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重夺青川

赤宇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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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以虎威大将军张天顺之能,要想在短时间内依靠这支疲弱之军击溃叛军也绝非易事,因而他一心想要领军回京,一则会一会那位威震西疆,身经百战,而未有一败的唐王刘秀,二则剿灭叛军,保天下安宁,但却被帐下大将劝阻,要知李信身为边关统帅,未得圣旨,未奉诏令,不得轻离职守,否则便是叛逆之罪,要诛九族的。

    正当李信犹豫不定,心焦如焚之时,却又闻得黑甲军已于黑风岭一役大败张天顺,十万官军精锐一夜之间全部灰飞烟灰,自虎威大将军张天顺以下军中大小战将全部阵亡,而其后唐王刘秀再次挥军东进,业已重夺青川!

    而后,逆王秀亲率三万黑甲精骑快速挺进,一路摧枯拉朽,锐不可挡,兵锋已直逼海原,京师危急,而当朝天子闻此恶讯后,不止不抚慰阵亡将士,不筹划御敌之策,反而不分是非,不辨黑白,不仅将以死殉国的老将军张天顺定为谋逆之罪,夺除官爵,抄家充军,更一意孤行,竟听信张之众一干奸臣的馋言鼓惑,将兵部尚书以诬陷欺君之罪下狱天牢,并于次日午门斩首示众,令驻守边关的三军将士及朝中正直大臣齿冷心寒!

    闻此恶叵,李信险些当场昏倒,胡秀清与李信虽年龄相悬,但私交甚深,情同莫逆,李信也很是敬重胡秀清刚正不珂、忠勇正直的为人品性,一向以兄长称之,此时听闻皇上竟将其斩首于午门且悬门示众,一代忠臣良将的下场竟是如此悲惨,他心中的悲痛和愤怒又岂是语言可以表达!

    想胡秀清一生为官清廉,尽忠职守,兢兢业业、呕心沥血忠心辅佐两代皇帝,可谓劳苦功高,却不料一代忠臣却遭此惨祸,不止晚节不保,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家产也被查抄,家眷全数发配东州允军,真正是凄惨无比!就连一生为国征战,立战功无数,最后于黑风岭迎战叛军,力战身亡的虎威大将军,死后不仅没有封赏,反而被皇上罢除官位,还要诛其九族,诏告天下,当真是令人悲愤欲绝、痛心不已。

    李信心中又愤又怒,几次想不闻不问,任由刘秀率黑甲军攻入京师,将那个昏溃不堪的皇帝赶下龙椅算了,不过旋尔又想起父亲往日的谆谆教诲,李家一门忠烈,自太宗起兵时起便世代为将,皆忠于大魏、忠于皇上,现在如果自己坐视京师沦陷,皇帝受辱,想必九泉之下的父亲大人必会痛骂自己不忠不孝,即使死后也不会允许自己进入祖祠赁后人供奉。

    想到这里,李信又开始忧心起京师的情形。

    二十万近卫军精锐全数战死并州,京师中三十万老弱病残又毫无战力的近卫军根本不足以保卫京城,更别提驰援海原,剿灭叛军了。

    而城卫军和御林军想必皇上也不会轻易动用,至于江南诸军靡烂已久,不仅远距千里,征集不便,又有河宽浪高地天花江相隔,更是提都不用提。

    思前想后,唯今之计也只有出动自己的狼牙军,方可守卫京师,击溃叛军,最不济也可将黑甲叛军赶出中州,确保中州安宁,待日后再征集军队勤王,积蓄实力,严加操练,最后择良将领军出兵剿平乱军,一一收复西北四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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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令之势,黑甲军兵锋正盛,一路攻城陷池,锐不可挡,想必很快便会攻占海原,界时京师则危在旦夕之间,绝不能再犹豫了,即便被言官参自己一本,也要加师勤王,绝不可任由逆军攻陷京师,扰乱朝纲!

    打定主意后,李信便迅速征集军队,不顾帐下一众大将和亲信的苦苦劝阻,径直将麾下十万最精锐的狼牙骑兵全部收拢,仅余五万步军坚守狼牙关,以防喀丹趁机寇边犯境,只要坚定城关不出,留守步军便足已应付,骑兵倒是派不上多大用场。

    八月初六,十万狼牙骑兵已全部征集完毕,整军待命。李信命副将防守狼牙关,自己则亲率十万狼牙骑军,火速返回天京,一路上全军骑兵自李信以下,皆是人不离鞍、马不解笼,累了便在马背上打个盹,饿了便啃点军粮,如此昼夜不停地朝天京火速驰行,三天后,也就是八月初九,李信终于率军来到天京城下。

    防守天京城朝阳门的是沐铁英帐下一名校尉,眼见城前十万兵勇将悍、刀明甲亮地骑军方阵严整萧杀的列队城下,军阵上方那一股股漫天飞扬的杀气直冲云宵,端的是一支虎狼之师,又来意不明,他也未接获任何放行官文,又如何敢轻开城门?

    虽然守门校尉识得这支蓝甲骑军的认军旗号,也识得护城河前那名英武大将身后竖立的帅旗上的字号,镇东大将军李!天下何人不识?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李信虽然常年驻守狼牙关,远离京城已久,但京城中的官商百姓,包括这些城卫军、近卫军,甚至是御林军,又有谁不知李信的赦赦威名!

