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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知道真相
聂深的住宅这，以往很是清冷，因为顾玖玖住过来后孟心念她们时常会过来陪她，倒是让这冰冷的别墅有了些生机。
孟心念看着玖玖这个样子，也很是难过。
她陪着她在花园里种着花，“玖玖，再过段时间我和阿尧会结婚，到时候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好不好？”
顾玖玖定定的看着面前的花，没有给予任何的回应。
孟心念歪着脑袋道：“玖玖，我当你答应了，嗯？”
她是真的希望玖玖能够尽快的好起来。
能够像以前那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毫无生机。
两人将花的种子种到了小花盆里，然后浇了水。
这个时候，聂深走了过来，将她扶起来，“玖玖，起风了，我们进去？”
顾玖玖机械的点头。
孟心念也跟着他们进了屋。
进屋后，孟心念又和顾玖玖说了会话后，才离开了聂深的别墅。
聂深倒了一杯热奶茶递给她，“喝点暖暖胃。”
顾玖玖接过，喝下。
聂深抬手捋了捋她的发，然后拿出一张卡片，“玖玖，我知道你一直喜欢听小提琴的演奏，这个演奏会，我想你应该会喜欢的，想不想去？”
他将卡片递给她。
顾玖玖接过，眼帘微垂，看着。
却没有说话。
聂深轻笑，“你要是想去，就点点头。”
顾玖玖定定的看着卡片，许久后，点头。
见她这样，聂深也高兴的笑了。
她一直不愿说话，也不愿出去走动，这对她来说，不是特别好的事情，所以聂深想着，能带她出去转转就多带她出去。
……
演奏会是在周六晚上。
周六傍晚。
宋御衍看了一眼时间，随即起身，换了衣服。
夏逸飞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他已经换下病号服，他一怔，“阿御，你要去哪？”
“咳咳……有事出去一趟。”
夏逸飞一听，当即皱起了眉头，“你身体现在这样的情况，最好别乱走动，你要去哪里？”
宋御衍不算是特别听话的病人，所以夏逸飞很担心。
“演奏会。”
宋御衍也没和他撒谎。
“演奏会？为什么忽然要去听演奏会？”夏逸飞问道。
宋御衍理了理衣服。
蓦地，夏逸飞反应了过来，“嫂子也要去？”
“嗯，聂深陪她去。”
这段时间，即便他一直在医院，但是对她的事情，他不是一无所知。
夏逸飞了然了，他就说嘛，阿御好端端的怎么会忽然要去听什么演奏会，果然是和玖玖有关他才这样。
“既然聂深陪她了，你还去做什么，你现在的身体最适合的就是在医院好好呆着。”夏逸飞道。
即便是知道他们的感情的事情，可是他是医生，也是他的好友，他更不允许他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宋御衍咳了几声，“我想见她。”
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一眼，也好。
他这样的话让夏逸飞呼吸一窒。
“你要见她不是不可以，可是你的身体现在这样，去哪要是出了事怎么办。”
宋御衍扯出一抹笑，“我没事，已经吃过药了，应该可以撑到演奏会结束，好了，不和你说了，时间要来不及了。”他说完，绕过夏逸飞离开了病房。
“阿御！”
任由夏逸飞怎么叫，他都没有停住脚步。
石磊架着车子，驶离了医院，透过后视镜，他看见自家少爷脸色苍白，“二少……真的要去吗，你的身体……”
宋御衍摆了摆手，“别啰嗦。”
演奏会会场大厅。
聂深带着顾玖玖到了，他们的票是前排VIP的，检了票后，两人便一起入了场。
他们入场后一段时间，宋御衍他们也到了。
石磊跟着宋御衍找到了位置，坐了下来。
他们的位置，离顾玖玖不远，就隔了一排，从宋御衍的角度，可以清楚的看见那小人儿。
演奏会开始了，他并没有注意到演奏的是什么，他的目光，由始至终都落在小人儿的身上。
仿佛要，一眼万年。
