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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已经结束了两天,李安玥也没有再在长春宫里见过神月皓清,倒是贤妃时不时会念叨着,担心他会不会有什么事情。贤妃那边自然有碧云陪在身边,李安玥也不需要操心,只需要好好陪神月皓哲玩耍就好了,而且她也慢慢懂得了碧云的界限,只要不和贤妃过于亲近,基本上就不会踩到碧云的警戒线了。
“母妃,哲儿想去王爷府看看四哥哥。”吃午饭的时候神月皓哲对贤妃说道。
贤妃想了想,点点头,“好啊,那母妃去和你父皇说说,跟你一块儿去吧,我也有些担心你四哥的情况了。”
神月皓哲一听连忙拨浪鼓似的摇头,“父皇公事繁忙,母妃就不要去打扰父皇了!”
贤妃摸了摸他的头,“哲儿真是懂事了,可是这样的话母妃就没有办法跟你一块去了。”
神月皓哲摇摇头懂事地说,“没关系,反正哲儿是去四哥哥那里,母妃不陪着去也是可以的。”
“既然这样的话,就让绿竹或者紫玉陪你去吧。”
又是拨浪鼓似的摇头,“不了,还是让她们留在宫里帮着母妃吧,反正安玥姐姐笨手笨脚的,在宫里也帮不上母妃的忙,让她陪我去就好啦!”
李安玥听着手一抖,差点就把手上的茶给泼出来了。贤妃看了她一眼似乎也赞同地点点头,“要不再让绿竹也跟去吧,多个人母妃也比较放心。”
神月皓哲想了想就点点头,“嗯,好吧,这样我也不会无聊了。”
绿竹听到要去王爷府便喜出望外拉着李安玥各种憧憬王府的情况,李安玥却是很无奈啊,因为对之前的事情她也没有完全释怀,本来他不进宫了,她也不用见到他反倒觉得轻松了许多,但现在却还是避免不了要去见他。
王府距离皇宫并不远,三个人坐着马车过去的话也就只花了差不多半柱香多一点的时间。很快,马车便在王府门口停了下来,门口的侍卫看到了是十二皇子的马车便立即将他们请了进去。
王府并不像绿竹想象的那般富丽堂皇或者冷酷森严,除了比普通人家要宽敞,围墙也比普通人家的要高出许多,还有守在门口穿着官府雷打不动的侍卫之外,也找不出和普通人家的差别还有哪里。
“绿竹姐姐,王府里怎么什么人都没有啊?”李安玥伸着脖子看了好久,发现除了门口站着的四个侍卫,从自己进了王府以后真的连个人影都看不见了,就连是侍女、侍从都没有,像进入了一个荒宅一样,只不过是一个收拾的干净点的荒宅而已。
“我也不知道,以前都是紫玉陪皇子过来的,我还是第一次来王府,总感觉和想像中的不太一样。”绿竹也是一脸的忐忑。
李安玥想起刚刚一路上绿竹的美好想像不由得想吐槽,不是不太一样,完全是截然相反好吗!
“你们不要看这里都没有人的样子,其实周围都是人,只不过你们看不见而已。”神月皓哲得意地跟她们说。
“看不见?殿下,这大白天您可不要吓奴婢啊……”绿竹一听缩在了李安玥身后一脸的恐惧。
神月皓哲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绿竹姐姐,你还真是胆小。我说的不是那个啦,是……”神月皓哲示意她们两个人俯下身来,凑到她们耳朵旁边小小声说了一句,“暗卫。”
“暗卫?”绿竹失声喊了出来。
神月皓哲看着李安玥无奈地摊开手耸了耸肩,“就是暗中的侍卫,你们看不见他们,他们却能看得到我们。”
“这么神奇?”李安玥想起了以前看日本动漫里的那些忍者。“可是,王爷府里怎么也一个下人都没有啊?”
