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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丫头,没个正经的。我都成了失婚妇女了,哪里还在乎什么美不美的,赚钱是大事。”
“哎呀,磨叽磨叽。”冯露露打开了自己的衣橱,“来,随便选一件,我觉得你比较适合白色,这件怎么样?”
“小鹿,不用了,我不想……”
“不想欠我太多是不是?哎呀,我都跟你说了我钱多的没地方花,送给你你又不要。再说了,我这衣服只是借你穿一晚,有借有还的嘛!开party呢,咱们做主人的怎么能输给别人,对吧!”
“人情债,人情债啊,还不清,还不清了。”沫儿念叨着。
“还不清你就以身相许吧,哈哈哈哈。”
晚上六点,冬日的太阳悄悄爬下了山坡,夜幕降临。小公寓里灯火辉煌,沫儿穿着冯露露给的白色鱼尾裙站在镜子面前,是有多久,她没有再穿过如此华丽的衣服,略有些不习惯,面对外面的热闹,她忽然有些胆怯。
“茜儿,你怎么还不下去?”冯露露破门而入,几杯酒入喉,她已经微微有些醉意,脸颊微红,显得娇嫩可爱。
“我……小鹿,我看还是……”
“还是什么,快走吧,我介绍几个好朋友给你认识认识。”她一把拉着沫儿就下了楼。
“哇,小鹿,你家里什么时候藏了个美女,也不带出来分享分享。”有人上前来凑热闹。
“分享什么,这可是我的镇宅之宝,轻易不出手的。”冯露露应付着往酒会中间走去。
“表哥,我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冯露露冲到一个男人面前拍了拍他的背。
“她叫冯咏茜,我的同事兼室友,纯粹一个美人胚子,不比未来嫂子差吧,哈哈。”冯露露得意的说道。
男人宠溺地转身,他意味深长地看着章沫儿,对着冯露露意有所指,“小鹿,你家可真是藏龙卧虎啊。”
沫儿却愣在原地,手里一松,香槟高脚杯就往地上做直线运动。
对方敏捷地接住了被子,微微一笑递给她,“冯小姐,你还好吧?”
“茜儿,你怎么了?”冯露露也莫名其妙,“这是我表哥,苏风。”
沫儿脑袋轰隆作响,她看着苏风,一身燕尾服,依旧如此淡定。
“小鹿……”
“啊,宝贝,你来啦。”冯露露看见来人兴奋地喊道,“你们先聊,我一会儿过来哦。”
冯露露走了,只留下呆滞的沫儿,她看着苏风,一时间难以接受。
苏风笑,“是不是觉得,这个世界小的有些离谱。”
沫儿低头,苦笑出声,“确实。”
“我是听说她室友叫冯咏茜,才知道你来杭州了。”苏风解释着,他一向都能先人一步猜到对方的意图,然后破解不必要的误会。
沫儿点头,“楚楚,还好吗?”
“我们结婚了。”苏风答道。
“什么?”沫儿吃惊地抬头。
“在拉斯维加斯,这件事,暂时还没有人知道,你是第一个。”苏风说道。
“恭喜。”沫儿笑道,“我相信你会好好照顾她。”
“她很想你。”苏风说道,提到妻子,他犀利的眸光都变得温和。
沫儿忽然警惕地看着四周。
“薛母身体不舒服,她今天没来。”苏风答道。
沫儿就像个被看穿的木偶,这么多年,还是有些不自在,“请不要告诉她你见过我。”
苏风点头,“她说过如果我在哪里见到你,一定要告诉你我们的婚事。”
沫儿的眼眸有些湿润,“我去拿些吃的,你先玩。”
她走开了,像个逃兵。时至今日,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这些人,这些在她生命中都那样重要的人,时间,让她变成了胆小鬼。
偷拿了一杯laffe,躲在院子的榕树旁,看着冬日里难得一见的月光,难免有些凄凉的味道。
“hi。”有人从身后唤她。
沫儿转身,忽然皱眉,“怎么是你?”
“你似乎从来都不愿意见到我。”葛朗耸耸肩。
“你一直跟苏风有联系?”沫儿问。
“朗哥哥,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冯露露忽然跑过来。
她看了看沫儿,“茜儿,这是我的青梅竹马,葛氏大少爷哦!虽然大家都说沈丹是他的未婚妻,不过我觉得还是我跟朗哥哥比较配,你觉得呢?”
沫儿尴尬地笑。
“她是你的朋友?”葛朗问。
冯露露点头,“哦,我都忘了介绍,她叫冯咏茜,我的同事兼室友,现在应该算是好朋友,对吧?”
沫儿看着她,那张温室里走出来纯真的脸。她微微点头,“嗯。”
“哈哈,怎么样?我的好朋友很美吧?你跟我哥赶紧的,给她找个好人家,人现在还单着呢。”冯露露对着葛朗窃窃私语。
沫儿看着他们笑,“你们先聊,我去拿点吃的。”
葛朗一面听着冯露露东扯西扯,眼神却一刻没离开过沫儿的身影。
酒会过去了一半,沫儿看着这些衣冠楚楚却分不清真真假假的人们,显得有些疲乏,她揉了揉太阳穴,坐在小 ](看书),!网小说kanshu< 凉亭里。
“不舒服吗?要不要看看医生?”
