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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巷闵家的大花园内, 此刻正是一派热闹景象。
如今天气稍暖, 树木发出了嫩芽,花朵的枝丫上也冒出了新绿, 到处都是繁华生机的景象。
闵玉容在宾客们中间穿梭着, 温和的脸上是羞涩而拘谨的笑意。
“多谢你们能来。”闵玉容和每个客人都软声细雨的说着, 表达着自己的善意与感谢,“我这宴席办的匆忙, 真怕没人来参加。”
有几名少女拉着她的手,语气诚恳的和她说着话。
有名穿着湖绿色褙子的女孩儿语气最为亲近:“怎么会不参加?平日里就想要和你多多玩耍, 只是你等闲不出家门, 想要见你一面都难。现下好不容易能够相聚, 自然要来陪陪你。”
其他女孩儿们纷纷附和。
她们几人是寻常小户人家的女儿, 往常闵玉容见过她们几次,还算能说的上话。
身穿湖绿色被子的女孩儿父亲是七品官职。虽然不算太高,但比起其他几人来, 这家世算是很不错的了。
闵玉容往常的时候和这少女关系不错, 毕竟她现在父亲亡故,无依无靠的,与对方结交的话总也多了份可能。
倘若是旁的时候, 闵玉容定然要花费心思这这几个人好好说说话。
可今日不同。
这次宴请, 来往宾客的身份之高远超出她的预计,甚至于有些她都没奢望过能参宴的人出现在了这儿。倘若她还和这几个人掺和在一块的话,少不得要被那些贵人们看不起。
闵玉容与姑娘们笑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身姿翩然。
少女们窃窃私语。
“我怎么瞧着玉容今儿不太对劲?”
“是啊是啊。”
“好似不愿意搭理我们?”
“难道是因为客人多的关系?”
“……恐怕是的。”
那穿着湖绿色褙子的女孩儿神色最为愤懑, 甚至于抬手摔了闵玉容刚刚拿给她的一块点心。
“以前的时候客人比这多也没见闵玉容这般敷衍!”她道:“说不定是因为看到今日顾家洛家和赵家都来了人,所以顾不上我们了!”
其他姑娘们也有这样的猜测,只是放在了心里没有明说。如今被她大喇喇的讲出,大家面面相觑后,默契地点了点头,认可了她的这个观点。
那少女气得绞紧了帕子,站起来想走,被其他人劝了好半晌最后留了下来。
*
闵玉容去寻贵客,安排了客人们的茶点后,这才去找母亲邓氏。
邓氏正在夫人们身边笑盈盈地说话,看到闵玉容过来,拉着她见过了诸位夫人。
侯夫人虽然对邓氏一如往常的好,待闵玉容却不似往年那么热络,只略点了点头。
其他几人见到一向和闵家大房亲近的侯夫人是这样态度,对待闵玉容的时候就也没有太过热情,略寒暄了几句就作罢。
邓氏没有察觉到不妥来,闵玉容是又气又羞,恨不得早些离开。
她也确实该离开了,毕竟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
想到那温润如玉的少年,闵玉容脸颊红透。斜着眼偷偷瞥了侯夫人一下,唇角溢出一丝冷笑,很快又遮掩了去。
倘若今日能成的话,侯夫人怕是再也不能待她这样冷漠了!
闵玉容脚步匆匆的往之前安排的地方去。
还没出院子,她就遇到了脚步更为急切的丫鬟冰儿。
看到冰儿那一脸的焦色,闵玉容的心往下沉了沉,低声道:“怎么了?毛毛躁躁的!”
露儿已经不在府里。冰儿是她身边留下的为数不多的可用之人之一。因此今日安排的事情她交给了冰儿来处理。
可现在这丫鬟分明应该守在那个少年的身边,怎地会来了她这里?
想到事情许是出了岔子,闵玉容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死死瞪着冰儿,“说!怎么回事!”
“人、人不见了……”
“混账!”听到这话,闵玉容再也无法遏制自己的怒气,“怎么就不见了!”
