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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月默默无语地随着李安玥到处这里看看,那里看看,李安玥看到他不说话,还以为因为自己这样拉着他到处跑他不高兴了,“申月,你不开心吗?”说着便打算放开拉着他的手,却反被他一把拉了回去,握紧。“不,我很开心,从来没有这么开心。”
李安玥透过面具看向他的眼眸,虽然看不清楚,但是通过他的语气却又好像可以感受得到他的确很开心,便也开心地拉着他继续乱逛。
“那边是在猜灯谜吗,申月我们去看看吧!”李安玥看着前面围作一堆的人兴奋地申月拉了过去。
“今夜元宵佳节,我们春香楼特地制作了一只别样的宫灯,今日第一位连续答对了十道灯谜的朋友可以把它带走。”台上的人说完,便命人抬出了一只宫灯,之间上面印着两只飞舞的蝴蝶,翅膀随着火光的闪烁盈盈飞舞,宫灯的珍贵之处便在于它的底座绕了一圈的金丝,灯柄处又镶嵌着一块圆润的水玉,晶莹通透。在场的人单是看到这两样便不由得跃跃欲试了。
“你会猜灯谜?”申月将李安玥揽在身边,免得她被人流给挤着。
“不会。”李安玥无奈地摇摇头,要知道她什么都好,就是学习不好,只要一看到书本就头疼,所以以前上学的时候总会被老妈念叨。
“是因为脑子笨吗?”申月好笑地敲了敲她脑袋,李安玥吃痛地翻了个白眼,却也没有反驳。
“想要那个宫灯吗?”申月又摸了摸她的头笑道。
真是当她是小孩子吗?打一巴掌给一块糖吃。“不要。”
“为什么?”申月以为她是生气了。
“飞蛾扑火,不喜欢。”李安玥看着那两个飞舞的蝴蝶,那两只蝴蝶做得逼真但反倒给人一种飞蛾扑火的感觉,是自己多愁善感了吗?想起那些明知道会灰飞烟灭仍然向火光飞去的飞蛾,不由得烦躁。
“那我们就不看了,去看看其他好玩的。”像是感受她的不安,申月便揽着她出了人群。
两人又继续胡乱逛着,到了一个卖首饰的摊子前面,作为一个爱美的女孩子,李安玥立刻被吸引得停了下来,要知道以前她最喜欢收集这些古香古色的首饰,不戴,只是单纯放着欣赏。
李安玥一件一件地观察着摊上的东西,有手镯、手链、耳饰、发簪,李安玥目光被一枚小小的发簪吸引了,这是一根纯银的簪子,上面雕刻着细细的花纹,顶端包裹着一颗圆润的玉珠,整根簪子简单却散发着一种安宁的气息。
“老板,这簪子我要了。”还没等李安玥伸手,旁边的申月便让老板包了起来。
“客官好眼力,这根簪子可是用上层的雕工雕制的,还有这颗玉可是难得的翠玉啊,陪您身边的这位小娘子正合适。”老板一边奉承着一边迅速包好递给申月。
“别、别胡说,我们不是……”李安玥一听这老板对自己的称呼,紧张地赶紧否认。
申月也没说话,只是丢给老板一包银子便拉着李安玥走向不远处的湖边,李安玥疑惑丛生,他买这个玉簪做什么?难不成是送给她吗?可是无缘无故为什么要送她东西?还是送给哪位不知名的姑娘?居然敢抢自己喜欢的东西送给别的女人!刚刚老板说那样的话他也没有说什么,是默认了呢?还是已经习惯了?想起来,自己似乎还没有了解过申月是否有妻室,要知道,在古代结婚可是很早的事情,更何况申月长得这么妖孽,怕是已经三妻四妾了吧。想着自己还牵着他的手,不禁一愣,慌忙把手抽出来。
申月没想到李安玥会有这么个动作,也愣了一下,转而摘下面具问道,“你怎么了?”
