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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萝没有说话,在等着他的下文。
“你弟弟的事情是我解决的。”
钟萝惊讶的看着他,显得有些吃惊。随即想起他林氏的财力地位,确实是有这个力量的,还真是帮了她一个大忙,但她现在再不天真的相信无缘无故的善意,无缘无故的帮助,“那还真是谢谢你了,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这样的坦诚林晟宇并不反感,他对眼前的女人有好感,甚至已经涌起了莫名的占有欲!已经三十的他一直没有结婚,不过是因为不想听错家里的安排,秉着能拖就拖的心态混着,到了再也拖不下去的时候,就娶了长辈们都满意的,然后婚后个不相干便是。
如今这个女人出现了,他一直沉寂从未泛起涟漪的心居然这么多天了,不仅丝毫没有平静下来的意思,反而愈发的想念,冲动。
有时候,他也在笑自己,笑自己的青春的冲动是不是来的太迟了。
只是,蒋辰风那小子也在自己面前表示过喜欢她。
他双眼眯起,喝了口咖啡,状似不经意的问道:“有男朋友了吗?”
“嗯?”
这个问题太诡异,实在不能怪她会有这样的反应,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她摇摇头:“没有。”
林晟宇笑了笑,心情不错,显然是对这个答案很满意,“你跟蒋辰风关系不错?”
钟萝忽然抬头细细看着他的表情,难道是他误会了什么?以为自己跟蒋辰风在一起?帮自己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她不要再缠着蒋辰风?
钟萝觉得自己真相了!
她十分严肃的对林晟宇说道:“林先生,不管你怎么想,我都要说,我跟蒋先生,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哦?是吗?那么跟卫凯城也是普通朋友关系了?”
钟萝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他不想自己跟蒋辰风在一起她能理解,不就是不想让自己祸害了他大外甥?可是又问起卫凯城,这人到底几个意思?
但她还是老实的点点头。
卫凯城也帮过她,算是朋友了吧。
钟萝在等着他说,让她离蒋辰风和卫凯城远点儿这话,不过,下面她没等到心里猜测的,因为林晟宇接下来的话让她惊悚了:“既然这样,那钟小姐做我的女朋友吧,就当是我帮了你的报答了。”
钟萝瞪大了眼睛盯着他,只见对面的男人一派云淡风轻的悠闲的坐着,手轻轻的搅动着咖啡,脸还是那张脸,英俊的面庞,简直可以媲美当代男神,更加吸引人的却是那一身气质,成熟优雅而又冷漠,他那微微弯起的嘴角叫人愈发猜不透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可是,钟萝总觉那张英俊到不可思议的脸上写了腹黑两个大字!
林晟宇笑容越放越大:“怎么,看呆了?”
钟萝一惊,收回视线:“你到底想要什么?”
“你。”
见钟萝还要说些什么,林晟宇立即说道:“你也知道,我今年三十,无婚约无女朋友,而你是我的相亲女友。”
“等一下,纠正,是相亲对象,不是相亲女友。”
“对象不就是男女朋友的意思?”
“你——”果然是腹内黑的家伙!文字游戏玩儿的溜!
“我的家里人都挺满意你的,所以事情就这么定了吧。”
钟萝很想把咖啡泼他脸上!
想想还是忍了。虽然她不在乎研发总监这个工作,但到底在弟弟的事情他帮过她无疑,咬牙忍了忍,才问道:“换个条件。”
“你觉得我会对你有所求?”
钟萝知道,林氏集团的实力,在国际上都是首屈一指的,并且他们家族的背景也不是商人那么简单。自己一个破产企业的大小姐,株洲医院的小医生,要让林晟宇有所求,显然不够格。
可是事实归事实,这么赤果果的说出来,是想气死谁?
她自诩淡定,可是淡定不代表要做忍者神龟!遇事在冷静,也不能被人这么鄙视而无动于衷!
一阵铃声响起,林晟宇接起电话。
“喂。”
“少爷,不好了,老夫人她偏头痛又犯了,很难受,可是家里没有药了。”
林晟宇脸色一变,“何医生呢?”
