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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从云山回来后林念初就进入了休假状态, 一边养精蓄锐,一边思考下一步的工作计划——上一段婚姻教会了她一个深刻的道理, 那就是女人必须发挥出自己的价值, 所以即便是怀了孕,她也不能让自己闲下来。
当然,家庭主妇也有自己的价值, 但前提是不丢失自我, 不与社会脱节,并且能够获得家人的尊重与理解, 不然所有的付出与牺牲都相当于喂了狗。
在上一段婚姻中, 她即丢失了自我, 又没得到理解, 还被戴了绿帽, 所以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再重蹈覆辙。
她和程砚商量好了, 等解决了墨墨的户口与学籍问题,他们就去民政局领证,但她心知肚明, 他们的婚姻不过是基于孩子基础的破罐破摔、凑一起过日子而已, 感情基础几乎为零, 所以她更不能像之前一样傻了, 必须独立起来, 不然以后万一散伙了,她连养孩子的能力都没有。
而且程砚向她许诺过, 婚后绝不干涉她的事业, 让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的原话是:“放心大胆地去闯吧,能飞多高就飞多高, 也不用担心会摔下来,有家在下面接着你。”
有他这句话,她追求自我价值的心志更加坚定了。
刚从云山回来的第一个星期,她一直在想自己现在到底能干什么?去演戏肯定是不行了,先不说身体状态允不允许,关键是人家剧组肯定不会用一个孕妇当演员,更何况还是个一百零八线的糊咖演员,但她又不想轻易放弃舞台,因为生完孩子后她还想继续去演舞台剧。
怎么才能一边怀孕一边演戏呢?
答案:自编自导自演。
这个灵感还是她某晚临睡前刷短视频的时候被激发出来的,某音app是她的快乐源泉,上面有各种各样的视频段子,她最喜欢看的是美食视频和搞笑视频,非常的轻松解压,平台方推送的视频也基本上是根据她的喜好而定,但是在某天晚上,某音忽然给她推送了一个美妆博主的视频。
视频中的博主将自己打扮成了一部经典电影中的女主角的模样,然后演了一段该剧的经典片段,点赞量竟然有八十多万。
那一刻,林念初内心的演戏之魂开始蠢蠢欲动,蜜汁自信的觉得自己也可以!
后来她就开始研究这种带着剧本向的短视频,顺带着研究一下怎么剪视频——视频是否吸引人,关键取决于怎么剪辑。
起早贪黑地研究了整整一个星期,她总结的心得是:要想受欢迎,除了剪辑好和自身实力硬之外,还需要有自我特色,不然终究是昙花一现。
她给自己的定位是“专业女演员”。
定好计划后,下一步就是实施。
林念初是个行动派,说干就干!
她先申请了一个全新的账号,原本想申请的昵称是“小林子”,但是一搜索才发现有好多人都用了这个昵称,于是果断放弃——她想申请一个比较别致,却又简单好记而且重名率低的昵称,这样才更容易让人记住。
想了想,她又搜了一下“林某某”这个昵称,结果还是很多人。
后来又连续想了好几个昵称,都不符合她的要求,就连自己的真实姓名都有不少重名的。
想昵称想到生气,最后她干脆破罐破摔了,直接往搜素框中输入了“程臭臭的妈妈”,结果却是个独一无二的昵称,那就用吧,管它是臭是香呢!
然后开始自己写剧本,自己准备服化道,自己录制自己演自己剪,技艺生涩却坚持不懈地摆弄了整整三天,她的第一段视频终于剪好了,满怀信心与期待地发表出去后,二十四小时内成功地收获了……十个赞,其中还有一个是蒋艾桐点的。
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感觉,失望又悲愤到了极点,还特别不服气。
这么好这么用心的视频,怎么只收获了十个赞呢?
