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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郑尧杰已经一副老夫老妻的样子,对他垂涎三尺的美艳的薛素素,视如无物。这家伙虽然没有念过书,可名教中人的行事,他已经学了七八成了。就是不知道当他发现他心中的诸君子,东林党人的真实面庞时,又会如何想了。
薛素素被郑尧杰放在鞍上,这娇小的身躯,就一直在郑尧杰面前晃悠晃悠的,前前后后地倒着,不是郑尧杰骑驴的功夫超一流,马夫又时刻拉紧缰绳,说不定,胯下的驴子,还以为主人是在催它快跑呢。
郑尧杰也不扶她,这女人也硬气地咬着牙,挺直腰,不歪倒进郑尧杰的怀里。
回到青羊区,已经是傍晚十分。
郑泷看酒馆人声鼎沸,直接进去,又直接走进雅间。
郑尧杰和薛素素都跟着。
很快,三个克隆人农民拿来三个餐盘,每个里面都摆放着一大份烤黑胡椒牛排和一壶葡萄酒。还摆放了一碟鹅肝。
郑尧杰居然丢下他所谓娇妻,端着自己的盘子,上楼自己食用去了。他跟薛素素有过露水姻缘,此刻竟然刻意不表现亲近,总感觉在薛素素面前不自然。现在,一个人逃进房间,用餐,逍遥快活。
郑泷拿起叉子,看薛素素瞪着牛排,看着叉子。郑泷淡淡地说:“跟我学。”说着,把餐巾系在脖子上。
然后拿起叉子叉稳,右手餐刀又快又有力地切了下去。
薛素素试着学着,很快,她开始眨巴眼睛,露出快活的神情,今天方达成心愿,能救治母亲,她心情可是无比快活。
郑泷淡淡地说:“你拿出一百两金子,托你的两个姐妹把所谓神药运到京师去,其实,你还没有走,她们就在私下议论用这笔金子替自己赎身,去嫁个好人家了。”
薛素素脸色大变,说:“那仙药呢?”
郑泷见薛素素红唇下面,雪白细腻的肌肤上一片红油,拿餐巾替她擦试了一下,说:“你不用担心药。我还有药,而且,你母亲已经病了好多年,这药,就只能治标不治本了。你且安心在这里住下,我已经派十骑快马去京城,搬你母亲过来。我有办法彻底治愈你母亲。就象没生病一样。所谓元气,其他人没法子补上,我能让你母亲就跟正常人一样活到古稀。”
薛素素眨巴眨巴眼睛,很快,眼睛里就充满泪水,但她倔强地不让一滴眼泪滚下来。
郑泷说:“你以为你跟那二个女人,算是从重庆一路过来,又一起住了三个月,平素什么知己话儿都说了,她们算是你的好姐妹了。只是她们不知道你的打算是以己身做母亲的药引罢了。其实,你是看不清人心啊。”
郑泷叉着牛排,大口吞着,连吃几口,放在惬意地放下叉子,说:“其实啊,你还是一个小丫头。二八花样年华就踏上路程,为救你母亲舍身喂虎,你却不知道观察人心。人心这个东西,很玄妙。很难测。”
郑泷说:“以我的阅历,也不敢说明了人心,只勉强做到不触犯人心。当然,这是对普通人和亲朋。可对敌人,必须象寒冬般冷酷无情。这够你学半辈子的。傻丫头。你很令我感动。而且,我知道你喜欢干脆利落,直来直去。所以,我就直接说了。你以前舍身喂虎那段经历,家兄未必会真得放开,但我,会严令他必须放开。请务必注意,今后,我不许你跟任何除家兄之外的男人有亲密接触,别说接吻上床,就是暗送秋波都绝对不允许。一旦我知道,那不管是谁,哪个男人就是一个死人了。至于你,也会真正的青灯古佛,了却一生。”
薛素素一扬素手,理了理耳边垂落的秀发,说:“不用员外吩咐,一旦妾身再沾上除大公子以外的男人半分,妾身就会自寻了断。”
郑泷笑笑说:“我不相信易变的人心,我只相信自己的能力。”
说完严肃的话题,薛素素眼泪再也忍不住,滚落下来。
忽然,门开了,反手抗着一个青城山老腊肉火腿的妮可茉莉进来了。
她啪地把火腿放桌子上,说:“你几天都没安排伙食团做老腊肉吃,我自己掏腰包买了一个,来,我请客,咱们一起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吃个痛快淋漓。”
郑泷愕然,眼珠一转,说:“你没看见我们在说体己话吗?”
妮可茉莉一扬眉毛,说:“什么体己话?不就是一些情话吗。那都是老话筒了。哪有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痛快。来吧来吧,咱们甭废话了,今天,谁先喝倒下就付酒钱。”
薛素素眨巴眨巴眼睛,说:“这位妹妹,可是吃醋了?”
妮可茉莉手一扬,嗖得就削下一长条细肉,放进嘴里嚼着,嚼了两三口,方说:“什么吃醋不吃醋的,太俗,太俗,他是我的指挥官,我是他的下级指挥官。你可以当成上级官儿与下级官儿的关系。黄毛小丫头,甭在那里满口吃醋不吃醋的,人生在世,逍遥二字。怎么逍遥,我就怎么来。我管他人的眼光。”
薛素素噗呲一笑,说:“妾身明白了。今后,但凡妹妹跟老爷在一起,妾身绝不敢来打扰。可能妹妹没有打听清楚,妾身其实是大公子的妾,不是员外的妾啊。”
妮可茉莉一下红晕上脸,呃了一下,斜睨一眼薛素素,死鸭子嘴硬地说:“你真明白了?”
薛素素起身说:“老爷,我已经吃饱了,我告退了。”
妮可茉莉等薛素素离开,方才一改嬉笑的神色,正色说:“指挥官阁下,我奉劝你,少跟支流时空的土著发生什么感情,否贼,伤人伤己。这傻丫头的事情,我已经听郑尧杰简单说了。的确,她是一个圣女,可是,一个连首都都没有建设起来的城镇之主,是不需要也不能有拖油瓶圣女的。”
“我可没有对她动什么心事。我会加快建设首都的。争取在灌口二月内建成国会。那样,就算农历十月下旬,张献忠带大兵破绵州(绵I阳I市),兵围成I都,我们也不至于束手待毙了。”
“你明白时间紧迫就好,我看你这些天,只顾着训练士兵,连射手营地和禁卫小军营,十字剑士的大军营都不赶紧造。”
“嗯,谢谢提醒。”
“好了,严肃说话挺累人的,来吧来吧,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这才是咱们该过的日子啊。”
郑泷,于是也笑嘻嘻地用小刀去割火腿肉来佐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