何医生是林家的家庭医生,林家人有什么头疼脑热的都找他。
“何医生请了几天假,现在联系不到。”
钟萝听到这里,眼睛一亮,忽然看向他,用咖啡勺在玻璃杯上轻轻的碰了碰,小声的说道:“我是医生。”
林晟宇这才想起,对面坐着的,不仅是优秀的外科医生,也是备受医院推崇的中医国手。她的中医,连扁老都自叹不如。
听说前不久还救了背叛了死刑的陌家夫人。
“好的,我马上回去。”对着电话匆匆说了一声就挂上了电话。
钟萝看向他,开口说道:“我跟你回去。”
林晟宇有些复杂的看着她,刚刚他才说了对于她实在是无所求,因为不够格,可是这一刻,却还要又要靠她。
钟萝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因为自己的那句话拉不下面子开口让她跟他回去治病,便开口说道:“我是一个医生,自认不能呢个救了天下人,可是既然叫我碰上了一个病人,我就有义务为他治疗。”
“走吧。”
钟萝坐在他的副驾驶上,只是这车有些眼熟。不仅外形相像,里面的摆设更加相像,钟萝回忆了一番,惊讶的看着旁边开车的林晟宇:“这是你的车?!”
“有问题?”
钟萝顿时心虚起来。怎么也想不通,这人把车开到那荒郊野岭的做什么!自己人生的唯一一次绑架,结果就遇上了他,不对,是他的车,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缘分?而且还是孽缘!
林晟宇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再转过头专心开车,只是嘴上却说道:“你看起来,有点心虚的样子。”
她刚刚的那句问话实在是太过突兀了,林晟宇眯起眼问道:“难道,你对我的车做过什么?”
钟萝赶紧摆手否认:“没有没有,这怎么可能呢!我从来没有上过这辆车,你是车主,你会不知道吗?”
“哦。去年金秋十月,稻花香——”
“对不起!”不等林晟宇说完,钟萝赶紧认错,上次真的把人家的车糟蹋的够可以的,但是他是怎么知道是她的?难不成车里还装了监控系统不成?
显然,钟萝的表现很好的取悦了林晟宇,“果然是你。你既然糟蹋了我的车——”
“那你也去糟蹋我——”
又是一个铃声响起,将钟萝的话生生的卡在了那里。这次的铃声是钟萝的,钟萝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卫思语打过来的,“思语,有事吗?”
“你个死丫头,那个新闻到底怎么回事?”
卫思语语气不善,钟萝以为她也在网站上看到关于阿浩的那一则帖子了,便回道:“你也看到啦?没事,那些都已经删了。”
听了这话卫思语火气更大:“没事?没事你个头!你知不知道那些记者编辑撰稿人都怎么写你的?说你目中无人、殴打记者、仗势欺人!”
“什么?”
这件事什么时候又跟她扯上关系了?
卫思语有点恨铁不成钢了,“你要是再不想办法解决的话,我保证明天各大报纸的头条就是你。”
说完也不等钟萝反应,就挂上了电话。
“你又惹上什么麻烦了?”林晟宇问道。
“不知道,思语说,我要是再不采取什么措施的话,我就会成为名早的头条。”
林晟宇撇过头,看了看她。那一眼,包含了太多的东西,有无奈、有心疼、有担心、有……不过钟萝只看出来一种:恨铁不成钢!
转过头,他认命的拿出手机,给丁岗拨了电话过去:“查一查,关于钟萝的新闻,各大报纸杂志都不要放过,我不希望明天的头条看到钟萝的名字。”
明天的头条?丁助理一呆,明天的头条?总裁的意思是,新文还没有播出去,这是要把对钟小姐的伤害扼杀在摇篮里的意思?
“是总裁,保证完成任务。”
挂上电话,他立马将钟萝列为重要人物,并且是跟总裁在一个级别的重要人物!
钟萝听着他将电话,有看着他挂了电话,最终说道:“谢谢你。”
“这一次不问你要报酬,好好给我奶奶治病就是。”
“这个自然,不用你说我也会这么做的。”
开了一段路,林晟宇忽然说道:“你刚刚说,让我也一样糟蹋你?”
“咳咳咳……”钟萝猛不丁被自己口水给呛着了,咳嗽憋得小脸通红。
等平复下来才说道:“我的意思是,你也可以糟蹋我的车。”
等了会儿没等到林晟宇的回答,钟萝以为这个话题就算扯过了,没想到林晟宇最后又冒出了三个字:“没兴趣。”
到了林家老宅,林晟宇牵着钟萝走了进去。只站在门外看着,便可看出这栋宅子比之海湾别墅,价值只高不低。
“少爷,您总算回来了。”
瞧着身边还有一人,而且是个气质不俗,长相不俗的女子,当即问道:“这位是?”