越想越憋屈,憋屈到晚上睡不着觉,于是她就用微信把视频给程砚发了过去,然后问:【我演的不好么?】
从云山回来之前,她就和程砚交换了联系方式。
程砚几乎是秒回:【特别好!】
林念初:【那你为什么不去给我点赞?】
程砚:【……】
程砚:【我现在就去。】
他平时很少会刻意去刷短视频,刷也是为了工作,通过视频平台观察了解大众对各种小家电的喜好与评价。
一分钟后,林念初收获了第十一个赞,点赞人昵称是“程臭臭的爸爸”。
好家伙,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你是我找的托儿是吧?
林念初无语到了极点,用微信回复:【你改个名字行么?】
程砚:【为什么要改?】
林念初:【太明显是托儿了。】
什么叫明显是托儿?
应该说明显是两口子!
程砚态度坚决:【不改。】
林念初无奈得很,甚至都有点习惯了——这妖孽什么时候不欠打了,那才是稀罕了——也懒得跟他计较了:【不改拉到,我要睡了,明天早点来,墨墨想去吃烤肉。】
从云山回来后,林念初就让程墨住在了自己这里。
因为转学籍和户口比较麻烦,外加东辅这边的学校早就开学了,没那么好插班,所以程墨暂时没法去上学。
而且按道理来说,她这种突然转学的情况很难在本学期入学,还是从外地转来的,几乎没有学校肯收她,但程砚托关系找了找人,终于把事情办妥了,只不过手续比较复杂,需要花点时间等待,在这期间,程墨只能在家待着。
程砚本打算请阿姨照顾她,但林念初觉得自己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就让他把墨墨送到了自己家,她们俩还能搭个伴,而且她这儿离墨墨上辅导课的机构也近——虽然不能去学校上课,但学习进度肯定不能落下,不然以后入学了跟不上,于是程砚就给她找了个全日制的辅导班。
程墨在林念初家住下来后,程砚每晚都会来看看她们,如果公司不太忙的话,他还会带着她们俩出去吃饭看电影或者带着食材来做晚饭,吃完饭再开着车回家。
等待了大半个月,到下周一程墨就能去上学了。
听闻东辅二中采用了半军事化的管理模式,校风相当严格,故被莘莘学子戏称为“东辅第二监狱”,于是林念初和程砚两人一拍即合,决定在送孩子“入监”前带她吃顿好的。
吃“践行”饭的时间定在了周五晚上,也就是明天。
程砚正准备跟林念初说这件事,没想到她倒先提醒了他:【我明天下午要去一趟吴家,尽量早点回来。】
林念初一愣:【怎么忽然要去吴家?】
程砚:【去跟我妈说一下结婚的事。】
吴太太今天白天还给他打了个电话,要求他明天回去一趟,但如果不是为了当面通知她一声自己要结婚了,他一定不会回去,因为他太了解吴太太了,找他八成没好事,剩下的那两成好事,他也不稀罕要。
林念初盯着手机怔了几秒钟,问了句:【她要是不同意你和我结婚呢?】
程砚:【同意不同意是她的事,和我们没关系。】
他虽然喊那个叫秦月红的女人一声妈,但却早就不把她当成妈了。
秦月红是吴太太,不是他的妈。
所以他结婚与否,和谁结婚,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林念初还是有些担心:【那她要是、不给你户口本呢?】
她总觉得程砚他妈不是个省油的灯,那个女人从不给程砚自主选择人生的权利,除非程砚牺牲自己来换取,比如牺牲一手创建的517来换取自己妹妹的平安归来。
她不想让程砚为了和她结婚而再次做出牺牲。
程砚明白她在担心什么,回复道:【我的户口不在她手上,早就迁出来了。】
他不想做一辈子的傀儡,所以早在三年前买房子的时候,就以此为借口把户口本要了过来,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自己的户口迁了出来。当时他的房子还没下来,所以只能暂时将户口靠挂在了张俊山他们家的户口本上,等到房产证下来后,他立即去派出所申请了自立门户,也只有这样,他才能把墨墨的户口迁到东辅。
林念初从程砚的这句回复中隐隐感知到了什么,可是又不太确定,所以就没多问,只问了句:【那你干嘛要去见她,打个电话说一声不得了?】
