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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菲瑶:“水 宛欣,你没有错,他若是真的割舍下了你,不理会你的威胁,也许便没有了这回事情,若说错,他也有。”
………………
淋了一身的雨,冰凉 彻骨,湿气已经干了却还残留着闷热感,明天会怎么样子,她不知道,她只是很平静回家换衣服,然后上课下课,很认真的过了这一天。
尉至有没有 打来电话,她不知道,关了机,她很想什么都不想,沉静洁净的脸庞没有一丝的破绽。
今天的课其实不多,有个朋友请了假,她上寝室楼,准备给朋友送去今天上课记的笔记。
寂静的楼道,那一间室内隐隐约约传来细碎的哭泣声,她一怔,抿了抿唇,微微蹙眉推开了房门,只见那个平日乐观开朗的女孩一个劲闷在被子里啜泣低吟,身子一下一下的起伏,那么脆弱无助。
她知道她有个从小感情深厚的男友,同一个学校,双双对对,如影随形,可这时蓦然看到这一幕,菲瑶不禁心下一凉,蹲下身子,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那女子转了过来,眼睛红肿血丝布满,咬着牙,鼻子都红红的,只是低低唤了声:“菲瑶。”
很轻很轻,有种嘶哑已久的干涸。
她心一抽,咽了咽,抿唇点点头:“我来给你送笔记。”
“菲瑶,你说如果一个男人呆在一个女人家里一晚上没出来,他们是在做什么?”那人没有回应,只是木然呆滞的望着菲瑶,好似泪已经哭干了。
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问话却忽然撞疼了菲瑶的看似平静无动的心,那么轻巧不经意又那么酸辣苦涩,涩得她不由恍惚了眼,只残留着尉至进去水宛欣家的身影,一夜漫天的雨,还有最后清晨尉至从水宛欣家出来的背影……激烈变幻,默然心痛。
“他们……”口很干很干,菲瑶揪着她的衣服,就像在揪自己。
“你告诉我,是在做什么?!”
那女子忽然站起,揪着自己左胸的方向,眼神悲恸难忍。
半晌,菲瑶倏地淡淡抿唇一笑,目光有些呆愣,嘴唇粉白粉白的道:“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假话是什么,真话又是什么?”那人也轻笑起来,低低轻轻的,却让人下意识觉得悲凉。
“假话是,他们可能是谈了一晚上的天……盖棉被纯聊天的那种。”话一出,彼此都有一瞬间的怔忡,随后强颜的笑容都让彼此人不真切。
“真够假的。”
菲瑶垂眼一笑,轻声的说:“是啊。”
“真的呢?”
“真的就是……”菲瑶敛起了笑意,恬静的眼神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凉意,手下轻柔的擦拭着女子脸上灼热又湿湿的泪痕,抵着她的额头道,“男欢女爱,鱼水之欢。”
多么美好的字眼,香艳迷人的四个字却足以戳痛某些女人的心。
她的用词无比文雅,那女子忽然一笑,明明像往日那般明朗却那么又透出几许阴霾,她低哑着声对菲瑶道:“菲瑶,你说得真美,可我怎么觉着那么……肮脏。”
肮脏……
菲瑶静静“恩”了声,很似平静,恬淡净白的脸庞没有一丝神情流露,只是应了一声,眼神沉如凉水,静得无声无息。也许,这两个字眼已经在她看似平和的心湖残留了很久很久,尽管她努力忽略和解释,却不能否认原来,她也始终那么认为,那么觉得。
她看着好友闭着红肿的眼睛,入睡还蹙着眉,她给她盖了盖被子,静默许久,出了寝室楼。
那天,她发觉自己对他不止喜欢,于是痛了明了又懦弱的不知该如何抉择。
许久,她才明白,她纠结的不过是那两个字:肮脏。
她明白他们还那么年轻,在感情上懵懵懂懂,因着对彼此的好感试着前进也许就会有未来,可横生的枝节就那么清晰的摆在她的眼前,灼烧着她所有沉静的思绪。
已近黄昏,青蓝色的浓云细缝中夹杂着晚霞的橘黄,仿若明暗色的晕染画面,分外宁静又暗涛汹涌。
斑驳的树影,校园一排排浓绿的梧桐树,喧嚣又静谧。
树影下,那戴墨镜的女子婀娜多姿,似水娇美,轻轻的向菲瑶挥手,云层遮住了所有的夕阳色彩,一片薄雾缭绕。
“不好奇我为什么来找你吗?”水宛欣在咖啡厅里摘下了墨镜,角落里那张忽明忽暗的脸依旧璀璨美丽。
相反,菲瑶坐在明处,恬静清爽的脸庞带着淡淡形如外的沉静,放在膝上的手端正优雅,姿态很沉,笑容很静,平凡却有着浅浅的书香味与愈加浓厚的气质。
“你总要来找我一回的,只是早晚的问题。”
女人总要对男人出手,但不代表女人不爱对女人出手,前者是理智,后者是感性。
她早已准备好应对她突如其来的出现,只是没想到是在订婚前一天,就在那晚之后。她似有似无的摸着黑屏关机的手机,那句“再见”蕴在指尖很重很沉。
闻言,水宛欣眼神一眯,巧笑起来,眼底却无笑意:“你好像比我第一次见到你要来的……成熟。”其实,她想说是有魄力,但她从小是天之骄女如何能泄露自己的真实的心思。