“林嫂,这位是谁我一会儿在介绍,她还是一位医生,奶奶呢?”
听林晟宇这么说,林嫂看着钟萝热切了许多,“老夫人在床上躺着呢。也不知道怎么就落下了这么个毛病,真是折磨死人!”
钟萝跟在林晟宇身后,进了客厅。
从外面看,这座宅子处处透着年代感,古朴不失大气,扑面而来的气息令人舒服极了,走进里面,却见其中的布置也处处显着主人家的身份高贵,低调的奢华,品味优雅却不失大气。想到记忆中,钟萝曾经给那些达官贵人瞧过病,也只有那些底蕴丰厚的老世家才能有这般的品味。
很多东西,固然可以学到形。但时间沉淀下的内涵,却是无论如何都搬不走的。
进了内室,林家老太太正躺在床上,闭着眼像是睡着了,但睡的并不安慰。眉头紧紧的皱着,钟萝总觉得这老太太有些眼熟。
这不是那天在百年堂要买沉香木的那老奶奶吗?是叫林奶奶吧?
她回过头看着林晟宇有些惊讶的问道:“这个是你的奶奶?”
林晟宇点头:“没错,怎么了?”
“没什么。”
说完,她又转头问林嫂:“林奶奶是吃了什么药才睡着的吗?”
林嫂点头,看了眼林奶奶,红着眼说道:“唉,我也是看老太太她疼得实在难受,这才给她吃了点止痛药。没有什么问题吧?”
她擅自做主给老太太喂了药,也没有问过医生的意思,这时听钟萝这样问,不禁有点紧张起来。
钟萝笑笑,给林奶奶把着脉,说道:“没什么问题,林奶奶平时头痛时还有什么症状吗?”
“就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这种疼痛的症状,何医生判定是偏头痛。”
“嗯,何医生有说是哪一种偏头痛吗?”
林嫂茫然的摇摇头,“偏头痛还分种类?”
林晟宇也表示好奇,钟萝就有点奇怪了:“何医生难道没有说过?”
林晟宇摇头,脸色很不好看。钟萝看他一眼,也知道那个何医生大概是进了他的黑名单了!不过,这件事说起来还真的不能怪何医生。
偏头痛这种病症在如今科技医学飞速发展的今天,尚且不能明确它的发病原因和机制,虽然不足以致命,但却是一种十分麻烦的病症。
对于它的发病原因,大概也只有几个猜测。
一个是遗传学因素。一般来说,有家族发病史的人,患上偏头痛的几率大概是普通人的3~6倍之多。呈现染色体隐性遗传,如果只是一对基因控制该疾病的话,就算父母都正常,但也有很大的几率会传给孩子。此外,还有基因突变型诱发的偏头痛。
其实,基因突变看上去很深奥,但其实也很常见的。诸多因素都会导致基因突变,但大多数带有突变基因的细胞都被人体自身免疫系统攻击扫清了。
内分泌和代谢因素也会引发偏头痛。而一般的外因也有很多,诸如一些奶酪、腌制食品、巧克力等等都会引起偏头痛。情绪不稳,过度疲劳,睡眠过度或者过少都有引发此病的危险。
正因为诱因不明确,因此对于偏头痛的治疗,在医学上也是一大难题。
还有就是偏头痛的检测也十分困难。只有当偏头痛发病时,才会被检查出来,而在平时,检查不出任何异样,一切正常!
听了钟萝的话,林嫂和林晟宇都没有出声。
过了一会儿,林晟宇才问道:“那你知道,我奶奶她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吗?”
钟萝摇摇头,“从脉象上看,确实是偏头风,不过单从诊脉,也是无从得知林奶奶的发病原因的。林嫂,你给详细描述一下林奶奶的发病症状吧。”
“就是一阵阵的刺痛,左右交替发作,痛得时候恨不得撞墙才好。”
正说着,林奶奶就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就看到钟萝,迷糊了一会儿才说道:“是你这个丫头呀。”
说着撇过头看了眼林晟宇,还悄悄的竖起了大拇指:好样的孙子,这才够速度!都把人领会家里来了!