“就是,就是不见了。”冰儿抹着眼泪,“他说口渴,让婢子去拿水。而且很凶的在说。婢子就出去了下。谁知道拿了水后人就没了影。”
“你个不争气的东西!”
闵玉容猛推了冰儿一把。伴着冰儿的惊呼声,她跌跌撞撞的往外跑。
好不容易让洛明渊喝下了掺了药的茶。好不容易把所有人都请到了离他待的屋子很近的花园里来。
眼看着再一步就能得逞,谁知道中途出了岔子!
去到花园外,转了个弯,寻到那个偏僻的小屋。
闵玉容看着空荡荡的屋内,恨得直跺脚。
*
临近晌午,太阳亮的有些刺眼。
君兰快步朝着花园的方向去,身后是盛嬷嬷紧追的脚步声。
到了花园门口,君兰快速的扫视一圈,没有看到想见的人,不愿再耽搁下去,索性叫了个丫鬟细问。
“男客们在哪儿?”
君兰并未避讳这样的问话。
她想,既然闵玉容能想办法设计洛明渊,那么男客和女客相聚的地方应该不远。不然的话,无论她想怎样暗害,都没那么容易把洛明渊单独带走。
丫鬟听了那急切中带着几分焦躁的问话,心里抖了抖。见是自家八姑娘,她反倒是不担心了。
八姑娘以前就是这样的脾气,问个话都有些凶。
丫鬟指了花园旁边的院子道:“就在那儿。因为少爷们来的少,所以六姑娘把人安顿在了那儿。”
那处院子虽然略小了些,却是闵老太爷时常去的地方,院中满是花花草草,景致颇佳。
君兰顾不得多想,直接去了那边。
除了招待客人的闵玉容外,来来往往的都是丫鬟婆子。门口骤然出现一位姑娘,还是十分惹人注目的。
更何况与闵玉容相熟的人家,很多都不认识君兰。他们只看到一位十分漂亮的少女在门口四处观望,并不晓得她是谁,又是来做什么。
有好事者就笑道:“哟,这小姑娘漂亮得紧。也不知是什么来路。”
旁边一位公子冷冷嗤了声,“别管什么来路。总而言之,你惹不得她。”
先前的好事者闻言看了过去,对上对方那带着寒意的桃花眼,认出他来后,终是没敢吭声。
这位公子搁下茶盏准备起身。谁知刚站了一般膝盖都还没挺直,门口的少女招了招手,却是朝着另外一边示意了下。
赵宁帆向那边望了过去。这才发现她找的居然是……
洛二少?
*
洛明驰没有料到会在这个地方见到君兰。依他看,这闵八姑娘和闵六姑娘关系那么差,怎么可能会来闵六姑娘办的宴席上?
可事实上,事情的发展就是那么奇特。他不只在这个宴席上看到了闵八,还见到了闵八主动寻他。
洛明驰片刻也没耽搁,直接跑步到了院门口,直到距离君兰两尺的地方才停下来,嘿笑道:“妹子,来找哥哥啥事儿啊?”
君兰被他这自来熟的语气唬得不轻。
不过,看着洛明驰那毫无阴霾的笑容,她刚才提着的心倒是放下了七八分。
“洛二少倒是清闲自得的很。”君兰仰头笑看他,“不知洛世子现在如何了?”
洛明驰眉心跳了跳。
他生怕君兰是因了两家结亲不成的事儿而提起洛明渊来。可是转念想想,这位八妹妹不是咄咄逼人的脾气。提到他哥,定然是有事才对。
洛明驰正要说什么,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拍了下额头道:“咦?好像他刚才身体不舒服出去散心,到现在还没回来。”
“是么。看来二少的记性还算不错。”
君兰接了一句后,到底担心着洛明渊,快速地压低声音,“二少去翡翠楼寻掌柜岳立兴。就说你去接我刚刚送去的人。”
她和洛明驰一向不太对付,更谈不上亲近。这样忽然就转了音量低声说悄悄话,让洛明驰心中忽然警惕起来。
洛明驰小声问:“谁?”快速思量了下,冷汗突然就出来了,“我哥?”又急切地问:“他怎么了!”