对他来说，也许真的是一眼万年了。
每见她一次，就代表着，少见一次。
她真的……瘦了很多。
宋御衍的眼眶有些发酸发涩。
也是……经历了那些事情，她怎么可能不消瘦。
她所经历的那些，都是他的疏忽造成的，让她承受着……
演奏会进行着。
宋御衍的脸色越来越白，咳嗽的频率也越发的高。
一旁的石磊担心的看着他，“二少，要不我们回去吧。”
宋御衍只摆了摆手，目光始终落在那小人儿伸手。
好在，一直到演奏会结束，都还算好，病没有发作。
他看着前头小人儿起了身，看见聂深细心的替她捋着衣服，头发。
他的心，不可避免的划过一阵疼，可是唇角还是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
顾玖玖被聂深牵着手，朝外头走去。
而就在她眼睛不经意往上一督的时候，看见了那男人。
宋御衍显然也没想到她会朝这边望来，两人的双目猝不及防的就这么对了上。
纵使是在看他，可是她的眼睛依旧很空洞，没有任何波澜。
宋御衍定定的望着小人儿，想要过去，将她一把拥入怀中，这样的冲动，被他生生的压了下来。
片刻后，他将视线挪开，“石磊我们走。”
石磊点头，跟着他转身从另一边走去。
顾玖玖也将视线挪了开，跟着聂深。
可是她还没走出几步的时候，蓦地，就听见有人惊呼的声音。
“二少！”
当她本能的回过头去的时候，就看见宋御衍倒在了地上，石磊略吃力的将他扶起来。
聂深转头，见她顿住了脚步，顺着视线望去，就看见了宋御衍和石磊。
他眸光微敛。
宋御衍也来了？
他自然也看见石磊扶着宋御衍的这一幕。
他这是病又发作了？！
“玖玖……”
他看见玖玖一直望着宋御衍那边，甚至，他能发现，她的眼眸中，似乎都有了些许的波澜。
聂深也很担心宋御衍，但是宋御衍并不想让玖玖知道他生病的事情，所以此刻，他也没办法顾及那么多。
“玖玖，我们回去了。”他说着便要将她带走。
可是顾玖玖却是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玖玖。”
而下一秒，顾玖玖便甩开了聂深的手，直接朝刚才石磊他们出去的方向跑去。
“玖玖！”
顾玖玖急匆匆的跑到了外头，可是却没有看见人影。
她紧咬着唇瓣，双眸里尽是着急之色。
聂深追出来的时候，眼看着她要朝外头跑去，连忙拉住了她，“玖玖，你要去哪里？”
顾玖玖控制不住的掉了眼泪。
聂深一怔。
从她出院后，她可以说就好像没了情绪一般，不管怎么样，眼睛，还有表情，都很是空洞，无光，可是现在……她哭了……
“我要找他……”
顾玖玖抽泣着说出了这四个字。
聂深紧抿着唇看着她。
他原以为，这段时间，她不哭不闹，是要渐渐将宋御衍忘了去，却没想到……
顾玖玖见他没有反应，以为他不肯，猛地想甩开他的手。
聂深紧紧握着她的手，缓缓启唇，“玖玖，你非要见他不可？”
顾玖玖的眼泪越流越多，刚才男人昏倒的画面萦绕在她脑海里，怎么也挥散不去。
“见……我要见他。”
聂深不想违背答应宋御衍的事情，可是，玖玖已经见到了那一幕，他了解玖玖的性子，到了此时此刻，若是阻止她，也只能阻止一时，她是执拗的性子，只怕越是阻止，越是适得其反。
男人的手牢牢的抓着她，她挣脱不开。
只能流着泪，望着男人，从唇里发出破碎的声音，“见他，我要见他，求你……”
聂深喉间一哽，唇抿成了一条线，片刻后，终是妥协点了头。
医院。
宋御衍被石磊了进来。
夏逸飞见状，低声咒骂了一声。
“我就知道他这样出去会出事！”
他连忙将宋御衍送进了手术室。
夏逸飞他们进了手术室，石磊在外面焦急的守着。
当石磊着急的在外守着的时候，蓦地，看见了两个人影，他微微诧异。
“少夫人。”
石磊诧异她的到来。
顾玖玖站在原地，定定的看着面前的手术室。
双手不由的握紧成拳。
他在手术室里？
为什么会在？
他是生病了？
生了什么病？
一系列的问题萦绕于她的脑海。
片刻后，顾玖玖转过身来，看着石磊，呐呐的张唇，“他，在里面？”
石磊皱着眉，此刻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这一问题。
