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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刀霸的图鉴传讯后,可达鸭准备带着白眉老人离开。
此时的白眉老人仍旧处于昏迷状态,可达鸭只好用念力扶着他的身体,一步步向外面走去。不过也正因如此,原本对它虎视眈眈的雷电球和鬼斯通立刻避开,看来它们是顾及到白眉老人不敢袭击可达鸭,这让它省了很多麻烦。
无节操学员们在电梯口迎接着可达鸭,他们一边接过白眉老人,一边说着娜姿的情况。简单来说,就是娜姿是火箭队主动释放的,坂木似乎没想囚禁她,只是索要了娜姿的精灵币和别墅,同时,娜姿必须承诺不再跟火箭队作对。娜姿被迫同意了这些条件,现在她已经来到了非训练家联盟,等待可达鸭和她汇合。
可达鸭也期待着那一刻,它期待与娜姿重逢,也期待着刀霸兑现承诺。
虽说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预料,但从结果上看,它仍旧算是打败了白眉长者,同时娜姿也平安归来,达成之前和刀霸的约定,在他们见面以后,就是可达鸭弄清真相的时候了。
二十多分钟后,可达鸭乘车回到了非训练家联盟,它刚下车就看见娜姿就迎了上来,她的状态看起来不错,也没有受伤的痕迹,只是神色有些焦急:
“可达鸭,你真的要询问刀霸问题,弄清这个世界的本质?”
可达鸭点了点头,“你这么着急干什么?难道这里面真的有问题?”
娜姿叹了口气:
“当然有问题,但是,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那些事实,那不是什么精彩的故事,只是残酷又无奈的事实而已。”
可达鸭没有回应她的话,而是转移了话题,“坂木没拿你做研究吧?他怎么舍得放你出来?”
“坂木又不是研究员。”娜姿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他只是想要我放弃和火箭队作对,并且赔偿他足够的财产而已,对他来说,这些比限制我的自由更加实际。”
“那些被抓的火箭队成员呢?我记得葛兰娅丝还在你的手里吧,你完全可以跟他做交换的。”
娜姿闻言苦笑,“坂木对我太了解了,他清楚我不会伤害火箭队成员,所以完全没有提及他们,只是反复商榷精灵币的数量,在他看来,我没有精灵币就没法保证那些人的吃住条件,我也只能将他们放走。”
“那是你对那些人太客气了!”可达鸭认为,这完全是坂木利用了娜姿的善意,如果按照他的想法,就应该让那些人进行劳动改造,起码把他们的饭钱挣回来。
娜姿还想说些什么,却看到刀霸走了过来,她最后确认到:
“你真的决定了?”
可达鸭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刀霸,点了点头。
娜姿不再说话,她转身离开这里,然后找小萱她们说明情况了。
于是刚刚回到这里的可达鸭,再次跟着刀霸离开这里,最后他们来到了一处长满青草的山坡上面。这里四周寂静无人,只能听见呼呼的风声,刀霸坐在山坡上,背对着可达鸭问道:
“你对这个世界有什么看法?”
可达鸭被他问的楞了一下,然后才慢慢答道:
“这个世界很不正常。”看到刀霸身体颤动了一下,可达鸭继续解释道:
“作为一只神奇宝贝,我对这个世界的第一印象就是物产丰出、不愁吃喝。然而,人类的食物来源至今仍是十分神秘,像是什么稀有资源一样。”
“这像是一个自由平等的社会,但偏偏非训练家的遭遇让人揪心。另一方面,贫富差距十分明显,有钱人住着豪宅,有精灵币无处消费,却对穷人不管不问。”
“这像是一个和平安定的地方,但是神奇宝贝联盟和其他三个势力的摩擦却总是不断。更让人不解的是,如果将各个地方的联盟势力结合在一起,肯定能将其他势力一一击破,但联盟没有这么做,反而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这里的人看起来都积极向上,但总觉得真正热血的只有那些10岁以上30以下的训练师,其他人对于神奇宝贝对战的态度都很复杂。”
“这里的科技看起来很发达,却没有听过类似探索时间、空间、未知世界这种报道,相反,像是雪拉比那样的神兽掌握着穿梭时空的力量,还有关于帝牙卢卡、帕路奇犽和冥王龙的传说。”
“还有最后一点,就是不同神奇宝贝的绝招虽然看起来很是缤纷多彩,但是超能系是一个例外。比如说念力看起来像是一种单纯的力量,超能力组成的盾牌就像是一股推力,可以反射绝招;借助念力漂浮也可以理解为有一种力在托着身体。
我有时就在想,要是超能力就是一种力,能不能将它化为一个拳头,当成格斗系绝招使用,这样看来,好像超能力什么都能做到一样……”