那封不薄不厚的信封从她LV限量的包里拿出来,她挑了一张拿了出来,畅快的看到面前沉静的女子霎时的血色全无。
那是一张肢体纠缠的照片,衣衫凌乱,相拥相缠,奢靡旖旎。
主角是那个宠她却不愿意要他的男人,还有眼前这个已然艳丽照人的女人。
她感觉指尖不住发抖,紧紧的只能抓着手机,冰凉凉的机器棱棱角角戳着她的手心,凉薄而刺痛。
“我知道,你和他有过一晚。”
“你知道?呵,叶菲瑶,看来你昨晚就知道了,一点声响都不透,想不到你的心眼儿也挺多的,尉至这回可要栽了……”
眼神微缩,水宛欣一怔,随后平复了心情,嫣然一笑。
扬着美丽的黛眉,水宛欣低低的道:“叶菲瑶,我给你讲个故事,从前有个男人叫M,他要过河和未婚妻F相会结婚,但两人一河相隔,这个男人必须要借船过河才能见到未婚妻,于是他四处找船,一个女子L刚好有船,她要这个男人爱自己才愿意借给他,男人不愿意所以拒绝,第二天,他遇到一个叫S的女子,S知道他娶未婚妻已经是事实,她喜欢这个男人,她只有一个条件,就是想要和这个男人过一晚上,不然不借,于是这个男人不得不同意,最后他答应了。和未婚妻见面后,这个男人心存愧疚终于说了出来那件事,结果,他的未婚妻F觉得他不忠,受不了就分手了,最后这个男人遇到叫E的女人,E说不在乎他的过去,于是他们在一起了。”
“你想说什么?”
菲瑶忽然眼神肃冷而冰凉的瞪向水宛欣,声音不急不缓,略微透着股凉意。
“我只想告诉你,我了解尉至这个男人,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他答应跟你订婚就已经绝了我的路,即使人人都不信,可我信。但我不甘心,就算他真的决定要和你一起,我也不信他放得下我,所以我威胁他来见我最后一面,就算阻拦不了他订婚,我也要在他成为另一个女人的男人之前再得到他一次……叶菲瑶,那晚,我给他下了药。”
“我早下了最坏的打算,我要做最后得到那个男人一个晚上的S,也要做最后心甘情愿接收他的E,而你,叶菲瑶,你只能是那个受不了分手的F未婚妻。”
喉咙一紧,菲瑶手上的杯子忽然晃出了一大片水,冰薄冷淡的望了她一眼,沉如静水的道:“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受不了?”
“我听你们同学说,你有洁癖。”水宛欣在暗处笑笑,那封如针般的信封推向了菲瑶的方向,直至她的手边。“你素日爱打理家务,整理清洁是习惯,连一丝丝灰尘你都要清干净,何况是在你们订婚之前,我刻在他身上的‘污渍’?”
水宛欣看着对面恬静的女子,不言不语,静静的望着她,似是要将她吞噬。她心下颤了颤,冷声说:“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自己,叶菲瑶,爱情中的竞争也是残酷的。”
话落,菲瑶忽然一笑,很轻很淡,那杯里还剩一点点的水薄得似乎可以立刻干涸,她拿起精致雪白的陶瓷杯啜完了凉水,抿着唇,轻如呢喃,眼神不冷也不凉,温得很暖,又仿佛渗着极尽的虚弱:“水宛欣,你没有错,人都是自私的,我可以理解你这次要的不过是一个晚上,而你毁的不止是我的一个晚上,而是我和跟他的一辈子。”
她顿了顿,水有些凉,她有些冷颤。
“当然,也许你更高兴,我和他的一辈子没了,我和他之后的可能也没了,你便可以继续开心的接收他,他若是真的割舍下了你,不理会你的威胁,也许也便没有了这回事,若说错,他也有,但水宛欣,你估错了,我已经爱上他了,我可以试着去接受,不管怎么样,最后的结果也和你无关。”
冷哼一声,水宛欣刚要启口,菲瑶却还淡淡的凝视着她,嘴唇不急不慢的动着。
“你和他都是从小被人捧在天上,自小养成骄傲性格的人,凡事也容易只看片面,你到现在还没弄懂,为什么他执意要跟你分手的原因吗?其实,你怎么折腾都没有关系,他爱你,愿意宠着你,但他这个自小清贵骄傲的男人怎么可能容忍你的背叛,又怎么可能容忍你这一回对他的算计?即使我离开,即使他孑然一身,你最后也不会是那个他愿意共度一生接收他一辈子的人。”
极尽从痛又淡到骨子剖析,她的眼眸沉到了底,微垂的睫毛静静的扇动,眼神静若澈水,对上那一双骤然紧缩的瞳孔,她忽然觉得万般的疲惫,很累,很累。
她用手拿起那一封不薄不厚的信封,垂着眼眸将那一张见光的照片塞进信封里,刚抽回手才发现颤抖得厉害,指尖连手机都握不住,只能双双握着,抱着那封信转身就走。
回了家,她终于开了机,断断续续骤然响起的短信铃声,一声比一声更震得她泛酸。
每一封都是同一个发件人姓名:
“菲瑶,你在哪儿?”
“菲瑶,别忘了,明天订婚你别紧张。”
“菲瑶,你耍任性是不是,别闹了,快回我电话。”
最后一封是:
“菲瑶,我有点想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