君兰不方便多解释,“往后再说吧。你先去把人接了。记住,别回来了,直接回家去。”
洛明驰心中有数,和她匆匆道别后快速离开。
*
君兰记得之前顾柏杨说的那场“好戏”。并不愿掺和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她和洛明驰说过后,就打算离去。
毕竟她也算是“来参宴”了。虽然没有留下,但她这样过来一趟走个过场,旁人问起来的话,好歹能够随口编个身子不舒服所以回梨花巷的借口糊弄过去。
谁知她刚要走,就被人从后面叫住。
“喂。”说话的人带着懒洋洋的强调,“你等我下。我有事要和你说。”
其实刚才君兰看到了赵宁帆。
但她觉得自己和赵宁帆没甚话好说,他也应该没甚话要和她将才对。所以,即便她见到了赵宁帆在往这边走,也没想着他是过来寻她。
可是这会儿对方都开口留人了,她再佯作不知,怕是就有些在刻意把关系搞僵了。
君兰顿了顿,回头看过去,“赵三公子。”
赵宁帆扫了眼四周,对盛嬷嬷道:“你去旁边等她。我有事和她说。”
盛嬷嬷巍然不动。
“有话就直说吧。”君兰道:“我还得赶回去打扫院子。”
闵八姑娘在闵九爷院子里做清扫小婢的事情,京城高门之间已经传开了。不过,同样传开了的,还有闵九爷很护着这侄女儿的消息。
因此听说君兰是要打理院子,赵宁帆也没有丝毫瞧不起的意思,反而顺着她的意愿没有再赶盛嬷嬷离开。
他抱胸往旁边院墙上一靠,桃花眼快速扫视着周围,确认没有不相干的人在,就与君兰道:“跟你说件事儿。”
君兰福了福身,“我现下家中还有事,需得赶紧回去。就不多打扰赵公子了。”
虽然她说的是她不打扰他,但话语里分明透着一个意思——他在耽搁她的时间。
赵宁帆被气笑了,悠悠然道:“如果不是想和你说几句话,想要让你帮我给九爷解释几句,我犯得着眼巴巴过来?”
他抬手指着花园那边,“我听说闵家有宴请就寻了借口参宴。这倒好,根本不是你家。你看,我耽搁了那么久只为了见你一面。和我说几句话的功夫,你总得有了吧?”
君兰莞尔,“ 听赵公子这话的意思,您应该找的是九叔叔,而非我。”
看她执意要走,赵宁帆气得大步过去拦住了她。
君兰想到长明不在身边,如今自己只有盛嬷嬷在旁护着,终是没有和他硬抗。
赵宁帆淡淡垂眸,似是不知该如何继续开口。好半晌后,方才道:“其实那些字,我是被迫学的,你信不信?”
君兰道:“赵公子说的什么字?我怎的不知道。”
赵宁帆没料到她会这么讲,怔了下,而后眯起了眼,“你装傻?”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君兰脚步挪移,打算绕过他而行。
赵宁帆迈步去拦,“人生在世,总有不得已的时候。我并非有意为之。”
“我明白,谁都有苦衷。”君兰朝盛嬷嬷示意着,让盛嬷嬷过来帮忙,又笑,“比如我现在,就是身不由己。想回家回不得。”
这话里的嘲讽意味让赵宁帆意外至极,一时间语塞,桃花眼半眯着上下打量她。
盛嬷嬷这个时候已经到了他们身边。
君兰正打算让盛嬷嬷拦住赵宁帆,她自己好借机而走。谁知旁边不远处忽然响起了一声高扬的怒喝。
“真没想到,闵家居然出了个偷儿!”
君兰听出是顾柏杨的声音,想到他之前那句“好戏”,她下意识就朝那边看了过去。
*
顾柏杨伸着脖子瞪着眼睛,看上去极其愤怒。
而他的对面,被他质问的人,是个娇柔清秀的少女。
……居然是闵玉容?
