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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陲,星宇浩瀚。
良玉从梦中醒来,面颊还裹着汗水。她有些许惊慌,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她走近那边独坐石磐上,看着孔雀河的哥哥。
“小玉,你醒了!”
“嗯嗯,哥”
“怎么了,你看你都是汗水,是不是做噩梦了?”说着他帮她把汗水擦了干净。
“哥,我想爸爸妈妈了”
孟良凡皱起了眉头,把她的头偎在肩上,“小玉,终有一天,我们还会见到他们的!”
“可是他们都死了!”说着便流下了眼泪。
孟良凡连忙安慰,“他们没有死,他们活得很好,他们也希望我们活得比他们还好!但是,他们不希望我们哭,所以小玉,别哭。别担心!我们会找到他们的”
“哥,你要快点去到无极之门找到穷霜的残页,去其他时空找回失落的魂魁,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她抬头看着孟良凡奇怪的眼神,便停了下来。接着又说,“我有点渴了,我去找点水喝!”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她怎么知道这么多?孟良凡仔细想了下,难道是白天和寒苏出去的时候,提修告诉他们的吗?
寒苏走了过来,“孟良凡,俗话说昼短苦夜长。你围棋学得也该差不多了,陪我玩玩,让我过过瘾”
孟良凡马上推辞,“不可以,寒苏!古诗有云‘怀旧空吟闻笛赋,到乡翻似烂柯人’。和你下棋这种事,你还是去找囚羽吧!恐怕我陪你走玩这一局棋,贾四为他们都变成老者了!还去找什么魂魁?”
“不下也行,你那个技艺,我也看不下去,两三下就把你输得夹着尾巴。只是最近闲得发慌,手里痒痒”
寒苏说罢,向空中扔出一枚白子,“罢了,今天就让你们开开眼!”
说话间那枚扔出的白子变成一只巨大的奇怪动物,立在孔雀河上,咆哮不停,象鼻熊身,让人好不畏惧,“这是神兽的幻影,你们不必害怕。这只神兽叫上象。你看到他的前掌没有,他能搬动大山,自然也能把你们地上的恐龙拍成肉泥,甄铁木的龙手都不值得一比。不过要说的还是他的是鼻子。那鼻子,能吸风能吐火。我和他大战三天三夜,终于斩了他的双臂,用他的臂骨炼化成这枚白子”
老铁听罢,连忙藏起自己的龙手,害怕他夺了去。
紧接着他又扔出一枚黑子,空中出现一只黄蓝相间的大鸟,红喙鹰钩,生有一羽四足,不能飞,“这个就更厉害了,她是个女的,名叫仲原,是独脚鸢。我们在苍雪之巅大战了几百年,她羽能狂卷飞雪,足能划破苍天,一声长鸣,山崩地裂。尤其能将雪花滞留,变成熊熊火团。最后,她战败自杀,我将她美丽的眼睛做成了黑子”
“真够血腥的,你们那个世界到处都是这种厮杀吗?”贾四为问。
“是的,每一只神兽长大都能变化成人形,每一天也都在战斗”
“接下来这一位,当时已经老朽,但我很仰慕他……”
“所以你把他也给杀了?做成棋子?”贾四为看着孔雀河中白裘黑斑,像狸又像狮的怪兽,全身有种寒气凛然。
“没有,他避世之前,也算是战功显著,死在他手里的神兽也不计其数。他能驱动地下的火山,将火焰变化成火龙。当时,他旧伤复发,痛苦不堪。遇到我之后,乞求一战,让他死个痛快,我不答应。他说他宁愿战死,也不病死,所以硬是要和我打,最后我拧不过。其实我心里是怕的,我怕我连受伤的他都打不过。最后,他力竭而亡,我将他的脊骨做成白子”
“够了,寒苏!”一向安静,不喜杀恶的提修听不得这些,便呵止了他。
贾四为说,“你们如此杀戮,一定搞得乌烟瘴气,最后才迎来灭顶之灾吧!”
老铁也说,“想必是老天也看不下去了,所以便唤来天雷滚滚,收拾了你等”
寒苏收起棋子,“你们懂什么?在我们那个世界,不是遇到谁就杀谁,而是有一定的原则。无论是两支大军,还是一挑五,还是一对一,交战的双方都一定要自愿参战,生死自负。假如一方不同意,就不能交战,所以相当于你们所说的签了生死契约。一旦同意交战之后,就要分出生死,而不是胜负!我们的世界虽然血腥,但也这一定的准则,反而不像你们,动不动就是侵略战争”
老铁问他,“为什么和你打架的都是擅长用火的?尤其是你说的那只独脚鸢。你居然知道她是个母的,打了三年才把她给杀了!你们不会签定生死状之后又反悔了吧!所以惺惺相惜,纠缠不断,以至最后还相爱!咦!想着就肉麻。然而就你所说,必须有个谁生谁死,她不希望看到你死,所以就选择了自杀!哈哈哈”
刚刚说完,寒苏就不高兴了,掏出黑白子就向他扔了出去。老铁一个踉跄摔倒在一旁,而那棋子早已被孟良凡接住,没伤着老铁。
孟良凡说,“大家都是兄弟朋友,开玩笑而已。况且他也没有和你修订什么生死契约,你怎么能杀他呢?”说罢,不免觉得好笑,众人也就哈哈笑了出来。
寒苏显得很尴尬,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一样!
老铁起身躲得远远的,嘴里还大声的念叨着,“我不就是问你,你怎么那么喜欢火,你凶什么?”寒苏听罢,又要抡棋照打,孟良凡连忙拉了他。
空气冰滞了两三秒,寒苏终于还是放下了手,然后看着他们,“说到用火,那可能是一次次的偶然吧!我遇到的用火的多了,便也慢慢学会了克火。我原来叫小苏,因为能用水克火,后来又能驱使寒冰,幻化冰峰玉剑,所以他们又叫我寒苏”
“一次次偶然那不就成必然了吗?恐怕是你有意为之,不过你挺厉害了的,能成为魂魁,我佩服”孟良凡看他这番神气,也不知他兜里还藏有多少棋子。
孟良凡干脆把棋盘拿了出来,“今天就不开你玩笑了。这个棋盘给你,你既是棋圣,想必也能解得这珍珑棋局”
“什么珍珑棋局,不是墨非棋局吗?”寒苏问。
孟良凡说,“有机会呀!你去拜访一下金庸老人家,他会告诉你什么是珍珑棋局的!”
说罢便将以前遇到的棋局,重现在墨非棋盘之上:黑白棋子先是展开厮杀,黑棋最后围住白棋,白棋变化之后突破黑棋,反败为胜。胜负定了之后,留下的七枚棋子在空中连成一只北斗七星杓。紧接着三枚黑子落地,只剩天枢,天璇,天玑,天权,四枚魁子,最后也一齐落在棋盘上,凌乱不堪。
提修也凑了过来,“天上有七星北斗,宇宙有七大时空,我们有七灵魂魁,为什么都是这个七呢?”
寒苏说,“既然棋局已分胜负,那还解他做什么?”
贾四为听他们讲到七灵魂魁,想了想,又看了看便说,“开始的白棋围杀黑棋,胜负已分,只是这七星杓形,你们觉不觉得是指你们七灵魂魁?”
众人一听,不免好奇。
寒苏想接着说,不料棋局荧光突现,耀眼万分,将贾四为吸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