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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城遇回到主卧,被子里的人还是保持着他出去时的姿势,只露在外面的小半边脸安静而乖顺,他用手拨开脸颊上散落的黑发,凝视着她的睡颜,不经意间想起刚才宋说的话,再仔细看了看——的确,南风和俞温长得有几分相似。
难怪他当初在黄金台第一次看见她,就莫名的有种熟悉的感觉。
他自心里轻叹了一声,低头在她的眼皮上轻吻了一下。
……
南风这一觉睡了很久,期间她被陆城遇弄醒了两次。
第一次在半夜,他喂她喝了小半碗米粥。
第二次是早晨,他不仅喂了她米粥,还逼她喝了一碗中药,他说她发烧了,她迷迷糊糊地推卸责任:“都怪你……”
“嗯,怪我。”他温声应下。
真正醒来是第二天傍晚,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南风用手摸了摸额头,烧已经退了,只剩下身体上的轻微不舒服。
昨晚在书房里那些过分疯狂的画面在脑海里匆匆一闪而过,南风难得有点不好意思,晃晃脑袋,穿上放在床头的睡衣,起身进洗手间洗漱。
洗脸时她还在想,等会要记得吃避孕药。
出了浴室,南风听见门口也传来细微的声响,她顺着看了过去。
两三秒后,陆城遇的身影就走过玄关进了她的视线。
“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在卧室里安了监控。”掐时踩点也没有这么准的吧?她才刚起,他就来了。
“公馆内没有一个摄像头。”陆城遇轻轻勾唇,他手里端着个托盘,步伐从容地渡了过来,“这说明我和陆太太心有灵犀。”
他的精神很好,衣衫整齐,而她不着寸缕,且浑身酸疼……明明吃药的是他,怎么到头来受罪的都成了她?
陆城遇将托盘放在茶几上,南风心里忿忿的:“这太不公平了,累的是我,发烧的是我,陆先生,你负责了什么?”
“我负责教训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陆太太。”
好吧……她的确是自己纯粹作死,谁让她去给他用药,他当然要抓她发泄药效了。
陆城遇端来一碗百合粥,南风吃着,忽而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昨晚我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陆城遇明知道她指的是哪些话,可他偏偏故意曲解:“你求饶的话吗?我听到了。”
南风差点呛到:“谁说那个了?我是说……”
话没说完,他的唇忽然贴了上来,没有深入的缠绵,只是细细吻去她唇角的米粒,轻笑道:“听到了,谢谢你愿意告诉我。”
南风一小阵发怔,看到他眸子里细碎的笑意,也忍不住弯唇。
横在他们中间的嫌隙,总算释开了。
……
填饱了肚子,南风又躺回了床上,陆城遇拿着药膏要帮她涂,但遭到了她强烈的拒绝——昨晚昏昏沉沉就算了,现在她意识清楚,要她张开腿让他擦药,她脸皮再厚也做不到。
“我自己来,我自己可以。”南风抢走了药膏,钻进被子里,将被子攥得紧紧的。
陆城遇微微挑眉,没有勉强她:“好,你自己擦。我要出去一趟,晚上自己吃饭,我可能很晚才回来。”
现在都下午六点多了,还要出去?
南风朝他看了过去,却是见他从衣帽间里换了件外套,跟着打开房门走了。
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嗡嗡震动,是兰姐的来电。
电话一接通,兰姐就问:“成功了吗?”
还敢问?!南风咬牙道:“我恨死你了,你给我的是春药吧?我差点被他折腾死。”
“喂喂喂,你把我当成什么人?我怎么可能给你那种药?”兰姐辩驳,“我那个药只是让吃的人浑身发软,顶多再催下情,而且一次后就失效了。”
南风石化:“一次后就失效?”
所以陆城遇后面几次都是他故意要她的?
这个男人怎么能这样!
竟然还敢把责任都推卸给她!
兰姐显然也想到了,坏笑道:“看来陆少是要把之前你们冷战期的份,都一次性补回来喔。”
南风果断挂了电话。
兰姐在心里为她点了一排蜡烛,正要收起手机,屏幕却又亮了起来,又有来电。
她看着来电显示的名字,心里暗忖糟糕,干笑着接了电话:“陆、陆少,您有事吗?”
