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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雷乐看着阿梅皮包里的手枪,觉得她是在玩火,不由得额角冒出冷汗。
“没错,开开心心给那个老鬼子祝寿,如果他让你不爽,我就送他见阎王。”阿梅死撑着一副害怕的皮囊硬充巾帼豪杰的为雷乐提气。
“阿梅,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一切。陪我参加完这个舞会,等天下太平一点,我就娶你过门。”雷乐真诚道。
走去酒店后门的纯子上了自驾的车子,换了身皇军尉官的军服,披上斗篷,一抹艳丽的红唇悄悄从后楼梯进入。
半岛酒店里的气氛很是暧昧,慰安妇们各个脸上挂起可掬的笑脸,阿梅挽着雷乐的臂腕走进宴会厅,一个周身散发着死亡气息的男子从他们身旁走过,回眸鬼魅般的眼神令人心生畏惧。
待在阳台吹风的蔡玉珠摇摆着身段,从舞池中穿过,一番精心的打扮,这让处在一股莫名的畏惧中的雷乐顿起加快的心跳,扑通扑通的快要蹦出来一般,难以平复。
寿星公北野一郎在几个名媛的簇拥下走进宴会厅,当着众人的面,大老远的就跟雷乐打上招呼,亲如父子的让旁站的记者们抓拍头条。
“好女婿,没想到你会准时出席。我今晚真是太有面子了,待会儿陪我喝两杯。”北野一郎开怀大笑道。
面对记者们的拍照,雷乐的脸上一丝笑容都无的与之敷衍,阿梅笑的很灿烂,全然不顾场合的尴尬。
“小婿恭祝岳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雷乐拱手说着几句吉祥话。
记者们抓拍了他们握手的那一瞬间。
“干嘛不笑,绷着脸有用吗?”阿梅微笑着,不动唇齿的小声发音。
“我现在都成汉奸了,还笑个屁啊。”雷乐动动嘴唇,小声回道。
“北野大佐,小女白玫瑰在此恭祝你生日快乐。”蔡玉珠招来随从拿上礼物,打开锦盒介绍道:“这是新疆的和田玉雕,这是家父白饭鱼特地从边区行家手中购得,希望您喜欢。”
雷乐以为是听差了,但是听完蔡玉珠的自我介绍后,有些恍惚地打量起面前的她。拉着阿梅一起端量,看得她有些不自然。
“谢谢白小姐的礼物,替我跟你父亲道谢。一会儿内堂喝杯水酒,晚宴的时候我有事会找你们父女谈。”北野一郎侧目扫了眼雷乐,又道:“你也跟着一起。”
“一定一定。”
按照黑鬼的名单,该来的人都到齐了,唯独不见北野善露脸。雷乐支开阿梅,一个人在宴客厅中流连。一个身影略过,像极了穿了军装的纯子。跟着那个身影一路追到阳台,她停住脚步,他虚掩上阳台的门。
“为什么跟着我。”女尉官声音低沉道。
“你很像一个人。”
“到是很直接,这样跟女子搭讪地方法会不会有点过时。”女尉官转过身,摘掉帽子,纯子盘起的长发落下,眼神怨毒的看着他,又道:“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不是讨厌,而是你我本来就各不相同,各为其主罢了。”雷乐坦然道。
“各为其主?难道当日你把我从香山君身边夺走就是为了气他吗!你到底有没有一丝的喜欢我,有!还是没有!”
“没有。”雷乐冷漠地回答道。
伴着晚风,纯子的两行眼泪落了下来。转身仰望天边地星星,本想聊着他们有过的美好瞬间,但听完他斩钉截铁的回答,心里原本保留的那一点爱 看:、书网^最新kanshu’ 意全都随风飘散,整个人冷的不由自主。心空了,试问身体会有温暖吗?他的决绝是她无法容忍的,这关乎着一个女子面临再度被人抛弃的事实,为了保住最后的一点尊严,不惜将目光投向正从宴客厅里走来的阿梅。
“是不是那个女人也比我受人喜欢!”