林晟宇有点哭笑不得,“奶奶,人家是来给您瞧病的。”
“林奶奶,您现在感受一下,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林奶奶狠狠的瞪了林晟宇一眼,而后才说道:“头还是有些疼。”
钟萝点头表示知道了,“还是那种间歇式的发作,左右交替吗?”
“嗯。”
“我包里放了针灸针,先帮您扎两针缓解一下吧。”
“什么?”
林奶奶一惊,忽然出声问道。
钟萝一愣,没想到林奶奶会反应这么大。念头一闪,林奶奶不会是怕打针吧?
再看林奶奶的反应,钟萝愈发的确定,于是笑道:“林奶奶,我这针灸针是自己亲手做的,有麻醉的效果,保证一点儿也不疼。”
被说破了,林奶奶觉得有点囧,不过还是说道:“谁说我怕针戳,就是觉得没必要,不过看在钟丫头的面上,我勉强答应了。”
钟萝笑笑,是个可爱的老太太呢。
取出针灸针,林晟宇已经吩咐人点好了酒精灯,钟萝先用75乙醇将针灸针擦拭了一遍,再用酒精灯的外焰烧灼片刻,取穴三阴交、足三里、气海、关元等几处下针。
手指轻轻捻动,看似随意,但其实是有其规律性在里面的。
渐渐的,林奶奶的表情慢慢放松下来,不再跟先前一样,因为疼痛而纠结着眉头,此刻的她,反而显得很是舒服。
前后的变化很大,林嫂和林晟宇都看在眼中。即使是林晟宇,也觉得这针灸术不可思议。
对于中医,他向来只觉得它神秘,近几年更是化妆品宣传的噱头,却没想到,中医的手段可以这么神奇。
在中医与西医对抗中,其宣传的一直都是标本兼治,内外兼养,但是见效缓慢也是世人都奉为真理的一条特点。
但是,眼前的这一幕又是怎么回事?
什么药物都没有用,就用针扎两下就能如此明显的缓解症状了?
林晟宇觉得,他小看了中医国粹的精华。
钟萝收了针,笑着问道:“林奶奶,您现在觉得怎么样?”
刘秀容这老毛病还是当年抗战时期落下的,在那一段艰苦的岁月里,她晚晚都睡不好,久而久之也就落下了这个毛病。而且,越到后来,它发病的时间也越来越短,疼痛加剧,折磨的人苦不堪言。
今天被钟萝一扎,居然好了许多,整个人也松快了。
她从床上坐起,舒展了一下,“我好久都没这么松快了,这几针扎下去,不仅头不痛了,脑子也清明了许多。就好象,一下子删除了许多的垃圾一样。”
“这就好,不过第一次施针就像您刚刚的感觉一般,效果非常明显,以后估计就不会有这样的感受啦。”
刘秀容笑道:“就别谦虚了,谢谢你。”
“我是医生,应该的。不过我还是想问一下,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周期性头痛的?”
“都已经很久啦。那个时候革命还在闹着呢,我估计呀,是睡眠过少,那段时间精神又一直紧绷着,再后来,就落下了这个病。起初忍忍也就过去了,只是最近越来越忍不得了。”
钟萝放了心,笑道:“不是遗传性的就好啦,放心吧,会好的。您在床上也躺了这么长时间了,下来走走吧。”
“也好,我有林嫂陪着就行了,宇儿,你带着钟丫头随便逛逛。”
刘秀容一脸的笑意,给了林晟宇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出了房间,林晟宇带着钟萝去了林家的后花园,两人并肩走着,沐浴在阳光底下,四周盛开着芬芳的花朵,躲在他们背后看着的林奶奶笑得几乎合不拢嘴。
“我的眼光不错吧?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他们俩要是不在一起,老天爷都看不过去。”
林嫂看了也高兴,应和着刘秀容说道:“是呀,您就是一双火眼金睛,慧眼识的良配。”
刘秀容满意的点着头:“走吧,老头子这段时间又闲不住,非要去军区视察,搞得威儿有假都不能回来。这宇儿带了媳妇回来,也没见到。”
忽然,她又偷偷笑道:“活该他看不到,等他回来,我要让他羡慕死!”
