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四章 一场闹剧,各方反应! (大年初一,拾一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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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罪己诏?”

    “这是啥啊!”

    “使君大人退位请罪?”

    “使君大人不是称帝了吗?”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有些看不懂了!”

    “这才几天的事情,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

    “这是朝令夕改,如何能成大事也!”

    “本以为使君大人乃是雄主,如今看来了,也不过只是一个瞻前顾后之辈,他称帝虽有勃正统位置,可也并非不能接受,可如今出尔反尔,实在令人可耻!”

    “……”

    刘焉亲自下的罪己诏迅速黏贴一个个县城之中,不出数日的光景,已经在益州各郡引起了人心的躁动,百姓看不懂过程,只知道结果。

    刘焉的称帝,本来就引起了躁动,承认的不承认的,都在盯着成都,要是他称帝成功了,就算是有意见的,也会憋着不说,最少称赞他有魄力。

    然而他这头才称帝,那头突然之间有下了一份罪己诏,退位还政,这在很多百姓眼中,刘焉就是一个没有担当的人。

    凡事最忌讳的是出尔反尔。

    就算是朝廷上正统的皇帝,做事情要是朝令夕改,也会引起很多人的唾骂弹劾等等。

    他弄出这一遭来,折损的不仅仅是他的威名,更多是的是百姓对他的信任,一个人做事情前后矛盾,那是悠游寡断,信任度就会被质疑。

    “使君大人突然下罪己诏,退位还政,这事情中间,必然缘由,成都城之中或有变,我们要谨慎了!”

    “州牧府若有变故,吾等这些官吏,该何其何从!”

    “这刘使君称帝,上称之,下不立之,这到底何意?”

    “他到底是称帝还是不称帝啊!“

    “前几日下了汉室的公文,如今却又下罪己诏,看来着其中是发生的什么事情!”

    “听说成都城现在是兵荒马乱!”

    “难不成是兵谏!”

    “或许是有忠义之辈,实在看不下去使君肆意作为,才会举兵劝谏,逼迫主公退位还政!”

    “那我们该支持主公,还是反对呢?”

    “此时此刻,当观望之!”

    “……”

    益州麾下,郡县官吏,面对这种情况,心中其实都有些摸不透,此时此刻他们的心情仿佛也在一团糟之中,因为弄不清楚成都城发生的事情,甚至不敢表露出分毫的意见。

    整个益州,仿佛都笼罩在一种诡谲的气氛之中。

    所有人都在观望益州首府成都城的消息,每天仿佛都有密探在成都城内外打听消息,然后把这些消息整理传递出去,八百里加急,千里传送……

    ……………………

    时间渐渐的进入了四月份。

    益州的事情终究是盖不住了,开始渐渐的传出去,被整理成了一本本奏本,然后放在了一个个诸侯的案前。

    长安城。

    宫城之中,刘协长大的不少,如果牧景见到如今的青年,恐怕已经认不出当年的那个小童的模样了,当的皇帝,终究会养成帝王气度。

    “果然是狼子野心!”

    刘协看着从益州传来的消息,咬牙切齿起来了:“当初冒险给了蔡尚书一份平叛诏书,还真是先见之明!”

    “陛下,此事恐怕缘由匪浅!”

    王允拱手说道。

    “有何缘由?”刘协问。

    “伯喈派遣人前来求平叛诏书,并非他的主意,更多的是明侯牧景的主意,明侯料敌于前,却明知道刘焉的野心勃勃,尚且出兵,随他征战荆州,恐怕另有所图!”

    王允分析起来了:“而刘焉,一心称帝,雄心勃勃,突然之间偃旗息鼓,必然是遇到的变故,如今成都城之中,我们探子消息不多,所以难以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可是我猜测,恐怕是明侯牧景从中作梗!”

    “他意图何某?”

    刘协拳头握紧,阴沉的问。

    他对那个人的记忆很深,年幼之时,那个人带着他们两兄弟逃学,那种想要叛逆的心情,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养成的,只是那个人和兄长之间更加的关系深,他如今更清楚,他们之间有着杀父之仇。

    他对那个人,有一种敬畏,更有一种想要杀之而后快的心情。

    “益州!”

    王允道:“我甚至怀疑,如今他已经暗中掌控的益州!”

    他叹了一口气:“这看似一场闹剧,更多的是明侯府从中谋略,他们步步为营,把刘焉推上了一个风口浪尖的位置,然后再以朝廷的名义平叛,这益州,自然而然的就会落入他的掌控之中!”