闵玉容没料到一向对她十分和善的顾柏杨会突然发怒凶她。
想到自从他进来参宴后就见不到人影儿了,她心里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还是笑着说道:“顾公子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顾柏杨不理她,而是指了旁边一个小丫鬟,“去!搜搜她的身!”
这话让周围赶来围观地女眷和男客们意外至极,轰然道:“怎么能随便搜一个姑娘家的身!”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顾柏杨冷静的道:“若是真的无辜,我自然会道歉。倘若真的做了手脚不干净的事情,我也不会与她客气。”说罢,他眉目骤然冷凝,“搜!”
小丫鬟个头不大,手脚麻利,上前就去搜闵玉容的身。
闵玉容哪里肯任由她胡来?当即迈开步子左右闪躲。
在这儿,顾家人不过是客人,四周伺候的都是闵家的丫鬟仆妇。
看到这一幕后,无论哪个闵家仆从都忍耐不住,纷纷抛了自己手头上的事情前来帮助六姑娘。
可是那小丫鬟也着实厉害得很。那些丫鬟婆子刚跑到她身边还没来得及拽开她,她就眉目一喜,高声道:“找到了!”
语毕,从闵玉容的袖袋里拿出了一块环形祥云纹玉佩。
这佩饰一出现,周围人顿时哗然,议论纷纷。
此物一块就是男子所有。
闵玉容父亲已经亡故,又没有兄弟,她身上怎会有男子之物?
听着周围的引论声,闵玉容的脸上血色顿时,急急辩解,“我不认得这玉佩,哪里知道它怎么来的!我不知道它为什么在我这儿!”
“六姑娘这话说得好。”顾柏杨唇角带着嘲讽笑意,“玉佩这样重这样大的物什,你放在袖袋却能毫无所觉,真是令人敬佩。”
顾柏杨这样夹棒带刺的一番话让所有人都信服不已。
袖袋就在袖内,和手臂挨得近,怎可能发现不了?
闵玉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想要辩解,猛然间想不出托辞。
想要逃离,周围宾客围住了她,想要离开却也难。
闵玉容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以往和自己相熟的那些少女,“雅清,我……”
那几个被她冷落了的往日友人还记得刚才她那冷淡的样子,见状也不帮她。
被她唤了一声的女孩儿像是没有听见一般,自顾自地和周围人悄声议论着她,并不答话。
闵玉容又羞又气。
但是,看到了人群中的侯夫人后,她的心里反倒是升出一丝丝的希冀来。
——倘若侯夫人看到了她对世子的一片心意,凭着父亲救过侯爷的交情,那亲事还不是顺理成章的?
闵玉容想要往侯夫人那边去。
谁知侯夫人侧身去与旁边的夫人讲话,并未搭理她。
就在这个时候,顾柏杨忽地高声喊道:“赵三少爷,这不是您的东西么?”
赵宁帆之前一直在盯着君兰看,没有留意那边。听见顾柏杨在叫方才侧眸瞧了瞧。
说实话,赵宁帆并不在意这么一个两个的玉佩。
但对方是京兆尹家的少爷,他总得给几分面子。
更何况他非常不喜欢那个闵玉容。
当初他进门的时候就问过了,这儿是不是闵九爷的家。
她说是,他才进府参宴。谁知落了座才知道闵家有梨花巷和荷花巷两边。
那闵六不是明显着坑他么?
赵宁帆十分乐意在这个捉贼的游戏上推波助澜一把,忽略了闵玉容恳求的目光,朝着众人扯了扯唇角,算是露出个笑容。
“这确实是我的玉佩没错。”他指了指自己空荡荡的腰间,“本来戴的很牢靠,不知怎地就不见了。”
他特意说了句原本系得牢,这下子,所有人望向闵玉容的眼神就都变得若有所思起来。
闵玉容愤恨不已,指了赵宁帆道:“你好狠的心!我根本没偷你的东西!”