林晟宇走在钟萝身边,不自觉的放慢了脚步,两人之间很沉默,但却很和谐,一点儿也不觉得尴尬。
边角处有一条紫藤萝,已经是紫英英的一片,中间放着一张桌子,不远处还有一架秋千,钟萝看到秋千眼睛一亮,虽是无意识的逛着,但她不自觉的就朝着秋千处走去。
过了片刻,林晟宇才说道:“谢谢你。”
钟萝摇摇头:“这是我应该的。”
她顿了顿,冲着他笑笑,接着说道:“虽然你这个人说话不怎么中听,但是不是个坏人。还有,我也要谢谢你。”
林晟宇心情不错,“那我是不是该谢谢你的夸奖?”
这一句话玩笑话,倒是让他显得阳光了许多。
秋千架前,钟萝很自然的坐下,轻轻的晃了起来。林晟宇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觉得很是安宁,于是他不自觉的就帮她推起了秋千。
“那件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的。”
“好,你也不吃亏,等我回去就将中医美白除斑的方子弄出来,就当作是……谢礼了。”她本想说是雇佣金,但这个男人高傲自尊,要是她这么说了,不坏事才怪。
林晟宇忽然有些烦躁,他甚至想冲着她吼两声:能不要算得这么清楚吗?
他承认,他确实觊觎她的方子,可是此刻,他已经明确的知晓自己心里有她,她怎么就能这么无动于衷?
见他久久不说话,钟萝转头看向他,发现他的脸色似乎不太好,便问道:“你怎么了?”
林晟宇不想跟她说话,又用他那一贯高傲中略带嘲讽的眼神瞥了钟萝一眼,拍拍手,往屋里走去。
中眯着眼看着他的背影,脑子忽然出现一个念头:这货居然也有傲娇属性?!
在林宅待了一段时间,钟萝便想回去,刘秀容不断的给林晟宇使眼色,你倒是开口说句话,挽留人家一下啊?
结果,林晟宇愣是没有一点儿动静!
刘秀容终于恨铁不成钢的叹气,而后亲自上阵:“钟丫头,吃完晚饭再走就是了。一会儿林奶奶给你下厨,做个奶奶最拿手的好菜。”
“不用了林奶奶,真的不用这么麻烦您。”
“叫什么林奶奶呀,叫奶奶,叫奶奶多亲切。”
钟萝无奈道:“奶奶,我真的该回去了。”
林晟宇心情本来不错,可是后来一度低落至负值,这会儿看着钟萝推脱的画面,怎么看都觉得碍眼,倏忽一下站起来,说道:“你们慢慢商量,我出去逛一圈。”
林奶奶狠狠的瞪了林晟宇一眼。
钟萝看了眼十分坚持的林奶奶,认命的点头,“好吧,我恭敬不如从命。”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爽气不扭捏。”
钟萝一头冷汗往下滴,合着林奶奶您是看着哪个顺眼,她就千般万般都是好的对吧?她自己都觉得这个夸赞实在是太……虚假了!明明她刚刚还一直推脱来着,哪里爽气了!
刘秀容却是不管,拉了钟萝就往沙发上一坐,说道:“正好那死小子不在,来,跟奶奶说说,你平常都喜欢什么,没事在家都做些什么?”
巴拉巴拉巴拉……林奶奶就已经拉着钟萝打听起她的爱好来了。
正聊的起劲儿时,林晟宇一脸黑线的回来了,站在门口看着坐在沙发上聊得十分投机的祖孙二人,那画面,林晟宇看着总觉得十分的刺眼!
合着,自己在的时候你做什么都不乐意,我一不在了,你做啥都有劲儿了是吧?该死的,我这么关注你干什么?!
回过神,她转过头对后面的两人说道:“请进。”
刘秀容朝门口望去,从林晟宇身后走出两个女人,正是宋韵莲和刘心洁。刘秀容心里顿时用处一股不喜,我孙媳妇上门,你们俩外人凑什么热闹?
“老太太,听说您病了,我跟心洁特地过来看看您。这是专门买来送给您的保健品,安神静气,对您这样的偏头痛很有用的。”
刘秀容眼睛危险的眯起来,刚刚还是慈祥的老太太,这一秒,整个人身上的气息陡然一变,变得凌厉而又精明。
虽然说,她患有偏头痛这件事并不是什么秘密,但要打听出来也确实需要费一番功夫。按着刘家的势力,确实不该知道的。
她看了眼林嫂,林嫂心领神会,定是宋韵莲买通了家里的某一个帮佣,得知了这消息,自以为找到了一个登门的好理由,就这么急吼吼的过来了。
宋韵莲被老太太看得心里一虚,强颜笑道:“老太太是不是…不喜欢这份礼物?”