    “他居有如此深的城府?”

    刘协倒吸一口冷气:“难道从他出兵荆州,就已经开始准备谋夺益州了!”

    “恐怕是这样!”

    王允点头。

    “那我们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步步的坐稳益州吗?”刘协阴沉的道:“刘焉称帝,自不可留之,必杀以正朝廷之名,可若是益州落入此人之手,恐怕日后,朕,寝食难安!”

    “陛下,此时急,也不该我们急,有人比我们更急!”

    “太师?”

    刘协眯眼:“如今太师是越来越有威势了!”

    董卓去岁征战关东,夺取兖州豫州大半疆土,威名鼎盛,朝廷内外,莫论文武,皆然为之振奋,即使读书人,也不少人开始投向了太师府。

    他这个皇帝,如同虚设了。

    “陛下此刻,尚需忍耐!”王允轻声的说道:“朝廷还需要太师坐镇!”

    “放心!”

    刘协平静的道:“朕知道轻重!”

    “陛下放心,老臣决不允许武夫当国!”王允神色决绝,言语之中已经做出了一个决定,哪怕陪上所有。

    …………

    太师府,这里是长安城之中最具威势的府邸,称之小朝廷。

    因为朝中大小事情,官吏变换,赋税收缴,军事策论……基本上都是先经过太师府的讨论筛选,才会到达朝廷上。

    所以在很多人的眼中,朝廷上的天子更多是摆设,能决定命运的是太师府,与其去揣摩天子的想法,不如讨好太师,或许能一步登天。

    此时此刻,府邸之中歌舞升平,董卓高坐上位,享受着美酒美人。

    “主公!”

    李儒脱靴入堂,眸光一扫过,看着这一幕,眼角有一丝不悦的光芒。

    董卓在他眼中是一个雄才大略的明主,然明主不该在这时候享乐,该以身作则,规劝百官,收拢军心,这才是明主所谓,如今更是西凉集团飞跃一个台阶的时候,只要平了兖州和豫州,那就能一举奠定天下。

    但是他也不好劝谏。

    西凉乃是苦寒之地,他们这些人从西凉走出来了,为了什么,无非就是让自己的日子变得更好过一点,如今掌控了长安,执掌朝政,权势滔天,自然要让自己过得更舒服一点。

    “文优”董卓大笑:“来的正好,我们来喝一杯!”

    “主公,益州奏报!”

    李儒拱手,不接其酒盏,以表心中不悦之情。

    “益州?”

    董卓眼皮子跳了一下,一把怀中的舞姬推开,面色变得有些阴沉:“刘君郎还是牧龙图?”

    他心中有一根刺。

    牧氏。

    杀了一个牧元中,并不能让他抒怀,他依旧耿耿在心,时时刻刻都想要提着牧龙图的脑袋来下酒,如此才能安他之心。

    “都有!”

    李儒禀报。

    “都给我撤了!”董卓摆摆手,堂上的歌姬舞女,美酒佳肴,瞬间被全部撤掉了下去。

    “承上来!”

    董卓说道。

    “是!”李儒把奏报承上去。

    董卓打开竹筒,拿出里面的布帛,仔细的看了看,眸光闪烁不定,时而明亮,时而阴沉,更多的是一股冷厉的杀意在氤氲之中。

    “好一场闹剧!”

    董卓冷笑:“刘君郎他是疯了吧,想要称帝,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实力,他有这个能耐吗!”

    “主公,关键不是刘君郎!”

    李儒摇摇头,沉声的道:“而是牧龙图!”

    “牧龙图?”董卓眯眼:“可这消息只是说刘君郎先前称帝,后来下罪己诏退位还政,并没有牧龙图之事!”

    “如此恰恰才是最重要的!”

    李儒说道:“这说明的我们在益州的消息不够灵通!”

    “那你认为,牧龙图在这里面是起了什么作用!”

    “关键的作用!”李儒分析说道:“某认为,刘君郎的称帝是他一手造就的,刘君郎的罪己诏也是他一手策划的!”

    “那他图什么?”

    “这还不简单吗!”李儒冷声的道:“他要益州!”

    “你是说,刘君郎已经掌控不住益州了!”

    “很明显的事情,如果他还是益州之主,他就算是死在位置上,恐怕也不会下这一份罪己诏,这等于拱手把自己的名声给砸烂的,出尔反尔的主,可没有多少人会看得起!”

    “要是这样,那只能说明牧龙图好算计啊!”

