些意外五皇子居然会告诉自己这些,看他眼神中的伤感,仿佛是有无尽的痛苦。以苏瑛以往得到的消息,想来是五皇子的母妃了,这样一向残暴的男子,只怕也只有对自己的母妃才会让他心存仁慈。
“五皇子,你说的可是你的母妃?看五皇子这样的容貌,想来你的母妃也是清秀美丽的吧。”
五皇子满是恨意的骂道:“我母妃虽然不如玉姬容貌出众,却也是温柔美丽的。我到现在还记得我母妃,坐在灯下等着皇上的情景。要是不喜欢,他就不应该把母妃留在身边,更不应该生下我!我小时候他还是时常来看望母妃的,只是我母妃不争不抢,早就比不过皇上身边那些新面孔了,只是就算他再不喜欢母妃,也不应该他送给别人呀!白白害的我母妃丢了一条命!”
“五皇子那时候是十三岁吧?那天是一个射箭比试吧,皇上跟太子坐在高处看着你们,而五皇子却是赢过了所有的人。我想应该就是在那时候皇上看到了你的野心吧!别人看的出来,你的母妃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五皇子冷冷的看向苏瑛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是我的野心害死了我的母妃么?就算我有野心,皇上也不应该迁怒我的母妃呀!是他害死了我的母妃,我一定要他也尝尝看着身边最亲近的人,一个个死在自己面前是什么感觉!”
“没错,可能你的母妃是很爱你的父皇,但是她更爱你!没有一个母亲是希望成为孩子的累赘的,你母妃也一样。你虽然那时候还小,却已经有了对皇位的期盼。即使是三皇子,皇上这样的疼爱他,也是一再的告诫他不要动皇位的心思。他不想你去争这个位置,为了绝了你的心思,才会想着把你的母妃送人。”
五皇子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说的对,皇上的心里只有太子,即使太子死了,单于克那个毛孩子居然也会立会皇太孙!即使我再努力也没有用,就连三皇子那个莽夫在皇上的心里也比我强!我忍了一天又一天,总算可以看到太子死了,三皇子也死了,看着他痛心疾首的样子,我真是痛快的不得了呀!”
“你这样恨皇上,是因为你的母妃,还是因为你自己不得他的重视?”
五皇子冷冷的看向苏瑛道:“就算没有他的重视,就算他一点也不在乎,我这个儿子又怎么样?我一样走到了今天这步!”
苏瑛微微一笑道:“其实你心里清楚,你的母妃是因为怕她拖了你的后腿,又不想违抗皇上的命令连累了你,所以她才会选择听从皇上的命令被当做物品一样的被送出去,可是她为了最心爱的儿子,只能选择了自杀来成全你!她不是因为你的父皇,而是因为你!是因为你这个儿子!可笑你居然一直在怪你的父皇,其实你心里清楚,她是因为皇上跟你左右为难才死的!”
五皇子恶狠狠的一把抓住苏瑛的肩膀道:“他不是我的父皇,他不是!他心里从来就没在意过我这个儿子,要不是我一次次的取得了战功,让他没有办法轻易的动我。要不是如此,我早就被太子府,三皇子啃的尸骨无存了。”
苏瑛就那么冷冷的看着五皇子,肩膀的疼痛让苏瑛不由微微皱眉,只是苏瑛却没有任何的反抗。看着五皇子眼中闪过的痛楚,苏瑛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这么痛苦,还是演技太好了,只是不管是什么原因,苏瑛都知道自己五皇子对自己说起这些,不会是单纯的想念母妃而已。
“即使五皇子不想承认,还不是一样留着皇上的血,即使你开口闭口都只叫他皇上,从不叫他父皇,但你们终究是父子。你这么多年机关算尽,皇上只怕不是不知道,而是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本事吧?”
五皇子冷哼道:“管他是怎么想的,过了明天,我跟皇上都可以解脱了。”
“五皇子又何必紧张呢,若不是皇上这样的安排,你又怎么能走到今天这步呢!只是五皇子想过么,司徒广子嗣并不多,对太子妃这个大女儿也是颇为照顾,我听说对他最小的女儿,你的未来王妃是极为疼爱的。你现在放着你未来的王妃不陪,把我留在身边,只怕不妥吧?”