“怎么会,这不是你专门挑了送给我的妈?”
刘秀容特地强调了专门二字,没办法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明明没做什么,还一味的强调放大自己的功勋,像这种汲汲钻营的人,在那样一个特殊的时代,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
宋韵莲脸色一僵,不知道该怎样把话接下去了。
刘心洁看着情况似乎有些不对,便甜甜笑着上前冲着刘秀容说道:“林奶奶,我们都很担心您,希望您能早点好起来呢。”
刘秀容心里郁闷,本来还打算自己亲自去下厨的,现在,什么心情都没了!
这两人,要是真心实意的过来看望她倒也就罢了,赖着b市死都不走,打得什么注意,指着谁不清楚似的!
刘秀容其实也是个随心人性的女性,越是年纪到了,这种性格倒也变得越发明显起来。平时,还能敷衍敷衍这母女俩,只是今天,她原本的好心情就被这样破坏殆尽,她是一点儿好脸色也没给二人看。
林嫂见老太太不说话,只得对宋韵莲二人说道:“两位请坐。”
又叫人上了茶,宛然一派待客的样子。
这亲疏远近一看就出来了。钟萝坐在沙发里,跟林奶奶形容亲密,宛若祖孙。刘心洁死死的瞪着钟萝,一双眼睛仿佛就要喷出火来了。
她娇弱的看着林晟宇,眼底还含着莹莹的泪光,语气轻柔仿佛掉落的花瓣,问道:“宇哥哥,这位…是你的亲戚吗?”
那语气那神态那眼神,直叫所有异性为之折腰!
钟萝自愧不如!
林晟宇心情正不好着呢,出门准备晃两圈,没想到遇到这对母女,只好将人领进来,也不知道当时究竟怀着一个什么样的心思,就想领着两人进门然后观察观察钟萝的态度。
发现人家根本就没啥变化,他又是一阵气闷。
这时候再想想,他觉得自己当时一定是脑抽了才会有那样的想法。可是脑海深处一个声音又在问他,你到底希望她做出那种反应呢?
心烦气躁,刘心洁恰恰撞到了枪口上!他觉得自己现在在钟萝面前似乎说不出什么直戳人心灵的话了,可是面前这个,他嘲讽一笑:“请用人类正常的表情跟语气说人类能听的懂的话好吗?”
刘心洁潸然欲泣:“宇哥哥~你……”
“抱歉,我们没那么熟,而且,我也没这样的妹妹!”
宋韵莲脸上一阵难堪,有些埋怨的看着林奶奶,刘秀容闲闲的瞥了她一眼,说道:“你对我们有所求就该有个求人的样子,贪心太多,小心得不偿失!你们刘家的根在s市,你们母女俩在b市徘徊这么久也不走,打的什么主意真当我们林家人都是傻的?”
虽然她们自己打的什么主意自己是心知肚明,但被人说出来,还是会觉得脸上烧的火辣辣的,宋韵莲站起来,不知是羞愧还是恼怒的说道:“礼物就放这儿了,祝您早日康复了。”
说完,拉着刘心洁就要离开。
刘心洁不愿:“妈妈!我不走!”
“你不走?你不走还等着留在这儿被人这么践踏贬低吗?”
“我——”
母女俩一唱一和旁若无人,旁边没有一个人搭腔,宋韵莲见刘心洁不愿走,甩开她的说狠狠说道:“你不走,我走!”
刘心洁为难的看了眼远走的宋韵莲,走看了看漠然的众人表情悲苦,只觉得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最后又幽怨的看了眼林晟宇,跺了跺脚,委屈的说道:“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说完,她又愤怒的指着钟萝喊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钟萝表现的十分淡定,抬头冲着她笑笑,“我恶毒不恶毒好像跟你没关系吧?还是说,我曾经对你恶毒过?不好意思,那真是抱歉了。”
钟萝一直是淡然的,曾经的那份淡然中透着几分不谙世事,只是现实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如今的淡然更添了几分凌厉。只是,今日的躺枪让她心里憋着气,有些人你表现的越淡然越不在意,自以为是对她的无视,可人家偏偏觉得你无用!