    董卓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想了想:“这时候牧龙图的主力应该不在汉中,我们有出兵的机会,只要把汉中夺下来,他牧龙图就算拿下了关中,也没有走出来的机会,待我主力平定了中原,在慢慢收拾他,也不迟!”

    “牧龙图敢走这一步,只能说明一件事情,他是才料准了,我们不敢出兵!”李儒轻声的道。

    “为什么?”董卓问。

    “因为我们的主力也不在关中,而是在中原兖豫两州!”李儒说道:“即使我们还有一部分兵力在关中,可我们敢放开长安城吗,恐怕我们出兵之日,就是自己的死期了!”

    “天子!”

    董卓不傻,他很精明,能走到这一步,不能以相貌而论,他心中的谋略丝毫不会给任何雄主少,只是在西凉那个地方,他已经养成的一种以力压人的习惯而已,所以性格显得更加粗暴一点。

    他只要稍微想一想都能明白。

    “这一次刘焉称帝,形同造反,益州平乱,用了确是天子之诏,恐怕这汉中和天子之间,多少有些联系!”李儒分析。

    “天子是不甘平庸啊!”

    董卓眼眸划过一抹寒芒。

    “主公,如今我们尚需要天子,万万不可造次!”

    “某知道!”

    董卓阴沉的道:“我只是可惜的大好机会,牧龙图和刘君郎无论成败,必有损伤,本是我们收复西南,一举歼灭牧贼的大好机会,奈何就这么错过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很快就平复了心情,但是压在心中的那一股恐惧,却仿佛消散不去,多年前被牧元中死死的压着,那种喘息不过来气的感觉再一次重复了。

    享乐的心情,瞬间就没有了。

    “如今我们是没办法出兵了,但是西南的事情,我们还是要掺合一下,刘君郎不会是牧龙图的对手,我宁可西南在刘君郎的手中,决不能让牧龙图顺顺利利的掌势,天子不是喜欢掺合吗,让他去掺合!”

    董卓冷冷的道。

    “属下明白怎么做了!”李儒有些欣慰,主公还是主公,只要遇到强敌,他的身上就有会有股百折不挠的斗志,即使他的谋略不足,可他更懂得如何用势。

    “我们要更快的拿下兖豫两州之地!”

    董卓道:“传令下去,下个月,某要第二次亲自出征,这一次,某家要把曹操,袁术之流,一网打尽!”

    “是!”

    李儒大声的叫喝。

    ……………………………………

    汝南。

    去岁袁术是最难过的一年,他的势力不断的在收缩,连续丢了数郡,颍川,南阳,都是他最大的依靠,可如今都被朝廷夺回去的。

    他连番兵败,更是军心惶惶,被西凉军和关中军压得直喘不过气来。

    他唯一能动用的精锐,如今只是剩下江东军了,可江东军的翅膀已经长硬起来了,再也不受到他约束了,江东六郡,都已经姓的孙。

    如今能拿捏住孙坚的,只剩下孙家的家小,可孙坚长子一直跟随其在身边作战,就算自己屠了他全族,也无法让孙坚无后,孙坚自出色的是他的长子。

    从去岁开始,他就准备和孙坚交涉,让孙坚出兵,但是孙坚也提出了条件,出兵可以,但是必须要把家小都送会吴县,如此以来,日后的孙坚,就真的制衡不住了。

    所以他一直在犹豫。

    可开春之后,局势岌岌可危,他已经有些撑不住了。

    这时候,益州送来的消息,在他眼中,也多少有些微不足道的,他冷笑的看着益州报上来的密函:“刘君郎,还真是自不量力,不过只是一场闹剧而已!”

    “主公,恐怕这不是一场闹剧,而是有人从中图谋!”

    谋士阎象开口说道。

    “谁?”袁术问。

    “明侯!”

    “牧龙图?”

    袁术皱眉:“此獠不是归顺了刘焉吗?”

    “主公认为他会归顺刘焉吗?”

    “绝不会!”

    袁术倒是很绝对的说道:“此獠乃是凶狠之辈,山林中的野狼,是驯服不了的!”

    “所以我才笃定是此人从中作梗,他想要益州!”

    “好大的胃口!”袁术瞪大眼睛。

    不过他只是微微的叹息一声,便说:“西南于我,鞭长莫及,刘君郎也好,牧龙图也罢,让他们狗咬狗,谁死都是好事,我们还是处理自己的事情,曹军战斗力不行,孙坚必须出兵,若无江东军,难以挡得住朝廷兵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