沫儿抬眸看了一眼来人,皱了皱眉,闭上眼。
“小鹿很喜欢你,今天她办这个酒会很大的目的就是为你相亲。”葛朗坐在她身边的石凳上。
沫儿睁开眼睛看了看不断拉拢黄金单身汉比划着的冯露露,她知道那是在形容她,微微一笑,“沈丹又多了个很强劲的竞争对手。”
“你知道的,沈丹也罢,小鹿也罢,都不可能成为对手。”葛朗看着她,这种话他很少说,但却每一次都认真期待。
沫儿嘴角微扯,“我们家念念已经四岁了。”
葛朗一时语塞,仿若被什么刺穿,那一刻,他的心酸楚难耐。却依旧淡淡地笑,“时间过得真快,什么时候我能见见他吗?”
“我希望没有这个机会。”沫儿站起来,“葛总,这一杯我敬你,但是我想很多话不需要说你应该清楚,我谢谢你,但对不起,我再也不想卷入你们这些有钱人勾心斗角的生活中,所以,请放了我。”
沫儿一饮而尽,隐隐觉得晕眩,“小鹿是个好女孩,你应该好好珍惜的。”
酒会结束,沫儿洗完澡就爬上了床,盖上被子,真想忘记今晚所发生的事情,忘记今晚所看到的人。
“叩叩叩,叩叩叩。”敲门声响起,“茜儿,睡了吗?”
“还没,怎么了?”沫儿从被窝里探出头来。
冯露露开了门,手里拿着好几张照片,“我今晚在你这睡吧?不会嫌弃我的吼。”
“是啦是啦,我嫌弃你,你还不是已经窝进被窝里来了。”沫儿笑着说。
“嘿嘿。”冯露露笑着,“今晚喝了点小酒,兴奋地睡不着,咱聊聊天吧。”
沫儿看着冯露露宠溺地笑,“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才对吧。这么多男人都是介绍给我的?”
冯露露一脸崇拜地看着她,“难怪连我表格都夸你聪明。”她拿出照片靠近沫儿,“茜儿,你看看,这些都是我经过认真揣摩,属于那种多金、老实、稳重的好男人,看上去年龄是大了些,不过已经是极品了。”
沫儿笑着也接过照片看了半天,“这个头顶都秃了,淘汰;这个啤酒肚这么大,淘汰;这个长得还马马虎虎,就是太短了,淘汰;还有这个,我上次在报纸上看过了,还没离婚吧?”
冯露露有些尴尬,她抢过照片看了一番,“马上马上了,官司不是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嘛。又不是要你跟他马上结婚,先拍拖,到时候结婚的时候这事肯定就办妥了。”
沫儿看着她,“那要是办不妥呢?我就成了名符其实的二奶,一夜成名,享誉杭州城了。”
“我……”冯露露嘟着嘴不说话。
沫儿把手放进被子里,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女孩儿,笑,“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一个人的快乐不在于恋爱或者婚姻,我有一个儿子,为了他我努力的工作、生活,还有一个你这样热心的朋友就够了。”
“可是一个人没有了爱情还会快乐吗?你的心里一定有一个无法替代的人对不对?”冯露露也转过头看她。
沫儿笑,淡淡地笑渐而转为苦涩,“这个世界上,其实没有人是无法替代的,爱,也不一定要拥有才算。”
“为什么你说的话跟朗哥哥一样,都怪怪的。”冯露露皱眉。
“等有一天,你就会明白了。”沫儿望着天花板说道。
冯露露忽然凑近她,“那你说,朗哥哥怎么样?英俊潇洒,风度翩翩,温柔体贴又成熟稳重对不对?”
沫儿看着眼前着实一个花痴,“他已经是你心中百分之百的绝种好男人,我是不是不应该反驳,或者说不应该敲碎你的梦。”
“他不好吗?”冯露露皱眉,“他在我心里就是唯一的王子。”
“可是你们之间的年龄……”沫儿说出自己的忧虑。
“年龄根本不是问题。”冯露露轻描淡写,“只要我爱他,他爱我,就足够了。你说,他是不是对我也有好感?”
“我今晚才见了他不超过五分钟。”沫儿为自己开脱。
“这种事又不需要很久,你从他的眼神中,能不能看出什么火花之类的?”冯露露紧张地抓着沫儿的睡衣。
“你觉得呢?你觉得有没有?”
冯露露垂下头,“我每次都不敢看他的眼睛,一看到我就心跳加速。”
“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说话了?”冯露露摇了摇沫儿的手肘。
“我在想,那个曾经让我一看到就心跳加速的人是谁。”沫儿说道。
“是谁?是谁?一定也是一个帅的流口水的男人。”冯露露很轻易地被沫儿转移了话题。
“不是因为帅,而是味道。”
“味道?”