本来刘心洁按照她的剧本演着戏,她高兴了瞅两眼,不高兴了就无视,只是,她不该将自己也扯进她的戏里。
刘心洁脸上的表情分外委屈,好像钟萝杀了她全家似的,可是她演戏却没有了配合的人,一个人演不下去,只好抹着泪委屈的离开了。
“林嫂,送送刘小姐。”
林奶奶淡定的吩咐,而后就拉着钟萝说道:“还是你这丫头对我胃口!这要是放在以前,只知道哭哭啼啼的女人,就活不下去了!”
钟萝想,那位可不是只知道哭哭啼啼,人家演技也是一流,影后级别的呢。
林晟宇黑着脸,吃完饭,被林奶奶赶着送钟萝回家。
路上,两人一直沉默着。林晟宇是生气,而钟萝则是找不到什么话题。每每抬起头想要说两句,看到他那黑的如同锅底的脸色,又讪讪的闭嘴。
一直到安居苑门口,两人也没说一句话。林晟宇沉默的停车,钟萝沉默的下车。下车后,她正犹豫着要不要说一声‘谢谢’的时候,林晟宇就已经火速发动车子,刺溜一下没了影儿。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但钟山还没睡,正在沙发上看报纸。
听见开门的动静,便放下报纸看了过去。见钟萝进门便问道:“今天玩的怎么样?”
“很开心。爸,你怎么还没睡?”
“等你回来啊。那个小伙子不错吧?”
想起林晟宇,钟萝脸色一僵,随即说道:“爸爸,我现在还小呢,不急。”
“24了,哪里还小了?你妈妈那会儿20岁就跟了我,21岁就有了你,哪儿像你现在,连个对象都还没有。”
钟萝坐过去一点,给钟山捏肩,撒娇道:“爸爸,那是您跟妈妈恩爱不移,情不自禁!况且现在国家都提倡晚婚晚育了,我这也是在积极响应国家政策嘛。”
钟山笑呵呵摆摆手,“算了算了,爸爸不逼你。”
“嗯,就知道爸爸最好。对了爸,明天开始准备药浴吧,需要的药我都已经准备好了,明天一早就帮你把药水弄好,做好准备,要忍着啊。”
“你这丫头。”
在说林晟宇,见钟萝下车也是一句话不说,心情更加郁闷了。他在心里都已经给她找好了词儿,只要她开口,甭管说什么,他都原谅她不生气了,可这个女人倒好,居然一个字都没有!
手机铃声不断的想起,也不知道是谁不要命的在这个时候打过来。
林晟宇看了眼号码,是他的助理丁岗的来电。
克制了一下情绪,“喂。”
丁岗一听这声音整个人一抖,貌似有些不妙啊!总裁的心情似乎非常不好,他的心里开始后悔打这一通电话了。
林晟宇皱眉:“说话。”
“总…总裁!您吩咐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
“什么事?”
丁岗这下疑惑极了,总裁这人记忆力无比强大,其他事儿还不敢说,但只要是他吩咐过的事情,你就甭指望着他能忘记。
那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丁岗略微思考了一下,觉得不是总裁恶作剧,就是总裁中邪了!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回答道:“就是您吩咐的,删除那些帖子,还有那些将要报道的新闻,我也全部压下了。”
“嗯。”
丁岗只收到这么一个字,就听到了“嘟嘟嘟”的声音。留下苦逼的丁岗,苦恼的想着,总裁的这个“嗯”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半路上林晟宇又接到了蒋辰风的电话,接起来才知道是酒吧的酒保打来的,说是蒋少喝醉了,正不省人事呢。
以前,蒋辰风泡吧,醉了也就醉了,一夜情发生了也就发生了,或者找个固定的三五月的床伴也不是没有的事。只是这一次,他到了酒吧心情十分不好,首先就叫来与他相熟的酒保,告诉他如果自己喝醉了,就拿他的手机打这个号码,叫这个人来接。
而他在酒吧里,也是一个人喝着闷酒,所有来搭讪的女人,通通无视了。
他不知道自己对待钟萝是一种怎么样的感情,只是在跟钟萝待在一处时,就觉得轻松快乐,想起自己以前的放荡,会觉得惭愧,觉得配不上她。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情绪会持续多久,他原先也意味自己玩够了,时间到了,也就腻了,却没有想到,好像自己越陷越深了。