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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他亲自喂了一遍药。
没想像的那盘艰难,这女人睡着了居然还晓得喂药,让某人心里升起一股淡淡的失落,可他是个纯情的男人,没搞懂这份失落感是从哪里来的。
静静的夜,床榻上的人,静静的睡着,窗子缝隙刮进来的风,吹的油灯闪了下。
忽然,榻上的女人动了,只见她使劲拽了拽被子,想将自己埋进被子里。
公孙靖一听到动静,便立刻抬头。
当看见女人像个蚕蛹似的,裹成一团,他静默了片刻,忽然觉得手中的笔再也握不住了,他很困,很想安安静静的躺一会。
扫了一眼,简陋的屋子,除了床,还有一张桌子,四把骑子,一个盆架,除此之外,就只剩他跟前的这张书桌了,似乎没有能让他睡觉的地方。
要是司徒逸此刻听到某人的心声,定要捶胸顿足,吐出一口老血。
主上啊,您怎么忘了,除了主卧,小院里还有几间客房呢!
显然,公孙公子现在是完全记不起来了,所以他心安理得的脱了鞋子,躺到床上。
身子紧紧贴着床沿,黑如暗夜星辰的眼睛,紧紧盯着账顶。
他平时也不怕冷,所以这床上只有一床被子,这会全被那女人裹了去。
那就这样睡吧!
公孙公子努力安慰自己,闭上眼睛,尽量不去想身边还躺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
夜,静的一塌糊涂。
账内的床榻上,只闻两人呼吸,一深一浅,一重一轻。
公孙靖躺了一会,最终还是忍不住翻了个身,脸朝着床里面,一双眼睛像是能透视似的,直勾勾的盯着睡熟的女人。
喝了药,苏桃睡的更香了。
朦胧中,只觉得好冷,过了好一会,身边有了点点暖意传过来。
她一点点的,朝着热源靠过去。
终于,热源就在她手边,她伸手抱住,脑袋依在热源最有力的地方。
虽然夜太暗,看不见公孙靖的表情,但是从他加重的呼吸中,就能听出,某人似享受,似痛快的纠结。
美人在怀,柔软的身体,沁人的馨香,就那么毫无保留的充斥进他的胸腔中。
“呼!”公孙靖长长的吐出一口憋闷的气,眼睛始终盯着账顶,藏在被子下的手,却悄悄的探入女人脖颈下,再轻轻一带,女人在完全嵌入他的怀抱,没有一丝缝隙。
亚当用肋骨造出了夏娃,她便是他的肋骨,坚硬又柔软,将脆弱的心脏包裹住,守着他的心。
有人穷尽一生,也寻不到属于他的肋骨,一旦寻错了那根肋骨,他就会像一根刺,扎着肉,膈着心。
公孙靖不懂什么是喜爱,就如他此刻摸着自己心跳的地方,感受着砰砰的狂跳声,那么铿锵有力。
公孙靖自小习武,有着草原人特有的警觉,所以他很少睡的深沉。
但是这一觉,他一直睡到自然醒,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感觉神清气爽,身上好像有着使不着的力气。
心满意足的公孙靖,慢慢的转头,想看一看怀里的女人如何了。
哪知,这一转头,却刚好对上一双意味不明的眸子。
别看苏桃脸上没什么,其实心里那个五雷轰顶啊,差点将她炸的遍体鳞伤。
回想一下,她被一个陌生女子划了一刀,然后又吸了一点迷药,最后的记忆,停在滚落马车的那一刻。
可是……可是这个公孙靖是怎么回事?
他俩居然还躺在同一张床上,靠的如此之近,不对,岂止是近,这男人将她抱着,跟连体婴似的,两人之间没有半点缝隙。
一切都似乎都已精止,气氛安静的很诡异。
苏桃脑子里也在飞速的转着,她努力的回想,要是寻常女子遇着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呢?
一哭二闹三上吊?
还是指着他的鼻子骂非礼,再让他负责?
想到那种场面,苏桃狠狠的抽了下嘴角,太丢人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照她昨天熟睡的程度来看,公孙靖也没对她做什么,否则她根本不可能醒得了。
既然没发生,那就当没事吧!
“早啊!”她诡异的问好,笑的那叫一个灿烂。她高兴了,某人却很不高兴,“如果不是我,你还能笑的出来?”
古怪的反问句,愣是把苏桃问住了,这厮想问什么?
见她愣住,公孙靖心情更恶劣了,假如今日睡在她身边的不是自己,这女人是不是一样能笑的如此甜美!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公孙靖怒火中烧。
烧啊烧,快要把他烧焦了。
身子一翻,将祸害的女子,压在身下,双手撑在她两侧,目光冷冷的盯着她,“除了我,你的床上再不能出现其他的人,记住没有!”
苏桃怔怔的看着他,心想这厮发什么疯,难道她非得一哭二闹三上吊,才是正常的?
见她还是不说话,某人更不爽了。
冷冷的目光下移,移到微张的粉唇上。
昨日失血,粉嫩的唇瓣,有些干,但是形状极好,微微的翘着,像一株含苞待放的花朵骨儿,惹人采摘。
心里想着采摘,某人还真就这么做了。
唇瓣相触,一个冰似火,一个软似水。
水与火的碰撞,注定会发出刺啦刺啦的响声。
天雷勾地火,火星撞地球,怎一个惊字了得。
苏桃活了两世,留了两世的初吻,竟然……竟然就这么没了?
脑子一懵,手便不听使唤,苏桃握拳挥动,速度不快,某人却没有躲开,一只眼中招,被迫无奈的从温软的女子身上闪开。
公孙靖捂着眼,脸色阴阴的,用仅剩的一只眼睛,深深的看着苏桃,那眼中的怨念,也在慢慢堆积。
“呃……谁让你不躲开的,我只是想吓吓你,仅此而已,”苏桃见他这副模样,也有些不知所措,原本以为他会躲开的,那么一个牛逼哄哄的男人,咋会躲不开女子的拳脚呢?
尤其是看他此刻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她有些后怕,这人不会一怒之下,将她掐死了吧?
可是转念一想,她怕什么呢?
这男人强吻……呃不对,是偷吻她,作为女人,难道不该自卫吗?
这样一想,她平衡了,索性往床榻一躺,一副悉听尊便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