石磊没有回答她，她便定定的望着那冰冷的手术室门。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了，护士推着病床走了出来，跟着一起出来的还有夏逸飞。
夏逸飞在见到顾玖玖的时候，一怔，“嫂……嫂子……”
顾玖玖望向病床上躺着的人。
刚才她一直在心里希望着，祈祷着，这手术室里不是他……
可是……
病床上的男人脸色异常的苍白。
她跑到病床前，看着男人。
“他怎么了。”
一旁站着的三个男人，都很是为难，现在的状况实在是……
聂深叹了口气，走了过去，扶住她的双肩，“玖玖，先让护士推他进病房先。”
顾玖玖紧咬着唇瓣点头。
她一直跟着进了病房。
夏逸飞走到聂深的跟前，“你们怎么过来了？阿御不想让嫂子知道的。”
现在这样的情况，只怕是想瞒都瞒不住了。
聂深也是满脸的担忧，“她看到宋御衍了，碰巧又看见宋御衍昏倒了，所以……”
“那我们要告诉少夫人吗？”石磊问道。
夏逸飞沉色，“只怕不告诉，也不行了，阿御现在的情况那么差劲，我们就是随便编个理由，只怕嫂子也不会相信的。”
三人沉默。
病房里，顾玖玖靠在病床边，定定的看着床上的男人。
男人脸色苍白，和平日里她所认识的那个宋御衍，实在不一样。
她认识他这么久，也从未看见过他这个样子。
她的眼泪忍不住吧嗒吧嗒的掉落。
他到底怎么了，生了什么病，会成这个样子。
就在这个时候，夏逸飞他们从外头走了进来。
顾玖玖转过头，看向夏逸飞，“他生的什么病？”
夏逸飞紧抿着唇。
“夏逸飞，你告诉我，告诉我，他到底生了什么病，为什么……为什么要做手术？”
三人都是沉默，不是不想告诉，而是，这事说出来委实沉重。
顾玖玖见三人面色沉重，鼻间酸的更厉害了，“你们都知道都知道的是不是，他到底怎么了，你们告诉我，告诉我啊！”
她哭的厉害，好像下一秒气就要上不来一般。
聂深不忍，终是将实情，说给了她。
顾玖玖在听完后，只觉得犹如当头被人打了一棒一般！
她一张小脸苍白，看向夏逸飞，“他……说的是真的？”
夏逸飞只能点头，“嗯。”
顾玖玖身子一颤，夏逸飞连忙扶住了她，“嫂子。”
她紧紧抓着夏逸飞的胳膊，“夏逸飞，你不是医学天才吗，你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你一定有办法救他的是不是？！”
夏逸飞扣住她的手，神色亦是凝重，“嫂子，阿御的病……没有办法，他体内的病毒，是医学上所未见过的。”
在听了夏逸飞的话后，她整个人都仿若失了灵魂一般。
她转身看向男人，他只有一年的时间了，所以……他才会那样对她，才会忽然和她说离婚，将她推的远远的。
“你们出去吧。”她呐呐的张唇说道。
三人相视一眼，离开了病房。
三人离开后，病房里只剩下了两人。
顾玖玖坐在病床边，手紧握着男人的手。
“大笨蛋……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将我推的那么远。”
她抬手轻抚上男人的脸。
也是她太迟钝，竟没发现他的异常，他那段时间咳嗽，她竟以为只是劳碌过度。
顾玖玖一直陪着他，直到男人渐渐苏醒。
宋御衍一睁眼，就看见在病床边的人儿，他皱起了眉，有些虚弱的开声，“你怎么来了。”
顾玖玖听他说话，眼泪再控制不住往下淌了。
宋御衍的眉心拧的更紧了，“别哭。”
只是他的安慰没有什么效果，小女人的眼泪反而掉的越厉害。
“宋御衍……我都知道了，我都知道了。”她哽咽着说着。
宋御衍眉心一动，神色凝重。
她抽泣着，“你不要怪他们，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以为还瞒的过我吗。”
“你和我离婚是想把我推远，不要那个孩子……也是……也是因为你生病，在治疗，在吃药，生出的孩子会是畸形的，你不是真的想不要我们的宝宝，对不对。”她抽泣着说完这些话。
心很疼。
宝宝被拿掉的时候，她是真的崩溃了，可是……更让她没想到的是，真相竟是这样的。
她没有办法想象，他的内心当时又是有多痛。
他被病魔无情的折磨着，做出这样的决定的时候，内心的折磨又是多么的凌冽，双重折磨。