程砚实话实说:【我想欣赏她精彩纷呈的表情。】
林念初乐得不行:【你真是孝死了!】
程砚:【过奖。】
舒了口气,林念初放下了手机,关灯睡觉。
早上七点整,闹铃准时响起,她又在被窝里赖了五分钟才咬牙起了床。
回到东辅后,妊娠反应逐渐减轻了许多,起床后没有再发生恶心呕吐的情况。
洗漱完她就离开了卧室,本打算先去做饭再去喊墨墨起床,谁知道墨墨这孩子已经开始在厨房做饭了。
看着小姑娘穿着围裙忙忙碌碌的纤细背影,林念初无奈地叹了口气,已经不是第一天这样了。
从住进她家开始,这丫头就自觉主动地承担了很多家务,比如洗衣服做饭扫地拖地,无论林念初怎么劝怎么拦都不管用,一意孤行地任劳任怨。
其实林念初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她能从她身上看到十八岁之前的自己——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很害怕会被赶出去,所以只能努力地讨好养育她的人,争取不被抛弃。
她一直想去好好地开导一下墨墨,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或者说,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导过去的自己,因为她跨不过自己心里的那道坎——至今为止,她都在恨她的父母,想要去释怀,真的很难。
可如果她不能面对过去,就没办法开导墨墨,而且她还要和程砚结婚,不能让墨墨一直用一种讨好的心态来和他们一起生活。
盯着程墨的背影看了许久,林念初深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朝着厨房走了过去,缓缓拉开了透明玻璃门。
程墨正在榨豆浆,刚把黄豆和水倒进榨汁机里,听闻身影后,立即回头,笑容灿烂地看着林念初:“饭马上就做好了。”
林念初抿了抿唇,犹豫片刻,最终选择开门见山,语气笃定地向她保证:“放心吧,我不会把你赶走,你哥更不会。”
程墨的笑容凝在了脸上,呼吸也停了一瞬,怔怔地看着她。
林念初再次吸了口气,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和你哥虽然马上就会有自己的孩子,但你也是我们的孩子,是我们的亲妹妹,孩子不会取代你的位置,也不会夺走我们对你的爱,我们是一家人,不是什么竞争团体,来了一个就要走一个,你就是这个家的成员,谁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除非你自己不想,明白么?”
她的语气很温柔,如一抹温暖的春风。
程墨的鼻尖酸了,眼圈也红了。
自从来到东辅后,她就惴惴不安,像是脱离了鸟巢的小鸟。
东辅这个地方对她而言完全就是一座陌生的城市,无论它多么的繁华发展多么迅速,那也不是她从小长大地方,她对这里只有茫然感,虽然有哥哥在,但是哥哥马上就要结婚了,并且即将会有自己的孩子,所以她很害怕哥哥会不要她了。
林念初走到了她的面前,抬起手轻轻地揉了揉她的脑袋,随后将挂在她胸前的围裙取了下来,挂在了自己身上,一边系后腰的袋子一边说:“去洗把脸吧,以后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也别再大包大揽地干家务了,让你哥知道了还以为我虐待你呢。”
程墨吸了吸鼻子,含着眼泪点了点头:“嗯。”
林念初笑了一下:“出去吧,我来做饭。”
程墨站着没动,抿唇犹豫了一下,说了声:“谢谢、嫂子。”
林念初一愣。
在此之前,程墨一直喊她“姐姐”,这会儿冷不丁地喊了声嫂子,搞得她还挺不适应。
反应了足足三秒钟,她才点头“嗯”了一声。
程墨终于离开了厨房,去卫生间洗脸了。
吃完早饭,林念初带着程墨出门,送她去辅导机构上最后一天的课。
两人正在门口换鞋的时候,房门忽然被敲响了。
林念初愣了一下,心想:这么早会是谁呀?