赵宁帆懒得搭理她,只淡淡地瞥了一眼,就扭头望向君兰,无声道:你帮我给九爷解释下。
闵玉容哭得委屈。
顾柏杨在旁冷笑,“说什么没偷东西。那么我问你,赵公子的玉佩缘何在你身上?为甚你要藏着一个男子所用之物!”
闵玉容之前确实拿过一个玉佩。
但她拿的明明是洛世子的!
当时她回到屋子,洛世子不在,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男子所配之玉在桌上。
她顺手放在袖袋里,想着就是能够借了这个东西来和他再说说话。哪知道运气这样不好,居然弄错了玉佩的主人!
闵玉容嗫喏着说道:“我是在路上捡到的……”
“哦?路上?”顾柏杨眉毛一挑,“刚才你不是还说不知道这玉佩怎么会在你身上的?现下又变了卦。莫不是再问你一两个错漏之处,你还能说出更多不同的解释来?”
闵玉容紧张之下忘记了自己刚才到底是如何辩驳的了。听他这话,方才回想起先前的话语,顿时冷汗冒了出来。
众人纷纷指责,有善意地提醒她做事要注意分寸的,有后悔参宴在旁奚落的。
种种烦乱的声音中,一个丫鬟尖着嗓子高声喊道:“九爷来了!九爷来了!姑娘,九爷来了!”
所有人听到了闵九爷前来的消息后都意外至极,这时候也顾不得去搭理闵玉容了,一个个地朝着旁边的路上望过去。
没多久,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了视野中。气度卓然,不怒自威。
*
闵清则是收到了长明的消息而赶来。
听闻君兰遇到了些麻烦,即便那麻烦不是直冲着她而来,他也得亲自过来看看她,确认她安然无恙才能放心。
谁料就看到了这么精彩的一幕。
听着周围人嘈杂的议论声,闵清则朝君兰淡淡笑了下,这才看到大夫人邓氏已经哭喊着来到了他的跟前。
“九爷!救救玉容吧!她不过是个孩子!”邓氏哭诉道:“您就看在一家人的份上,救救她吧!”
闵清则不搭理,继续迈步上前。
闵玉容忽地高声尖叫道:“我知道了!”她歇斯底里地对着君兰说道:“是不是你!肯定是你在陷害我,对不对?”
原先君兰没过来,一切顺利,一切都很好。
现在呢?
洛世子不知道去了哪里,凭空又多了玉佩出来!
君兰勾了勾唇角,“六姐姐污蔑人的法子愈发多了些。”
闵玉容哭得梨花带雨,对着周围人道:“大家评评理,我今儿早晨那么忙里忙外,哪里有时间去偷窃旁人东西?”
有位夫人声音不高不低地道:“你不是中间出去了几次。”
闵玉容抹了一把眼泪,神色坚定地道:“那也是安排府中事务去了。与玉佩甚的毫无干系。八妹妹,你且和我说说,你来了后到底遇到了什么?怎地这东西就到了我这儿!先前赵三少爷明明是在和你说话,我们根本不相识。”
“不相识的话,三少爷为何来参加你的宴请。”君兰微微一笑,根本懒得搭理她,只与大家道;“我想大家都是明眼人。这事儿如何,大家心里都有数。”
闵玉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几乎昏死过去。
邓氏苦苦哀求闵清则。
闵清则瞥了那哭得花枝乱颤的少女一眼,“要我救她?倒也可以。不过,有个条件。”
“您说!您请说!”
“我记得,她曾经一而再再而三的寻衅挑事,还总是借机寻君兰的麻烦?”
邓氏忙说没有。
“但是我有证据,证明她曾做过诸多错事。”闵清则语气平静地说着,朝着脸色惨白的闵玉容望了眼,“如果你能在所有人的面前,把你以往的所有错处都一一细数,而后认真地道歉悔过,我许是会放你一马,帮忙查查这一次究竟是怎么回事。只不过……”
“不过什么?”邓氏问道。
闵清则淡淡一笑,“怕只怕这事儿本就又是她的错,查来查去,倒是让她罪证更重,在京中再无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