宋御衍有些无奈，他最不想她知道，却偏偏让她知道了。
“看来我今天不应该去那演奏会的。”他无力的道。
若是不去，她也不会知道了。
怪他……
怪他太克制不住自己。
顾玖玖紧咬着唇瓣，俯身将小脸贴在他的胸膛，“谁说不应该，你要是不去，我至今还被蒙在鼓里，”她说完抬头看向男人，“宋御衍，你瞒的我好辛苦。”
他抬手，轻抚她的发，“你知道了并没有什么好处，我宁愿你不知道。”
顾玖玖拼命摇头，“才不是，宋御衍，你不该瞒我的，你难道没想过，你这样瞒着我，日后我知道了，只会更恨你。”
宋御衍无奈一笑，“终是没能瞒过你，咳咳……”
他一咳嗽，顾玖玖立刻紧张了起来，“你怎么样，是哪里不舒服了，我去找夏逸飞。”她说着便要去找夏逸飞。
宋御衍一把拉着她，她脚底一个不稳，直接跌入了男人的怀里。
她本能的支撑起双手，要起来，却被宋御衍摁住。
“别动，让我抱抱。”
顾玖玖没再动了，乖巧的靠在他的胸口处，感受着男人的心跳。
病房里，一阵静溢。
自从宝宝没了后，她就一直过着浑浑噩噩的日子，她以为，自己和他是彻底的完了。
从没想过还能这样再靠在他的怀里。
……
知道宋御衍的病后，顾玖玖就一直在医院照料他。
有了顾玖玖的照料，夏逸飞倒是觉得省心了许多。
她在了解他的病情后，也目睹了他病发的时候，目睹他心疼，目睹他鼻间流血的样子，这样的他，让她心疼到了极点。
云家的人也很快知道了消息。
也才知道，宋御衍竟生了这样严重的病。
才知道之前他对玖玖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不得已。
云琨对他，也有着歉疚，主动和宋御衍道了句对不起。
从病房出来，秦玉琪拉过玖玖，道：“然然，你真的打算一直……妈知道你们感情好，可是小衍他……”
谁都知道，宋御衍的时间不多了。
顾玖玖紧抿着唇，每每说到这，她眼眶都是一酸。
“妈，您该知道我的，我……我只认定他。”
秦玉琪看着女儿这样，也是一叹气，无可奈何。
“妈，还有件事，我想和你们说，我打算和宋御衍重新领证。”她道。
秦玉琪一怔，“重新？”
顾玖玖点头。
“可是……然然，小衍那孩子他……你这样不是把自己绑死了吗。”
顾玖玖点头，“妈，我都知道，我和您说过，我只认定他，也只是他的妻子。”
纵使他们没有漫长的以后了，可是她还是只愿做他一人的妻子。
秦玉琪沉默片刻后，终是道：“好吧好吧，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看我就是想拦你，也是拦不住的。”
顾玖玖轻轻一笑，“谢谢妈。”
将秦玉琪她们送离医院后，顾玖玖便回了病房。
她坐到床边，给男人削起苹果来，削完后，将苹果切成一小块，放到小碗里，递给他，“你今天的气色看起来好像好一点了。”
宋御衍笑，插了一块苹果递到她的面前。
顾玖玖张唇吃下。
“对了，有件事，我想和你说。”
宋御衍望她，“什么事？”
她眨巴着一双明眸看着他，缓缓开口道：“宋御衍，我们再去领证好不好。”
哪知她这话刚出，宋御衍便脸色一变，当即就给否决了。
她小脸一皱，“宋御衍你别这样，我是你的妻子不是吗，你之前和我离婚是迫于无奈，现在我已经都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我们没理由还离婚的是不是？”
宋御衍看着她，无奈道：“傻瓜，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命不久矣的，你和我离婚，才是最好的，若是我再与你扯证，对你没有好处。”
和他离婚了，他以后若是不在了，她可以重新寻一个爱她的人。
顾玖玖拼命摇头，“我不要，宋御衍，我这辈子的男人只有你，我只会是你一个人的妻子，我们去领证好不好？”她的话语带着恳求。
“玖玖，什么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件。”
“宋御衍。”
“咳咳……你不再说了，我不会同意的。”