陆城遇声音缓慢:“蓝兰。”
“是……”
“以后不准给南风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是……”
果然是来算账的……
过了阵,男人的声音又响起,微沉:“还有,准备一下,十点钟有人过去。”
兰姐一滞,转而肃然:“是。”
……
那场性..爱耗费了南风太多体力和精神,再加上她还生病,所以当晚她吃了点晚饭,就又爬上床睡觉,而且睡得很沉,连陆城遇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
翌日早上,她醒来,这次感觉身体好多了。
腰上圈上来一条手臂,同时陆城遇微哑的嗓音响起:“再陪我睡一会儿。”
南风拒绝地推着他的胸膛:“不能睡了,我定了下午两点的机票。”
陆城遇睁开眼,乌黑的眸子里有些不悦:“下次什么时候回来?”
“月底。”南风掰着手指头算日子,“差不多半个月后。”
陆城遇还是不满意,道:“当初你去北城时,只说一周。”
“这个项目比我想象中的复杂,我不亲自盯着不放心。”南风成功从他的怀里钻出来,双脚在地上找着鞋子,身后的男人也跟着起身,他望着她的后脑勺:“不亲自盯着我,你放心?”
南风停顿了一下,在他那句话里反复想了一阵,才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她似笑非笑转头说:“怎么?你还敢出轨?”
室内拉着窗帘,光线并不强烈,陆城遇的眸光也显得有些晦涩:“所以别离开我。”
彼时她还没有理解透他这句话的深意,只以为他是让她不要去北城,自然没放在心上,她只道:“你要是敢出轨,我就跟你一拍两散。”
南风笑着说完,脚下也找到了鞋子,她穿上,起身往洗手间走去。
走没两步,身后忽然袭来一股大力,将她拽回了床上,同时一双大掌也从她的睡袍下钻了进去。
南风大惊,手忙脚乱地阻挡着他:“陆城遇!你别闹!”
陆城遇的吻炙热而生猛的落在她的脖子上和肩膀上:“我昨晚看了,已经消肿了。
南风:“……”
……
等到下床,南风就真的没有一点逗留的时间,穿戴完毕后直奔机场。陆城遇目送她过了安检,脑海中闪过她那句话,眉心再一次拧起。
晚上七点多钟,南风抵达北城。
一出机场,她就被风雪吹了一脸,冻得浑身发抖,连忙钻进小倩开来的车里。
“比起北城,榕城真是四季如春。”南风将双手捂在嘴边轻轻哈气。
小倩将保温盒递给她,里面装的是热乎乎的姜茶,她问:“南经理,您这次回去,和陆董事长和好了吗?”
“那还用说,我是谁?哪有我亲自出马还拿不下的男人?”南风眉飞色舞,也没忘记问正事,“工程怎么样了?”
“您走后夏总监就回来上班了,亲自盯着工程,进展很顺利。”
“盛总呢?”
小倩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盛总?盛总昨晚回榕城了呀,您没遇到他吗?”
回榕城了?南风愣了愣:“我不知道。”她完全没有听到风声。
小倩道:“盛总是昨天晚上十点多走的,不过他把叶秘书留下了,说让叶秘书辅佐您,好像一时半会不会回来。”
盛于琛在北城一留将近一个月,可能是榕城那边已经不能等了吧。南风这样想着,也就只点点头,没有再问。
一壶姜茶喝到底,南风看着保温杯,心里划过一丝困顿——她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回到酒店,南风打了个电话给陆城遇,告诉他自己已经到了,又聊了几句别的,她就挂了电话,钻进被窝。
直到睡过去,她都没有想起来自己到底忘了什么事。
翌日早上九点钟,南风抖擞精神上班。
到了伊生,她先去夏桑榆的办公室。她走这三天,落下了些进度,她找她了解一下。
两人商谈到中午才结束,南风没打算邀请她一起吃饭——虽然她们之间那点龃龉说破了,但这不代表彼此心里就没有芥蒂。
“那就这样,不打扰夏总监用餐了。”南风微笑着起身,带着文件要走。
夏桑榆忽的问:“你这三天,是回榕城了吗?”
“是啊。”南风大方承认。
夏桑榆眼底有些暗淡,看来是料到她是回去和陆城遇复合的,再看她那神采奕奕的模样,毫无疑问,她成功了。
南风没再说,拉开办公室的门迈出了一只脚。
“你知道陆公馆前院那些兰花,是城遇为谁种的吗?”夏桑榆的声音在背后幽幽传来,问题唐突却尖锐。
南风回眸笑问:“难不成是为了你?”
夏桑榆自嘲地笑笑:“怎么可能是我?”
南风轻轻颦眉。
夏桑榆神情彷徨:“那是城遇为他心里那个人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