听到可达鸭的话,一直默默不语的刀霸突然转过身来,他盯着可达鸭看了好一会,才用他低沉的声音说道:
“果然,你是一只绝无仅有的神奇宝贝,竟然能认识到这个世界还有超能力的问题,怪不得你能打败白眉长者。这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你不是神奇宝贝,而是一个睿智的人类,一个目光长远、能够看到事物本质的人类。”
可达鸭闻言低下了头,虽然它觉得自己被夸奖了,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总不能告诉他“你猜对了”吧。
刀霸没有在意可达鸭的沉默,他自顾自的说道:
“原本有关这个世界本质的事情,是不能告诉神奇宝贝的,就像神兽不会干涉人类的事务一样,我们也不会寻求神奇宝贝的帮助。不过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刀霸叹了口气,用怀念的语气说道:
“这还要从神奇宝贝联盟的建立讲起,163年前,这个世界还处于战乱之中。那时的人类虽然已经懂得了收服神奇宝贝,却只将它们当做工具,那时的训练家信仰实力为尊,只为自己的欲望而战,因此极度缺乏秩序,抢夺、欺凌、杀人越货等事件频发。也就是那一年,一些人为了维护这个世界的秩序,建立了神奇宝贝联盟。”
“联盟建立后陆续制定了法律限制训练家的行动,并建立了神奇宝贝医院、神奇宝贝中心等设施,稳定了当时的局面,在之后的一百年中,整个社会也处于蓬勃发展、蒸蒸日上的状态。”
“但是,联盟隐藏了很多问题,最终,这些问题在21年前爆发了。”
“那时候,我和坂木还是好朋友,都在神奇宝贝联盟工作,我是负责维护治安的训练家,坂木是统计资料的工作人员,在21年前的那一天,坂木意外发现了一份报告,报告中显示,近百年来这个世界的人口在不断上升,但食物的供给却几乎没变……”
听到这里,可达鸭不得不打断了刀霸的回忆,疑惑的问道:
“食物不应该是最基础的事情吗?为什么反倒像是什么秘密一样?”
刀霸叹了口气:
“食物当然是最基础的,谁不吃饭都活不下去,但是我们很少去想食物的来源。
这个世界是神奇宝贝的天堂,它们可以找到各种各样的食物,比如说绿毛虫可以吃树叶,三蜜蜂可以吸食花粉,但人类不同,我们无法消化树皮和草叶,只有极少数食物,比如三蜜蜂的蜂蜜、大奶罐的牛奶,是我们可以食用的。据说我们人类的祖先,就整日以野生树果为食,由于树果的热量不高,祖先们只能长途跋涉去找寻食物,即使这样,他们仍旧营养不良。正因如此,有一句老话这样说道,‘神奇宝贝是神的宠儿,而人类只是神的私生子’。
这种艰苦的状况,在人类发现柑果树之后才有所改变。
当时只有树果是人类已知的食物,于是他们急切渴望找到新的食物,遇到没见过的东西都要尝一尝。直到某一天,他们尝到一种十分坚硬的果实,就像是石头一样,咬它只会将牙齿咯掉。
他们原以为会找到新的食物,结果失望而归,但也带走了一两个柑果。然而,就在一两天后,他们突然发现了一处遗迹,像是另一个文明留下的,墙壁的壁画上正刻着这种果实。
墙壁上面有着打开柑果和制作柑果球的方法,同时,祖先们还在里面找到了如何利用自然界资源,冶炼金属、提取纤维等技术,也就是这时起,他们终于穿上了衣服。
然而最令他们惊讶的,还是柑果里面的东西,当柑果被打开的一瞬间,出现了许多他们从未见过的东西,而且都能吃。那时的人们还不能理解,那么小的球体是怎么容纳那么多食物的。
正因为这些食物和遗迹中的技术,人类才快速发展起来,之后的许多年中,他们陆续发现了不少遗迹,也包括金属球,也就是神奇宝贝的前身在内的各种技术。”
“之后就是联盟成立前的混乱时期了,那时候人们生活十分艰难,食物短缺,而且柑果里也不再有食物,相反,这些食物跑到了金属球里。
金属球随机分散在世界各地,需要人类不断地去寻找,当然也有人凭借武力抢夺别人的食物。直到联盟掌握了大量食物,局势才稳定下来。
从那时起,食物的来源就成了一个禁忌的问题,也没有人提起过,直到坂木发现了那篇文章。
如果那篇文章所言不假,那么随着人口的增长,我们的生存压力会越来越大,但食物数量没有增长,这就意味着迟早有人吃不上东西,我们迟早要面临一场饥荒,甚至是全人类的灭绝。
意识到这一点,我和坂木进行了激烈地讨论,最终我们认为,只有弄清楚食物来源,才能想办法提高食物数量。当时的我们年轻气盛,讨论了一会后就立刻找到联盟的首领,询问食物的来源。然而首领的想法异常坚定,的确食物数量渐渐不足,但他仍不想让联盟接受任何改变,同时,他为了让我们打消念头,说出了事情的真相,但我们却难以接受……”
“他跟我们说,食物是来源于海里的!”