顾玖玖见他咳嗽了起来，连忙轻拍着他的背，道：“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你别激动。”
戚婉容他们来看宋御衍的时候，就看见顾玖玖也在。
戚婉容还有些疑惑，顾玖玖便和她解释了一番。
戚婉容这才了然了。
她瞥了自家儿子一眼，“你呀，之前问你是不是因为这病才和玖玖分开，你还说不是。”
宋御衍无奈一笑，“这不是怕您知道后，见了玖玖后，心软，和她露了口风么。”
顾玖玖连忙凑了上去，“没有不透风的墙，我现在还是知道了不是，你别再想把我甩开了。”
宋御衍笑。
若是可以，他当然不想甩开她，他恨不得一辈子和她在一起。
“妈……公司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好了，到时候我不在了，有人会帮你打理的。”
“衍儿！”
“宋御衍。”
“衍儿，妈不需要什么公司，妈只需要你好起来。”戚婉容边说着边掉了眼泪。
她怎能不伤心。
丈夫才去世了多久，现在儿子也要……
这不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么。
宋御衍唇角微勾，脸上尽是无奈。
……
宋宅
余珍贞从楼上下来，走到厨房的时候，就看见吴嫂在弄着东西。
她认得，那是要给宋御衍的带去的粥。
只是……
“吴嫂，你在做什么？”
忽然而来的声音，让吴嫂吓了一跳，本能的将双手放到了身后，“大……大少奶奶。”
余珍贞盯着她，“吴嫂，你在做什么？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吴嫂不敢看她，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的，“没……没做什么，这不，给二少爷准备的粥。”
余珍贞拧眉，她刚才分明看到了些什么，看到了吴嫂似乎是往这粥里放了什么东西。
“吴嫂，你手里到底拿了什么，拿出来给我看看。”
吴嫂摇头，“大……大少奶奶，真的没什么。”
她越是这样，余珍贞越觉得她肯定是有什么的。
于是直接上前就去抢夺吴嫂手里的东西。
“大少奶奶，你别这样……”
吴嫂是下人，本就对余珍贞有些敬畏，没两下，东西就到了余珍贞手中。
余珍贞一看，竟是一个小的针管，里面还有透明的液体。
“这是什么？！”她问道。
“这……这……”
吴嫂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是不是把这东西注入到宋御衍喝的粥里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而就在这时，她手中的那针管忽然被人拿了去。
她定睛一看，就看见宋文浩沉着一张脸站在她的身边。
“宋文浩。”
“大少爷！”
宋文浩将那针管重新交回到吴嫂的手里，随即直接将余珍贞拉出了厨房，拉到外头的阳台。
余珍贞拼命甩开他的手，“宋文浩，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是你让吴嫂做的？”
宋文浩沉着脸看着她，“不该你问的不要多问！”
余珍贞不傻，刚才的事情结合现在宋文浩的反应，还有宋御衍的病……她也猜到了些许。
毕竟那宋御衍的病，本就是来的忽然。
毫无征兆可言！
“是你给宋御衍下的药是不是？！他的病是你做的手脚是不是？！”余珍贞质问道。
宋文浩的眸光更冷了，“你是听不懂人话？”
余珍贞紧抿着唇，“是你给他下药，害的他变成这样的是不是？你想他死了之后，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要了宋氏是不是？”
宋文浩定定的看着她，缓缓开口，“是又怎么样，我警告你，你最好忘记刚才你看见的一切。”
余珍贞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她怎么也没想到，宋御衍的病，是宋文浩所为！
余珍贞看着他，“你……就算要夺宋氏，也未必一定要用这样的方式啊。”