她迟疑着伸出了手,打开了门,然后愣住了,竟然是梁辰他妈。
章萍是位高级律师,开了个律师事务所,可以说是位独立自主的女强人,单是从她的穿着打扮上就能看出:一头飒爽的黑色短发,一身昂贵又得体的高定套装,脚踩尖头高跟鞋,手里还拎着个香奈儿的皮包。
她的身姿高挑,气质也十分的高贵出众,或许当律师的人,都有那么点一丝不苟的严肃气场。
林念初总是有些畏惧于她。
章萍一看到林念初就蹙起了眉头,神色刻板,声色一如既往地冷漠:“你怎么把门锁换了?防谁呢?”说着话,她直接走进了房间,看到背着书包的程墨后,问了句,“这女孩是谁?”她的另外一只手中还拎着一个黑色大箱子,不等林念初回答问题,她就将箱子递给了林念初,“给你们拿了套餐具,骨瓷的。”
林念初没接,略带诧异地看着她。
章萍再次蹙起了眉头,催促道:“接着呀。”她一向看不上这个儿媳妇,总觉得她唯唯诺诺的,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小家子气,出身也不好,根本配不上她儿子,奈何儿子喜欢,她也没办法。
这回林念初确定了,梁辰并没有把他们离婚的事情告诉他的父母。
那就由她来告诉吧。
深吸一口气,林念初极其冷静地说道:“我和梁辰离婚了。”
章萍浑身一僵,下一秒,她手中拎着箱子就脱手了,砸在地上发出了“砰”的一声闷响。
愣了好几秒钟,她才逐渐回神,震惊又错愕地看着林念初:“怎、怎么、怎么离婚了?”
她虽然看不上这个儿媳妇,但也不得不承认,她是个完全合格的儿媳妇,孝顺公婆勤俭持家,脾气也温顺,是个乖巧懂事的姑娘,最关键的是老实,好掌控。
可能是因为离了婚,也可能是因为痛定思痛了,林念初在面对章萍时,再也没有了曾经的那份怯懦感,神色泰然,语气极其平静的回道:“他出轨了。”
章萍又是一僵,神色中的错愕之感越发强烈。
她不相信自己儿子会干出来这种事,但是,她也不相信林念初会撒谎,因为她一直是个唯唯诺诺的女孩,死守着自己的小家,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让她接受不了的事情,她不可能离婚。
许久后,章萍才找回了些许理智,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不转睛地看着林念初:“没和好的可能了么?”
她向来高傲的语气中,竟然带上了几分好言好语的商量——在得知林念初和自己儿子离婚的消息之后,她才念起了这个儿媳妇儿的好——梁辰不可能再找到一个比她还要贤良的妻子了。
林念初也诧异于章萍的态度,但却面不改色,语气笃定地回道:“不可能了,那个女人怀孕了。”
章萍眼前一黑,脚下也跟着一趔趄,赶紧伸手扶住了鞋柜。
林念初抿了抿唇,犹豫片刻,道:“就算他不出轨,我们两个也走不到最后,家是由两个人组成的,需要夫妻一同共进退,他越走越远,只有我一个人留守后方,到了未来某一天,我们还是会分开。”
章萍当然明白她说的话,她早就看明白了,但她不是她的女儿,所以她熟视无睹,任凭儿子将她冷落家中、对她不管不顾,反正她也没那个胆量离开自己儿子,而且这么任劳任怨的女人也不多见了,况且儿子平时那么忙,佷需要一个这样的女人去照顾他。
如果不是梁辰出了轨,恐怕林念初一辈子都不会觉醒。
叹了口气,林念初继续说道:“我知道您一直很不喜欢我,不过我不怪您,您是长辈,我是晚辈,我必须尊敬您,但是现在我和梁辰已经分开了,所以我希望您和您的家人以后再也别来打扰我的生活了。”
她说这话的目的,是为了彻底和他们划清界限,顺便让章萍好好管管自己儿子。
在离婚前,她从没用过这么硬气的语气和章萍说话。
虽然佷不能接受,但章萍是个体面人,能够时刻维持体面,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吐了出来,语气沉沉地回道:“我知道了,抱歉,今天打扰到你了。”说完,她重新拎起了刚才失手摔在地上的箱子,转身离开了她的家,还顺带着关上了房门。
林念初长舒一口气,扭脸看向了若有所思的程墨,温声催促:“快穿鞋。”
程墨瞬间回神:“哦,好。”她立即开始换鞋,却又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小声问了句,“她是你那个、前夫的妈妈么?”