    李信驻守狼牙关数年以来,立下大小功勋无数,名动天下,其击杀喀丹、忽兰蛮夷军卒数以十万计,当真是杀人盈野,战绩彪秉,威名震慑蛮夷,悍勇野蛮的喀丹和忽兰铁骑,数年也不敢轻犯边关,传言两族牧民家中唤李信之名可止婴儿夜啼,其威名之盛便可见一斑!

    狼牙军与黑甲军一西一东驻守边关,两军将士皆英勇善战,鲜有一败,同样威震天下,震慑四夷!两军将士皆悍勇善战,虽然从未交手,但相互间战力也是不分高下!若说刘秀乃西北军中战神,那李信则是东北军之战神,两人一东一西皆为大魏的铜墙铁壁,将整个江山守得固若金汤,牢不可破!

    大魏原本共有三名御赐大将军爵位,虎威大将军张天顺、镇西大将军刘秀、镇东大将军李信!

    张天顺原本就已如西山之落日,虽乃昔日名将,威名尚存,但早已无复当年之勇,而刘秀和李信却如日方中,声势正盛,现今刘秀公然起兵谋反,早已被皇上罢官夺爵,定为叛逆!

    至此,满朝上下,大魏军中,也仅有这位威风凛凛的镇东大将军硕果仅存,小小一个守门校尉,又如何敢得罪李信?

    “李大将军,小将奉沐将军之令镇守东门,未得将令或皇上圣旨手谕,绝不可轻开城门,得罪之处还望大将军见谅!小将已派人禀告沐将军,估计很快沐将军便回来此迎接,请大将军稍待片刻!守门校尉遥遥向护城河前的李信拱手深深一礼,非常恭敬的说道。

    李信抬手止住身后几名脾气火爆亲将的鼓躁,朝城墙上挥了挥手,豪迈从容地说道,“如此便有劳将军了!”

    城墙上的校尉闻言又是深深一揖,“小将不敢!”

    城墙上的守军见校尉大人也对城下的大将如此恭敬,心下皆是又敬又惧,手中的驽弓都禁不住松了下来,有胆大多嘴的便低声交头接耳起来,所说者也无非是昔日这位镇东大将军的彪秉战绩和郝郝威名。

    半个时辰很快便过去了,十万狼牙军依然阵形严整的列于城前,丝毫也无半分焦躁不安的迹象,无论将士官卒,皆昂首挺胸,勒马挺立如松,如林的刀枪在艳阳下闪烁着片片寒光,如海的战旗旌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那股久经杀伐所累积的萧杀和威慑之势,有如实质的浪滔般一波波涌向京城上空,那积聚起的越来越沉重的压力和杀气,着实让城卫军胆战心惊,忐忑不安!

    李信与一千亲军骑兵于护城河前也是昂然挺立,阵形严整,纹丝不动,城前数里方圆皆沉浸在一片肃杀清冷的气氛中,空气中尽是弥漫着淡淡的杀伐之气,狼牙军不愧是一只久经战阵的铁血雄师,整支骑军十万人如同一人,无有将令,即使匹马单骑也不敢妄动,常年杀戮征伐所形成的浓重杀气,即使不刻意鼓动,也散发出强横慑人地霸道威势。

    相比之下,城墙上的城卫军就差得太远了。

    不到半个时辰时间,城下狼牙军纹丝未动,刀枪未举,只是身上隐隐透出的杀气与血腥之气,便将城卫军的士气夺得干干净净,看看那一张张越来越紧张,越来越恐慌的脸庞就知道他们现在心中想的是什么?或许不战而屈人之兵,又或者先声夺人,就是指这种情况吧!如果现在狼牙军虎吼一声,三军齐动,冲锋攻城,恐怕这些城卫军有小半会吓得当场软倒在地也未可知!

    此刻,皇宫大内,勤政殿御书房中,刘定正焦急地等待着太师的到来,而披挂整齐的沐铁英则非常严肃地垂手站立在殿下,静静地等待着皇帝对于李信私自领军回京的旨意。

    “启禀皇上,太师张之众殿外求见!”小太监尖锐细细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快请!”刘定的神态和语气都十分的急切,想来其心中也是惴惴不安。

    张之从大步迈进殿中,缓步走到离黄缎铺围的御案前五步处,作势便要拜倒,刘定已适时出口道,“太师免礼!”

    前者就势便直起腰来,拱手道,“老臣参见皇上,圣体恭安!”

    “太师大人,现在城外李信率十万狼牙军杀气腾腾的列阵于护城河前,说要入宫见朕!你看现在朕该如何处置?”刘定焦虑不安地望着张之从道,其平时刚愎自用、刻薄寡恩,但一时遇事,却惊慌失措、进退无度的个性显露无遗。

    “噢?李大将军未奉圣旨,也无朝庭诏令官文,如何敢轻自回返京师,而且还带领大队兵马列阵城下?!莫不是想造反不成?”张之从闻言一惊,两道白眉紧皱,继而严色斥责道。

    “回太师大人,据守城将领禀报,李信声称是率军回京勤王,要入宫面圣请旨,出征剿灭叛军!”沐铁英朝张之从拱了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