李安玥看着那双眼眸,忽然间失了分寸,忽然间感到不安,忽然间失去了方向,自己是怎么了?她低下头摇了摇头,却只能低声地说“没事”。
“玥儿。”申月伸手把她的面具也摘下来,只有这样他才看得清楚她在想些什么,但是他却愣住了,面前的人儿此刻眼眸却滴下几滴晶莹的泪水。
“怎么了?”他双手抚上她的面庞,细细地帮她抹去泪水,而她的泪水却怎么都掉不完,他的眼眸中闪过明显的慌乱。
“我、我没事,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掉眼泪,而且一哭就停不下来,估计是泪腺出问题了。”李安玥忙推开他的手,自己胡乱地擦着眼泪。
“申公子,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李安玥的眼泪落下便怎么也停不下来,没等申月开口,她便已经踩着“独步穿云法”从湖面一掠而过闪入了人群,似乎是故意要躲开申月一般。
申月呆呆看着那一抹白影从眼前消失,飘忽得如飞逝的仙女一般,他戴上原来的那张面具,手里紧紧握着另外一张白色的面具还有用红绸布包裹着的发簪,转身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李安玥飞入屋内,灯也没点,便径自和衣躺到了床上,眼泪经过一路的风吹已经流干了,但她仍然感到一阵酸涩,刚才她认真想着与申月相处的过程,却发现申月对她了如指掌,自己对他却是一无所知,一种恐惧感深深席卷了她的心,于是便迅速地飞奔离开,自己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喜欢上这个自己一无所知的人了吗?这就是喜欢的感觉吗?还是害怕了呢?如今的自己身世不明,连仇人都没有找到,自己的命运自己也看不清楚了。
第二天,李安玥快到中午才迷迷糊糊地醒来,眼睛因为昨晚哭过有些肿,李安玥用毛巾蘸凉水敷了好久才消得差不多。换了套衣服便打算去看看可儿她们,顺便再问问老婆婆墨府的事情。
鉴于昨天备受瞩目的经验,李安玥又找了块纱巾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今天她身上穿的也是白色的纱衣,腰间用黄色的丝带结成了一朵玫瑰。李安玥偏爱白色,说白色看着舒服,师娘给她做的衣服便都是白色为底色,再在上面做点小点缀。今天这套衣服比昨天的行动要方便些,手腕处是收紧的,下装也换成了短罩裙配纱制的长裤,穿在她身上更显精灵可爱。
匆匆吃了点东西,李安玥便按照可儿昨天说的地址寻了过去,发现也是一户贫苦的人家,小小的一户人家,家具除了旧些也都齐全。可儿的表哥是一个老实人,壮壮的体格配的却是一张木讷的脸,在看到李安玥进来时,脸硬是红成了猪肝色,看了她一眼便招呼也不打便转身出去了。
“哇,小姐,你真漂亮!”可儿一看见李安玥的打扮,夸张地围着她转上下打量她,想也是因为她没有见过李安玥女装的样子。
“都说不准叫小姐了。”李安玥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在这一点上,可儿可是毫不屈服。
“小姐,你怎么来了?”可儿也不理睬,眨巴着眼睛就转移话题。
“来看看你啊,刚刚出去那个是你表哥吗?怎么怪怪的。”
“是啊,表哥是老实人,估计看你太漂亮了就不好意思了。”可儿一边把李安玥带入屋内一边打趣道。
“瞎说,婆婆呢?身体还好吧?”李安玥观察了一下四周,屋子里很昏暗,设施也很简陋。
“嗯,吃了药身体就好多了,奶奶,小姐来看你了!”可儿掀起一块布帘,里面小小的空间摆着一张床,估计就是可儿和老婆婆睡的地方。
“小姐。”此时婆婆正坐在床上缝补衣服,看见李安玥进来就赶紧迎了上去。
李安玥连忙把她扶着坐下,“婆婆,你怎么跟可儿一样啊,来,让我给你把把脉。”
“小姐,你还会看病吗?”可儿现在可是真心地佩服面前这个小姐了,不仅长得漂亮又会武功还会医术。
“只是会一点皮毛而已。婆婆的身体主要是操劳累坏了,加上平时不注意,才会突然发病,只要注意调养,按时喝药,过段时日便好了。”李安玥并不是谦虚,而是有自知之明,平时有师娘在,自己也就给装模作样地给自己看过一些小伤寒,其他大病根本没有接触过,大多时候只是纸上谈兵。
李安玥和两人又随便聊了聊,主要是李安玥想多听听有关墨府的事情,没多扯什么便直接打听起来,这次老婆婆倒也没有推辞,就慢慢地谈起来。
墨府将军墨兰生是天阳国的少将,常常上阵杀敌、保家卫国,夫人许若嫣是天阳首富许家的千金,在十五岁时嫁给了少将军,成为将军夫人,夫妻二人十分恩爱,却一直不得子嗣,主要也是因为战争,二人聚少离多。直至战争结束以后,两人才得以平稳地过日子,将军和夫人均是宅心仁厚的人,对待府里的下人也十分温和,所以下人们都很尊敬将军和夫人。过了五年之后,夫人才怀上子嗣,原本以为一家三口会开始幸福的日子,却不曾想一场火灾结束了一家人的生命。将军品行正直,平时在朝中也树了不少敌人,火灾之后人们也纷纷猜测是不是朝中哪位大臣做的,但是后来官府下了禁令,也就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