林念初并未隐瞒:“嗯。”
程墨惊讶:“她竟然不知道你们离婚了?”
林念初耸了耸肩:“我也觉得奇怪。”
程墨换好了鞋,却磨磨唧唧地没出门,小心翼翼地问了句:“你那个前夫,是不是还喜欢你呀?你应该不喜欢他了吧?”
林念初忍笑,心想:你这小丫头还挺操心。但她还是很认真地回道:“离都离了还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再说了,我又不是傻子。”
“哦。”程墨小同学终于替她哥放了心。
林念初:“别墨迹了快出门,马上迟到了,对了,水杯带了没?”
“带了带了!”
*
御南公馆,吴家别墅。
下午三点,正是下午茶时间,别墅花园内,一张白色的高脚桌前围坐着三位阔太太,她们一边欣赏着周围的花团锦簇,一边谈吐优雅地喝茶聊天。
秦月红身穿一袭淡绿色的高定连衣裙,乌黑的长发在脑后盘了个精致又端庄的发髻,脖颈儿修长白皙,几乎没有颈纹,可见平时相当注重保养。
她仪态优雅地端起了咖啡杯,小小地啜了一口,然后又将杯子放回了桌子上,同时浅笑着夸赞道:“珺茗,你这次带来的咖啡可真不错。”
被称为“珺茗”的夫人姓杨,是秦红月的闺中密友之一,也是她的头号敌人。
两人聚在一起的时候,少不了一番明争暗斗。
另外一位夫人姓宋,是两人共同的好友。
宋夫人顺着秦月红的话说道:“这是她儿子专程从英国带回的咖啡。”
杨夫人笑了一下:“我爱喝咖啡,他就总是花心思给我弄,毕竟是亲生的儿子,我又不是后妈,不对我好对谁好呀?”
三言两语间,将秦月红噎了个够呛。
这时,一位佣人阿姨来到了秦月红的面前,弯下了腰,小声说道:“夫人,二少爷回来了。”
秦月红忽然来了些底气,不由自主坐直了一些,语气轻快地吩咐道:“叫他直接过来吧,再让人加把椅子。”
“诶。”阿姨应声而去。
杨夫人见状问了句:“你儿子么?”
秦月红轻轻点了点头:“嗯。”
宋夫人也问道:“我记得年纪不小了吧?”
“是啊,二十七了,一直忙工作,把人生大事耽误了。”秦月红忽然就来了精神,孜孜不倦地说道,“他现在可是行知的左膀右臂,行知也把他当亲儿子一样,这不,前几天还跟我提要给他介绍女朋友的事情呢。”
杨夫人似笑非笑:“呦,真的么?”
秦月红:“当然了,还是位当红女明星呢。”
宋夫人好奇地问:“是哪位明星呀?”
秦月红淡淡地眨了下眼睛,撩了一下耳畔的碎发:“夏梦淞。”
宋夫人怔了一下,和杨夫人对视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三人谈话间,程砚跟随着阿姨来到了后花园,管家也已经安排人加好了椅子。
“坐吧。”秦月红语气温和地对自己儿子说道。
程砚没有坐,因为不想在吴家浪费时间,也懒得跟吴太太废话,完全无视了旁边还有两位阔太太的存在,开门见山道:“我要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