可达鸭一下子站了起来,它终于明白,自己接下来听到的,会是多么震撼的事情。
这时刀霸缓缓从怀里掏出一份地图,他将地图摊开,指着几块大陆说道:
“这些地方依次是关东、城都、芳缘、新奥、合众、卡洛斯地区,是我们已知的所有地区。但是,比这些地区面积更大的,却是无尽的海洋,他们包围了每块大陆,最终在这里汇到一起。”
刀霸指了指地图最上面,严肃的说道:
“这里叫做起源之海,是传说中人类和神奇宝贝诞生的地方,也就是联盟食物的来源。”
“这,这不可能吧……”
可达鸭看着地图上的那片蓝色区域,完全不能相信刀霸的话,而且它的理智告诉它,这份地图很不对劲。如果说将地图看做是地球仪,起源之海的位置应该在北极,应该会有极昼极夜的现象,而且地图上还没有南极。
对于这个问题,刀霸也无法回答:
“起源之海没有那种全是白天的现象,也没有你说的南极,在地图的最下方,也是海域,但我们无法到达。”
可达鸭想不明白,但它还是让刀霸继续说下去。
“据他们说,联盟也是在创立的那一年才知道这件事的,他们中的几名探险家无意中发现了一片从未见过的海洋,那里的海水会散发着淡淡的光芒,那里就是起源之海。之后的事情我们就不清楚了,只知道当时的首领跟海洋中的主宰盖欧卡做了约定,盖欧卡愿意将今后的食物集中交给神奇宝贝联盟,条件是今后人类不得破坏野生神奇宝贝的栖息地,联盟的发展不能打乱野生神奇宝贝的生活。”
“这是所有神兽的意愿,而且对联盟没有什么损失,当时的首领爽快的答应了。就这样,控制了食物来源的神奇宝贝联盟获得了巨大优势,迅速解决了战乱,同时也将这个秘密埋藏至今。但是,我和坂木认为,这件事情不能再隐瞒下去,我们建议,应该将这些信息传播出去,让更多人讨论这个问题,集思广益,总找出解决的办法。”
“但是,联盟果断拒绝了我们,还让我们看到了更震惊的东西。”
“那是他们的结论报告,根据他们在以遗迹中的发现和所有科学家的计算讨论,最终确定决定食物的原因不是别的,而是这个世界的幸福度!”
“幸福度?”
可达鸭惊讶问道。
“是,你没有听错,你也可以叫它满意度,幸福指数。总之,只要这个星球的生命很高兴很快乐,就能得到充足的食物,这多么荒谬!就像有个人对你说,只要你天天给我笑呵呵的,我就给你吃的。”
可达鸭虽然也很震惊,但它没有刀霸想的那么偏激,它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如果只要每个生命都幸福就能获得食物,那不也挺好的吗?这和种树果相比,起码省去了播种到食物成熟的时间,也省去了人力物力不是吗?”
刀霸摇了摇头:
“你想的太简单了,这个幸福值指的不是一时的愉悦,而是整体,起源之海一周发放一次食物,不会因为某个人的欣喜若狂就增多。在这一点上,神奇宝贝还好,野生神奇宝贝情绪很稳定,被收服的神奇宝贝通常也很愉悦,但人类就要复杂得多了。毕竟每个人都有七情六欲,都会或喜或悲,即使有些人喜从天降,也会招惹别人的嫉妒,使得平均的幸福值变化不大。我们虽然想办法增加幸福度,但都不能解决问题。”
“神奇宝贝联盟呢?他们不会坐视不管吧。”
“神奇宝贝联盟里面都是一群因循守旧的家伙,他们害怕消息泄露出去,会造成民众的恐慌,那样一来,原本就不高的幸福度会迅速降低,最严重的后果,就是下一周联盟一点食物都得不到,依靠之前剩余的食物,只会让世界重新回到混乱时代。”
“我和坂木也清楚这一点,正因如此,即使我们离开了神奇宝贝联盟,被他们认为是反派,也没有将真相公布出去,直到现在,也是有少数人清楚这一点。”
“只有你们反对联盟的做法吗?”