“有啊,那里不就有一个。”神月皓哲指了指远处。
李安玥用手为眼睛挡着太阳,果然看到有一个身穿着墨绿色长衫的男人快步走过来,姿势有点……奇怪,像女人一般。
“十二皇子,您可来啦,王爷在里屋等您呢。”小五子欣喜地拉着神月皓哲往里边去,留下了绿竹和李安玥在风中凌乱。
“安玥,刚刚那位好像是个公公吧?王爷府里怎么会有公公呢?难道真的像传言那样,王爷喜欢……不、不、不,应该不会的。”绿竹赶紧赶走了自己脑中的想法,往屋里走去了。
李安玥也有些郁闷地拍拍脑袋,按照之前的迹象来说,王爷肯定也会喜欢女人的吧,但是也不排除是双性恋的可能性啊。
李安玥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赶紧走进去,却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啊,不好意思啊。”李安玥赶紧低头道歉。
“对不起啊。”来人也向她道歉。
李安玥抬头看到一个穿着黑色锦衣的少年立在自己面前,两人对视了一眼,愣了一下,均在下一秒一同“啊”了一声。不过两个人不同的反应是,李安玥刚想要叫出他的名字,他便一溜烟地跑了。
“青虹?”李安玥想起来他就是申月的书童,不过以前见面时他穿的是普通的青衫,现在换成了黑色锦衣,俨然也是一个侍卫打扮的样子,不过他怎么会在这里?那申月是不是也会在这里?李安玥看到他一下便跑没影了,也没时间想那么多就跟着追了上去。
青虹苦着一张脸,本来就觉得奇怪,王爷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说要检查他的画有没有进步,没想到刚过去又把自己遣出来了还吩咐自己去小院一趟,却砸出门的时候就撞上了李安玥,现在看来是又被王爷摆了一道!青虹是知道李安玥会轻功的,但没有想到李安玥的轻功如此了得,他刚落进了小院,李安玥的呼声随后就到了,他只能加快脚步闪出了后门。
“青虹!”李安玥看到他的衣角消失在门口,刚要追出去,却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环视了周围一圈,觉得似乎有些似曾相识。这一条石子小路……那个小门……
“这是哪里?你家吗?”
“算是吧,小声点,跟我来。”
……
“这院子只有你一个人住吗?”
“嗯,我不喜欢被人打扰,只让他们守在外院,没有我的同意任何人都是不允许进来的。”
“有钱人家果然不一样啊。”
“那你想不想逛一逛这有钱人家的家啊?”
……
她想起来,这是在遭遇刺客的那天晚上申月带她来的地方,这里……是清宁王府?李安玥看着那个屋子,犹疑了一下便推门走了进去。
左手边立着一张有金线缝制图案的屏风,隔开用作书房的,两边立着高高的书柜,上面放着各种瓷器,还有一些精致的小盒子。就连那清水玉观音还是原封不动地放在同一个地方。李安玥的思想有些混乱了,她四处查看屋子里的装饰,和那天她所看见的一模一样,呆得越久,记忆就越清晰。
“这个……”李安玥的目光被书桌上一个长方形的锦盒给吸引了。这是一个红木制的盒子,长度大概有李安玥一个手臂那么长,盒盖上面的四个边角都有用精铁雕刻的花纹,没有上锁。
李安玥想了一下还是决定把它打开了。一掀开盖子,“哗啦”的一下,里面的东西就不受控制地滑落出来掉到了地上,李安玥赶紧弯腰到桌底下捡,却一下子愣住了。
这些东西……掉出来的是两个面具,一黑一白两色,眼角都画着一抹鲜红,这是元宵灯节那天申月和她两个人戴的面具。
“申公子,把面纱还给我吧。”
“戴上。”
“你看我们两像不像黑白双煞?”
“黑白双煞?哈哈。”
……
“不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的。”
……
同时掉出来的还有李安玥那天被申月拿去了的面纱,这些东西他都还留着,可是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是申月的家,可是却是在清宁王府里边。李安玥站起来将面具放到桌子上,看到盒子里还整整齐齐地堆叠着数不过来的画轴,便抽出了其中一张打开来看。
一个身穿着白色纱衣,腰系鹅黄流苏带的女子,婷婷地站在水边望着水里的倒影出神,水面倒映出的面容正是李安玥。这就是她之前托苏沐风卖出去的那些画中的其中一幅。李安玥心中一动,便将木盒里的画卷全都一股脑地倒在地上,将它们一张、一张摊开来看。
笑着的、沉思着的、坐着的、站着的、水边的、花丛里的……画卷上全都是李安玥的样子。这些画像全都是李安玥托苏沐风卖出去的画。她从来没有问过苏沐风画像的去处,却没有想到过这些画像会在这里,将它们买下来的人到底是神月皓清还是申月?
李安玥蹲在地上,在脑中一遍一遍地梳理其中的头绪。当时自己有问过申月这里是不是他的家,他当时也只是含糊地说了一句,“算是吧”,但现在看来这里是清宁王府,那申月和清宁王是什么关系呢?
“申月……神月皓清……申月……神月……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