宋文浩看她，笑出了声。
下一秒，她的下颚就被男人捏了住，“怎么？心疼了？”
余珍贞紧抿着唇。
她……恨顾玖玖，甚至对宋御衍也有些恨意。
恨他对她的无视。
可是……
她并不想他死啊！
宋文浩的手劲越发的重，一字一句的警告着她，“余珍贞，你我现在可以说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最好给我搞清楚，你应该是在哪一边的，今天的事情，你若是透露出去半分，”他边说着，边阴笑了出来，“我会玩死你，狠狠的玩死你！”
余珍贞看他。
“我知道，你这身子本就不干净，不过，我想你再不干净，也不希望自己被抡吧。”
宋文浩的话让余珍贞的脸色一阵发白。
被抡……
光是想想就觉得可怕。
宋文浩又道：“你是我宋文浩的老婆，你乖乖的配合我，做好自己的本分，不该说的不多说，你就会一直是宋家大少奶奶，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是要做大少奶奶，还是做被人抡的婊、子，你自己掂量掂量！”
他猛地将余珍贞甩开。
余珍贞靠在栏杆边，看着宋文浩的双眸有些发憷。
宋文浩望她，“想好没？要选哪一个？”
余珍贞紧抿着唇，点了点头，“我……我不会说出去的。”
宋文浩笑，拍了拍她的脸，“这就对了，我的好老婆。”
戚婉容从楼上走下来的时候，他们也正好从阳台走进来。
吴嫂端着保温瓶从厨房走出来，将保温瓶递给了戚婉容，“太太。”
戚婉容接过保温瓶，随后看了他们一眼，“小浩，珍贞，我去医院了。”
宋文浩笑，随即搂着余珍贞，“容姨，我和珍贞也去看看二弟。”
戚婉容轻轻一笑，点了点头。
宋旭明过世后，两兄弟之间的关系，似乎是好了许多。
三人一起到了医院。
余珍贞眼看着宋御衍将那下了药的粥喝了下去。
她的心情复杂的很。
就在她出神之际，宋文浩在她的腰间掐了一把，她一转头，就对上宋文浩那含有警告意味的双眸。
戚婉容陪着宋御衍说话，顾玖玖出去打水了，他们两个在病房呆了一会后，打了声招呼后，便离开了病房。
一出病房，宋文浩不忘警告她。
她只能道：“我知道了，你不需要这样紧张，我不会说的。”
宋文浩晾她也没这个胆，哼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她沉沉叹了一口气，也转身朝外头走去。
刚走没几步，就看见顾玖玖和聂深，两人一人提着一壶水。
她和顾玖玖的视线撞上，不过仅一秒，顾玖玖就淡漠的将视线挪开了。
就在顾玖玖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她一把抓住了顾玖玖的手。
顾玖玖转头看她，“有事？”
余珍贞看了聂深一眼。
顾玖玖将手中的水壶交给了聂深，让他先进去。
聂深瞥了一眼余珍贞，眼里透着警告的意味。
聂深进去后，顾玖玖开口道：“有什么事，说吧。”
余珍贞看着她，“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顾玖玖扬了扬眉，“这个不劳你关心了。”
“玖玖……二少要是不在了，你是不是会和聂深在一起？”
顾玖玖在听到那不在了三个字，神色瞬间冷了下来，“他不会不在！还有，我怎么样，和你有关系吗？”
余珍贞皱眉，“你非要和我这样说话吗？”
顾玖玖看着她这个样子，忽然很想笑。
“不然？余小姐想我对你怎么样？余小姐对我做的那些事情，我可是记得的。”
余珍贞一怔，“什么？”
顾玖玖轻笑，“余小姐的忘性还真是大呢，这么快就忘了之前在医院花园里对我说过的话了？似乎也并不是多久远之前的事。”
顾玖玖的话让余珍贞脸色一白。
她居然还记得！
那个时候的顾玖玖精神是有些问题的，她原以为她就算好了后，也不会记得的，可是怎么也没想到……
“我……”
“你不需要再说什么，之前在我面前，装的可是辛苦？倒是难为你了。”
余珍贞紧咬着唇瓣。
顾玖玖没闲情逸致和她在这里多费唇舌，她轻笑着走进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