“你倒是挺会为我担心的?等会我便会去找司徒广,顺便看看我未来的王妃。”五皇子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原本抓着苏瑛肩膀的右手,慢慢伸向苏瑛的眼睛,却是突然手指一弯伸了回来。
“自第一次见你开始,你就仿佛离我很近,又仿佛离我很远。你就好像我的母妃一样,只要静静的看着你我就会开心,李妍曾经把你的画像给我看过,告诉我你有多么的美丽,其实就算她不这么做,我对你也是动了心了。我不会像对那些女子一样的对你,以后就安安稳稳的留在我身边好么?”
苏瑛微微的叹了口气,对王田这样的单纯的孩子,苏瑛可能会起恻隐之心,只是对五皇子,苏瑛却是没有丝毫的怜惜。即使五皇子也有自己的痛苦,只是世上痛苦之人何其多,苏瑛是管不过来的。
“五皇子以为自己比起皇上来,又高尚多少呢?皇上不喜欢便冷落,或者送人,而你则是直接就杀了他们。你们都是如此,都将那些女子视作一件物品。不管五皇子是真的对我动了心,还是为了我的身份,等哪天对我没了兴趣,我没了利用价值,我也会沦为那些女子。”
五皇子不想自己对苏瑛如此的客气,苏瑛却是直截了当的回绝了,原本以为自己会动怒,却不想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一点火气都没有。那些逆来顺受的女子,即使再温顺,五皇子都会毫不犹豫的不留活口。对他来说,他是厌恶她们的,虽然有了肌肤之亲,虽然她们也是美丽的,他心中却是说不出的厌恶,可是面对这个拒绝自己的苏瑛,五皇子却是生不出一点气来。
“你可曾想过,你不过是个弱女子,现在是在我的大帐里,只要我愿意,现在就可以得到你!我之所以与你说这么多,不过是想尊重你一些。直到现在我身边也是没有其他的女子,即使司徒广的小女儿,也不过是为了笼络司徒广罢了。只要你愿意,等到时机成熟,我可以让你登上漠北皇后的位置。”
听到五皇子如此说,苏瑛却是哈哈笑了二声,直直的看着五皇子道:“那我应该说什么,感谢五皇子对我的另眼相待么?你对其他人如此的凉薄,我又怎么能希望你能对我有所不同?五皇子一开始用你的心思想来我心软,现在就开始威逼利用,在你心中我也不够如此吧?”
“你…”五皇子也是动了气,牙齿间的摩擦,仿佛是野兽看到猎物时的激动。五皇子原本以为苏瑛不过是个女子,只要自己倾心相对,或者加以劝说,苏瑛总会从了自己,却不想苏瑛这样的不为所动,居然还是这样的不屑一顾。
“你一直如此厌恶皇上对你母妃的凉薄,你不也是一样!五皇子请不必费心了,我是不会屈从你的。即使你像对那些女子一般的对我,不过是多一个孤魂罢了。反正我已是落入你的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苏瑛说完已是不再看着五皇子,别过头去看向桌上的水杯。到现在,苏瑛总算明白,阿列说晚上给她送吃的是为什么了,想来五皇子是不打算给自己送吃的了。
五皇子慢慢的松开了苏瑛的肩膀,满是调侃的说道:“我好不容易才让李旭李妍抓到你,我又怎么会把你等同与那些蠢笨的女子呢?你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再来看你。”
五皇子说完直直的看了眼苏瑛,便大踏步的走到门帘时,回头看向苏瑛道:“你穿我们漠北的衣服很漂亮,我明天会给你送更好的过来。”
门口的门帘也是被人掀开,阿列与其他守卫一脸恭谨的站在大帐外,五皇子走到门口,在阿列的耳边嘱咐了几句便走了。在门帘放下时,苏瑛看到了阿列有些不敢相信的目光。r6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