“不,即使是联盟内部,也对此抱有争议,知道真相的人很多都不想坐以待毙,但他们都是胆小鬼,他们不敢冒险进行改革,他们只是加强了对联盟大会的宣传,鼓励神奇宝贝对战,我们和他们理念不合,于是离开了那里,发展起自己的势力。”
“鼓励神奇宝贝对战?这有什么用?”
“能提高一定的满意度,毕竟对于20岁以下的年轻人来说,成为训练家,打败道馆馆主,是一件名利双收、让人向往的事情,因此,道馆训练家和四天王的收入才会那么高,不过,那也只是个幌子罢了,联盟可兑换不出等量的食物,由于之前商人联盟囤积食物,联盟只好将每人购买的食物限量,因此娜姿的精灵币也只能买买别墅了。”
“我们和只关注利益的商人联盟不同,我和坂木都想以自己的行动解决问题,但显然,我们没有成功,反而陷入了权力的泥沼中,我们现在也只能和神奇宝贝联盟互相伤害,在新的一周到来时派出武力和联盟抢夺食物,维持自己的势力。”
“即便如此,我们仍旧不能认可联盟的做法,他们利用了年轻人的热血来提高幸福度,却忽视了其他年龄段的人,比如说20岁以上的人,就对这个世界的本质有所怀疑,年龄越大,他们的疑惑越多,提供的满意度便越少。
他们中的大部分中还能正常生活,只是不再向往神奇宝贝对战了,他们只会将神奇宝贝当做宠物,过着平静简单的生活。只有那些成为了军人的训练家,才会拿起神奇宝贝球继续战斗。
而到了白眉长者那个年龄,不少人都变得疑神疑鬼的,生活都难以维持,更别说提供幸福度了。联盟也只能告诉他们真相,然而,这样也不能拯救他们,多数人知道真相后都不敢相信,最终变得精神失常,直至疯掉,正因如此,像是大木博士、白眉长者这样的老人十分难得,他们知道真相却能保证思维正常,这一点已经不简单了。”
“而且这个体系有着严重的问题,就是资源不能合理分配,虽然有不断的新生儿涌入,联盟却养不了那么多训练家。因此,他们才会搞出那个十岁领神奇宝贝,却限制只有三人,只有部分城镇的笑话。他们的这些行为,直接使得非训练家越来越多,但与训练家相比,我们还是少数。联盟为了维护大多数人的利益,怕破坏这个世界幸福美满的形象,导致幸福度降低,刻意隐瞒了非训练家的事实,可以说,训练家对非训练家的不理解,非训练家不受尊重,都是联盟一手造成的。”
“当然,我们的做法和联盟相比也好不到哪去。我原本想以遗迹中的技术取代神奇宝贝的地位,找出一条生路,最后却只做出了战斗用的机器人;而坂木则是一心追求力量,他想要用绝对的力量战胜联盟,改变这个世界,却终究是沉迷在力量之中,忘了自己的初衷。”
听到刀霸提到了机器人,可达鸭不禁问道:
“既然你们的科技也不弱,为什么不尝试人工制造食物呢?”
“我记得有人试过,但没有成功,事实上,我们为了食物有过很多次的尝试,甚至有人去吃神奇宝贝……”
可达鸭突然想到了呆呆兽的尾巴,问道:
“结果呢?”
“疯了!试验者全都疯了!没有人幸存。”
又问了一些问题后,可达鸭最终确定,这个世界的科技的确很有问题,在一些方面,这里的科技和地球持平,甚至在机器人和神奇宝贝球方面,他们还略胜一筹,但是在生物方面,他们还停留在细胞层面,可达鸭终于明白,为什么神奇宝贝中心的乔伊会有那么多非主流的治疗方式……
整理了脑中的信息后,可达鸭感慨万千,刀霸说的这些东西就像天方夜谭一样,处处流露着诡异,但偏偏,这些东西能够解释这个世界的问题。
因为幸福度问题,神奇宝贝联盟才极力推荐联盟大赛,让神奇宝贝对战成为主流,也正因为想要隐瞒幸福度,避免民众恐慌降低幸福度,联盟才会畏手畏脚,认可其他势力的存在,并且造成了非训练家贫困却无人问津的情况。
虽然这个世界问题繁多,不过提到幸福度,可达鸭倒是有个想法,它对刀霸笑着说道:
“虽然这个世界让人头疼,不过既然娱乐可以换来面包,其实这个问题也没那么难。”
刀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