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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通往乡镇的车辆与市里的车辆完全不同,并不是有人上车之后就会发车,而是要等一定的时间,我是第二个上车的,在我前面上车的是一个穿着校服的小学生。
之后在等待的十分钟里,陆陆续续有很多人上了车,有的人拎着行李,有的人拎着麻袋,还有些人拿着奇奇怪怪的东西。
我这时候不得不庆幸选择了后排的座位,车子终于缓缓地启动了,这趟公交车的速度非常的慢,不知不觉半个小时已经过去了。我在公交车上给陆祁易发送了一条短信,短信的内容是:陆总,请假,天数待定。署名苏暖。
一分钟之后我收到了陆祁易的回信只有一个字,好。
既然得到了大BOSS的同意,我更是完全放松了身心。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颠簸,我终于到了陌生中带有一丝熟悉感的小镇。
按照父母给我的地址,我找到小镇上唯一一处小区,十号楼三单元101室。这是一个一楼的房间,由于是一楼所以直接修起了围栏,形成了独门独院的格局,倒也是闲的清闲,而我推开栅栏的门进入,有一个半层楼高的台阶,我走上去就看到了在客厅里的父亲。
他正在喝着茶看着报纸,脸上架着一副老花镜,我记得离开的时候,他还是不需要老花镜的,显然这数年的时间内,父亲也已经老了许多。
父亲听到开门声,向门外看来,在看到我的一瞬间,我以为他会有所迟疑,因为虽然在视频中见过,但是毕竟我的样貌发生了变化。但是父亲还是毫不迟疑的喊出了我的名字,“暖暖,暖暖,是暖暖,孩子他妈快来看看。”
“暖暖。”我听到了母亲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很快母亲也脚步匆忙的走了出来,然后一下子冲到了我的面前,将我抱住,此时已经泣不成声。
父亲也走到了我的面前,虽然没有流泪,但是我看得出他的情绪也是十分激动的,“暖暖,你终于回来了,我们可算是把你盼回来了。”
这种时候,父亲终于不再说着逞强的话,而是将自己的真心话说了出来。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的,怎么会有父母是不想念子女的,可能我也是在逃避吧。
母亲捧着我的脸不停地打量着,心疼地说道,“暖暖,这几年的时间你受苦了,回来就好。”
“别让孩子站着说话,坐下。”父亲对母亲说道。
母亲拉着我的手,坐在沙发上,但是还是不肯松开我的手,仿佛只要松开我就会消失不见一眼,她还是端详着我,说道,“暖暖,你看起来瘦了,是不是在外面没有好好吃饭。真是苦命的孩子,不要想以前的事情了,以后会好起来的。”
“既然不要想以前的事情,你怎么还是提。你也不怕女儿伤心,好了别说了。”父亲有些责备母亲的意思,我知道母亲说的是孩子的事情。
“嗯,我现在挺好的,爸爸、妈妈。”我看了父亲一眼,又紧紧地握住母亲手说道,“相信你们的女儿。”
母亲好似对我有说不完的话一眼,父亲则站起来默默地走向了厨房。母亲拉着我的手一直不停的说着,我没有打断她,也不忍心打断她,就这样由她说着。
不久之后一桌丰盛的饭菜已经摆在了我的面前。
看着这一桌丰盛的饭菜,而我惊讶于这些都是我喜欢的口味,于是不由地眼泪掉了下来,“谢谢爸爸。”
父亲只是点了点头,对我说道,“饿了吧,来,吃一块糖醋排骨,你小时候可喜欢吃这一口了。”
我擦干了眼泪,享受着这美好的时光,仿佛忘却了一切,置身在幸福之中。
“暖暖,你有没有想过不回国外了,我和你爸爸也不要求你赚多少钱,只是希望你能够健康幸福就好。”
“不是说好不提这件事吗?”父亲打断了母亲的话。
母亲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啊,但是看到暖暖,我又不得不提这些事,我也不想她一直这么在外面飘着,居无定所。”
在看到父母一瞬间,其实我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件事情,但是很快我就打消了这种想法。二十五岁之前,我嫁给了坟墓,在墓地里替一个叫宋哲的男人守孝了三年,还搭上了一个孩子。这笔账,我无论如何都要算的,不能就这样轻易地放过宋哲。
于是我对母亲笑着说道,“嗯,我会考虑一下的,也许会到国内的城市上班,目前正在筹备之中,但是我还是希望在城市里打拼几年,毕竟现在我还年轻,我也有自己的想法和自己想要的生活。”
“你就不要为难孩子了。”父亲在一旁说道。
母亲终于点了点头,脸上也有了一丝的笑容说道,“那也好,总比在国外飘着好多了,我和你爸爸也算是不那么担心了。”
一顿饭吃下来,我只觉得身心舒畅,在家里吃饭觉得安心了许多。虽然这栋房子我还是第一次来,但是没有丝毫的陌生的感觉,也许因为父母都在的原因吧,他们在哪里,那里就是我的家。
饭后,我们一家人在客厅看着电视,电视里播放的是无聊的乡村电视剧,但是此时感受到的只是惬意与舒适。
我们就这样看着电视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这话,母亲还是一直坐在我的身边,从来没有离开我的视野范围,也许是这三年多来积攒了太多的思念。
“以后我会常回来看你们的。”我对母亲说道。
“可惜明天你就要回去了。”妈妈有些哀愁的看着我说道。
这句话又引来了父亲的不满,他瞪了母亲一样,对我说道,“不要在意,你妈也就是唠叨一句,你该忙就去忙,有空的时候再回来就行。”
我揽着母亲的隔壁,对她笑着说道,“这次领导特批我在家里多住几天,您现在该高兴了吧?”
母亲原本有些忧伤的神情一瞬间就烟消云散了,而是流露出如同孩子一般灿烂的笑容,那笑容此时看起来如此弥足珍贵,是我一生见过的最美丽的笑容。
“那真的太好了,今天晚上我可以和我的女儿好好聊聊天了,妈妈有好多话想跟你说。”我看着母亲,她的白发又多了不少,于是我笑着点点头。
当天晚上母亲与我聊了很多,次日我们又去镇上转了转,然后转眼就到了第三天,清晨母亲拉扯我的手恋恋不舍,但是我还是决定要回去了,于是就心一横就转身离去了。
母亲要去送我,被我拒绝了。
一个人在火车站等了半个小时,终于等到了晚点的火车,坐在靠车窗的位置,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你好。”我突然听到一个清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