“嗯,他身上独特的一股皂香味。”沫儿回忆着,“每一次我一闻到这种味道,就会心跳加速,面红耳赤,从来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哇,那你们是一见钟情的吧?对于这种味道的吸引通常都是瞬间的。”冯露露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
“也许,算吧。可是那时候我是别人的女友,他为了我几乎失去了一切。你说,感情怎么会这么残忍?无声无息就能把人弄得遍体鳞伤。”
过了许久,沫儿没有等到答案却等来冯露露平稳的呼吸声,她笑着为她捂好被子。
想起刚刚自己的话,她觉得一丝丝不可思议,但是也倘然,那一刻浮现在她脑海里的,不是连成,而是薛之琛。那一个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到了她心里。她望着窗外的星空,想起他一瘸一拐的背影,心不自觉地纠成一团,“现在,你在做什么?”
“现在,你在做什么?”
深夜的北京,薛之琛倚着拐杖坐在湖边,他望着星空默默地问道。
这一次,他没有让严井去调查任何关于她的一切。不是不想念,而是因为太想念而害怕,害怕失去的感觉,害怕再多给自己一丝希望。
“阿嚏。”入冬的夜里,冷风将他吹得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嗖嗖嗖’他忽然听到草丛里有响动,“谁?”
“出来。”他不耐烦地命令道。
不一会儿,从草丛里走出来一个小姑娘,手里拿着一件大衣。她低着头,气喘吁吁却慢慢地走到薛之琛跟前,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
“为什么躲在草丛里?”薛之琛微微打量了她一番问道。
“我……我怕打扰到你。”女孩吞吐地说道。
“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不应该在这里溜达,很危险。”薛之琛估摸她应该也只是刚刚毕业的高中生,也许还未成年。
女孩缓缓地走进他,坐到了他旁边,“其实,我刚刚离家出走了。”
薛之琛轻笑,“带了一件你父亲的大衣?”
女孩顿时红了脸,她赶忙拿起衣服披到薛之琛身上,“你披一披吧,这么冷的天坐这么久一定会感冒的。”
“你在草丛里呆了多久?”薛之琛问。
“我原来回家的时候发现你坐在这里,后来从家里跑出来你还是在这里,所以我想,你应该是一直坐在这里。”女孩支吾着。
薛之琛看着远处的房子,没有再说话。
女孩陪着他一直坐着,呆呆地看着他,如此近距离,她甚至都能听到自己猛烈的心跳声,“那栋房子,有很特别的意义吗?”
“那是我的家。”薛之琛说道,在这样的夜晚,他不再如平日里那般小心翼翼,此时,他只是个需要倾听者的受伤者。
“家?”女孩顺着他的方向看去。
薛之琛点头。
“你每天坐在这里看着的,就是自己的家?”女孩惊诧地问道。
薛之琛看了她一眼,心领神会他们并不是偶然遇到。
女孩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低下头不敢看他。
薛之琛却不介意,他看着那栋房子,“我在等一个人。”
“她?是你的妻子?”女孩问道。
“是这栋房子的女主人,我曾经给过她这样的承诺,可是却来不及让她看到。”
“她死了?”
薛之琛皱眉,“她离开了我。”
“对不起。可是,为什么呢?你这么好,她为什么会离开你?”女孩不死心地问道。
薛之琛看着自己的右腿,自嘲地说道,“因为,这条腿吧。”
女孩气氛地站起来,“她怎么可以这样?她不值得,不值得你这么为她,如果她会因为你的外形离开你,那说明她根本就不爱你。”
最后三个字像一把尖刀刺进薛之琛的心里,他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拿起身边的拐杖,努力地站起来,“很晚了,你应该回家了。”
“诶。”女孩也紧张地放下了姿态,“对不起,我知道我说错话了,可是……”
“回去吧,你这样的年纪应该好好的读书,每天无忧无虑,尽情的疯狂。”薛之琛说道,转身便要离开。
“我叫琳琳,你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女孩对着他的背影问道。
“叫我老爹吧,如果她十八岁生日那天我们就有了孩子,应该也有你这么大了。”薛之琛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走得缓慢,最终又回过头来看了看那栋房子,才上了车离开。
“不,我不叫你老爹,你不是我爹,不是。”半响,琳琳才反驳地大叫起来,可是黑色大奔已经驶离。
她望着车子远去的方向,心痛的流下泪水,在她这般花季的年龄,需要何等的勇气去聆听一个自己爱的人是多么的爱他的妻子,或者说是前妻。
她蹲下身子,将头藏在膝盖间,哭得稀里哗啦,痛彻心扉……
一个月后。
冬末春初,春节即将临近的时候,是anny公司最忙的时候,因为新一季的产品都是在这个时候推出,意欲活力的春天,让肌肤复苏,重新开始。所以推广部携手广告部为了新一季产品的宣传活动,几乎忙得大家夜夜加班苦干。
“好饿哦!”晚上九点钟,冯露露看了看墙上的钟摸着咕噜叫的肚子,已经撑不下去了,“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女巫再想讨好老总,也不是这么个剥削我们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