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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梦魇
头脑里的眩晕感一阵阵的袭来，还有那年记忆力冰冷的夏天，沈清芷整个人像是魔怔了一样自己吓出一身冷汗。
张衡不是没见过晕机的，只是没想到这个沈小姐的反应这么大。
反观旁边两个人，夏纯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高高挂起都懒得搭理，伸手去摸口袋里的烟，还是被冷墨轩阻止的。
冷墨轩也是一副十分习惯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晕机的情况。
张衡狐疑地打量着两个人，转眼看看晕机晕得要死的沈清芷，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万一冷墨轩就是喜欢带自己的小三坐直升飞机呢，这也不就很正常吗。
“嫂子？”张衡皱着眉喊沈清芷。
她现在的样子十分的吓人，张衡怕她出什么意外，那样的话可就不太好交代了。
冷墨轩被他的这句话给吸引过来，上了飞机之后为了让张衡把注意力集中在夏纯身上而稍微忽略沈清芷，他一上来就搂着夏纯，看都没怎么看沈清芷。
现在一瞧，这人儿哪还有半点之前的神采，湛蓝色的眼眸中满是混沌的雾气，看得不够真切。她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按理来说这样的天气实在是不应该。
更重要的是，她一直在干呕，这是晕机的正常反应。
张衡喊了她一声不凑效，冷墨轩皱起眉，冷不丁地一声喝道，“沈清芷！”
这一声犹如醍醐灌顶，沈清芷的眼睛渐渐的恢复清明，可是整个人的状态还是不好。
一双清澈的眸子里带着我见犹怜的泪光，半眯着看向冷墨轩，冷墨轩心里一紧，面上还是不动声色没有表现出一丝倪端。
刚刚沈清芷好像又回到了那年的雨天，突然被熟悉的带着些许担心和不满情绪声音给叫醒，她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弱小的女孩，而是现在就算脱离了沈家也是照顾好自己的大人了。
眼角的泪挂在脸上，她如初生的婴儿一般懵懵懂懂地看着冷墨轩，过了片刻才彻底的清醒过来。
她的身体不舒服，又难过的闭上了眼睛。
张衡知道她是晕机之后就在机舱里翻出了一盒药片，是正规的晕机药，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放在这儿当备用的。
看了一下日期还不远，也就递给沈清芷，“嫂子，磕粒药。”
说实话要不是再这样一个正经的场合，冷墨轩都要怀疑这人是夜店专门唆使未成年吸毒的混混。
这里没有水，沈清芷伸手接过，勉强弄了两片下来就放进嘴里，像是嚼糖一样在嘴里停留两下就吞了进去。
那药可是苦得很的。
冷墨轩以前刚入军队训练降落伞的时候也吃过这类药，当时就苦得他皱起了眉头，旁边的队友笑他还真能忍，他们这些人可是都直接叫苦连连，哪像他只是皱皱眉。
眼前的这个女人居然没有任何表情，冷墨轩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味觉坏掉了。
事实上沈清芷真的是毫无感觉，整个人从梦魇里出来，像是南柯一梦，大梦一场。
等沈清芷稍微休息了一下好了一些的时候，张衡就凑过去装作不经意地问起沈清芷，“嫂子你以前没怎么接触这种直升飞机吧？”
“嗯。”沈清芷倒是乖乖的点头，有些不明就里的看着张衡。
身体上的舒适感稍微好了一些，但是她还是死死地抓住门框，冷墨轩注意到了这一点，很快就把眼睛别过去了。
“你家本地就是a城的嘛？”张衡笑着问道，如同寻常的好友说些日常的话。
“是啊。”沈清芷再怎么也知道现在的氛围有些不对劲了，但是身体有些不舒服，也不能细想，她下意识地接道，“你呢？”
张衡笑了笑，“我不是。”
“话多问几句，你和冷先生是什么时候结婚的啊？”他笑着问，纯粹是一个热爱八卦的男人。
沈清芷怔了怔，认真的想了想，“是今年，不久。”
冷墨轩和夏纯对视一眼，彼此都知道这是张衡有心在试探，如果沈清芷的回答和之前给张衡的资料有任何出入，那么也不用活了，直接跳机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这次小命都在沈清芷一念之间了，夏纯也不由得开始关注起二人的对话。
“噢……这样啊……”张衡若有所思。
张衡转眼便道，“嫂子你平时是做什么啊？”
沈清芷一说到这个双眼就有些亮晶晶的，里面是她的梦想在里面热烈地燃烧，“平时也就是画漫画！然后还会接一下杂志社的插画约稿什么的。”
这绝对是有史以来冷墨轩觉得沈清芷笑得最好看的一次，她弯起的嘴角旁边有两个小小的梨窝，她蓬松的小卷发散散乱乱地落在肩上，很像他以前见过的橱窗里的高档娃娃。
夏纯闻言也是一怔，看向沈清芷的眼神中也多了些东西。
她还是没想到沈清芷是这样的，看来也不是花瓶草包一个啊。
至于冷墨轩，人家早就把奖杯都看过了，自然也是自己调查到了的。
不过这些他都懒得管。
“话说冷先生工作上的事情，你都会管管吗？还是说别的。你觉得你丈夫的职业如何？”张衡漫不经心地笑着，好似在谈论天气。
冷墨轩和夏纯两个人一颗心都提起来了，就怕沈清芷一个不当，说漏嘴了那就尴尬了。
机舱里的气氛没由来的紧张起来，沈清芷脑袋还有些晕乎，听了问题也没多想。她歪着头，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地看得人心痒。
“他的工作我也管不了啊。”她扁扁嘴。接着道，“这个职业的话……”
话刚说一半，就见到原先一直沉默的如同雕塑的冷墨轩和夏纯齐齐地盯着她，特别是冷墨轩，黑色的眼睛里透露出来的意味像夜晚奔跑着的猎豹。
沈清芷话一顿，接下来也就结结巴巴了，“我觉得……在部队干事情很好啊……”
冷墨轩二人的脸色一沉。
看懂两个人的表情，沈清芷自然是瞬间意识到了不对，想要做点什么挽回一下，就看见对面的张衡原本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冷冽下来。
气氛陷入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