雷乐回眸看了眼,阿梅正歪着头向阳台这边招手。想要把她劝回,她却径直走了过来。眉头一紧,过去锁上通往阳台的门,她却用力拍着窗户,迫切地想要进到阳台。
“你最好不要碰她。”雷乐警告道。
“别错过你岳父的生日宴,不然他会不高兴的。”纯子语气放缓,走去通往阳台的那道门拧动把手,回眸一笑道:“就算你不爱我,你也不会看着我饿肚子是不是。今晚你不请我,我记下了,但是我想吃完宴席再走,你不可以赶我走。”
雷乐嘴角微微扬起,纯子面向阿梅,目光凶恶地恨不得当着他的面掐死她。稳住心态,英姿飒飒地朝宴会厅走去。
“那女人又跟你说什么了?”阿梅问道。
“等下吃完饭我找人送你回码头,我今晚有事会谈很晚。”雷乐抚着阿梅的长发说道。
“好吧,不过你要答应我,不管多晚你都要来码头报个平安。”
“没问题。”
阿梅含笑了下,挽着雷乐的手臂走回宴会厅。
宴会厅里挤满了前来为北野一郎祝寿的宾客,依照名单上的名字,雷乐大致对到场的人侧面了解了下。不论是帮会大哥还是汉奸高官无一错漏的有过一次记忆,唯独对那个自称白玫瑰的女人格外留意,因为她像极了蔡玉珠。
饭桌上,北野一郎喝得很尽兴,陪侍他的那些名媛女流各个附送笑脸的讨着他的欢心,等待着丰厚的打赏。雷乐喝着闷酒,阿梅吃的尽兴,和身边的女宾客聊得甚欢。纯子坐在岛国兵佐官那桌,闻着刺鼻的烟草味,喝着烈酒,哼唱着岛国的民谣。
“这是我来到华夏的第十六个年头,在今天这么开心的日子,我有些的感慨。在过去的十年间,我在满洲国和东南战区指挥部队的时候,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没过过这么写意的生辰宴会。谢谢大家,谢谢!”北野一郎向在座的宾客鞠躬礼,正身举杯哼唱起岛国的民谣。这让在座的一众日籍军官纷纷触景生情,各个泪流满面。
雷乐白了眼北野一郎,侧着身子扣着耳朵。白玫瑰(蔡玉珠)举杯相邀,并示意他的行为和宴会的格调不搭,含笑的眉间一挑,小口酌酒。他举杯微微一笑,浅酌小口回敬。
白玫瑰的眼神闪过一丝只有蔡玉珠才会有的阴柔,再次陷入错觉的雷乐不能自拔的拿着酒杯当着众人的面起身向她走过去,丝毫不把沉浸在思乡情绪中的北野一郎放在眼里,支开与她邻座的宾客,强势地落座。
“看了整晚,是不是有话跟我说。”白玫瑰假装冷傲的说道。
“我不懂你说什么,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雷乐侧着身子,看着她的眼睛,锐利的眼光盯得她不由自主的闪烁着眼神,用几个小动作掩饰她的心虚。
北野一郎走近白玫瑰的身旁,把手搭在她的香肩上,故作暧昧的调情,故意惹怒雷乐的玩着花样。
“白小姐,我能否在这宴会之后请你跳支舞?”北野一郎邀请道。
白玫瑰起身微笑着点点头,覆上一个含蓄的拥抱,惹得在场的宾客欢呼声一片。她在万众瞩目下一点点靠近这个可以做他父亲的岛国兵魔鬼头目。
拿起整瓶洋酒,拧开盖子整瓶饮下。在场的宾客将目光投向了正喝急酒的雷乐,白玫瑰站在北野一郎的身旁,双手叠加在胸前,看着他痛饮洋酒时的样子,酒胆屈人的力量,让在场的宾客无不惊讶,甚至喝的有些尽兴的岛国兵佐官佩服地拍手叫好。
“乖女婿,难道你喜欢白小姐吗!”北野一郎阳奉阴违的说道。
“对不起岳父,这个女人我很喜欢,今晚我想跟她跳跳舞,顺便再一起度过一个难忘的夜晚。”雷乐握住北野一郎的手臂,目光坚毅的盯着他的眼睛说道:“香港的公烟馆,从明天起至未来的一个月内会有一百间落定,我这个经略大佐会在每月的月初把上月的分红派发下去。”
白玫瑰脸色骤变,因为雷乐的话不单单是场用命的赌博,更是踩踏着香港百姓的伤痛,在强撒上一把烟膏的毒。
“不够!”
“不够?呵呵。”雷乐将事先准备好的两箱子美金叫人拿了上来,打开箱子,面朝宾客大声说道:“这里是两百万美金,换成军票足足有两个亿之多。我,雨田君。今天对着灯火发誓,如果我不能在一个月的时间内搞出一百间公烟馆,我的经略大佐之职便会自动革除,我会亲自去军法处领受我应得的判罪。”
北野一郎看着钱箱里的美金,立时哑口无言。在乱世生存,钱是唯一可以让亡国奴们过上“好日子”的有力依据。
两个手下将美金收起,匆匆拎着钱箱离开宴会厅。北野一郎的目光久久地盯在离开的那两个雷家保镖身上。雷乐一把拉住白玫瑰的手,大步走出宴会厅。阿梅起身跳脚去看,喝了一杯青酒的纯子,借着酒胆悄悄溜走到她身后,取出一把匕首,捂着她的嘴,狠狠一刀捅进后腰,慢慢安抚她坐下,悄无声息的扬长而去。
站在半岛酒店的门口,白玫瑰挣脱了雷乐的手:“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如果你把我当成风月场所的小姐,我请你对我放尊重点,我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白玫瑰拔腿要回去继续晚宴,雷乐狠狠地出拳打在柱子上,凭借着敏锐的洞悉力,道出他想要说的疑问:“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化名白玫瑰来参加这个晚宴,但我希望你可以尊重一下你自己。北野一郎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如果你还把我当成是曾经喜欢过的那个人,我希望你能立刻回去,不要再趟这趟浑水。”
“先生,我想你是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认识的她。”白玫瑰嘴硬的不承认,疾步回去酒店。
月色正浓,没有找到雷乐跟错过出席晚宴的九妹与阮玲坐在货仓外的麻布包上喝着烧酒,吃着烧鹅。一辆陌生地车子驶停在码头货场上,一个眼生的男子抱着被捅伤上的阿梅小跑到货仓前,雷家兄弟纷纷涌出货仓将其围了起来。
“快点救人,还愣着做什么。”米佐治吃力的抱住阿梅,叫嚷道。
九妹从麻布包上起身,看着米佐治怀抱里奄奄一息的阿梅立时紧张地张罗起救人的事。阮玲进到房间查验伤处,只见她肾脏的部位严重受损,摇着头,勉强地用药棉按住伤口,无计可施的静静抚慰她,派出去找医生的兄弟动作迅速的开车出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